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夸馬西去,一路上卻是半喜半憂。喜的是自己親自出馬,說服小老鄉云舒同意合作仙酒,如此便可在秦王李世民面前拔得頭籌,解去秦王一大塊心病,有了大量金錢,可以放開手腳與太子黨一爭高下。
可是憂的是,闞棱之子闞云舒到底是何身份,民間傳聞闞棱之子瘋癲癡傻,早就死于非命,如果是有人假冒,又怎會假冒個戴罪之人?如果說是此人心有企圖,本來與太子黨大有瓜葛,卻又愿意結交秦王府,明白人皆知,兩黨相爭,除非置身事外,腳踩兩只船,最后結果就是死于非命。
更是令人直冒冷汗的是,此人似是看透人心,難道是皇帝老兒暗中布置的暗子不成。可是此子口中對李淵句句出言不遜,忤逆之言頻頻出口。如若不是暗子,又是從哪里探聽來的朝廷機密,怎知揚州都督孝恭郡王會被押解進京。
種種疑團縈繞在房玄齡心頭,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只得作罷,秦王李世民早就接到圣旨,班師回朝。
房玄齡進入蒲州軍營,見軍隊已經拔營啟寨,準備西渡黃河回京,甩韁提馬覲見秦王,李世民英姿勃發,一身金鱗鎧甲,腰懸利刃,見房玄齡打馬而歸,喜出望外,謙和的笑道:“軍師辛苦,可有斬獲?”
房玄齡下馬見禮,正色道:“見過秦王殿下,老朽幸不辱命,哪云公子經老夫二番查實,與太子黨并無瓜葛,只是求財而已,老夫與其攀交同是河東父老,能否幫秦王殿下分擔憂慮,云公子倒是爽快,當即答應,殿下請看,這是契約文書,做保人填寫任何一人即可!”
房玄齡說罷,便將與云舒簽訂的契約文書交于李世民觀看。李世民細細看完,不免就是眉頭一皺,冷聲說道:“這個小子倒是胃口不小,還吃的三成紅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說罷扭頭沖房玄齡卻是滿臉堆笑道:“軍師勿怪,本王不是責備軍師,只是覺得這個無知小子貪得無厭爾!”
房玄齡隨即解釋道:“殿下有所不知,這仙酒乃是一本萬利,有九成盈利,他要三成也在情理之中。”
李世民聽后一陣狂喜,驚道:“奧,天下間還有如此買賣,盈利如此之豐,莫不是那人信口雌黃吧?”
房玄齡正言道:“殿下,據京中傳信,此人身形相貌,經老夫兩次探查,果真相符,言談中也談及溫大人,想來此言非虛,殿下無須多慮,一介商販,給他十個膽也不敢欺騙秦王殿下,再說聽風閣被焚之后,躲避災禍,謀生濟源,本來就心驚膽戰,如今傍身秦王殿下,更不敢有異心,所以仙酒定然不會有假。”
李世民思忖片刻,心中豁然,便訕訕一笑道:“如此甚好,此事就煩勞軍師全權辦理即可,眼下我等先班師回朝。”
眾人皆都抱拳應命,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前呼后擁,奔赴京城而去。
時近重陽,秋高氣爽,西山村東南小山之上搭建一木質高塔,塔樓上著黑色皮甲兵丁持長槍瞭望。
東邊望去,東山集鎮在望,西側西山村及麥田百畝盡收眼底,西南處碼頭,庫房,酒坊也是一覽無余。
酒坊內蒸汽升騰,白煙裊裊,工匠們出出入入,一派繁忙模樣。
如今戰事已定,流民安置,初唐迎來難得的休養生息。
黃河南岸洛陽城中更是人來人往,商販云集,更有不少西域,吐蕃商販聚集東都,繁華街衢兩側店鋪林立,展現出一個歌舞升平的洛陽初貌。
西山酒坊釀制的仙酒早就名滿天下,唐人好酒,蔚然成風,至于這仙酒卻不是人人都能喝的起。
