楚羽鱗帶著葉粢在劍南郡城中閑逛,葉粢看著周邊一個個深目高鼻的異域人,一時間有種穿越到異國他鄉的錯覺。
“葉姑娘,要不要嘗嘗這果脯?這種果脯的原料可是這兒僅有的一種果子,別的地方可吃不到呢!”
葉粢目光從身邊走過的一個高鼻深目,擁有湛藍色瞳色的漂亮小姑娘,那個小姑娘似乎也察覺到葉粢投過來的驚艷目光,還有些肉嘟嘟的小臉上露出一個還帶著稚氣的艷麗笑容。
葉粢被小姑娘絕美笑容震撼了,心說這小姑娘看起來也就比她小一兩歲,小小竟然居然已經有艷冠天下,取代葉萱天下第一美人的趨勢。
楚羽鱗從販賣果脯的手里接過用牛皮紙裝好的果脯,遞給他五個銅子,轉身朝站在街中央四處張望的葉粢走去,葉粢有些出神地盯著不遠處,楚羽鱗心血來潮,故作惡作劇,拿右手拍了拍她的右邊肩膀。
葉粢將驚艷的目光茫然地從來來往往的路人身上收了回來,忽然感覺身后有人在拍她自己,她扭頭一看,卻不見人影,下意識扭頭往另一邊,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斂了春水秋波的溫柔眼眸。
“粢兒……吃果脯,”楚羽鱗原本只是一時惡作劇心起才同葉粢打鬧,誰知道葉粢扭頭撞見他眼中的溫柔,他自己也沒發覺他眼中露出的瀲滟秋水,近在咫尺的漂亮女子的臉蛋,以及對方自帶的幽幽體香,竟然讓楚羽鱗有那么瞬間的失神,他有些不自覺地扭頭清咳了一聲。
對于楚羽鱗突然如此親切地稱呼她,葉粢略微吃驚的臉有些不自然地轉頭,站在她身后的楚羽鱗往旁邊讓了一步的距離,捧著手里的牛皮袋子,一時不知道要不要給她,余光也是四處亂看,一不小心落到葉粢漲紅的耳朵,不待他細看,就看見葉粢抬腳往前走去。
“這里的風土人情同大姜別處迥然不同,倒是讓人很有興趣,”葉粢有些尷尬地輕笑一聲,趕緊沒話找話說。
剛剛她看見楚羽鱗眼中的含情脈脈的笑意,一定是今日日頭太好,她看花了眼睛,眾所周知,楚羽鱗喜歡的可是葉萱大美女呢!
葉粢一邊在心底不停地翻白眼,一邊抬腳往前走,眼角瞥見跟上來的楚羽鱗,隨后就聽見楚羽鱗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嘗嘗。”
葉粢看著楚羽鱗遞過來的牛皮紙,她站住腳步,往牛皮紙袋里瞅了一眼,里面是帶了糖霜的紅艷艷的干癟果脯,她拿了一塊出來,放進嘴里慢慢咀嚼。
一股說不上來的中藥味瞬間充斥在口腔里,葉粢被這味兒沖得瞬間就要吐出來時,一旁的楚羽鱗趕緊說:“先別吐。”
葉粢聽到這句話后,下意識又閉上了嘴,說來也奇怪,楚羽鱗話音剛落,她嘴里的中藥味被果子本身的甜味給取代了,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甜味,帶著植物本身的甜味,又有些像是太陽的味道。
太陽的味道?葉粢被自己想出來的形容弄懵了,什么味道是太陽的味道?她怎么會這么形容一種食物。
葉粢正出神細品嘴里的果脯時,抬眼無意中看見之前那個漂亮的異域少女從街角拐了進來。
那異域少女東想西想不知道在找什么,目光打了個轉兒,朝她這個方向看來,臉上原本還帶著的那絲茫然地目光,立馬一變,露出一個嬌艷欣喜的笑容來,然后像一匹沒了拘束的馬兒,飛也似的朝她沖來。
葉粢以為她要找的東西或者人在她四周,又見這姑娘沖過來的迅速太猛,她趕緊往旁邊閃避,一不小心竟然踩到一旁左顧右盼的楚羽鱗的腳上。
楚羽鱗“哎呦”一聲叫了出來,卻還要維持著王爺的儀態,只能咬著牙,單腿站立,一只胳膊找不到著立點,隨手一勾,便將一邊盯著他滿臉歉意的葉粢攬臂支撐著。
“王爺,你……”。
她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楚羽鱗疼得擰緊眉頭,沒來由的嚴肅地看著她,語氣卻帶著一絲討好,“讓我撐一下。”
葉粢看楚羽鱗確實疼得很,又想起自己剛剛慌張時腳下用了幾分力氣,于是心里忍不住有些愧疚,也就顧不上男女有別,用她細長的胳膊關注楚羽鱗健碩的腰肢,一邊關心地問:“王爺可需要我去找個人雇頂轎子來?”
她剛剛用了大力氣,不會給楚羽鱗的腳趾頭踩中了吧?她一個人肯定沒辦法把他扛回去,不如給小販幾個銅錢,讓她找人雇頂轎子來。
楚羽鱗放在葉粢身后,有些猶豫地搭上了她的肩膀,他余光瞥了眼身后攬住她腰的白藕長胳膊,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悸動。
“唉,你就是漂亮姐姐要找的人啊?”一個催生好聽的女孩子的聲音在二人身邊響起。
楚羽鱗皺了皺眉,心里有些不滿哪個不長眼的跑來勾搭葉粢,他帶著不悅的冷意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五官深邃,有一雙湛藍色瞳孔的異域少女站在他面前,一邊掏出一張畫像,一邊看著他和畫上的人對應。
葉粢沒想到這姑娘是來找楚羽鱗,吃驚過后便生出了一絲看熱鬧的心思來,聽這個姑娘的語氣,讓她帶話的人和楚羽鱗還是個老熟人,難不成楚羽鱗除了心悅葉萱之外,還有藏著其他女子?
她心里這么猜著,嘴上最搶先一句問道:“王……公子,我需要先離開嗎?”
這明顯是情人托人寄相思,她剛剛眼角瞥見那姑娘手上的畫像正是畫著楚羽鱗,畫像旁邊還有兩行小詩,不過她眼神不好,看不清寫得什么情詩。
楚羽鱗看著面前這個漂亮小姑娘,一邊拿畫像和他的模樣作對比,一邊從懷里掏出個小盒子遞給他,他愣了一下,低頭看著面前的小盒子,灰撲撲,雕刻粗糙,他猶豫著打開盒子,露出躺在里面的一只鏤空蘭花玉扳指。
“你扶著去……對面酒樓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