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呀,你朋友來看你,還帶的東西,說是年前沒來得及,年后正好來。”柳琴蘭拿了些點心放在炕上招待,臉上也是露出慈愛的笑容,最近晴雪這孩子太沉默了,她看著著急,正好她朋友來了,也能陪著說會話。
云晴雪有些怔怔的看著藍緋傾,此時的他坐在炕上,蓋著被子,卻依然沒有那種農(nóng)家的氣息,絕艷天地,泣血高貴,斂盡所有的風華,靜默如幽谷般,都能將人的心帶入那一片渺遠的畫中天地。
藍雅婷高興的立馬下炕,抱住云晴雪,“晴雪,終于又看到你了,好高興。”
藍雅婷的話讓云晴雪從恍惚中回神,她一笑道:“我也很高興看到你,最近怎么樣,看你哥哥的起色也好多了呢。”
“嗯,去年多虧見了歸虛大師,在那調(diào)養(yǎng)了一段時間,后來快年關了,因為帝都有急事,不得不匆忙回去,眼下終于能來看你了,你都長高了,也漂亮了。”藍雅婷覺得一到這個農(nóng)家小院,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不像在帝都時候,處處謹慎小心,幾乎都是繃著一根弦的。
“哪有你漂亮,你才是真的好看。”藍雅婷的美魅絕動人,是給人非常驚艷的感覺。
“不一樣,你才好看,跟你在一起,特別舒心,讓人不由自主的就喜歡,是不是呀,哥哥?”
藍緋傾如幽蘭墨畫的神色微微一柔,清淺溫雅道:“嗯。”
“看吧,我哥哥都說你好看。”
云晴雪心中都有些汗顏,寒暄了一會,云晴雪高興道:“今天你們來的正好,晚上有口福了,今天晚上我正打算做幾道開胃的菜。”
一說吃的,藍雅婷都激動起來,“真的?”她來的還真是時候呢,跟哥哥都有口福了,忙碌了這么久,終于可以有一次事放松的。
“晴雪,我?guī)湍愦蛳率帧!?
云晴雪噗嗤一笑道:“你還是別了,那東西你不會弄,反而弄的一身臟,快等著,你也可以看著我做,以后自己也就會做了。”
“哎呀,晴雪,你不知道,過年我學著包餃子,可怎么都包不出你那樣的,廚娘更是不會弄,可著急了,要是有機會,我都想在你這過年,一定特別溫馨。”家里有了藍雅婷,許久不熱鬧的家也熱鬧了起來,氛圍也變的歡快了起來。
君華看著云晴雪似乎回到了最初開心的日子,也松了口氣,只要能讓她開心,她的朋友他們家自然歡迎。
柳琴蘭一直沉著的心也松了下來,那場大火對晴雪這孩子影響很大,她都擔心的睡不著覺,生怕影響這孩子以后的性情,如今看,應該沒大問題。
現(xiàn)在才是下午的時分,做飯不著急,所以云晴雪一邊和藍雅婷說著話,一邊忙碌手中的菜,將一些菜清洗后,又用清水反復洗豬下水,一缸的水很快就下了一半,君華便挑著擔子去挑水去了。
君華回來的時候,云晴雪到門口給他搭把手,卻聽到外面似乎有什么聲音,“村子里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是林家的事情,林大姐要將許從從趕出家門。”君華不太待見許從從,說起那家人很是淡漠。
云晴雪眼中亮光一閃,心中倒是有些高興,放下手中的盆子,然后就要出去看看,想了想,道:“雅婷,我?guī)愠鋈タ纯矗俊?