期間云舒派人送書信于京城灞河酒坊沈同州,說明其意,停做仙酒,怕招來橫禍。如今仙酒皆是出自這西山酒坊,價格雖然有所下降,但也要七八貫錢一升壇。至于這蒸餾工藝所掌握之人皆都是出自西山村,就是由孫沐之收留的哪些村民。……
期間云舒派人送書信于京城灞河酒坊沈同州,說明其意,停做仙酒,怕招來橫禍。如今仙酒皆是出自這西山酒坊,價格雖然有所下降,但也要七八貫錢一升壇。至于這蒸餾工藝所掌握之人皆都是出自西山村,就是由孫沐之收留的哪些村民。
張老漢來自河南,老實忠厚,甚有威嚴,說話直來直去,已是西山村正,帶領一道而來的十幾個棒小伙,唯孫沐之,張老漢是從。云舒便將那蒸餾之法教給張老漢等人,并且嚴令外傳,哪些西山村民本來就感恩戴德,如今云公子又給了自己一份收入頗豐的差事,更加的惟命是從,歡喜連連。
房玄齡倒也誠信,皆按與云舒商談而行之,雙方各派遣一個賬房,相互監督,按利分紅。
如此運轉半月,結算分紅時令云舒大吃一驚,區區半月竟然分得五千多貫。而且這只是初做,只能達到酒坊運轉能力的三四成而已,如果納入正軌,月進萬貫輕輕松松。
而梨花坳中的哪些陌刀隊的兄弟,云舒依舊是讓其先行隱居秘訓,畢竟這些兄弟是以后保命的本錢,熟知歷史走向的云舒知道明年便會迎來歷史巨變的玄武門之變,大唐另立新君,秦王李世民榮登大寶,趁朝堂政局未穩之際突厥再次入侵,一直打到大唐京畿之地,渭水之盟李世民也算是忍辱負重。
云舒雖然腦存曠世思維,無心權利政治,還是做個逍遙富豪活的長久,不過心中每每想起異族入侵便是義憤填膺,血脈賁張,咬碎鋼牙,后世的鬼子侵華,單單南京城就被屠殺了三十萬同胞,真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徐老蔫身為隊正,不得已帶領幾名隊員出山理事,任命為酒坊主事。
云舒再傳書京城,命丁老三主事京城,帶領耗子,疤臉,地蛆,兔子五人留守京城柿山云宅。任務有二,一是疤臉,兔子二人一組,繼續聯系西域商販,購買大宛良駒,同時秘密購買烏茲鑌鐵,畢竟鹽鐵乃是朝廷禁品,用木板,瓷器夾帶之法秘密運往梨花坳。
地蛆,耗子二人一組,沒事便游走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之中,采買少爺安排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比如:透明如水的西域水晶,帶著種子的石棉,西域香料,熬制好的牛羊油脂等等。
再命云清帶領于木,于錢,山雞三人,護送朱暮云一同回歸西山。
一縷陽光透過閣籠窗灑在一條錦被之上,一個國色天香美艷女子悠悠睜開美目,慢慢起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周身上下,原來自己昨夜勞累,和衣而眠。
朱暮云只記得幾日來舟車勞頓,輾轉數日,曲曲折折來至此地,便昏睡過去。
見這是一處窯洞,入內不深,里面卻是布置的別有洞天,床邊是一張女子用的梳妝臺,一個偌大的銅鏡擺放其上,旁邊木架上的銅盆內還有半盆清水,娟帛試巾搭在銅盆邊緣。
朱暮云打開房門,走出洞來,外面四周高山,此處好似一世外桃源,谷內林木茂密,鳥雀齊鳴。谷底潺潺小溪穿流而過,谷中還有大片平地,幾個籬笆院上爬滿綠藤。
籬笆院中傳來一陣陣“咩咩”羊叫聲,偶爾還夾雜著幾聲馬匹的嘶鳴。
