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雪只是那樣冷冷的站著,目光一直盯著前面的火勢,即使是被君華抱著安慰,依然身體僵硬。
不知過了多久,云晴雪才緩緩回神,抬頭看向君華道:“君華,別擔心,我沒事。”雖然如此說著,但云晴雪整個人身上的氣
息還有語氣神態(tài)完全都變了。
君華心中一嘆,不知再如何安慰,他一直都知道,晴雪是個極有想法和主意的人,或許此刻她需要的是安靜吧。
而他也明白,這場火定然不是偶然起的,定是有人預謀,他一定會查出來的。
沒用半個時辰的時間,天空突然飄起了鵝毛大雪,雪花簌簌飄落,點綴了整個血紅的天空。
“快看,下雪了,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太好了,這是過年后的第一場雪!”
“好大的雪,你們快看我手上的雪花,真大。”
“不用一會,就會下厚厚的一層雪,這火肯定會滅的,太好了!”
……
下雪了,讓所有的人都驚喜驚呼出聲,心中都是激動的,有了這場雪,大火就不足為俱了。
云晴雪一直緊繃的心也松了口氣,無論如何,鋪子和宅子算是毀了,如今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唯一剩下的就是賺的銀子還有宅子的地,至少不會因為這場火給周圍的居民住宅帶來大的損失。
蘇宅
蘇婉柔躺在貴妃榻上,笑的極為得意,“紫碧煙,這次做的很不錯!”說著,蘇婉柔滿意的笑著,眼中陰翳的光芒更盛。
紫碧煙也是笑的陰險,冷哼道:“婉柔,有了這場大火,我看那云晴雪還怎么囂張,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我讓人去看了,那火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所有的東西估計都燒毀了,周圍的宅子現(xiàn)在應該也都燒了,肯定會有很多人將一切算在云晴雪頭上,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雖然時深夜,但因為興奮,紫碧煙一點都不困。
“很好,不枉費我舍棄夏家,保住了你們紫家,哼,有我在,云晴雪就別想翻身,一個鄉(xiāng)野丫頭,還想做出什么大事來,不自量力。”一想起云晴雪,蘇婉柔喉嚨里仿佛梗著一根刺,不拔不快,所以手段多陰狠都要用上。
想了想,紫碧煙有些不安的道:“婉柔,你說二公子會不會懷疑?”
“我二哥去了東郡,這兩天回不來,就算是回來,也不會知道是我們做的,要是他在,我自然要小心行事。”自從鞋鋪的事情后,她被二哥看的緊,必須忍著不對云晴雪出手,正好過完年,手上的事情少了,二哥又去東郡處理家族的事情,機會這不就來了,哈哈,很是天助她也。
紫碧煙這才松了口氣,自從蘇二公子那次警告她后,她心里還真的打起鼓來,要不是白天蘇婉柔傳她來,她還想著對付云晴雪的事情先拖拖。
女人的直覺都是對的,兩人都對云晴雪有一種忌憚,總覺得現(xiàn)在不打壓,以后她發(fā)達了,再打壓就不像現(xiàn)在這樣容易了。
“碾壓云晴雪一個野丫,就跟碾壓螞蟻一樣,看著她,讓許從從動手,一直都沒得逞,蠢貨,都快被她那個后娘趕出來了,告訴她,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不好好把握的話,就是棄子。”蘇婉柔的聲音依然柔美,但說出的話確實無情陰狠。
“是,許從從本來就沒什么腦子,云晴雪那賤丫根本就不相信她,許從從近不了她的身,也沒法出手。”
蘇婉柔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突然陰翳一笑道:“許從從就別管了,我突然覺得讓云晴雪這么沒了,還真沒意思,我就喜歡看她掙扎的樣子,哈哈。”
聽著蘇婉柔這樣的笑聲,紫碧煙頭皮發(fā)麻,她明明知道是與虎謀皮,卻甘愿投入進去,因為她也討厭云晴雪,尤其最近二公子和蕭公子似乎都有意無意的維護云晴雪。
石家年關時發(fā)生的事情,她可是知道似乎跟蕭公子有關,他是在維護云晴雪!