“不用了,我和哥哥這次是掩人耳目出來的,最好別被發(fā)現(xiàn),我在家里等你,幫柳姨做點事情,你去吧!”藍雅婷擺了擺手,她和哥哥這次出來,不想讓帝都那些人知道,否則很麻煩,年關的時候發(fā)生了點事情,如今緊張起來,那些敵對的人派刺客暗殺也是可能的。
云晴雪本來覺得應該陪藍雅婷,但許從從可是一個蛀蟲,看到她被趕出去,這樣精彩的場面她還是不愿錯過的。
“那好,我一會就回來。”說著,云晴雪便一溜煙跑出去了,在村西頭果然看到一群人圍在這里。
農(nóng)村就是這樣,哪一家有了什么事,幾乎全村人都去觀看。
“許壯,你看看你帶來的這個好女兒,真是氣死我了,大家伙也評評理,我對待她如何,她又是怎么對我們家的,小偷小摸的還真是不少,說,你這錢要拿去做什么?”林子思如今可是越看許從從越礙眼。
最早的時候就因為這個許從從,她們林家在柳家沒找到活,她的手藝也不錯,人家卻沒用她,還有后來的收購毛絨之類的,這不受歡迎的感覺臉上很不好看。
上次就警告過許壯,后來也是心軟,若不是看在和許壯還有一個閨女的份上,早就將許壯和許從從趕出去了。
今天若不是她看見,家里藏著的二兩銀子也就這么沒了。
許壯臉色也很難看,知道林子思這次下了決心,他本還想在自己家解決,給女兒許從從也留條后路,但許從從死活不走,后來還是林子思把她給提到街上。
只是吵鬧一會的功夫,村里人就來看了,他也只能硬著心腸道:“從從,子思雖然不是你的親娘,但對你也很好,可你為什么要偷東西?”
許從從低著頭,眼中閃過陰毒的光芒,沒想到竟然被這個死妖婆看到了,她抬頭可憐道:“爹,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嬌嬌妹妹她拿給我的。”
“許壯,你這個女兒可真是歹毒,嬌嬌才四歲的孩子,她竟然也能陷害下去。”林子思氣的都開始發(fā)抖,要不是這么多人在場,她真想抽這個許從從,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歪歪心思,就想著占便宜害人。
林嬌嬌是林子思和許壯的女兒,她雖然才四歲,但也能聽懂一點,開口糯糯的道:“爹,娘,我沒拿東西。”說著,還很可愛的伸出自己干凈的小手。
大家伙也都被這個可愛的孩子逗笑了。
許從從非常討厭這個林嬌嬌,從小這林嬌嬌似乎就很聰明,她每次一靠近,嬌嬌就哭,后來林子思看女兒看的緊,都不讓許從從接近,所以她想下什么毒手也沒機會。
云晴雪來到人群里,看著許從從,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若真被趕出村子的話,許從從就是沒有戶籍的人,去哪都不行。
這個許從從嘴上說著沒偷,但手里卻把那二兩銀子攥的很緊,看樣子是有什么用處。
“許從從,我待你不薄,你不承認,我也沒辦法,但你小小年紀心思就歹毒,不是今兒想害這個人,明兒就是想害那個人,前段時間你去鎮(zhèn)上去的勤,還不知道做什么,你這樣的人,我們家是留不下了。”
“爹!”許從從看了一眼許壯,雖然她也瞧不起自己的爹,但此時不得不求助他,她暫時還不想離開這個家,她還要弄夠錢。
“子思,你看……”
“許壯,你愚蠢,不代表所有人都愚蠢,你要是舍不得,你就跟著你這個女兒走吧,以后不要再回來,我倒要看看她這樣歹毒的心思,還會不會孝順你。”林子思氣的是鐵了心,她算是看明白了,再心軟,這個家還不知道被許從從禍害成什么樣子呢。
許壯最喜歡的還是嬌嬌,他和嬌嬌還有林子思是個完整的家,從從畢竟也是他的女兒,只不過這女人心思太深了,他還是喜歡嬌嬌,所以思量一會,只能默不作聲。
村民們看熱鬧的,也不好說什么,這種事她們不好評論,不過這個許從從偷東西是不該的,許從從這孩子似乎還真是有些邪門。
“這孩子用不用找黃大仙做做法,驅驅邪?”