再看遠處不很規則的幾處窯洞被那幾條蜿蜒小路連成漁網般。小溪另西側似是幾片菜地,綠油油生機盎然。
朱暮云一陣悲喜交加,鮫珠淚拋,片刻間便濕前襟,想自己火中重生,幾經輾轉,總算尋得主家柿山,誰知卻也是白練盈門,同遭不幸。
又得知主家安好,淚水更是不曾斷過,可是主家卻是幾月未見,心頭又是牽掛狐疑。今日總算要見的主家,心緒難平,激動萬分。……
又得知主家安好,淚水更是不曾斷過,可是主家卻是幾月未見,心頭又是牽掛狐疑。今日總算要見的主家,心緒難平,激動萬分。
一番梨花帶雨,怕主家看的自己這樣丑態,大為不妥,朱暮云趕緊收拾淚眼,入內洗漱而去。冷水撲面,頓時一陣清靈,正在擦試間突然聞聽一聲嬰兒般的啊啊叫聲,驚的朱暮云猛然間抬頭觀望。
只見門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涌入眼簾,正是自己多日來心心念念的主家,可是,可是主家的懷抱中怎會抱著一個圓嘟嘟可愛的嬌小嬰兒。心中一陣泛酸,再一想自己畢竟是個奴婢,空自愛戀又有何用,如今總算見到主子,還是歡喜之情溢于嬌容。
“奴婢暮云見過主家!”說罷朱暮云一個規規矩矩的萬福對著云舒。
云舒一陣爽朗笑聲道:“暮云姑娘,多日不見,讓你受苦了!”朱暮云再也堅持不住,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云舒見罷,一臉肅然,輕聲道:“暮云姑娘,活著就好,時逢亂世,人命如草,我們能夠再次重逢,也是老天眷顧,何必悲傷,該是高興才對啊!”
朱暮云好久才收住哭泣,又轉身用娟帛擦拭一番,才挪步至云舒跟前,輕啟朱唇,小聲道:“婢子見主家平安無事,總算心安。”
云舒笑道:“暮云姑娘,從今往后,不準奴婢,主家的稱謂,就以兄妹相稱便是,聽風閣被焚之后,我已命丁大哥將閣中罹難姐妹兄弟的骸骨入土為安,你們的賣身契在下也已經付之一炬,以后就沒有什么主子,奴婢了,暮云姑娘你的戶籍官憑在下已經在這濟源縣內重新入籍為良人,所以以后你就是自由之身了!暮云姑娘,聽聞此事可是高興否?”
朱暮云聞聽,眼中又是沁淚,面色卻是又悲又喜。
云舒再次道:“暮云姑娘不必憂慮,在下曾經說過,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相逢便是緣分,以后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共同進退,同甘共苦可好?”
朱暮云聽罷,高興的連連點頭,眼中淚珠甩落于胸前。
“少爺!”一聲喊叫來自云舒身后,云舒不用回頭就知道是云清,身后還有幾個腳步聲定然是于氏兄弟和山雞。
云清此刻早就跑到云舒眼前,不看云舒,卻伸手將云舒懷中的小如玉搶抱了過去,口中還嚷道:“小如玉,來爹爹抱,想爹爹了沒有啊!”
于氏兄弟和山雞一陣哄笑,云舒氣的沖云清屁股輕輕的一腳,笑罵道:“小子,不學無術!”
于氏兄弟和山雞三人來至云舒跟前抱拳施禮,齊聲道:“見過少爺!我等奉命回歸西山,聽從少爺吩咐!”
云舒笑道:“自家兄弟,不必多禮,幾位先歇息幾日,以后可有的你們忙的。”
三人咧嘴便笑。
云舒又道:“快到午時,暮云姑娘,各位走一起來給你們接風洗塵!”
半山腰的寬闊窯洞中,眾人濟濟一堂,長條桌椅板凳,眾人就坐,云舒給朱暮云介紹道:“暮云姑娘,這些兄弟你可能曾經見過,也有的沒有見過,不過不打緊,以后來日方長,慢慢熟悉,都是一家人,不必見外,來坐下喝酒吃飯!”
