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才信我?”楚霽有些著急,他剛剛是躲在暗處見科莫多離開了,才偷偷翻墻進來的,他聽科莫多讓手下去地牢抓個人來時,他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了,這才趕緊闖進來制止葉粢。
葉粢卻不信他,握緊手里的茶盞,掰開蠱女的嘴,作勢要給她灌下去。
“你不能救她,”楚霽見葉粢是鐵了心要救人,心里頓時急的不行,葉粢趁他這個空檔,已經將一杯茶盞的藥灌了下去。
“小美人,你不能救她,你知不知道他們是西疆人?”楚霽一手緊緊地抓住葉粢的手臂,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要不是眼前的是葉粢,他的心上人,他早就一巴掌揮了過去。
葉粢被他拉拽著險些撲倒在地,原本壓在心底的怒火噌的一下沖向頭頂百會穴,她用力推搡著楚霽,隨手抓起桌上的茶壺就要向他面門砸去。
“你聽我說,西疆人偷入我境,是被人雇傭而來,打算起兵造反,西疆人向來善戰,只要他們起義時,西疆人偷摸進皇宮,作為一支奇兵攻入陛下的身旁,到時候陛下身旁的禁衛軍全部被調去行敵,到時候這些西疆人就能順理成章地挾天子以令諸侯。”
楚霽一口氣不歇的吐豆子一般地說出這么大一段話,頓時驚得葉粢瞪圓了眼睛,手里的茶壺離楚霽面門只有咫尺距離。
“你是說這些人是兵變的砝碼?”葉粢驚呼,話剛脫口,立馬意識到不對勁,趕緊捂住嘴巴,仿佛一只受了巨大驚嚇的小鹿,一雙清澈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很快想清楚這其中關節。
她想起了鐵木七之前提起的他們是被朝廷貴人雇傭來京,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妄想推翻帝位,如此瘋狂且大逆不道的舉動,到底會是朝廷誰謀劃的?
“事到如此,我也不能隱瞞下去了,陛下多日前已經查到此處,便支派我少來調查清楚,我只好帶了人皮面具,偽了聲音,這才偷偷潛了進來,原本我是打算繼續潛伏,可是誰知道你和王爺居然會落入狼穴,我這才不得不提前暴露身份。”
楚霽一張英俊的臉上露出一副無奈之色,他抬手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他這幾日潛伏在這寨子里,精神時刻緊繃著,直到此刻見到葉粢,才終于輕松了片刻。
葉粢暗中注意著楚霽的神色,發現并沒有什么異樣,確實不像是說謊,她這才送了一口氣,伸手將茶壺放回桌上。
“她不過是個女人,不會影響大局的,”葉粢猶豫地說。
誰知道楚霽卻拉著她的手,眉頭擰著,看著她直搖頭,“你明明知道她的性命關系到整個寨子的人命,你為什么還要救他?”
西疆野蠻人,在他眼里比腳下的螻蟻還不如,如果能拯救整個大姜,就算是要他殺死整個西疆的野蠻人,他都不顧心軟一點。
可是這話他不敢說出來,因為她看見葉粢猶豫的臉上閃過一抹堅定,然后他就聽見葉粢道:“人我要救,這是我作為醫者的責任。”
楚霽著急,正要抓著葉粢,就看見葉粢長一只滑膩的魚兒,從他懷里溜走了,然后走回床邊坐下,再次掏出一根銀針,只是這次,她手中的銀針的針尖泛著一絲可疑的紅色。
這次下針葉粢用了幾分氣力,幾乎整根銀針都莫入了蠱女的胸口某處大穴中,她滿意地點點頭,起身走到楚霽的身邊,附耳低語。
“她的性命握在我手里,她不會輕舉妄動的。”
楚霽只當葉粢這話是在安慰自己,眼下只有她才能救蠱女,可不是性命掌握在她手里嘛。
葉粢往門口探了探頭,然后伸手去退楚霽,這次她舉動溫柔了許多,“趕緊走,科莫多一會兒該來了。”
楚霽雖然有些頭疼之后如何處置眼前的爛攤子,心里也明白葉粢這樣做是對的,作為醫者見死不救,才是最大的恥辱,可是他又想起這個蠱女的厲害處,就忍不住心里發毛。
“趕緊走,”葉粢見他杵在原地,忍不住心煩氣躁,手下的動作也重了許多,一邊用力將他往窗邊推,一邊不耐煩催促他。
科莫多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兇殘,要是突然闖進來,一定會打亂楚霽的計劃。
楚霽哪里知道葉粢的心思,見他不停推搡自己,只當做她生氣自己干擾她救人的決定,他雖然有心再解釋一番,可是話到嘴邊,還沒脫口,就聽見門外有腳步聲響起。
楚霽只好打消給葉粢再次解釋的想法,推窗翻身,跳下了二層小木樓,瞬間隱藏在四周豐茂的樹叢中。
葉粢趕緊把窗子關上,快且輕地走回床邊坐下,就在她坐定的時候,耳邊就響起了房門推開的聲音,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余光不經意掃到蠱女眼皮下鼓動的眼珠,她心驚,忽然想起楚霽方才所說的話,害怕被蠱女聽了去,正要俯身去看,就聽見走進來的科莫多叫住了她。
“你看看這個孩子可不可以用?””
孩子?葉粢嚇了一跳,扭頭就看見一個只有十二三歲的白胖少年站在自己身后,一雙漂亮好看的眼睛里透著恐懼和膽怯。
“你知不知道我說了一命換一命,你要我用小孩子的性命救她?”葉粢本來打算讓科莫多找個快死的人來,沒想到他居然找了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她頓時鼻子都快氣歪了。
科莫多似乎猜到了葉粢會這么說,聞言連眉毛都沒挑一下,而且蠻橫的將小孩子用力往前面一推,葉粢趕緊伸手去接,這才防止小孩撞上桌角。
“我告訴你,這孩子就算不是死在這里,也會被我們給殺了,我勸你還是不要想要救他,否則他和你那個同伴都要死在這里。”
相比死人,科莫多更希望死的是別人,他還要回西疆結婚生子,當然他還要把眼前這個女人帶回去,到時候整個草原上的男人都會羨慕他取了這么個漂亮的大姜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