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行省,西關(guān)金沙河谷地(撒馬爾罕到布哈拉)出口。
英格蘭特使,也就是之前的英格蘭駐沙皇羅斯帝國大使查爾斯.惠特沃斯在阿斯特拉罕即將被大虞攻陷的時候,來到了這里。
調(diào)停嘛,自然沒有誰能比英格蘭王國更加擅長的了。
而且他們也非常需要大虞與沙皇羅斯帝國停戰(zhàn),因為在歐洲,英法之間的亞眠和約早在去年就被打破,兩國再次進入了戰(zhàn)爭狀態(tài)。
亞眠和約之所以一年都沒堅持到,是因為這個和約本來就是有問題的。
英格蘭人在條約中放棄了大片領(lǐng)土和法理,特別是對于荷屬開普敦殖民地的放棄。
這對于以海貿(mào)立國的英格蘭來說,堪稱極大的讓步,結(jié)果到了法國人這邊,他們竟然只選擇性的執(zhí)行了一部分條款。
這讓英格蘭上下極為不滿,他們認(rèn)為自己受到了欺騙,主張對法妥協(xié)的首相亨利.阿丁頓更是因此丟了官,政治生涯徹底終結(jié)。
而法蘭西人也對亞眠和約非常不滿,因為他們覺得在神圣羅馬帝國屈服,沙皇羅斯帝國選擇與法蘭西結(jié)盟之后,法蘭西有足夠的力量干翻孤立無援的英格蘭王國。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絕對不該在這時候,簽訂這種雙方各退一步的和約,而是應(yīng)該一鼓作氣把英格蘭這個百年宿敵給滅了。
這也是法蘭西執(zhí)政府選擇性執(zhí)行亞眠和約的重要原因,有些他們確實不敢執(zhí)行,比如從那不勒斯王國和羅馬城完全撤軍,拿破侖要敢全部執(zhí)行,法蘭西國內(nèi)還不得立刻爆炸了。
“特使閣下,請上馬吧!”走到距離西安城門口一兩里地的地方,護送的大虞騎兵敲響了特使查爾斯.惠特沃斯的馬車車窗,提醒他該下馬車,換乘戰(zhàn)馬了。
“真是一個有趣的規(guī)定。”查爾斯.惠特沃斯淡淡的笑了笑,按照大虞安西使司的律令,除了老弱婦孺以外,任何男丁都不準(zhǔn)在城市中乘坐馬車,只能走路或者騎馬。
“其實我覺得倫敦才應(yīng)該出臺這樣的規(guī)定,城內(nèi)馬車太多,太過擁擠,同時越來越奢華的馬車,讓許多貴族正在變得失去了勇氣,只專注于享受美酒和美食。”
使團副使悉尼.史密斯將軍看了看寬闊的西安城墻,有些感慨的說道。
惠特沃斯勛爵贊同的點了點頭,“是的,將軍,我也這么覺得,只是我們不可能頒布這樣的法令,因為反對的人太多,必然無法通過。”
“英格蘭。”惠特沃斯翻身上馬,略帶遲疑的說了句,“英格蘭正在變得讓人陌生,一種我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陌生制度。”
此時的英格蘭王國,其實也在經(jīng)歷著非常大的政治和社會變革,因為英格蘭最后一個掌握大權(quán),基本能控制議會和政府的國王喬治三世,已經(jīng)逐漸無法掌握朝政了。
國王開始失去掌控力,而王儲又是一個花花公子,根本不能駕馭英格蘭王國之后,議會和政黨的力量,開始變得強大。
惠特沃斯勛爵口中的陌生,就是指這個,英格蘭國家的權(quán)力開始從國王過度到議會和政黨手中,從原來由國王裁決,變成一群人吵架。
在可以預(yù)見的未來,英格蘭王國中圍繞王位的斗爭將開始緩和甚至消失,但是在議會內(nèi)部,在政黨之間,斗爭將會達(dá)到前所未有的激烈程度。
“我還是更喜歡在國王陛下的指令下戰(zhàn)斗,誰知道議會那些家伙,到底靠譜不靠譜。”
作為一個軍人,悉尼.史密斯將軍總覺得英格蘭現(xiàn)在怪怪的,比起來他更喜歡賽里斯帝國的模式。
即議會單純作為跟貴族沒有多少關(guān)聯(lián)的大學(xué)者和大中型商人參與國家政治,效忠國王獲取權(quán)利與地位的載體。
這也不是他一個人這么覺得,是歐洲很多人覺得,現(xiàn)在歐洲很多大學(xué)者都比較推崇賽里斯的政治制度。
他們把這種貴族,文官和商界、學(xué)界各自掌握一部分權(quán)力,共同維護國家的模式,稱為東方式的三權(quán)分立。
“公主殿下,能看到您如此容光煥發(fā),真令人高興。”西安城(布哈拉)西林行宮中,特使惠特沃斯勛爵參見皇太子大佬森之后,立刻就過來給站在大佬森左下的夏洛特公主見禮。
在歐洲,人們普遍對路易十六一家的遭遇感到同情,特別是這些年發(fā)生的事情證明,路易十六一家不能算是罪魁禍?zhǔn)字蟆?