云舒全然是以后世的思維跟在坐的各位說話,可是在坐的各位卻沒有一人當真,畢竟這個封建年代,主仆有別,尊卑有分的教條已經深入人心,根深蒂固。
朱暮云此刻卻是懵懂的看向云舒,不好意思的開口問道:“敢問主,,,公,,子,這個可愛的孩子是公子的……子嗣?”
眾人聞聽一陣哄堂大笑,笑的朱暮云是一頭霧水,滿臉懵懂嬌羞。突然聞聽云清道:“暮云姐姐,小如玉是我的女兒。”……
眾人聞聽一陣哄堂大笑,笑的朱暮云是一頭霧水,滿臉懵懂嬌羞。突然聞聽云清道:“暮云姐姐,小如玉是我的女兒。”
眾人在歡笑聲中喝酒吃肉,好不快活,朱暮云也被這濃郁的歡快情景所感染,美顏中也消了許多憂愁。
梨花坳,作坊,酒坊,各人都是各行其事,忙忙碌碌,臉上個個揚眉吐氣,畢竟三十多人陌刀隊員每月都有幾貫錢的零用花銷錢可拿,自然個個開心不已。從毫無生計而投身軍伍,本來只是求的一口飽飯,誰曾想這些莊稼漢自從離開河東老家,顛沛流離至今能有這般快活自在,哪個不是喝著美酒感慨不已。
朱暮云識文解字,且文筆不錯,自然也沒有閑著,云舒便讓其搭理自己的所以賬目,京城丁老三處一切吃穿用度,云釀分紅結余多少,西山酒坊徐老蔫從秦王派來的馮賬房處結算各種票據也由云清帶至梨花坳中,交給朱暮云一并入賬。
如此一來,云舒倒是落了個清閑悠哉,每日里就是帶領著沒有出去做事的陌刀隊的七八個,有時十幾個的兄弟繼續堅持不懈的負重訓練。
閑下來就是與嚴山,朱暮云等人一同逗弄小如玉尋開心。朱暮云自從聽說這兩個孩子是云公子半路撿來的,心中卻是另有一種感覺在升騰,說不清,道不明。
誰知這幾日,不見了云舒蹤影,眾人也不敢過問,畢竟自家少爺接觸久了,早就知道非是凡人,定然是有要事可做,出谷去了。
而云舒卻是并未出谷,而是在梨花坳深處的一個天然的窯洞中昏天黑地的鼓搗著,一種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東西——火藥。
山洞之內瓶瓶罐罐,擺滿一地,西山酒坊哪些頭酒云舒可是大有用處,如今經過再次蒸餾所得的純度能達九十以上的酒精早就填滿了兩個窯洞,秘密封存起來還剩了很多。
便提了幾壇酒精入的秘密山洞中,將前些日子長安城丁老三送來的,和去洛陽城中買來的硝石加草木灰提純。
用純色絲綢過濾出的混合溶液在酒精盆的蒸煮之下,水份正快速蒸發。
云舒很快用不同溫度下的硝酸鉀,碳酸鈣,碳酸鎂析出各有快慢的方法,很快便提取出純度極高的硝酸鉀。
如此按照黃金比例的七十五,十,十五配比木炭粉,硝酸鉀,和硫磺粉。
取一點放在山洞外的石頭上,用訊香點燃,“刺啦”一聲火焰冒起,煙霧升騰。
云舒取了一些藥粉,用酒精和成糊狀,再搓成大小不一的火藥丸,點燃實驗,果然爆散力更加的大,效果明顯提了一個級別,云舒心中欣喜,只不過酒精極易揮發,看來要填充藥泥后得快速用石蠟封存。
這個時代的宣紙乃是卷制火捻的絕佳材料,雖然價格昂貴,但對此時的云舒來說不值一提,西山酒坊內用的蒸餾管,云舒都是用坩堝化銅,制成銅管收酒。
“轟”一聲悶響,這個偌大的天然山洞的最里端傳出一聲巨響,嚇得云舒一縮脖子,見這山洞口的土石被震的嘩啦直落。云舒被嚇得趕緊出洞,怕被埋在里面。
心道:娘的,沒掌握好藥量,陶罐內裝的有點多,差點把老子埋里面,這藥泥果然比普通黑火藥要厲害的多。