兩人在屋內(nèi)興奮著,卻沒想到外面下起了大雪,當紫碧煙要悄然離開的時候,看到屋外下的大雪,地面都落了一層,臉色都黑了。
蘇婉柔更是一下子站起來,眼睛都死死的瞪著外面,恨得牙癢癢道:“那野丫還真是……天都在幫她。”她等了這么久,更是謀劃了這么久,沒想到竟然下雪了。
“就算是下雪,云晴雪那鋪子也保不住了。”
蘇婉柔這才滿意的點頭。
卻說云晴雪看著幾個守衛(wèi)的人,嘴角勾起一個淡笑的弧度,然后對君華道:“君華,你去給我拿一盆水過來,我有用。”
看著云晴雪眼中的璀璨光芒,君華的心才落下,剛剛她幾乎無聲無息,他是真的擔憂又害怕,他不能失去晴雪,相處這么久,日日在一起,同塌而眠,她對他已經(jīng)重要到超過性命。
當一盆水拿來后,云晴雪讓今夜守衛(wèi)的這幾人洗手,她故作安慰道:“今夜辛苦你們了,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也并非你們的過錯,我們那有風俗,你們每人都洗洗手,算是去去舊氣。”
大家不疑有他,幾人一個個洗手,當最后一個有些畏縮的人洗完手后,云晴雪便跟君華使眼色,君華直接制住那人,兩人連夜來到衙門打牢,本來看門的人不放他們進去,云晴雪直接拿出去年藍雅婷給她的令牌。
當令牌一出,守衛(wèi)的人臉色大變,就連縣令都匆忙趕來衙門,結果云晴雪只說用一下大牢,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氣。
君華將那人扔進大牢內(nèi),云晴雪便慵懶的找了個凳子坐下,看著里面的人冷笑道:“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你背后的人是誰,我便放你離開,否則,你該知道這牢內(nèi)的各種酷刑吧,不知道你能不能頂住一夜呢。”
聽著如此陰冷的話,再看他現(xiàn)在的處境,二毛子心里發(fā)寒,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云老板,平日她都是和善的笑著,對所有人也都很好,他自以為她只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女娃,不足為懼,受不了金錢利益的誘惑,然后出手,此刻卻發(fā)現(xiàn)他似乎是大錯特錯了。
二毛子雖然心里有些發(fā)虛,可依然無辜道:“云老板,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今晚也是看的好好的,不知道為什么起火,云老板,我二毛子是不會背叛你的。”
云晴雪冷笑一聲,然后慵懶的掃了掃臉邊的發(fā)絲,道:“二毛子是吧?嘴還挺硬,看樣子不見棺材不掉淚,正好我的手也癢了,就拿你試手吧。”說著,云晴雪掃過旁邊的刑具,眼中露出陰森透亮的光芒。
二毛子看著這樣的云老板,全身發(fā)寒,想到背后之人交代的,只能咬牙道:“云老板,我對你的忠心耿耿,起火真的與我無關。”
“有沒有關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xiàn)在看你不順眼。”說著,云晴雪擺了擺手,后面等待的獄吏便上前按照云晴雪的吩咐,開始使用刑具。
云晴雪只是淡淡的指了一樣,道:“就用那個火燒鐵鉗吧,最弱的,讓他試試。”
那獄吏心一抖,手差點拿不住東西,這個云姑娘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吧,怎么那面不改色的冰冷樣子,連他都覺得恐怖!
二毛子更是臉色慘白,看鋪子這么久,從來都不知道云老板竟然這么恐怖,她一個十四歲的姑娘,說起這些刑拘竟然面不改色,而且她說的是最弱的,那火燒鉗怎么可能是最弱的,二毛子狠狠打了一個抖,卻硬著語氣道:“云老板,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鋪子的事情,我沒背叛你。”
云晴雪翹著腿,懶懶道:“希望待會,你也能這么說,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啊……滋滋……”肉被烤的燒焦聲音伴隨著凄厲的喊聲,在牢內(nèi)響起。
“啊……啊……”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云晴雪依然不動聲色的看著,仿佛對面不是一個差點被烤焦的人,最后連獄吏的手都是抖的,但云晴雪卻一直不喊停。
“只要他不開口,就不停,二毛子,你也別想著自殺,你若是死了,我會讓你妹妹替你承受接下來的刑罰。”
二毛子全身疼的發(fā)抖,他終于找回了一絲的理智,看著云晴雪恐懼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妹妹的?云晴雪你太殘忍!”此時的二毛子也不叫老板了,直接叫名字。
云晴雪冷然一笑道:“你別管我是怎么知道你妹妹的,二毛子,你也有親人,卻為了一己之私,燒了我的鋪子還有整個宅子,你可知道那里承載著多少人的希望,你可知道你這一燒,多少人再沒了收入來源,而且周圍的鋪子房屋受牽連,又會有多少人家破人亡,若不是這場大雪,或許死傷不計其數(shù)吧……我想,最后殘忍的人應該是你吧!”云晴雪一想起這一夜的大火,全身便有一股濃烈的火氣升騰,只覺得血液都在翻滾。
她甚至在想,自己平日里是不是給人感覺太柔弱和善了,以至于都一個個欺負到她頭上來。
二毛子雖然有一絲的松動,但目光里卻無情的很,他最早的時候和妹妹可憐的時候,又有誰幫過他們,所以那些無關的人和他有什么關系,有人出錢,誘惑那么大,他是傻子才不動心,只是他沒想到會被這么折騰。
“云晴雪,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我沒背叛。”
“嘴硬,用不了多久,你妹妹就會來的,她會看著你,而且就算你熬過今夜,我也會告訴她,你這個當哥哥的是如何殘忍,如何利欲熏心,你以為我沒證據(jù)就會動你嗎?那房子無緣無故會起火?若不是有人澆上了油,火勢不會那么大,而只有你手上有油,否則盆里的水不會泛起油漬,繼續(xù)給我用刑。”云晴雪目光透著殺氣,這一刻她周身冰冷,任何人都無法靠近。
君華只是心疼的陪在她身邊,她要做什么,他便陪著,她要發(fā)泄,他也陪著。
二毛子幾乎心念懼灰,從來不知道云晴雪竟然比背后的人都恐怖。
當一道道刑具都招呼到他身上,當凄厲的喊聲響了半夜,二毛子人也快沒氣了,最后也終于松口了。
云晴雪和君華從大牢內(nèi)走出來的時候,天邊隱隱露白,踏著寒霧,云晴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神色擔憂的君華,平靜道:“君華,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狠心?”