“誰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林子思不嫌棄她,養(yǎng)了她,我還真從來沒聽過她喊一聲娘呢!”
“讓干點活就不樂意,以為是什么大小姐,每次在地里,就看到她偷懶。”
……
村民們大多都是實誠的,本性善良,就算有幾個潑辣的,那也是有什么說什么,都不拐彎抹角,確實不喜歡藏著掖著,帶小心思的人。
“我不走!不是我偷的!”許從從嘴硬,憑什么趕她走她就走。
云晴雪在旁邊不屑的冷笑道:“許從從,你說你沒偷,那為什么還緊緊拿著手中的錢,不趕快給你爹?”
云晴雪一句話,讓大家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果然看著她死死的賺著那銀子,都沒松過手,都有些明白了幾分,目光也多少帶了點厭惡和不屑。
而這時候李泉玲也跑來了,拉住云晴雪的手,探頭往前看。
許從從氣的陰毒的看向云晴雪,“云晴雪,你別血口噴人,你心思歹毒,你是不是就巴不得別人不好過。”
“我呸,許從從,你還真是沒皮沒臉的,你多少次害晴雪,你以為別人都是瞎子,當時晴雪落水,還不是你暗中挑唆大牛那孩子干的,再說了,你能不能換個花樣,每次都是想淹死晴雪,大家伙眼睛亮著呢,看見的就兩次了。”李泉玲叉著腰,一副維護晴雪的樣子。
許從從咬牙暗恨,她側目看向了王美秀。
王美秀想說什么,卻被王紅杏死死的拽著,不讓她說話,這種事情,她可不能讓美秀傻傻的參合進去。
許從從的語氣里帶著盛怒,語氣更是傲慢不屑,“那是云晴雪自己得罪了人,掉進河里,管我什么事?”
而這時候,劉巧梅和劉村長也來了,劉巧梅跟云晴雪使了個眼色,云晴雪會意。
劉宗開口道:“林家的,你真不打算收養(yǎng)許從從這孩子,確定要趕出村子了?”
“不錯,村長,我什么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若非許從從這孩子隔三差五做一些離譜的事情,我也不會這樣。”林子思堅持一開始的決定。
“許從從,你把銀子還給你爹娘吧,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我不走,憑什么讓我走我就走。”
“王氏,你來說說吧!”
這時候,大家才看到村長后跟著王氏和她的兒子王大牛,王氏看了一眼云晴雪,然后開口道:“大家也知道我之前是個刀子嘴的人,我家大牛之所以病了那一場,其實也是跟許家丫頭有關,許家丫頭可是攛掇教唆我兒子去害云丫頭,若非云丫頭不計前嫌,我兒子還不知道怎么辦,如今我兒子見了許家丫頭就害怕,大家可以看看,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我也就圖兒子好好的,真怕許家丫頭這等心思再鬧出什么來……”
王氏的話還真的是一道驚雷,炸響在所有人頭上,都無法相信,許家丫頭,竟然利用一個孩子,想殺了同村人,在她們眼中,村民最壞頂多就是潑婦鬧騰,整天雞毛蒜皮的打架,可是殺人這等事,可就了不得了^
“王家的,你可不要亂說,這殺人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我沒亂說,我想云丫頭也是知曉的,只不過給許家丫頭留了后路,沒想到她還不感激,反而如此說話。”
而大家此時也看到了大牛那孩子一直往后縮,不記得事情了,也條件反射的往后縮。
最后即使許從從辯解,不承認,往別人身上潑臟水,但村長主持,問有沒有人愿意留下許從從,還真沒人開口。
最后許從從就這樣被趕出村子了,被趕出那一剎那,許從從終于不忍了,開始破口大罵,什么難聽說什么,“你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一個破爛村子,還以為我許從從稀罕,也不看看都是些什么東西,云晴雪你也不用得意,你的鋪子都被燒了,哈哈……怪就怪你得罪了人……”