云舒將配制好的黑火藥用小壇裝好封存,埋藏在隱秘之處,便出這個山洞,三轉兩轉,又進入一個窯洞中,做泥胎,生炭火,拉動風箱,燒石墨坩堝融化生鐵,經過連續不斷實驗,終于澆鑄出來幾個自認為很不錯的幾個大鵝蛋大小的鐵件。
上面布滿紋路,就跟后世鬼子用的南瓜手雷差不多,不過不同之處就是云舒還沒能從朱砂中提煉出汞來,所以雷汞引信還在計劃之中,沒有實物,待挑選石英砂,加工出玻璃器皿后才能做一步步的實驗,云舒可不想做第二個居里夫人,炸的缺胳膊少腿的得不償失,寧可不作。……
上面布滿紋路,就跟后世鬼子用的南瓜手雷差不多,不過不同之處就是云舒還沒能從朱砂中提煉出汞來,所以雷汞引信還在計劃之中,沒有實物,待挑選石英砂,加工出玻璃器皿后才能做一步步的實驗,云舒可不想做第二個居里夫人,炸的缺胳膊少腿的得不償失,寧可不作。
所以,想要制作成手雷,只能用土法,木柄加火捻引爆,就是麻煩些要用火點燃。
于是云舒便做成了足以改變世界的利器手雷十幾枚,可是苦于這個東西響聲震天,不敢輕易實驗,怕引起山外有心人的注意,只得等待時機。
終于這日陰云密布,雷聲不絕,云舒站在梨花坳西北的一個懸崖之上,一手提著一個布包,一手拿著一個竹筒,筒內的訊香還在冒著縷縷青煙。
待一道閃電劃破長空,云舒迅速拿出一枚手雷,訊香點燃火捻,“呲呲”青煙冒出,火花濺出,猛的一下扔向谷底。
“轟隆隆”一陣巨響,雷聲,爆炸聲同時入耳,下面一陣濃煙騰空而起,云舒見閃電又起,再次點燃,斷斷續續,四五聲不知是雷聲震天,還是手雷聲響。
云舒會心自笑,趁著大雨未至,迅速便向山下跑去。來至谷底,仔細查看不同位置扔下來的手雷破片,果然飛濺在樹干上的傷痕,輕重不一,入木深度各有不同。
撿起幾塊破片,哈哈一笑便折身回隱秘山洞而去。
干糧吃盡,藥泥用完,云舒自以為滿意的手雷也制作了有十幾枚。便熄滅爐火,封好洞口,再掩飾一番,消除腳印痕跡,回梨花坳而去。
大雨過后幾天,山谷內一片涼意,空氣更加甘甜清新,谷中溪流還是有些大而混濁。
云舒在溪邊碎石灘邊走邊看,突然發現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什么東西閃閃發光,便順著亮光而去,近前才發現是一塊石頭,不過這塊石頭很是奇怪。
邊邊愣愣很不規則,里面卻好似包含著什么金屬,灰白色,陽光下折射放光。
云舒突然間心頭一喜,莫非這是銀礦石,或者是鋁礦石。于是便撿起這塊石頭,順著谷底小溪邊陸陸續續又發現大大小小的十幾塊之多。
梨花坳中,眾人見云舒歸來,皆是歡喜,小如玉更是兩只粉嫩小手揮舞個不停,云舒放下布包,趕緊從朱暮云懷中接過,抱在懷里,臉上神采奕奕,驚喜不已。
“少爺,你這包裹里還以為是好吃的,怎么是些石頭啊?”云清一個勁失望的問道。眾人好奇紛紛圍攏過來也跟著翻看,嘀咕聲此起彼伏。
“饞貓,就知道吃!”云舒不懷好氣的斥喝一聲,看著眾人在注視著哪些石頭,云舒笑而不語。
飯后無事,云舒便帶領徐萬錦幾人入梨花坳的工窯內,生起炭火,敲碎石頭,用坩堝煉化碎石塊,看看到底是些什么東西,結果剔除殘渣后,冷卻得到一條銀光閃閃的一塊金屬。