君華將疲憊難過的云晴雪緊緊抱在懷里,搖頭心疼道:“晴雪,不,你一直都是善良的,我寧愿你更狠,這樣才沒人欺負你,只是以后這樣的事情交給我來做。”其實就算晴雪不動手,他也會殺了那個二毛子,只是昨夜他明白云晴雪心中有怒火,他必須讓她發(fā)泄出來,否則她那樣安安靜靜,太讓他心疼了。
兩人走過鋪子前時,看著滿目的焦土,心變得荒涼,云晴雪覺得一切仿佛就想是夢,她所有的努力都化為灰燼了。
似想到什么,突然她的眼中露出晶亮的光芒,嘴角抿成一道凌厲的弧度,她堅持一個人要走走,讓君華一個人回家。
某處偏僻巷口,云晴雪走進一個隱蔽古舊的屋子里。
她將披在外面的黑色披風揭開,對著暗色中的人道:“我來了。”
聲音一落,從里面走出一個女子,露出額頭上的燒傷疤痕,她眼中光芒一亮,然后瞬間變的死寂,跪在地上道:“請主子吩咐。”
“夏翠,你不必如此。”云晴雪語氣清冷,卻也透著一聲嘆息,那次雖然救了夏家一家,不過夏翠的臉終究被火給燒了,紫家和蘇婉柔是想殺人滅口。
“你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夏翠也敢愛敢恨,從此只衷心于你,我等了好久,你終于來了,我可以出手了嗎?”夏翠的眼中平靜卻也黑暗。
“以后你先叫羽生,翠字上頭,生代表新生,你的額頭我給你處理下,畫個簡單的妝容,再留個劉海,一切都看不出什么,我們這次的目標是紫家錢莊,這是第一步,相信我,我會讓她們都付出代價的。”雖然她現(xiàn)在實力不足夠抗衡,但她也會一點點讓那些暗害她的人都不好過,本來是想先發(fā)展起來,有足夠的能力在抗衡,但一場大火燒毀了一切,讓她明白,該出手就別等待。
夏翠,不,現(xiàn)在的羽生,心中一下子泛起點點活力,終于要開始了嗎?
一連今日,因為鎮(zhèn)上的大火,很多受影響的人都一片低迷狀態(tài),人人路過一片燒焦的地方,都搖頭嘆氣,更多的人是惋惜,覺得云晴雪可憐。
也有的人暗中明白,這一切定是有人動手的,不過只能感慨感慨,一個鄉(xiāng)野丫頭,再有才能,沒人幫襯還是不行的。
而一連幾天都沒見云晴雪的人,紫碧煙和蘇婉柔走在幸災樂禍中。
蘇逸寒回來后,聽到這個消息,去現(xiàn)場看了看,皺了皺眉眉頭,只是嘆了口氣,然后便忙自己的去了。
一切順利的不可思議,讓蘇婉柔都有些心里不安。
當所有人都以為云晴雪躲在家里哭的時候,她已經(jīng)看中了鎮(zhèn)上西郊的一塊地皮,那是隔著鬧市最遠的荒蕪郊區(qū),連人都不愿意在這里居住,不是村子的地方,更不是鎮(zhèn)中鬧市。
除非是很貧窮的百姓,沒辦法才在這里搭個簡易的茅草屋住著。
云晴雪去衙門買地契的時候,縣令還驚愣了一會,勸說了好一會,看云晴雪堅持,也只能蓋章登記造冊,然后將地契給了云晴雪。
整整方圓幾千畝的土地,都被云晴雪買了下來,價格便宜,但占地廣闊,也花了云晴雪八百兩銀子,雖然有些肉疼,但想到未來,也是值得的。
晚上,她便在家里設計圖紙,規(guī)劃商業(yè)街的建筑和房屋,白天她便在村子后山的平地,給幾十個人培訓,這三十八個人是她精挑細選的,以后要當管理人員。
看著云晴雪沒日沒夜的忙碌,柳琴蘭心疼不已,每天都勸道:“晴雪呀,別難過,鋪子燒了就燒了,人最重要,況且咱也沒白忙活,家里不是也攢了點錢嗎?別這么忙了。”
君華也將剛熱好的牛奶端來,輕聲勸道:“晴雪,這是王大嬸送來的牛奶,你趁熱喝了吧!”王氏原來刁鉆刻薄,自從云晴雪救了她兒子后,王氏也一直想著怎么報答恩情,知道云晴雪想喝牛奶,自己買了頭母牛,養(yǎng)著擠奶,每天都會送來。
“嗯,娘,你和君華別擔心,我很快就忙完了。”她將商業(yè)街都建成了兩層,后面的小區(qū)居民住宅也都是二層,她本來想用水泥加固做成三層,可真擔心自己引來有心人的關注,她可不想把帝都那些有權勢的人現(xiàn)在引來,趁著還沒人注意,她要趕快的先發(fā)展起來。
建筑立面可以是水泥,外面必須是符合時代的古色古香建筑,讓人在外面看不出來異樣,當然立面的裝修可以別具一格。
