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本來我們三個人已經準備要出發了,可是陳有良的額頭上,卻突然開始流血。
這一切發生的格外的突然,我和陳先生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陳有良的眼睛里面都被血水滲透進去了。
我心中驚疑,而陳有良的表情也是略微有些蒼白。
陳先生死死的盯著陳有良的額頭,半天沒說話。
我卻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陳有良的額頭會突然開始流血,可他卻拿了一張布將額頭捂住,接著告訴我們他沒事,我們直接出發就可以了,不會影響什么。
陳先生卻并沒有多問了,而是對我點了點頭,說了句沒什么大礙。
我心里面縱然是覺得不對勁,可陳先生已經表態了,我也就不好多問什么了。
三個人并沒有花多長時間,就到了機場。
取票,安檢,看著周圍喧鬧無比的人群,我卻覺得有些生疏。
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我對于太多的人群,已經有些下意識的不習慣和抵觸了。
總覺得自己和他們格格不入。
陳有良在中途去了一次廁所,等他出來的時候,他就沒有用手捂著額頭,而是在他額頭上面被包了一道紗布。
我卻沒想到,陳有良竟然會隨時在身上帶著這些東西。甚至我有一種直覺,就像是陳有良知道自己會流血一樣。
等待登機的時間格外的煩悶漫長。陳先生一直閉目養神,而陳有良卻在和我搭話,一直問我一些瑣碎的小事。
我顯得不耐其煩,并沒有怎么回答陳有良。
不過我越看他,越覺得他和陳先生長得相似。
同樣為什么他會和我做那種相似的夢境?那個感覺就像是他是一個旁觀者,我被關進去棺材里面,被人刺穿額頭,他全部都在旁邊看見了……
這意味著什么?
我的夢境,是帶有一點兒預兆的性質的,夢里面出現過的內容,都會在現實之中以類似的形態發生。
我其實之前有一點兒不敢想,想這個夢境如果真的成真的話會怎么樣。
可實際上,就是死。
思緒不停的轉動著,如果我想要不死的話,就必須要有人救我。
這個陳有良,難道是可以救我的人?
陳先生這個人信奉因果,他帶著陳有良,必然有原因,難道陳先生從側面知道了一些什么,并沒有告訴我?
在我出神的時候,陳有良喊了我名字兩聲,我回過神來。
卻看見候機的人,已經在開始檢票登機了。
陳有良也沒有再繼續問我那些話題,陳先生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
我們三個人也進了人群之中。
一直到上了飛機,接著再到下飛機,當我們從機場出去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是漆黑一片。
和陳有良會和的時間就已經是傍晚,現在約莫已經是凌晨了。
現在季節已經差不多入秋了,可是在西藏,卻并沒有多么冷。
我問陳先生,現在我們應該去什么地方。
陳先生告訴我直接就去當時他去過的那個小城,連夜趕路,在中途我們不做停留。
陳有良并沒有說話了,變的平靜和沉默了很多。
總感覺就像是一路之上,各有心思一樣。
陳先生在路邊喊了一輛車,和車里面的司機說了我們要去曲水縣。
我們現在是從拉薩的機場出來,我沒有來過西藏,并不知道曲水縣距離這里有多遠,可縣和市區的距離,怎么也得一兩個小時以上。
那個司機聽陳先生一說去曲水縣之后,就立刻搖了搖頭了,說太遠了,不去。
陳有良皺眉說了句加錢呢,你直接開價就好。
司機還是搖了搖1;148471591054062頭,說曲水縣,這段時間就算是你加多少錢,怕是也沒有幾個司機趕去的,想要去曲水縣,等著白天去汽車站坐大巴吧。
司機說完之后,直接就發動了油門,很快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之中。
我的心里面卻有些不自然了,本能的就明白,曲水縣肯定出了什么事情了,而且還不是小事兒,不然的話,怎么可能連拉薩市的出租車,都不愿意過去?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司機是最愿意跑這種長途的,一趟下來能夠賺好幾天的錢。
陳先生的表情明顯也有些不自然,這個時候陳有良說,這些地方是少數民族的聚集區,要讓其它地方的人不敢進去,肯定就是當地的土著民族發生了什么事情。
要么就像是那種旅游景點出的宰客鬧客的事情一樣。
說完之后,陳有良就說再去攔幾輛車,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會以訛傳訛,而且只要我們多給出兩倍價錢,不會沒有車拉我們。
短短的一天趕路時間,我差不多看出來了,陳有良這個人也并不會拖延時間,做什么事情干脆利落,同樣他并不缺錢。
陳先生的本事,要是賺錢的話一定可以賺不少,可看陳先生的脾氣和性格,他是根本不會用自己的手段去有意賺錢,什么事情都看因果。
陳有良表面上是陳先生徒弟,我心里面總猜測是他兒子,不過這一行想要忽悠別人,也并不會那么容易。陳有良,應該也有一些本事。
陳先生并沒有去阻攔陳有良。
機場外面車流量很大,很快陳有良就問了十幾輛車了,并沒有一輛車愿意拉我們,陳有良的臉色也變的越來越難看了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本來打算去說讓他別繼續再去問了,可以多等一天也沒有問題。
剛好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人,有些鬼鬼祟祟的走到了我們的身邊。
我瞳孔緊縮,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
這是個年紀并不大的女人,最多二十多歲的模樣,不過她身材孱弱,面色還是沒有什么血色的蠟黃。
經過那么多事情之后,我早已經不會用表象去看一個人了。
立刻扭頭過去,微咪著眼睛看著那個女人,問她想做什么?
她明顯被嚇了一跳,接著支支吾吾半晌之后才說:“你們……是要去曲水縣嗎?”
我一愣,這個時候陳有良也走了過來,他說:“你怎么知道我們要去曲水縣?”
女人面色還是有些畏懼,才說:“我看你們在這里問了有一段時間了,剛好我在這里接機,這段時間是沒有外面的車敢進去的,如果你們真的要去的話,我可以順路帶你們,按順風車的錢,一個人八十,一共二百四就行。”
聽到她這樣說,我才稍微松了口氣。
陳先生則是皺眉問:“那里發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