“感謝你的問候,勛爵。”夏洛特公主溫柔一笑,特意用英語跟惠特沃斯勛爵交流。
“相比起我父母和弟弟的遭遇,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苦難之后,我還能享受著生活,已經(jīng)是一件非常讓人高興,同時非常幸運的事情了。”
夏洛特公主跟歷史上也不太一樣,歷史上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對于大革命的痛恨無以復(fù)加,性格異常偏激。
這個時空則好了很多,有了三個可愛的孩子,愛她的丈夫,孩子們也還能有王位。
這種家庭的美滿,治愈了很大一部分她在大革命時期失去父母親人的痛苦。
“是的公主殿下,您實在太豁達(dá)了。”惠特沃斯勛爵又夸贊了幾句,立刻抓住這個機會說道:“因此對于我們?nèi)祟悂碚f,和平與繁榮,是最重要的事情,這是每個人都該秉承的信念。”
“我明白了,喬治三世陛下派勛爵過來,是來當(dāng)調(diào)停者的。”坐在主位的皇太子大佬森這時候才出聲說話,好像他才明白惠特沃斯是來干什么的一樣。
“不,皇儲殿下,我來到您的城市,其實是想問您一個問題。”出乎意料的,惠特沃斯勛爵竟然搖了搖頭。
他看著王座上的莫洲森,低聲說道:“殿下,請恕我說句真心話,您和您父親的賽里斯帝國太讓人感到害怕了,因為我們歐洲人完全無法確定賽里斯帝國的終點在哪里。
難道,您希望建立一個世界帝國,一個全世界人的羅馬帝國嗎?”
面對這個問題,大佬森瞇了瞇眼睛,露出幾分玩味的笑容,“勛爵,這次的戰(zhàn)爭可不是我們引起的,而是沙皇羅斯帝國主動挑起的,這怎么就成了中華要建立一個世界帝國了呢?”
惠特沃斯被噎了一下,心里默默罵了一句傻逼保羅一世后,沒有正面回答大佬森的問題,而是又把話題給岔開了。
“那么皇儲殿下的意思是,賽里斯帝國從來沒有謀求成為一個世界帝國是嗎?”
阿森又嘿嘿一笑,也繼續(xù)反問道:“勛爵覺得,中華有統(tǒng)一寰宇的能力?”