這一天,云晴雪終于將構造和設計圖畫好了后,松了一口氣,然后躺在炕上,睡了兩天。
君華便拿著圖紙找許大全和朱達,跟兩人商量將圖紙上的房屋鋪子建起來。
許大全和朱達如今帶領的包工活是越來越好,只不過剛過完年活不多,看了圖紙,兩人眼中都發(fā)亮,恨不能頭都貼在紙上。
兩人連夜開始研究,有不會的,君華便在旁邊指點,他不想讓晴雪再累著,而且晴雪畫的設計的,他平日在旁邊陪著,也都了解。
“真是大才,太秒了,能把這一切建成,也不枉這一生了。”作為包工建筑,看到這樣絕妙的建筑從手里完成,真是心里一大成就。
許大全也是激動的連連點頭道:“我們馬上就開活。”
君華想到讓他心中柔軟的人兒,眸光一軟,開口道:“多加幾個人,盡量保質(zhì)量的盡快完成,錢不夠,可以再加。”
“夠夠,定金就足夠了,或許還會退不少呢,對了,君華,這個水泥是怎么回事?”許大全對這個水泥是最為好奇的,若真的有君華說的那樣神奇,建筑的時間幾乎都能縮到一半。
水泥這個時代是沒有的,君華也不明白,最后云晴雪和君華來到后山,兩人相互配合,弄好石灰,過濾好西沙,配好比例,最后將石灰粉裝成袋,給朱達和許大全兩人建筑時候用。
云晴雪不打算讓這項技術流出去,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沒想那么多,總覺得一點點致富就好,也是經(jīng)歷了幾件事,她學會冷靜理智,這個時代不是現(xiàn)代法制社會,有很多不公平,更有很多草菅人命的事情,所以那一場大火讓她徹底驚醒,既然來了這里,有些技術該拿到這個世界用就用,不必非要遵守古代的社會規(guī)律。
而就在云晴雪在村子里忙碌的時間,紫家更是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這一日,紫碧煙的父親正要出門,卻見一個大肚子的女人在門口嚎啕大哭,說是懷了他的孩子,聲稱要來討公道,紫家家主暗中要弄死她。
紫家宅子在鬧市區(qū),這一鬧一哭,吸引了無數(shù)人觀看。
林青蹙眉看著眼前的女子,眼眸一顫,這曾經(jīng)是他的初戀女子,一次醉酒,他和她舊情復燃,一夜宿醉陷入濃情中,后來,說過各不相干,這還是那夜之后兩人第一次見面。
他看著女子大著的肚子,只覺得腦中嗡嗡的響,“妍……”剛要開口,驚覺眼前情形,雖然內(nèi)心焦急,卻只能漠然道:“這位小姐,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青郎,你怎么不認識我呢?我是王妍妍呀,是你的妍妍,青郎,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才裝作不認識我的,我本不愿來找你,可是紫凝旋,她要害死我,你不幫我,我們母子……嗚嗚……當年她仗著紫家家主的身份拆散我們,硬是娶了你,可是她娶了你也不珍惜,還要害我……嗚嗚,我也是沒辦法……”說著,女子便開始大聲的哭著,聲音端的是無比難過。
圍觀的人通過這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也理清了來龍去脈,原來這女子叫王妍妍,是紫家夫郎的初戀情人,可憐這紫家家主紫凝旋仗勢欺人,愣是拆散一對鴛鴦,逼迫兩人分開,如今可能兩人舊情難滅,有了孩子,紫家的家主又要害死人。
“真是可憐,沒想到紫家家主看起來人模人樣,竟然如此狠辣。”有一人感慨,周圍的人都開始議論起來。
“大戶人家有幾個是干凈的,紫家也太仗勢欺人了吧,王小姐肚子里還有孩子,她也能下得去手?”
“沒聽嗎?紫家家主一直都心狠手辣,這樣的事情還不知做了多少,待會要是這個紫家主看到這一幕,她會不會直接殺了兩人?”
“要殺也不會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我猜會先休了,我可是偷偷聽說,這紫家家主暗中害死了后院好多的夫郎呢!”
