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傻呢!你給我們圣女下的蠱毒本來就是利用她體內的蠱毒,再以一種我們沒見過的植物催動了藏在母蠱體內的子蠱,你的藥催動了子蠱醒來,沒有你特制的藥解蠱,用不了一個月,我們的圣女就會死在大姜。”
葉粢聽著小丫鬟咬牙切齒地聲音,只感覺耳邊仿佛被毒蛇舔舐著,她警惕地四下張望,她知道西疆人以蠱為網,如果她猜的沒錯,此刻她身邊就圍繞著無數只蠱蟲,如果她不想法子逃出去,用不了多久,這些被操控的蠱蟲,就能將她碎尸萬段。
“既然你們知道是我下的蠱,我也就沒必要繼續裝瘋賣傻,沒錯,你們圣女體內的蠱毒是我下的,但你要明白既然我故意下了蠱毒,就不可能隨意給你們解藥,”葉粢知道她如今只有緊握手里最后的王牌,想要活著走出去,就不能將底牌輕易交出去。
藏在黑暗中的女人冷笑一聲,仿佛看穿了葉粢心中所想,“你以為同我周旋,拖延時間,你的心上人就能回來救你?做夢,你怕是不知道,你那個心上人這會兒正在城里的天香閣和頭牌姑娘阮燕兒春宵一刻。”
那女人自以為這話會激起葉粢的怒火,誰知道葉粢聞言沉默不語,楚羽鱗那家伙可是見過葉萱天人似的女子,旁的女人哪里會再入他的眼睛?
“你也莫要害怕難過,只要你把解藥交給我,我就放你出去,到時候你可以去天香閣將你那負心漢好生揍一頓,”黑暗中,女人一副無奈的語氣,用勸慰的語氣,想要葉粢松口。
葉粢可不傻,這個時候誰先發作,誰就失去了先機。
“你的情郎長得倒是俊俏,那阮燕兒我也見過,是個模樣艷麗的漂亮女人,聽說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特意和男人交流詩詞,聽說這一交流,就交流到榻上去了,嘿嘿。”
明明是個長得清秀的女孩子,話里話外確實污穢下作,她這話是想要刺激葉粢,可是若是換成別的女人,聽見自己男人和別的女人共赴巫山,自然會生出一刀兩斷之前,先將男人女人報復一番的狠念頭來。
可是這個女人算計來算計去,卻唯獨漏了一點,她和楚羽鱗才不是情侶,別說楚羽鱗不會看上一個區區小花魁,就算是他和葉萱在一起了,她……也不會有一絲一毫嫉妒之心。
葉粢無視心里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一股酸澀,警惕地提防四周,她沒有回應女人的譏諷和激怒,而且安靜地豎起耳朵辨別女人藏身的方位。
黑暗中藏身的女人功力深厚,她雖然在不停地說話,可是聲音卻像是從四面八方朝葉粢這個地方傳來,導致葉粢一時間無法辨認她人到底在哪里。
“你既然費力氣潛入這里,又將我誆騙到客廳里,還能如此云淡風輕的同我說話,十有八九你已經將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全部給毒倒了吧?那個阮燕兒的花魁,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也是你們的人吧?”
這個女人既然能如此淡定自若的和葉粢絮叨,甚至不怕突然沖進來的楚羽鱗,那么就說明這些人全部被女人掌控在手里。
“你倒是挺聰明的,聰明人咱們就不多費口舌了,我們的大首領既然派我來了,我就不可能空手而歸,如果你還這樣,我就只有拿你情人的性命來換了。”
女人僅有的耐心終于消耗殆盡了,冷冽的聲音仿數數九寒冬最堅韌的冰,瞬間將溫度降低許多。
葉粢禁不住打了個激靈,她知道女人已經不耐煩了,如果她還不愿意拿出解藥,怕是那個阮燕兒會對楚羽鱗下手。
“解藥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要讓我看到楚羽鱗平平安安的離開天香閣,”葉粢害怕這個瘋女人真的等不及,要讓那個阮燕兒對楚羽鱗下手,到時候她只有被拿捏的份,她想了想,不如主動提出要求,還可以想法子迷惑對方。
女人聞言,笑聲一轉,竟然帶了幾分魅惑,“早知道你對那個男人這么傷心,我還和你廢話什么。”
話音落下,客廳里的燭臺無火自燃,燭光頓時將客廳照的通亮葉粢這才發現那個女人居然蹲在梁上,難怪她感覺聲音是從頭頂某個地方落下。
“我帶你去天香閣,不過你要是有什么小心思,我勸你收了,我的手段可比科莫多厲害很多,”女人一個漂亮的躍下,落在葉粢的面前。
葉粢打算裝模作樣跟著女人身后,她出門時發現丫鬟和仆人們果然都被迷暈了,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女人在前面一腳把擋路的仆人給踹到一邊,轉身看見葉粢,嘴角露出一絲獰笑。
不等葉粢反應過來,她人已經被女人抗在肩頭,隨即女人腳下一點,已經飛身上了屋頂,女人大約是為了折磨葉粢,故意跳來跳去,飛來飛去。
葉粢被顛簸的頭暈眼花,待女人最后落在一處屋頂上時,她才像一件破衣服,被女人丟在屋頂上躺著。
“樓下就是天香閣,”話說完,女人吹了一個奇怪的口哨聲,隨后她拎著葉粢的衣領,將她按在房檐邊上,葉粢正是頭昏腦漲,兩眼暈乎乎,被她折磨了一通,正要嘔吐時,就看見樓下屋檐下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形。
楚羽鱗?
楚羽鱗是被人給扶出來的,扶他出門的是個身姿卓越的漂亮女人,俯瞰的角度讓葉粢看不清楚那個女人的臉,而葉粢之所以認出男人是楚羽鱗。還是因為楚羽鱗腳下踉蹌,差點躺在地上時,露出的一邊側臉。
“現在看清楚了吧?我讓阮燕兒把他送出去了,”女人的聲音在葉粢的頭頂響起。
葉粢沒有搭理她,而且緊張地瞪圓了眼睛,看著楚羽鱗被那個女人扶上了馬車,馬夫揚鞭落下,馬車緩緩離開。
“我給你解藥,”葉粢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解藥交給她,西疆人如同鬼魂,如果不交出去,必然會給楚羽鱗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