真是太狡詐了,惠特沃斯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他知道要是再這樣下去,那就什么也談不成了,于是勛爵只能老實的回答道:
“殿下,在我看來,任何事情都是要看投入和利潤的,所以英格蘭模式的世界帝國或許可以做到,但你們賽里斯帝國模式的世界帝國,則根本不可能。”
大佬森聽完哈哈大笑了起來,所謂的英格蘭模式,也就是目前英格蘭政府統(tǒng)治印度的模式,也叫做殖民者模式。
而中華的模式,就是吞并朝日,拿下河中的模式。
雖然這種模式可以讓被占領(lǐng)的地區(qū)快速穩(wěn)定下來,并能確保領(lǐng)土,但投入和利潤完全不成比例,確實不可持續(xù)。
比如安西四省和即將成型的遼藩,這里產(chǎn)出的東西運到神州赤縣,運費會比東西本身都貴。
大虞朝廷就算從這兩地收上來一些賦稅,哪怕就是變成銀子運回去,也不剩多少價值了,除非是全部換成黃金和珠寶。
只有在安西和遼藩相當(dāng)富裕,能支撐起兩邊用銀行匯票進行大規(guī)模財富轉(zhuǎn)移之后,這兩地的剩余價值才對整個帝國有意義。
而這兩處一旦有事,朝廷還必須花費人力物力來解決,且朝廷出十萬銀元,最終到地方也就一萬銀元的價值,虛耗非常嚴(yán)重。
可以這么說,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安西和遼藩都需要朝廷持續(xù)輸血,還是損耗達(dá)到九成的輸血,這兩地目前確實屬于在經(jīng)濟上對于國家毫無用處的地方。
“中華帝國不會無限制的擴張,目前的領(lǐng)土,就是我們的極限了。”大佬森也很痛快的給出了答案。
因為大虞現(xiàn)在也需要英格蘭,需要他們搞亂歐洲,使歐洲統(tǒng)一不起來。
需要他們幫助看住印度這個茅坑,并把在茅坑中屎里淘金淘出來財富,通過貿(mào)易的方式輸送一部分到中華。
所以,不管是此時還是可以預(yù)見的一百年內(nèi),中華和英格蘭,雙方實際上是沒有多少重大利益沖突的。
“感謝您的坦白,殿下。”惠特沃斯先對大佬森表示了感謝,隨后又十分雞賊的問道:“那么殿下,您是不是在表示,高加索地區(qū),賽里斯帝國也可以放棄。”
阿森笑著搖了搖頭,“正如勛爵所說,大虞的擴張方式是虧錢的,是不可持續(xù)的。”
聽到阿森這么說,惠特沃斯勛爵臉上露出了喜色,可是阿森接著就話鋒一轉(zhuǎn)。
“但我和我的父親,偉大的東方世界主人,中華大皇帝陛下一致認(rèn)為,在這個全世界聯(lián)系越來越緊密的時代,東西方的文明白人,不應(yīng)該繼續(xù)把彼此隔開。
在這種情況下,高加索地區(qū)就太重要了,它是東西方溝通的橋梁。
有了高加索地區(qū),不管西方有什么事情,我們都可以坐下來一起商量著來,不至于再出現(xiàn)我岳父岳母那樣的悲劇。”
聽到這么說,惠特沃斯勛爵就懂了,賽里斯人肯定是要拿下高加索的地區(qū)的。
因為有了高加索地區(qū),他們才可以快速得知歐洲發(fā)生的事情,在第一時間干涉有可能導(dǎo)致歐洲統(tǒng)一的事件。
高加索地區(qū),就是賽里斯帝國針對歐洲的前哨堡壘。
“我能理解殿下的擔(dān)心,那么是不是賽里斯帝國在有了高加索地區(qū)后,可以在伏爾加河和烏拉爾河的問題上,做出讓步。”
阿森臉色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這個惠特沃斯勛爵的確是個談判的高手,他之前說的,都不過是障眼法,只有到了這里,才是他真實的目的。
此前阿森已經(jīng)否決了關(guān)于高加索地區(qū)的話題,那么要是接著在伏爾加河和烏拉爾河問題上也不做出讓步,那就實在太不給面子了,這是完全沒有談判誠意的表現(xiàn)。
雖然在國家利益上也要看私人給不給面子這種事情,聽起來就很無厘頭,但實際上這是經(jīng)常性出現(xiàn)的選擇。
人類歷史上出色的外交事件中,無不充分證明了這種事情的合理存在,這也是外交學(xué)可以成為一門學(xué)科的關(guān)鍵。
只要是人,在任何情形和場面中,都會不可避免的遇到這種問題,國家戰(zhàn)略層面也會有領(lǐng)導(dǎo)人被將軍,然后不得不讓渡一些利益的情況。
惠特沃斯勛爵在心中暗暗一喜,按照他的判斷,賽里斯帝國的皇太子肯定不可能繼續(xù)拒絕他的提議了。
就算他拒絕,也只能在伏爾加河和烏拉爾河這兩個選項中拒絕一個,不可能全都拒絕。
這種常見的外交手段,阿森當(dāng)然不會陌生,是以他早就有了防備,也有應(yīng)對的方法,沉吟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氣,好像做出了什么艱難的決定一樣。
“既然英格蘭是中華帝國可以信賴的朋友,那我愿意做出一些本來可以不做出的讓步,烏拉爾河流域以及古里耶夫城,我可以讓出來還給亞歷山大陛下。”
啊!