這一刻許從從口不擇言,可真是讓村民們都看清了她的面目,震驚的同時都同情林子思。
云晴雪內(nèi)心卻在好笑的看著這一幕。
回到家的時候,家里正好落了一個白鴿,云晴雪知道這是信鴿,讓季遠培養(yǎng)的信鴿,這還是第一次他用信鴿發(fā)消息。
看著季遠寫的簡單消息,云晴雪勾唇一笑,這少年果然沒讓她失望,如今在嶺南鎮(zhèn)的消息網(wǎng)已經(jīng)完善了,嶺南一帶也建了消息網(wǎng),初步有成效,不過還沒覆蓋各個角落,估計用不了多久,應該可以覆蓋東越國,以后乃至整個大陸。
她很是期待。
藍雅婷在院子里學著摘菜,看到云晴雪一回來就捧著那個鴿子,笑的還很開心,她也跑上前道:“晴雪,這鴿子還很漂亮,疑,它很聽話的樣子,你手里是什么?還有一張紙?這寫的是什么,怎么一點都看不懂?”
云晴雪搖頭,“這是鬼畫符,你是看不懂的,不過鴿子可以傳遞信息,你以后可以用鴿子給我傳消息。”為了防止有人看到消息,云晴雪后來見過季遠一次,教給他這種拼音,兩人每次都用拼音傳遞消息,就算是別人看到了,也看不懂,而且季遠的爹她早就讓蕭南塵帶去神醫(yī)谷了。
她想著那個老伯身體養(yǎng)的差不多,她也該去神醫(yī)谷看看,幫助他將闌尾切除。
一說起信鴿,藍雅婷來了精神,興奮的跟云晴雪討論,云晴雪也耐心的教給她,怎么馴養(yǎng)信鴿,怎么傳遞消息。
這個時代除了人工傳遞消息,沒有電話通信工具,隔老遠,要知道對方的消息很不容易,而信鴿可以代替。
“晴雪,謝謝你,認識你真好,若是真的有了信鴿,以后我哥哥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藍雅婷說著眼中都開始泛淚。
“我沒幫你什么的,要馴養(yǎng)這種鴿子,還要你們自己動手,再說,若這能幫助你,我也是開心的。”她看到在灶口努力學著燒火的藍緋傾,心里不知為何,一軟又一疼。
這樣的男子,在他們這種農(nóng)家,真是有種墜落凡間的感覺,而且通過藍雅婷的話,她也能知道藍緋傾為了藍王府付出了很多。
云晴雪接著又寫了一張紙條消息,上面寫著讓季遠派人盯著許從從,看看她都跟什么人聯(lián)絡,又有什么異常。
她總覺得許從從又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寫完后,云晴雪將紙條放在鴿子腿上的木桶,然后將鴿子放飛了出去。
“晴雪,它會知道要飛到哪里?”
“放心吧!絕對錯不了。”
剛回頭,云晴雪便對上了藍緋傾空谷絕塵的眼波,她心如小鼓一跳,藍緋傾走路怎么這么無聲無息的,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到自己身邊,而且他真的很高,芝蘭玉樹,瀲艷動人。
云晴雪緩了緩心神,開口道:“這種鴿子訓練好了,會很有用的。”她知道是這種鴿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嗯,晴雪真的很聰明。”藍緋傾聲音如空曠悠遠的風,輕柔的撩撥人心,動人心魄。
云晴雪微微低頭,遮住了眼中的情緒,大大咧咧道:“從小在村子里,見的多了,自己就琢磨的。”她總不能告訴藍緋傾,自己在擴建全大陸的消息網(wǎng)吧?而且藍緋傾的眼神空谷幽幽,似乎能看透一切。
她有自己的秘密,不希望別人窺探。
在她低頭的時候,聽到一聲悠悠的輕嘆,似乎是從藍緋傾身上發(fā)出,她冷不丁的抬頭。
“晴雪,可以相信我們藍王府。”說完,藍緋傾便進了屋子。
留下云晴雪有些摸不清頭緒,藍緋傾這句話到底隱含幾層意思?是讓她相信藍王府?