“要我看,要是心是不是狠毒的話,一會見分曉,我猜這紫家家主不會休了這林夫郎,會折磨他。”
“這也太恐怖了吧?仗勢欺人!”
“呵,就算是仗勢欺人,人家也是有這個勢力,有紫家做后盾,而且還有錢莊,有錢有勢,誰敢惹,也不知道這個王小姐待會是死是活。”一個少婦唾棄了一口,冷嘲熱諷道。
“這年頭,有個錢莊就如此厲害了,這樣的人,會不會吞了我們的銀子,那銀票不知道能不能兌換出錢來?”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這一句話一出,給所有人心里都驚了一個醒,這錢莊畢竟是人開的,怎么都沒銀子來的保險。
紫凝旋出來的時候,臉色都是鐵青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誰?你懷的孩子是林青的?好個賤人!”她還是今天才知道,氣的眼前都發(fā)黑。
剛剛還不知外面鬧騰什么,一出來簡直氣死她。
“嗚嗚,紫姐姐,我和林郎是真心相愛的,當年你棒打鴛鴦,可如今我有了孩子,你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嗎?非要逼死我……嗚嗚,我還怎么活……”王妍妍只是趴在那里哭,整個人弱不禁風的,又挺著大肚子,看起來真是可憐。
林青雖然努力克制自己,可還是忍不住心疼。
紫凝旋聽著這莫名其妙控斥的話,只覺得一股血沖到腦中,大罵,“你這個賤人,你胡說什么?你勾引林青,還想陷害我……我什么時候要弄死你的,你不要血口噴人。”她心中暗恨咬牙,若不是這么多人在場,她還真想一刀解決了這個賤人,敢往她身上潑臟水。
尤其看到她的肚子,氣的全身發(fā)哆嗦,她死死的瞪著林青,卻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都在這個賤人身上,那眼光是什么?心疼,真是可笑。
“啪!”紫凝旋突然一巴掌,將林青打回神,“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給我添堵。”她紫家雖然不是本家,也是被人恭恭敬敬的對待,她何曾遇到今天這種情況。
“別打林郎,別殺我……”王妍妍一直害怕的往后退。
這一幕可是看的大家心中都有了天平,如此暴怒,一口一個賤人的紫家家主,一看就是個心狠的人。
很多人眼中露出不屑,更多的是對紫凝旋的厭惡,不就是仗著紫家家主的位置,就可以這樣欺負人,而大家更多的是將這一場變故怪在紫凝旋上,都忽略了紫凝旋也是被背叛的受害者。
“長的人模人樣,心腸定然是個歹毒的。”
“有這樣的人掌管錢莊,怎么能好起來?”
“回頭我可要好好想想,要不要把錢取出來?”
“可是取出來后,錢往哪里放?”
……
在議論聲中,紫凝旋在身邊管家的提示下,冷靜下來。
大管家趕忙大聲道:“眾位鄉(xiāng)親父老,這是我們紫家的家務事,請大家莫要憑一面之詞就懷疑我們紫家,都走吧!”
“大家別走,別走……她們會打死我的……”王妍妍害怕的對大家祈求道。
這時候林青也咬了咬牙,站出來跪下道:“凝旋,這件事是我不對,我背叛了你,可是我和阿妍也是兩情相悅的,我自請休離,請你放了她吧!”他知道,眼下這種情況是他唯一的機會,他必須抓住。
“就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放了他們吧!”
“是呀,都有了孩子,怪可憐的,兩人本來最早就認識。”
……
在各種壓力下,紫凝旋即使心中殺氣騰騰,恨得要死,也不得不咬牙吞下,道:“林青,你真的決定了?你難道不顧碧煙了,她也是我們的女兒,我還打算將下任家主交到她手里。”無論如何,她都不想便宜這兩個人。
林青想到紫碧煙,神色一恍惚,喃喃道:“煙兒?”
當這兩個字讀出來后,紫凝旋簡直氣的發(fā)抖,煙兒,妍兒,好一個林青,可是瞞了她這么多年!
最后,林青依然堅持,在眾目睽睽下,紫凝旋不得不讓兩人離開,只不過背后安排人跟著,只是她沒想到,人最后跟丟了,氣的開始在家里亂發(fā)脾氣。
待紫碧煙從蘇家悄悄回來的時候,就聽見母親屋子噼里啪啦的聲音,走進一看,地面都是破碎的花瓶和玉器等,看著母親盛怒的樣子,心不由的一抖。
“娘。”
看到自己的女兒回來,紫凝旋氣不打一處,直接上去一個巴掌,“啪”的一聲打在了紫碧煙的臉上。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紫母便開始大罵道:“你還有臉給我回來,看看你那個死人爹做的好事,跟著那個賤人走了,竟然敢這么對我,真是長了狐媚樣,專門勾搭人……”
此時的紫母心中只有一團火,看著紫碧煙的樣子,只覺得礙眼。
被自己母親陰森森的看著,紫碧煙心里害怕,更是趕緊護住自己的臉,在紫母拿起碎花瓶要劃過來的時候,她嚇的趕忙跑了出去。
也是之后,她才從下人口中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再去找,自己的父親還有那個王妍妍早就不見人影了。
而沒出幾天,紫家在鎮(zhèn)上的錢莊也出事了,謠言四起后,有很多人拿著銀票來錢莊兌換銀子。
“各位大叔大嬸大娘們,你們好端端的怎么要兌換這么多銀子?”