剛才還在竊喜的惠特沃斯勛爵直接傻眼了,在他心目中,烏拉爾河下游地區(qū)不但已經(jīng)被賽里斯帝國完全吃下去了,這塊地盤還在賽里斯的邊境上。
而賽里斯帝國在伏爾加河下游僅僅只有入海口的一小塊地盤,想要占據(jù),就要隨時要面對幾十萬羅剎人順流而下的威脅,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守不住了。
因此惠特沃斯勛爵打心眼里認(rèn)為,皇太子大佬森肯定會要烏拉爾河下游,不會要伏爾加河下游的。
看到惠特沃斯勛爵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大佬森得意的笑了,他們怎么可能不選伏爾加河下游,而去選烏拉爾河下游呢。
因為仗打到目前,沙皇羅斯帝國已經(jīng)在里海沒有艦隊了,而大虞不但有一支小型蒸汽風(fēng)帆艦隊,未來還要建造更多的戰(zhàn)艦,徹底掌握住里海。
那么大虞掌握了里海之后,位于伏爾加河入海口的阿斯特拉罕孤懸在沙皇羅斯帝國包圍中又如何。
我城防堅固你一時半會打不進來,我有艦隊縱橫里海,跟陸地接壤沒什么區(qū)別。
這種情況下,阿斯特拉罕就是一把插入沙皇羅斯帝國胸口的尖刀。
不但羅剎人拔不出來,大虞還可以隨時在阿斯特拉罕集結(jié)重兵,幾天之內(nèi)就能逆水而上再圍察里津(斯大林格勒。)
至于烏拉爾河下游,在不在手里又如何。
入海口的古里耶夫城(阿特勞)城防簡陋,在羅剎人手里也發(fā)揮不出多少作用,反而因為面臨大虞軍隊隨時的威脅,不會有多少羅剎人愿意到這里定居。
而這里定居的哈薩克西玉茲部落,最多一二十年就能讓他們改換門庭,大虞占不占據(jù)烏拉爾河下游,這里也早晚屬于大虞,根本不需要用戰(zhàn)爭來奪取。
惠特沃斯勛爵呆立良久,最后才略帶苦澀的說道:“皇儲殿下,阿斯特拉罕對于沙皇羅斯帝國太重要了,他們不可能同意割讓這片土地的。”
大佬森呵呵一笑,“是很重要,但克里米亞、黑海北岸、多瑙河下游、基輔以西的波蘭領(lǐng)土,波羅的海等地區(qū)就不重要了?
現(xiàn)在沒有選擇的是沙皇亞歷山大一世,而不是我,如果他不愿意放棄阿斯特拉罕,那么就等著這些地區(qū)逐個丟失吧。”
“我明白,我明白,殿下愿意放棄到手的烏拉爾河下游已經(jīng)非常不容易了。”惠特沃斯勛爵連連點頭。
“但是您也要考慮到歐洲的局勢,維也納的弗朗茨二世命令其弟弟卡爾大公的軍事改革不太成功,奧地利人失去了繼續(xù)與法蘭西人血戰(zhàn)的勇氣和能力。
普魯士的腓特烈.威廉三世繼續(xù)在討好法蘭西人,他甚至希望能從法蘭西人那里得到部分萊茵蘭的土地。
這種情況下,唯一有大陸軍可以與法蘭西人作戰(zhàn)的,就只剩下了沙皇羅斯帝國軍隊。
英格蘭需要他們,比利時斐迪南王子殿下也需要羅斯軍隊,甚至賽里斯帝國也需要羅斯軍隊去平衡歐洲大陸的軍事格局。
殿下,我懇請您做出讓步。”
大佬森聽了這話,終于從王座上走了下來,來回踱步思考之后說道:“勛爵,你也看得出來,即便以賽里斯帝國的強大,在兩萬里之外動員這么多軍隊也不容易。
阿斯特拉罕對于我們來說,也關(guān)系著帝國西部領(lǐng)域的安全,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將阿斯特拉罕還給了羅斯帝國,但他們卻不肯忍受失敗,繼續(xù)以阿斯特拉罕為基地,密謀下一次針對我們的戰(zhàn)爭,這該如何解決?
