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粢睡得迷迷糊糊,被楚羽鱗叫醒,她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鉆出了馬車。
“你到底約了什么人?”眼尖的丫鬟攙扶著葉粢下了馬車,葉粢慢悠悠走到楚羽鱗面前,有些不耐煩地抱怨。
楚羽鱗見她睡眼惺忪,忍不住打趣她,“你昨夜莫非愁的沒能睡著?你也莫怕,有我在你身邊,沒人能動你分毫。”
葉粢癟了癟嘴,昨夜她在府里還被人擄走了呢!
“跟我進去瞧瞧,你就知道了,”楚羽鱗沒有點破,仍然是那副風淡云輕的模樣,看著葉粢走近,眼中有溫柔的光。
既來之則安之,葉粢懶得再同他多嘴,便跟著他身旁,二人走進逍遙樓中。
此時不是飯點,逍遙樓中的食客還不多,店小二們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說悄悄話,其中有一個眼尖看見楚羽鱗葉粢二人走了進來,趕忙從人堆里走了出來,殷勤地將二人迎了進來。
“二樓雅間,楚羽,提前預訂過的,”楚羽鱗化名楚羽,朝店小二說道。
店小二聞言趕緊帶著二人往二樓雅間去,楚羽鱗一進雅間,便掏出來一定碎銀子交給小二,然后笑瞇瞇地吩咐一會兒有人叫他的名字,就兩人帶來二樓雅間。
葉粢找了把椅子坐下,撿了果盤里的一個紅艷艷不知名的果子,隨便往衣裳上擦了擦,便塞進嘴里,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還挺甜。”
楚羽鱗吩咐完小二,在葉粢對面坐下,然后學著葉粢的樣子,選了個同樣紅彤彤的果子,往嘴里喂,果子在嘴里汁水四濺,甜滋滋,“是挺甜的。”
“你的故人呢?”葉粢睨了楚羽鱗一眼,早知道提前來了,她寧可在被窩里睡到日上三竿,把昨晚失眠全給補上。
楚羽鱗啃了一大口果子,挑了挑眉,“等會兒就到了,說起來,那故人也是你的故人。”
葉粢被他這話弄得好奇心,仿佛有只小貓在撓心肝,她湊近了一些,“到底是誰呀?”
楚羽鱗正要說話,就聽見門外有人輕笑一聲,然后就看見一把翠玉做的扇子挑開了門簾一角,露出一張俊秀白凈的臉蛋來,“許久不見,小美人可想我否?”
突如其來的俊秀青年頓時引起了屋內二人的注意力,葉粢扭頭看見一個模樣白凈俊秀,卻十分陌生的青年書生,聞言他話里熟稔卻輕佻的語氣,她的一雙秀眉忍不住皺成一團。
“你是何人?”
葉粢不悅地看著那書生走到她桌對面坐下下來,也學著二人的樣子,挑挑揀揀的從桌上果盤里取了一只紅色的果子,放進嘴里,輕輕地咬了一口,一臉享受地閉上眼睛,慢吞吞地品嘗美味的果子。
楚羽鱗在旁邊看著葉粢一臉防備地盯著對面的書生,書生似乎并沒有回應的意思,于是他主動解釋:“粢兒,他是楚霽……你不認識?”
楚羽鱗說出“楚霽”二字時,眼里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
葉粢聞言卻愣了愣,“你是楚霽?”
她怎么不知道楚霽竟然會易容?但她轉念又想,嚴格來說,她同楚霽并不是十分了解,所以楚霽再次易容出現在她面前,讓她很是疑惑不解,不過心思又轉了轉,也就釋惑。
“小美人,咱們才沒見多少日子,你竟然認不出我了?”楚霽咬著果子,一臉“我好傷心”的樣子看著葉粢。
葉粢癟了癟嘴,拿著果子狠狠咬了一大口,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正了正面色,轉臉對著楚羽鱗道:“科莫多死后,西疆人的大首領在三日前秘密潛入了大姜,此時不知道潛伏在大姜何處,我讓人秘密找了數人,也未能探到一點消息。”
楚羽鱗聞言神色凝重了許多,他看著楚霽,眸光沉了許多,他早就知道西疆人蠢蠢欲動,本以為他們礙于大姜威懾,不敢輕舉妄動,卻沒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偷偷進入大姜,看來西疆人此行謀劃的必然重大。
“如此,我便讓我的人接受秘密調查一事,你如今潛伏在西疆人中,可千萬要小心行事,如今日這般堂而皇之出現在劍南郡的事情,莫要在出現了,即便我知道你易容術高朝,但還是要小心謹慎的好。”
葉粢在旁邊聽著這二人竟然如同十年故人一般說話,竟然有些驚訝,“你倆竟然如此熟悉?”
楚羽鱗看著葉粢,笑了笑,卻沒有接話的意思,反而是楚霽笑瞇瞇看著葉粢,沒頭沒尾地說:“我們可熟了。”
葉粢正要追問他們二人何時認識的,就看見楚霽鼓掌幾下,門外有人掀開門簾進來,是一個清秀的婢女,婢女幾步上前,將手里提起的食盒放在葉粢的面前,默不作聲施禮,轉身就走。
“這里面是西疆的特產,這次難得來一趟劍南郡,就讓人給你們準備的,你們嘗嘗。”
楚霽一邊揭開食盒的蓋子,一邊對著葉粢慢條斯理地說,他取出一只只描繪精致的盒子,又一一揭開,取出其中一只盒子里面的東西,一塊色澤白潤,手掌大小的花色糕點。
葉粢本來還想追問西疆人為何頻頻入大姜,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楚霽遞到自己面前散發著奶香的糕點,她伸手接了過來,放進嘴里,一股子濃烈的奶香充斥著她的口腔,軟糯的口感,香甜濃郁,“好吃。”
楚霽見葉粢吃的歡快,高興地給楚羽鱗也遞了一只,順便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你們在說什么?”葉粢的瞧見他倆神秘兮兮地說話,趕緊咽下嘴里的糕點,追問道。
楚霽笑了笑,沒有回答,他也從盒子里拿出一塊糕點,笑瞇瞇地吃了起來。
“他說這幾日阮微生帶著你姐姐回了帝都,特意上門拜訪了你的父親,聽說你父親很喜歡未來的女婿,兩家準備選日子,給你姐姐和阮微生成親了。”
楚羽鱗一筆帶過,說話慢吞吞的,一副與我無關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