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相信四爺?shù)臑槿耍八臓斝睦镏挥性蹅兏窀瘢粫c側(cè)福晉圓房的。”
“我相信他只喜歡玉姐姐,可他還有責(zé)任啊!之前不就為了規(guī)矩跟福晉行房了嘛!”
常月卻道兩者不一樣,“福晉是正妻,側(cè)福晉焉能與之相提并論?四爺只給福晉面子即可,無需顧忌側(cè)福晉的感受。”
“話雖如此,可昨日四爺飲酒了,我就怕他沒能控制住自己,酒后胡來啊!要知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樣,身邊躺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他真會毫無反應(yīng)嗎?”
雖說四爺不是她的男人,但卻是玉珊心愛之人,云芳為此操碎了心,生怕四爺做出什么事來,傷了玉珊的心。
常月杵了杵她的胳膊,一再給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提此事,云芳這才發(fā)現(xiàn)鏡中的玉珊眼神悠遠,不知在想些什么。
察覺到失言,云芳趕忙住嘴,“抱歉啊玉姐姐,我純屬瞎猜,想來四爺心里念著你,應(yīng)該會有足夠的定力,不會亂來的。”
蘇玉珊唇角微彎,勉笑道:“無妨,你們不必避諱什么,我早就看開了,畢竟他是皇子,怎么可能身心只屬于一個人?我若事事計較,豈不是要郁郁而終?”
她的神情很平靜,似乎并未當(dāng)回事,可云芳又豈會不懂,玉珊說不計較,大抵只是迫于形勢,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怎么可能一點兒都不在乎呢?
唉!身在后宅的女人,日子難熬啊!毫無安全感可言,隨時都有失去的可能。輕嘆一聲,云芳沒再多言,轉(zhuǎn)而說起了旁的。
梳妝過后,用罷朝食,西嵐過來找她,兩人先去彥彥屋里,陪孩子玩了半個時辰,而后一同去往嵐昭院,等待著側(cè)福晉回府。
對妤瑛而言,新人進門那是喜事,她并不會煩惱,該惆悵的應(yīng)該是蘇玉珊吧?
富察格格暗自琢磨著,這后宅里頭,向來是只聞新人笑,不聽舊人哭,想當(dāng)年,蘇玉珊進府之后,原先得寵的高琇雯和金敏靖皆紛紛失寵,如若新來的那拉氏能抓住弘歷的心,使得弘歷冷落蘇玉珊,那她可就樂得看好戲咯!
富察格格心思百轉(zhuǎn),玉珊卻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此時弘歷和側(cè)福晉尚未回府,二人給福晉請了安,而后在西邊落座,品茶閑聊。
今日這場合特殊些,陳格格也得過來,待她進門時,發(fā)現(xiàn)富察格格一個人坐在東邊,她若坐西邊,難免有些不對稱,會讓富察格格難堪,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對人有意見,思來想去,她轉(zhuǎn)向東邊,在富察格格身邊坐下。
富察格格獨自坐在這邊,本就尷尬,瞧見陳格格過來,兩人雖不相熟,到底能有個說話的人,也是好的。
她們拉幫結(jié)派,誰好誰壞,陳格格心如明鏡,卻從來不參與,今日不過是恰巧只有這個位置合適,她才順道坐下,與富察格格閑聊了幾句。
兩刻鐘后,弘歷等人回了府,眾人各自回屋,褪下吉服,換上常服,而后才去往嵐昭院。
最先進來的是高琇雯,富察格格趕忙指了指東邊第一個位置,示意她來這兒坐,高琇雯欣然笑應(yīng),只因?qū)γ孀氖翘K玉珊,她自然不愿與蘇玉珊挨著。
待那拉氏進門給福晉行禮的那一刻,眾人的目光皆落在她身上,妤瑛打量著下方盈盈福身的女子一眼,笑贊道:
“果然是個美人胚子,四爺有福了呢!”
