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月白剛走出校門,遠遠地就望見陳郁青散漫地倚著人行道旁那棵才抽新芽的梧桐樹。視線交疊間,陳郁青也看注意到了蔣月白,朝她招手走去。
“準備去哪里啊?”
“我不清楚,你有想去的地方嗎?”蔣月白看著陳郁青那雙亮閃閃的眼睛略顯羞澀的說到。
陳郁青眉毛一挑,問:“你這意思是,我想去哪里你都陪我去?”
“嗯,都可以。”
陳郁青看著蔣月白精心打理的卷發和皎白面龐上映襯著的微光,突然有種很想把她攬進懷里的沖動。蔣月白被陳郁青盯得有些發慌,內心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腮紅畫的太重,還是雙眼皮貼太明顯?于是趕緊說道“我們這兒會兒去吧。”
“哦哦,好啊。”陳郁青緩過神,答應道。
陳郁青將目光從蔣月白身上前方,思索幾秒后,轉頭笑著對蔣月白說“去游樂場怎么樣?”
蔣月白有些意外,看不出來這家伙這么有童心啊。不過也不錯,至少荷包不會吃不消,要是去些高消費的地方,她不還得回去啃一個月的泡面啊。于是,蔣月白爽快答應道“好呀。”
兩人打車到城南的一家游樂場,售票員瞟了他倆一眼,笑盈盈地說“二位是情侶嗎?情侶可以半價哦”蔣月白剛想開口否認,陳郁青卻極其自然地一把攬過蔣月白,說道“對對,我們是情侶”蔣月白頓時錯愕不已,什么時候陳大少爺也開始計較幾十塊錢了?難道……難道,他家真的破產了?就在蔣月白還在想東想西的時候,陳郁青已經接過門票,攬著她往里走。蔣月白掙脫開來,訕訕地笑了笑,故意和陳郁青隔開一段距離,陳郁青也就隨著她,跟著蔣月白身后走了進去。
因為剛好是周末,游樂場的人比平時格外多些。蔣月白一進來就看到了過山車,趕忙招呼跟在身后的陳郁青“過山車怎么樣?”陳郁青從小就恐高,對于過山車之類的項目他一直都是避而遠之,但今天又不好在蔣月白這里丟了面子,只好強裝鎮定地答應道“好啊!不過,你到時候被嚇哭可別找我啊。”“切,少看不起人了。”
二人坐上過山車,陳郁青臉上雖露出一副“小孩子才害怕”的表情,心里其實緊張的不行,甚至在默默期盼著工作人員突然過來傳達山車玩不了的通知。可是并沒有發生,過山車在高空的鐵架上,時而高高俯沖,時而加速落下,一個個的轉彎處總是能驚起所有人的驚呼聲。蔣月白倒只覺得十分刺激,而坐在一旁的陳郁青已經臉色煞白,害怕得不敢睜開眼睛,只覺得時間如此漫長,胃部像是麻花一樣擰在一起。
終于終于,在陳郁青覺得自己快暈過去的時候,過山車停了下來,蔣月白扶著雙腿發軟的陳郁青走向一旁的長椅,看著被嚇得大腦宕機的陳郁青感到一種強烈的反差,這家伙不是剛才還在耀武揚威嘛,怎么這會兒被嚇得說不出來話了。但同時又對他抱有一絲的同情,于是蔣月白安撫陳郁青坐下后,對他說“你先在這里休息,我去買瓶水。”陳郁青無力地點了點頭。
等了好一會兒,陳郁青感到自己已經好多了,但蔣月白還沒有過來。看著蔣月白隨手放在自己身邊的手機,陳郁青的手不覺地伸進了口袋,摸索出那張王衛給他的芯片。只要把芯片放進手機,自己就可以隨時知道蔣月白的動態,就好像自己可以隨時呆在她身邊保護她了一樣。可心中的道德又在告訴自己,不能以愛之名將她關進金絲籠里。可萬一再發生那樣的事,自己不在身邊,怎么辦?手里的芯片已經被他攥出汗來,蔣月白隨時都有可能回來,陳郁青知道,自己必須要盡快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