云舒心頭又是一陣無奈,這個世界沒有度量衡,根本沒法分辨測量的何種金屬,看其光澤,硬度,重量應該是鋁無疑,心中突然有了另外盤算,以后幾日,早訓完畢后,便命人順著小溪按圖索驥,分頭在這山谷小溪邊尋找這種石塊。
云舒卻與胡大錘幾人,日日在這工窯中將這些鋁塊摻入各種金屬,如銅,鐵,石英砂,石灰粉等等的錘煉實驗。
最后得到了一種手感極輕,卻很是堅硬的一種合金,應該是鋁合金,云舒心想,如果把這種合金打造成鎧甲不知能否抵擋近距離的弓箭。于是便帶領人捶打了一副粗糙的甲胄,填充草把,綁在木樁之上,借來東山左軍警衛營的一副弓箭試射,二十步外抵御弓箭毫無問題,十步外才見有傷痕,但卻不能洞穿,云舒自然喜不自禁。……
最后得到了一種手感極輕,卻很是堅硬的一種合金,應該是鋁合金,云舒心想,如果把這種合金打造成鎧甲不知能否抵擋近距離的弓箭。于是便帶領人捶打了一副粗糙的甲胄,填充草把,綁在木樁之上,借來東山左軍警衛營的一副弓箭試射,二十步外抵御弓箭毫無問題,十步外才見有傷痕,但卻不能洞穿,云舒自然喜不自禁。
這夜起更時分,云舒左顛右晃,好歹哄著小如玉安然睡下,更換了一塊尿布后也準備睡覺,突然聞聽窯洞房門有人敲門,聲音甚是急促。
云舒一陣心驚,趕緊起身開門,見是趙恒站在門口,聽聞道:“少爺,前山有人火速尋你,不知是福是禍?”
云舒眉頭緊鎖,接著問道:“知道是什么樣的人嗎?從何處而來?”
趙恒緊接著道:“少爺,來人一路風塵仆仆,說是從長安而來,并無隨從,說是有人命關天之要事,今夜務必要見到云舒公子。”
云舒思忖良久,來自京城,人命關天。于是云舒不再多言,交代外側土炕上的嚴山幾句,帶好指刀,又手提一把軍刀,便奔馬廄而去。
點了兩只火把,二人打馬而去,二人來自西山村最西邊的一個獨門院落旁翻身下馬。
一個老漢早就在門外相迎,正是村正張老漢。老遠便拱手道:“老漢見過公子!”
云舒將馬韁交于趙恒,回禮道:“老爹無須多禮,來人在哪兒,速速帶我去見他!”
張老漢知道事急,不多言直指屋內。云舒踏步而入,只見正屋內昏暗的燈光中,有一青色華服中年人,正在著急的踱來踱去。
此刻那人也是聽到有人入內,也向外張望,見一黑面人入內,臉色就是一喜,隨之恢復如初。
云舒入內抱拳施禮道:“不知先生深夜來訪,有何要事?”
那人上下打量了幾眼云舒,同時也抱拳回禮道:“閣下可是云舒公子否?”
云舒一聽,心中就是一驚,怎么此人滿口河東方言,而且是那么那么的熟悉。
“正是在下,不知先生高姓,夤夜蒞臨,還請指教!”
那人神色一陣錯愕,隨后道:“云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說罷也不等云舒回話,便一把扯住云舒衣袖,便向院外走去,一路西行,出去好遠才停住腳步。
朦朧中云舒才發覺此人約有三十五六歲,魁梧壯碩,濃眉大眼,一臉正氣,倒不是奸佞之輩,不免心生好感。
那人一拍云舒肩膀道:“真沒想到,小老弟也是河東人氏,不知籍貫何處?”
云舒心中更加肯定,這個話就是自己前世的青州方言,心中歡喜之情溢于言表,隨口就道:“青州!”
“哎呀呀!真是難得,怎么會在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見到自己的家鄉人。不瞞老弟,我也是青州人!”