藍容低眉,羞赧一笑,“福晉謬贊,我出身小門小戶,還有很多規(guī)矩和禮儀需要跟福晉您學(xué)習(xí)呢!”
蘇玉珊也跟著瞄了一眼,只見那拉氏生得一雙桃花眸,含情脈脈,整張臉?biāo)铺一ㄒ话悖鼷惗嘧耍浦拇_美艷動人。
行禮過后,放眼這屋里,只剩西側(cè)第一位空著,那拉氏隨即行至西側(cè)坐下。
于是乎,弘歷進門的那一刻,映入他眼簾的便是玉珊與藍容相鄰而坐的場景。
弘歷眉心微蹙,跟在主子身后的李玉不由替主子捏了把汗。
今早他陪主子出府時就發(fā)現(xiàn)這位側(cè)福晉竟然與當(dāng)年的小藍長得一模一樣,但他不敢吭聲,只能佯裝不認(rèn)識她,藍容也沒有跟李玉打招呼,渾當(dāng)他是陌生人一般。
李玉雖不曉得這當(dāng)中的曲折,但他猜測側(cè)福晉應(yīng)該就是小藍,若果真是她,那主子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啊!
進屋后的弘歷行至福晉身邊,他才撩袍坐下,忽聞藍容道:“四爺,您的玉佩穗子纏住了。”
說話間,藍容已然起身,到他跟前屈膝俯身,耐心的幫他整理著玉佩下方纏繞在一起的流蘇。
她離他太近,弘歷下意識抬眼望向蘇玉珊,卻不知蘇玉珊會否誤會什么。
蘇玉珊的確瞧見了那一幕,但當(dāng)弘歷望過來時,她已然收回視線,轉(zhuǎn)頭與身側(cè)的西嵐說著話。
目睹這場景的西嵐心下不悅,心道這位側(cè)福晉是想故意讓人瞧瞧,她和四爺相處得很友好,很親密嗎?
在西嵐的印象中,四爺可是只鐘情于玉珊的,即便四爺不喜歡她,西嵐也很欣賞這樣專情的弘歷,若有朝一日,他變了心,冷落玉珊,那西嵐再也不會欣賞他!
昨晚妤瑛還在想著,弘歷對蘇玉珊情有獨鐘,即使來了側(cè)福晉,或許他也不會放在眼里,依舊獨寵玉珊,可照今日這情形看來,弘歷對這位側(cè)福晉似乎并不排斥。
也是,那樣的桃花眸輕輕一勾,哪個男人能不心動呢?
心情大好的妤瑛順勢笑贊道:“妹妹倒是個細心的,我竟沒瞧見呢!”
藍容莞爾一笑,“福晉您在另一側(cè),擋住了視線,妾身在這邊,瞧得清楚些。”
整理過罷,藍容抬眸望向弘歷,柔柔一笑,而后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對面的高琇雯與富察格格面面相覷,心道蘇玉珊這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呢!
將近晌午,下人們擺上宴席,今日設(shè)了兩桌宴,弘歷與福晉以及兩位側(cè)福晉坐一桌,其余幾位則坐在另一桌。
人多的地方,坐桌也是有講究的,此桌一共擺了八張椅子,弘歷與福晉挨著坐于上座,其余兩位側(cè)福晉不便挨著四爺,兩邊特地各空了一個位置,相對而坐。
眼看著蘇玉珊人在另一桌,離他有些遠,弘歷偏頭交代了李玉幾句。
李玉隨即去往隔壁桌,行至蘇格格身側(cè),笑稟道:“格格,四爺請您過去坐。”
那桌皆是有身份的,蘇玉珊心知自己不該過去,也就沒應(yīng)承,“無妨,菜都是一樣的,坐這兒挺好的。”
李玉卻沒走,再次請示,“此乃四爺?shù)囊馑迹臓斚胱屇磉叄腿缌怂脑赴桑》駝t四爺不讓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