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的腰肢纖細,柔軟,盈盈一握似能輕易就扭斷。
她并不像禍水一樣,總是去妥協,所以她此時正激烈的扭動起來。
只是她和嚴寬貼在一起,雖然隔著衣服,但還是讓本就心猿意馬的嚴寬,不受控制的產生變化。
“我要看你到底長什么樣,別是丑八……怎么是,禍水?”
嚴寬愣住了,他歪頭看著軟倒在他另一邊懷里的禍水,驚詫的問道:“她是你的姊妹?”
禍水神情慵懶,答非所問回答道:“禍水昨日還在撫琴,今日就能遇到會疼人的公子,此生無憾了?!?
嚴寬恍惚了一下,被她的話迷惑心智,鬼使神差地朝著‘霜’湊近過去。
‘霜’并沒有閃躲,而是認命般地閉上眼睛。
心心相映,嚴寬察覺到霜的臉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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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的視線變得扭曲,霜的臉一陣模糊后,變成另外一個人。
深邃的眼瞳不帶一絲感情,秀發貼在臉蛋我見猶憐。
嚴寬心中暗叫不好,連忙松開紅衣。
紅衣淡定地整理衣服,冰冷的聲音響起:“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叫了你很久都不醒?!?
嚴寬的頭像搗蒜一樣,拼命地上下晃著。
紅衣撿起地上的古琴,走到門外,背影對著他囑咐道:“我明天再來看你?!?
嚴寬懊悔地錘了兩下床板,他怎么這么笨啊。
道個歉的事,被紅衣這么糊弄過去,好像他不喜歡負責似的。
想到這,他起身就向著門外追去,但是在附近找了很遠,也沒看到紅衣的身影。
嚴寬向著她的營帳找去,路上碰見慌忙的鐵軍。
“鐵軍隊長,看見紅衣了嗎?”
突然被人拉住,鐵軍下意識掙扎,看到是嚴寬后,他不耐煩的喊話。
“你要干嘛?現在沒空理你?!?
說完鐵軍就急匆匆的離開,不一會兒,嚴寬就看到他離開的方向上放起一陣紫色煙霧。
嚴寬瞬間瞳孔收縮,看樣子是出大問題了。
他不知道紫煙代表什么,但也能明白這是不同尋常的。
嚴寬頓時加快腳步,循著鐵軍的去處,他要問個明白。
‘嗚嗚嗚嗚?!?
與此同時,各處響起此起彼伏的號角聲,執法司內的各個小隊迅速集結。
等他找到鐵軍時,在他的對面已經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士兵。
來到鐵軍身旁,嚴寬沒有多問,就靜靜的站在那里。
“所有人!目標匯寶樓!”
這是嚴寬第二次從鐵軍嘴中,聽到進攻匯寶樓的命令。
士兵們收到命令,迅速的調整方陣,整齊的一個轉身,嘶吼著向前沖陣。
“吼!”
在隊列里,嚴寬沒有看到張書生,還沒等他發問,就聽鐵軍說道。
“其他人都在城墻上抵御進攻,你要找人去那里?!?
呃,好吧。
嚴寬點點頭,先跟著對方一路出了執法司,然后離開分道揚鑣。
一夜的功夫,炎拳鎮變了個樣子,街道兩旁的商戶全都閉門不出,零星的舉幾個行人也是形色匆匆。
很快,嚴寬看到高達數十丈的城墻,混亂的叫喊與殺敵聲傳進他的耳朵。
戰亂已經波及到這里了嗎?
他在城墻上找了一圈,很快發現張書生,他正不斷舉起大石,向著城下砸去。
同時他也看到紅衣,站在一處搭建的瞭望臺里,靜靜的看著雙方廝殺。
嚴寬走過去,立刻就遭到士兵的阻攔。
他看了看對方的制式兵甲,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只能乖乖的退后。
但是他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而是扯著嗓子大聲喊道:“紅衣,,我在這里!”
紅衣向著這邊憋了一眼,依舊是靜靜看著雙方的廝殺。
不一會兒,一名兵士來到嚴寬面前,微一拱手說道:“奉大將軍之命,走吧?!?
他點點頭,并不在意對方惡劣的態度。
來到紅衣旁面,嚴寬觀察了一陣,疑惑的問道:“這些人的進攻有氣無力,看不出任何能夠獲勝的機會,應該是有什么變故吧?”