“家里出了事情,所以要取出銀子。”其實心里想的是,銀票哪有銀子靠譜,最近紫家接二連三發(fā)生事情,保不住這錢莊也有問題。
而讓錢莊印象比較深的,便是一個穿著黑衣,打扮的很怪異的女子來到錢莊,拿著錢莊的銀票,說要兌換出銅錢,只要銅錢,別的什么都不要。
“姑娘,我們錢莊銅板還沒準備好,你能再等一段時間嗎?”他們錢莊的人也快哭了,哪有人一下子拿出上萬兩銀票,只要銅板,不要銀子金子的,這不是為難他們嗎?
可是若不給,外面還等著一些人,聽到了,還以為他們錢莊連銅板都兌換不起,只能向紫家帝都的錢莊去借,希望真正的少東家可以出手。
夏翠也就是現(xiàn)在的羽生,不高興的吼道:“我在你們錢莊存錢,等了這么多天,連銅板都準備不齊,你們錢莊到底是怎么干事的?不會是沒錢了吧?”聲音很大,不但里面的人,就連外面的路過的路人都能聽的一二,很多人聽了心里都一沉。
錢莊的管事有些頭疼的看著羽生,“姑奶奶,我求你不要亂吼,不是不給你兌換,讓你等兩天。”
“等,等等,是不是再等幾天,還不知道有沒有錢呢,我不管,今天我就要取。”說著,羽生拿出銀票來回搖著,神色不愉。
管事的看著眼前黑衣女子,年紀不大,但一身死氣冷氣讓人不敢隨意對待。
“掌柜的,我們也要取錢,家里有事,不能耽擱了,趕快的。”
“大家,別急,別急,我們錢莊有銀子的,馬上給大家換。”管事的摸了摸自己額頭的汗,頂著壓力趕忙給大家換銀子,似乎為了急于澄清謠言。
這邊羽生走出錢莊的門,看到外面幾個看熱鬧的,嘆氣道:“真是的,連用銀票取點銅錢都沒有,還讓等幾天,都等了多少天了,也不知道看如今大家的形勢,以后還能不能將銀子取出來……”
羽生一邊嘆氣一邊埋怨的說著,可是幾個打聽情況的人臉色卻都變了,什么也顧不得,連忙跑回家,將家里的銀票拿出來,就跑到錢莊來換銀子,銀票是紫家開的,紫家出事的話,錢莊開不下去,可沒人再給他們換銀子,什么都比不上放在手里的銀子踏實。
這些人取了銀子后,也趕忙跑去自己親戚里道的報信,將情況說了一下,大家也都連忙從家里箱底拿出銀票,都跑去銀裝兌換。
紫家錢莊的管事還有小二都忙的不可開交,連續(xù)幾天都沒睡個好覺,可是想去給紫凝旋報信,但紫家如今烏煙瘴氣的,紫凝旋和紫碧煙都臉色發(fā)黑,動不動發(fā)火,他幾乎都見不到人。
“管事的,如今家主正在氣頭上,有什么事還是改天再來吧!”在大管家的眼中,再急的事也不是大事,紫家錢莊可是有主部少東家坐鎮(zhèn),出不了大問題。
“大管家,我是真的要見家主,有急事,錢莊現(xiàn)在必須有家主才能做主。”
“你等等,我進去問問吧!”
不一會大管家出來了,額頭上卻多了一塊淤青,錢莊管事的立馬上前焦急道:“怎么樣了,大管家?”
“看看我這額頭吧,家主氣怒,說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別來麻煩她,讓你當管事的,也是看中你能力,能解決的就自己解決。”大管事摸了摸自己的頭,頹然的嘆氣,最近紫家所有的人都不好過。
管事的無奈,只能想辦法去見紫碧煙小姐,可也正好看到從外面進來的紫碧煙,看到她的臉時,一驚,有些緩不過神來。
倒是紫碧煙看著管事的神色,大罵道:“再看,挖去你的狗眼!”說完,趕忙捂著臉回了屋子。
雖然她娘沒毀了她的臉,但也給她下了毒,如今頂著這么一副鬼樣子出去,所有人都一副驚異的神色,要不就是厭惡,她現(xiàn)在都不敢照鏡子,更不敢出門。
如今的她可是連自己的爹都恨上了。
某處隱蔽的破屋子
云晴雪看著站在身前的兩人,林青和王妍妍。
“這是銀兩,你們先離開這個地方,我?guī)湍銈儼炎霞业娜怂﹂_了,紫凝旋不會放過你們,你們還是趁著這個時間離開的好。”說著,羽生將銀子遞給了兩人。
王妍妍眼睛開始冒淚,道:“恩人,你幫了我們,我真的不知如何報答你,如何還肯要銀子。”
“銀子雖然不多不多,足夠你們倆盤纏了,離開吧,或許有一天我還用得著你們。”云晴雪淡冷道。
林青看著王妍妍哭,心疼的攬住她的肩膀,這是他一直愛著的人,當年是他不得已離開,以后他會好好待她的。
然后他看向云晴雪道:“恩人的恩情,我們定會報答,若有需要,恩人盡管找我們。”他是男人,該有擔當。
王妍妍抬頭看了眼林青,哽咽的道:“青郎,你的女兒碧煙她……”
林青輕嘆一聲道:“她其實不是我的女兒,其余的你就不用知道了,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里,走的晚了,會被紫家找到,也會對恩人不利的。”
王妍妍這才點了點頭。
“你們二位可以去帝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紫家絕對想不到。”
林青和王妍妍眼中光芒一亮,謝恩后離開了。
待兩人都離開了,云晴雪和羽生才七拐八拐的離開,到了安全的屋子后,才將臉上的黑色斗笠摘下來。
“最近紫家錢莊的事情如何了?”