云舒心中一驚,腦子飛速轉動,青州府出過鄭玄,晏嬰,鄭板橋,劉墉,**,臧克家。不過年代也不對啊,唐朝沒他娘的聽說過有什么名人,再說這個年代的平民百姓老子也不認識啊!
不免狐疑的問道:“老哥,不知閣下是?”
那人一拍自己額頭,解釋道:“哎,看高興的找不著北嘮!對不住小老弟,在下姓段,名綸。”
云舒突然間恍然大悟,這段綸可不是一般人物,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后一無所知,在柿山云宅沒事時便找人聞訊這大唐初期的人情世故,是否與自己的記憶有所出入,也曾聽說過這個段綸。
因為和他本是老鄉固然是引起自己注意的一個原因,其妻卻更令自己關注的緊。這個段綸之妻乃是當今四公主,高密公主,不知高密郡與這位公主有何瓜葛。抽時間肯定會找這個段綸問一問。……
因為和他本是老鄉固然是引起自己注意的一個原因,其妻卻更令自己關注的緊。這個段綸之妻乃是當今四公主,高密公主,不知高密郡與這位公主有何瓜葛。抽時間肯定會找這個段綸問一問。
云舒閃念一過,趕緊抱拳施禮道:“在下唐突了,實在不知是駙馬爺駕到,不知駙馬爺風塵仆仆的連夜來訪有何要事?”
誰知那段綸一把摟住云舒肩膀,笑道:“小老鄉何必出言挖苦老哥,既然你我同鄉哪就更是應該了,哪我就和盤托出,聽我道來。
小老弟,實不相瞞,在下與太子李建成交往甚密,太子也曾與在下經常談及老弟,老弟奇才,幫了太子大忙。”
云舒聽罷連連搖頭。
“聽風閣原本秦王產業,父皇不查之下暗中派人懲戒,以示驚醒秦王收斂鋒芒,誰知陰差陽錯燒了聽風閣,而且還連累了老弟家仆女眷,太子聞聽后懊悔不已,早想派人與老弟陳明誤會,卻又一時不得閑,太子本人又不得擅離東宮,故一拖再拖至今。
父皇早就注意秦王野心勃勃,與太子已是水火不相容,恰其兵權,斷其財源便是首當其沖。故才暗喻左宿衛中郎將敬君弘小試懲戒,敬君弘錯領圣意,結義好友右宿衛中郎將呂世衡派暗衛焚閣殺人。
待建成得知,為時已晚,派人查訪得知,老弟好在已經離開京城,懸心稍安。
今秦王返京,氣勢囂張,再次聞聽仙酒風靡京城,一查之下才知獲利頗豐,更知是老弟與秦王合謀取利,如同火上澆油,于是再次委派左宿衛調集暗衛東渡西山,必將老弟清除。
太子聞訊心急如焚,本來前番就對老弟心有所愧,今番又接踵而至,于是才委派老哥哥我即可出京,來西山報警,還望小老弟躲避鋒芒,暫避其禍。”
云舒聽罷,心中驚駭,他媽的,皇帝老兒還沒完沒了了,非要致老子死于非命不可。想罷云舒沖段綸深施一禮道:“此等人命關天之大事,多謝老哥提前驚醒,小子感激涕零,大恩不言謝,日后定然相報。”
段綸笑道:“小老弟言重了,言重了。”
“段大哥,不知宿衛軍暗衛人馬什么時間殺到?”
段綸思索片刻后道:“太子宮中眼線接到密報后,老哥我就即可出發,宿衛暗衛也在暗中調派人手,依老哥我估計,最多兩日便會到來。
不過依在下來看,可能不會接著動手,按宿衛軍的行事風格來看肯定會先做一周密部署。”
云舒聽罷,微瞇雙眼點了點頭。
于是云舒便再次入張老漢家,安排段綸先在此地偏房內歇息一晚,明早再行回京,并讓趙恒到最東邊作坊內,讓人安排飯菜好好招待來客。
又與段綸談論了一番家常后,便不再停留,連夜返回了梨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