“嗯!”紅衣點頭,確定了他的猜測,只聽她繼續說道:“叛軍和匯寶樓理應外合,不會這么簡單的。”
嚴寬心中巨震,怪不得鐵軍要集合去匯寶樓。
看來昨日紅衣的吩咐,匯寶樓還真是試探出了東西。
“我覺得匯寶樓不可能只在這一鎮有布置,你說呢?”
他很快就做出判斷,從匯寶樓平日的作風,大力鼓勵散修,搭建擂臺等等。
以它的財富,不是一個小小的炎拳鎮就能能滿足的。
而且別忘了,匯寶樓秘密用改制的洗髓丹,培養了一大批‘忠心’的弟子。
“唉!天下大亂必有妖星!”嚴寬唉聲嘆氣,隨口說道。
誰知紅衣卻非常認真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陣:“哼!只不過是一群老家伙,忍不住寂寞出來興風作亂。”
嚴寬聞言好奇的打聽道:“你知道誰是老家伙?看你年齡也不大嘛,說的好像……”
殺意!
滾滾的殺意直接撲到他的身上,這起碼是意境第二重的威力。
第一次見紅衣,嚴寬就被迷得神魂顛倒,還是系統出手救了他。
之后紅衣一直表現得很普通,除了在學識上的淵博,很容易被當成一個凡人。
他是屬實沒想到,紅衣只要想出手,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碾壓。
但換句話說,紅衣這么厲害,清早時卻沒有大發雷霆,她絕對對自己有意思。
想著想著,嚴寬就想到別處,以后只要不提到年齡這個話題,紅衣的大腿他一定抱的穩穩地。
“好像花兒一樣的年齡,笑一下就更好看了?!?
嚴寬緊忙找補說,暗地里也是捏了一把冷汗,看來不管在哪里,女孩子對自己的年齡都是很在意的。
“報!”
一個士兵驚慌失措的上來,跪地大喊。
“說!”紅衣冰冷的聲音響起。
“鐵護衛帶領我等包圍匯寶樓,擒拿叛軍千余人,殺敵五千,但并未見結丹長老出面,在后院發現一條地道不知通向哪里,疑似從地底暗道溜走了?!?
“鐵護法不敢擅作主張,派屬下前來請示。”
紅衣沒有立刻下令,仿佛在衡量利弊。
嚴寬卻是被嚇了一跳,連抓帶殺,足足七千人,匯寶樓那么大點的地方,除非地下是老鼠窩。
“追!”少頃,紅衣聲音冰冷說。
“是!”
士兵得令,又匆忙的跑下城墻。
紅衣轉而把目光聚焦在嚴寬的身上,意味深長的說:“這下面的人都該死,你去把他們都殺了?!?
嚴寬滿面詫異神色,古怪的問道:“你是認真的?你再說一遍。”
“我讓你把下面的人都殺了,而且是用你的意境,怎么你不敢嗎?”
紅衣的話對他無疑是挑釁,但他也想上這個當。
反正是在做夢,管他的呢?
他能來到炎拳鎮,其中也有紅衣的意思,脫離紛爭安靜下來,有助于他梳理自身。
直到剛剛,她的激將法讓嚴寬瞬間清醒。
房間里的古琴,非要說紅衣在他熟睡后偷偷過來彈奏也行。
但鐵軍調兵的時機,太刻意了,這邊已經交戰多時,鐵軍還在慢慢悠悠的,很多東西都被他忽略了。
“好!”
嚴寬答應一聲,一躍之下跳下城墻。
城墻下面的人還以為,是守城的人扔下大石,向旁邊躲避的同時,用手中的下品靈器武器拍去。
‘叮!咔!’
大刀從根部碎裂開來,持刀的手也被震成粉碎。
刀鋒碎片向四處紛飛,沒有防備的人被波及,頓時發出慘叫。
更倒霉的人,被刀片滑過喉嚨,從眼眶中射入,直接一命嗚呼。
嚴寬很滿意眼前的成果,一拳之下,下品靈器也抵擋不住。
只憑借炎拳,他現在已經筑基期無敵,匹敵尋常的結丹初期。
“生死意境!”
一聲大喝,那些反應過來要對他進行合圍的敵兵,立刻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喉嚨。
“呃!呃呃!”