“放心,如今更多的人都開始拿著銀票去錢莊兌換銀子了,而且紫家現(xiàn)在的情況,管事也見不到紫凝旋,事情越壓著,就會對我們越有利。”羽生如今越來越佩服云晴雪,覺得自己以前跟云晴雪作對,真是太蠢了,還好她還有機會效忠她,就這份智慧和頭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箭三雕,紫家錢莊這么多年屹立不倒,如今可是有了敵手了。
她心中可是非常興奮,跟著云晴雪,報復紫家和蘇家,很有干勁。
云晴雪聽著,再想到近日觀察的情況,神色微冷,手指輕敲著桌面,淡冷道:“恩,最近紫家錢莊開始向帝都的錢莊求救了,這幾天會讓很多人等著,這個就是時機,急速散播謠言,用銀子買大家手中的銀票,然后買通一些人,讓她們拿著銀票取兌換銀子,兌換的銀子繼續(xù)買銀票……”
聽著云晴雪的話,羽生仔細思忖,半晌后明白過來,心里對云晴雪是越發(fā)的崇拜,心更是隱隱激動起來,似乎急于看到那時候的紫家錢莊。
她的決定和選擇果然是對的,跟著云晴雪,無論做什么,她都激動有帶勁,想到仇恨,眼中閃過一絲暗光,紫家和蘇家,她都會把一切向她們一點點討回的。
云晴雪看到羽生眼中的暗光,淡淡道:“做事情你也別太心急,要知道你太心急,反而會讓人懷疑,適得其反,你等了這么久,也不在乎多等一會。”
在云晴雪一句話提醒下,羽生努力平靜下來,是的,她不能著急,這件事很重要,一定不能辦砸了。
“放心,我一定會做好的。”不但是她要報答云晴雪的恩情,更是要抱負紫家和蘇家。
“嗯。”
交代完羽生一些事情后,云晴雪發(fā)現(xiàn)暗面上的事情,還真是人手不足,她需要儲備一些暗線。
就這樣想著事情,云晴雪走到了西郊正在建筑的地方,看到君華正指揮大家忙活,一身清冷絕艷的他,此時仿佛落入凡間,沾染了紅塵灰塵,去無損他的美麗。
看著微微有些憔悴的君華,云晴雪心疼起來,這段時間,她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都忽略了君華和娘,她們?yōu)樗龘模此龍猿郑嗟臅r候在一邊默默支持她。
云晴雪心里百轉千回,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君華感覺到異樣的氣息,轉身看到她。
君華絕艷的眼中光芒一亮,上前道:“今天怎么來這里了?要是忙完你的事情,就先回家好好休息,這里有我就行了,最近都瘦了。”看到云晴雪這一剎那,他的心都是歡喜的,只是這樣冷靜的晴雪,還是讓他心疼。
他知道那場大火讓晴雪長大了,可是他還是希望她永遠保持歡快的性子,所有的負擔讓他來承擔就好。
云晴雪對上君華眼中瀲滟幽幽的波光,看到那里面的擔憂和復雜情緒,心里一軟,然后壓下了自己的情緒,開心的笑道:“君華,我快忙完了呢,我餓了,中午我們回家吃好吃的吧!”