甚至亞歷山大沙皇在危急緩解之后,繼續(xù)與法蘭西結(jié)盟來反對我們,那又該怎么辦?”
這是要自己亮底牌了,惠特沃斯勛爵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不能這么快亮底牌,可是英格蘭沒時間了。
如果半年之內(nèi),沙皇羅斯帝國的陸軍還不能回到歐洲戰(zhàn)場上與奧地利人一起在陸地上對抗法蘭西。
那么法蘭西就會拿捏住所有歐洲大陸國家,從而組建一支數(shù)十萬人的軍隊,強行渡過英吉利海峽,進攻英格蘭本土。
要知道英吉利海峽最狹窄處只有三十三公里,完全可以不管英格蘭艦隊的封鎖強闖,一旦法軍上岸,只有幾萬正規(guī)陸軍的英格蘭,就必定亡國。
“英格蘭可以為這次議和擔(dān)保,如果羅斯帝國膽敢不遵守和約,那么英格蘭的艦隊就會通過博斯普魯斯海峽進入黑海,聯(lián)合奧斯曼帝國進攻黑海北岸。
在北面,我們還會用所有的工業(yè)能力加強瑞典王國,讓他們向東進攻圣彼得堡。
我們還會切斷一切與羅斯帝國的貿(mào)易,不讓哪怕一個便士的貨物流入羅斯帝國,同時也不會讓羅斯帝國一粒糧食可以出口。”
大佬森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這三招,都是羅斯帝國目前最怕的殺招,看來英格蘭王國確實遇到大麻煩,不然不會這么不惜一切代價來試圖達(dá)成沙皇羅斯帝國與大虞的議和。
“公主殿下,我們收到了可靠消息。”惠特沃斯勛爵看著夏洛特公主說道:“法蘭西執(zhí)政府第一執(zhí)政拿破侖.波拿巴正在謀求加冕成為法蘭西國王,建立波拿巴王朝!”
“什么!”夏洛特公主杏眼圓睜,怒火若有實質(zhì)的從她身上‘嘭’的一聲爆燃了起來,她大聲尖叫道:
“這個賤人,這個弒君者的同謀、叛徒,我詛咒他,詛咒他全家永遠(yuǎn)活在地獄中!”
這么多年過去了,這依然是夏洛特公主永遠(yuǎn)不能碰的傷心處,誰觸碰了這,她就會立刻破防。
“親愛的!”夏洛特公主滿臉淚水的看著大佬森,“如果拿破侖那個弒君者同謀登上王位,歐洲大陸君主們反對法蘭西的立場就不會那么堅定了。”
這倒是實話,也是拿破侖選擇的登上王位的一個小小原因,新貴國王總比玩共和的弒君者能少招來一些歐洲君主們的怒火。
“阿斯特拉罕地區(qū)我依然不能做出放棄的決定,但可以用其他方式來談判,此外,在卡爾梅克人和高加索的問題上,我愿意再做出一些讓步。
比如把卡爾梅克人遷移到東面,比如允許愿意成為羅斯帝國公民的格魯吉亞人和亞美尼亞人遷移到羅斯帝國的領(lǐng)土上。
這次戰(zhàn)爭中被俘的三萬五千羅斯軍人,我也愿意無條件釋放他們。”
大佬森果然心智堅韌,夏洛特公主都幫忙求情了,他依然能堅持不放阿斯特拉罕。
見惠特沃斯勛爵還要說什么,大佬森立刻沖他擺了擺手,“就這樣吧勛爵,你先去圣彼得堡看看亞歷山大沙皇的意思。
如果能談成的話,我會請求父皇在印度問題上,對英格蘭多做一些寬允。”
惠特沃斯勛爵只能點了點頭,這位皇太子寧愿在已經(jīng)很寬松的印度問題上再次讓步,也不愿在阿斯特拉罕的問題上讓步,表明賽里斯帝國對于這把刺向沙皇羅斯帝國心臟的尖刀勢在必得了,再懇請下去也不會有多少改變。
“遵命,殿下。”惠特沃斯勛爵點了點頭,“請給我一艘最快的戰(zhàn)船,我要馬上去往圣彼得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