生死意境的奧妙嚴寬只是領悟皮毛,但是對付這些人用作群攻還不錯。
幾個呼吸間,在嚴寬的方圓五十名內,再也沒有一個活人。
死去的人全都全身干癟,面目猙獰,張大嘴巴做出大喊的動作。
嚴寬抬起腳正要沖進人堆里,一個念頭在腦海里閃過。
我在夢里,應該心隨我動,自己是這里的主宰。
他沒有調動意境力量,而是看著遠處的敵人,不停的催眠自己。
“死!”
“你是豬!”
“學狗叫!”
那些人沒有什么反應,反而是對他的恐懼之色大減。
試探著上前就要攻擊嚴寬,但是接近他五十米內的人,馬上就全身干癟而死。
嚴寬看著倒下的敵人,陷入沉思,下一刻他就想明白了。
夢境里,就算自己意識到自己在做夢,思維慣性卻是不能逃脫現實。
所以他現實里太過離譜的力量,不是他一個想法就能改變的。
但是,如果用他本來的力量,只是想的稍微大膽一些會怎么樣?
“生死意境!”
“生死意境!”
“生死意境?。?!生死意境?。。。。?!”
在嚴寬大生吼了數百聲后,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
在他身周百米范圍內,所有人的身上突然冒出大量的黑氣。
這些黑氣像是抽空了眾人的生機,隨著黑氣從身上冒出越來越多,那些人的容貌慢慢蒼老。
接著皮膚上出現青紫色的斑塊,血肉開始腐爛,一塊塊的碎肉從身上滑落,掉在地上。
“啊啊啊,救我。”
“我不想死??!”
無數的慘叫哀嚎聲,在人群中爆炸開來。
這不同于身體迅速風干死亡,他們的死亡過程非常漫長,而且更加痛苦。
在他百米之外的敵兵,也被眼前如修羅地獄般的慘狀嚇到,拼命的擠著向后退去。
褪到離嚴寬過百丈,他們依然不覺得安全,有的甚至因為無處可退,和同伴廝殺在一起。
“哈哈哈!”嚴寬大笑一聲,眼睛緊盯著半空中的黑煙。
黑煙在他的指揮下,慢慢升到空中,到了離地面十丈高左右。
這些黑煙匯聚在一起,組成一個小型的云團。
黑色云團霧氣不停的收縮碰撞,很快在里面形成了零星的閃光。
“隆隆……”
這是嚴寬借鑒生死谷中的紅色云群,創造而出。
黑色云霧里面的電光很少,嚴寬就控制黑霧,拼命的收縮和碰撞。
很快,他的全身開始劇烈顫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劈里啪啦地往下掉。
“已經要到極限了,快控制不住了。”
嚴寬心底吶喊,就算在夢境中,一切幻想也不能太離譜。
他能感覺到,上空的黑色云團里,蘊藏著相當于他最強力量十倍的能量。
如果傾瀉下來,他自己也扛不住。
嚴寬不想再等,手指著遠處的人堆,大聲吼叫起來。
“讓我看看你的威力吧!”
隨著他大喊出聲,黑色云團霎時間安靜下來,停止翻滾。
但緊接著,一股強烈的威壓,自上而下傾斜。
云團下的敵方士兵,全都痛苦的跪在地上。
下一瞬間,黑色云團里落下一道閃電打在人群里。
“噼叉!”
地上出現一個直徑半米腳掌厚度深的小坑,小坑里面和周圍,全是殘骸,斷口處焦糊一片,散發處難聞的氣味。
“噼叉!”
“噼叉!噼叉!”
“…………”
一道道閃電落下,很快就形成了閃電雨,將黑色云團覆蓋下的地面,無死角的面臨狂轟濫炸。
嚴寬看著手臂上一片焦糊痕跡,果斷地遁出云團覆蓋范圍。
云團上釋放的威壓不算很強,但閃電的威力,讓嚴寬經過炎拳滋養的肉身,也皮開肉綻。
“隆??!”
“噼叉!”
一刻鐘后,閃電停止,云團散去,空氣中留下刺鼻的味道。
地面上出現了一個直接一公里多,深度一人多高的坑洞。
而且坑洞的邊緣異常光滑,像是特意精細測量挖出來的一樣。
紅衣震撼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她的嘴巴微微張開,半截舌頭吐在外面。
清晨時分,她去到嚴寬房間,用家傳的一種手段為其治療。
發現嚴寬的問題,不在于失憶,而是不愿面對心底的**。
每次解決敵人后,意識的最深處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手段能極度毒辣。
還有一些**,是他想表現卻不敢表現出來的。
所以,紅衣剛剛才用激將法,讓嚴寬展開殺戮,逐漸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