看著眉眼彎彎,笑容燦爛的云晴雪,君華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樣簡單開心的日子,心中松了一口氣,只要晴雪能放下那些事情,能保持開心,他也就放心了。
“好,餓了,我們回家吃飯去。”君華摸了摸云晴雪的頭發(fā),手卻在這瞬間一頓,眸光一閃,他的晴雪長高了,不知不覺都快是大姑娘了。
君華回頭跟許大全他們囑咐了接下來建工注意的事情,這才和晴雪回家。
從西郊經(jīng)過一處巷口,聽到外面很多吵鬧聲,云晴雪撩開簾子,看到那邊聚集了很多人,似乎有個臺子,臺子上面還有一些站著的人,不過看不太清楚。
知道云晴雪心中有疑問,君華輕聲道:“那是買賣的奴隸,也都是些可憐人。”
云晴雪蹙了蹙眉心,看著君華道:“我們東越國不是很繁榮強盛嗎?怎么會有這種事情,看這個樣子,還是明目張膽的進行,官府都不管嗎?”她都看到了,那里面有的還是孩子。
君華目光一凝,嘴角帶著一絲淡嘲道:“東越國表面看起來一切都很好,但也早已經(jīng)暗流涌動,自從林貴妃執(zhí)掌后宮多年,林將軍執(zhí)掌兵權,朝堂已經(jīng)不再清明,太子的權利或許也在被架空吧!”
云晴雪神色微微變了變,然后靠在馬車上,腦海里一直在想事情。
“困了?”
云晴雪點了點頭。
然后君華將她攬進懷里抱著,給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讓她瞇一會,輕拍她的后背道:“別想那么多,我們只是普通老百姓,只要好好過日子就行,近兩年不會有動蕩的。”
“嗯。”云晴雪點頭,但心里卻知道,自己需要強大起來,只有這樣,才能在任何時候都能保護自己的親人。
而且她在為藍雅婷擔心,不知道藍王府又處于什么樣的境地呢?看藍緋傾身體的情況,似乎藍王府也有很多的無奈和迫不得已吧。
路過鄭阿婆兒子兒媳的店面時,看到如今牌子換成了火鍋店,人來人往,生意似乎不錯,云晴雪嘴角勾起一個淺笑,再不遠處,她看到有人在賣豬肉,只不過旁邊的木桶里似乎放了一些東西,她眼睛一亮。
“君華,我知道今天晚飯吃什么了。”此刻云晴雪眼中只有那個豬大腸,看著豬大腸就想到美味的菜,食欲都全部勾起來了。
君華看著此時的云晴雪,心情也跟著輕松起來,這樣開心的她才是他愿意看到的。
也蓮步輕松,來到云晴雪身邊。
只聽云晴雪正在和那賣肉的老漢說著什么。
“老伯,我買你兩斤肉,你把這些豬下水送給我吧?”說著話的同時,云晴雪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那抓下水,恨不能都貼上去。
那老伯看著水桶里的東西,聞著味都覺得不舒服,再看眼前這姑娘,白皙漂亮跟畫中似的,怎么喜歡這種東西?不由的想起一些怪異的癖好,再看君華,多了絲同情。
君華輕咳一聲,唇角含笑,雖然他不明白晴雪要這個做什么,但只要是她想買的,他都會支持,就算這味道難聞,他也可以忍。
“姑娘,你真要這種東西,你拿回去能做什么用?喂牛,驢,狗的話,也是不吃的。”老伯好心勸了一下。
云晴雪一笑道:“老伯,我有用的,你就說這個能不能買肉贈送的。”
老伯看著云晴雪甜甜的笑再加上說話也客氣,哈哈一笑道:“小姑娘會說話,這東西就送給你了,以后你若是還想要,過來拿就行,我這些都是要倒了的。”
“咳咳……爹,什么事這么開心……”突然從屋內(nèi)傳來一個虛弱的男子聲音,聽聲音像是重病在床。
老伯臉色一變,然后跑進了屋子,一會功夫才出來,看到云晴雪和君華兩人還等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瞞兩位,那是我的兒子,早年我們父子一起上戰(zhàn)場,后來遇到了一些事情,兒子身體就不好了,回來后,他娘也還等著我們,我們一家三口就在老家這里開個肉鋪,賺點錢給孩子看病。”雖然如此說著,但老伯臉上卻是笑意,雖然生活苦,但他身上卻透出一種積極的力量。
聽著這老伯的話,云晴雪神色一動,“老伯,幾年前你們上戰(zhàn)場,是林家軍還是?”她心中有些激動,隱隱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她此時想到了林逸墨。
老伯搖了搖頭,有些為難的道:“當年不是在林家軍里,不過都過去了,說這個徒增傷感,姑娘,這豬下水你還要嗎?”
“嗯。”
待買了肉,拿著豬下水往回走的時候,云晴雪問起君華,“君華,你知道當年的鬼面將軍嗎?”
“嗯,怎么問起他來了,聽說幾年前也就十歲多,或許跟我年紀差不多吧,只是可惜了,最后聽說落入懸崖,找不到尸體了。”
“君華,你覺得他當年厲害嗎?”
“在傳言中他很厲害,只不過我覺得他應該很苦,否則也不會是那么小就上戰(zhàn)場!”輕嘆一聲,君華突然深深的看著云晴雪,她不也是在十三歲就挑起家里的重擔嗎?
心疼的抱住云晴雪,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吻,憐惜深情。
待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卻在門口看到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馬車,“家里來什么人了嗎?”
提著東西,剛進屋子,就看到炕上坐著兩人,藍雅婷和藍緋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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