還是相信他?自己沒不相信他呀。
想不通,云晴雪便也不多想,開始坐下來專心清洗豬大腸。
“晴雪,這個真的好吃?”藍雅婷雖然很信任云晴雪,但看著這東西,聞著這味道,很難想象怎么咽下去。
云晴雪一邊忙著將豬大腸給翻過來一邊道:“雅婷,你哥哥都沒嫌棄呢,不過待會做出來,我估計你會搶著要吃的。”
“真有那么美味?”
“嗯,相信我就對了,那點醋和鹽過來,還有白面,我再清洗一下。”
“好來”藍雅婷知道晚上能吃好吃的,立馬高興的去拿,柳琴蘭笑著告訴她哪個是醋,哪個是鹽。
君華在面板上剁排骨,藍緋傾本來看著大家都在忙活,就自己閑著,很不好意思,也努力燒火,最后反倒是柳琴蘭閑下來了。
她看著藍緋傾,神色卻有些恍惚,心中輕嘆,這樣的少年,自己的女兒不知是否會喜歡,而她卻也不由的想起當年風華絕代的主子來了,心里越發(fā)復雜起來。
云晴雪就著鹽和醋,仔細清洗大腸的里面,再用清水將臟污都去除干凈,再加了點油,仔細搓洗。
最后她都覺得自己手快沒力氣了,只不過一想到味美的豬大腸,就來了滿滿動力。
待她清洗完了后,君華也將今晚要做的菜和肉都準備好了。
大米也煮熟了,柳琴蘭開始往外盛。
“晴雪,這大米好香,我以前也不少吃大米,怎么就沒這么香?”藍雅婷看著大米,都覺得自己餓了,從來不知道她還這么貪吃。
藍緋傾看著自己的妹妹,眼中露出寵溺溫和,他們兄妹相依為命,雅婷性子比較傲,平日也給了自己很大的壓力,只有和云晴雪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會如此開心放松。
云晴雪聞著大米香味,也是想吃了,“你看到大米里的紅色小塊了嗎?這是放的胡蘿卜和地瓜,淘大米的時候,先將胡蘿卜和地瓜洗凈,然后削皮,切成一塊塊布丁的形狀,再放入大米里,蒸煮,做出來的味道自然香了,待會我給你和你哥哥都盛一小碗,
可以先吃點墊墊肚子,剩下的蓋在西鍋保溫,晚上還有大餐,到時候就著菜一起吃。”
“我和你們一起吃。”為嘛她比晴雪大,總覺得她是在照顧自己,仿佛她是妹妹似的。
云晴雪看著扭捏的藍雅婷,輕笑,語氣溫柔,“把這里當家就好,沒人笑話你。”
盛好大米后,藍雅婷便在旁邊嘗,一副享受的樣子,口里不斷的贊嘆,“真好吃,好香,不就菜,光吃大米都能吃飽。”
柳琴蘭慈愛的笑著,“藍丫頭,留著肚子待會多吃點菜。”
藍雅婷看著柳琴蘭慈愛溫柔的樣子,眼睛有些酸,“柳姨,你真好,跟我娘似的,可惜我娘很早就去了。”
柳琴蘭心里也跟著一疼,上前握住藍雅婷一只手道:“傻孩子,真讓人心疼,以后不嫌棄,就來柳姨家,你和晴雪是朋友,柳姨也是把你當閨女的。”
那邊藍雅婷心里又溫暖又感動,這邊云晴雪開始忙著做菜,君華給她打下手,先做糖醋排骨,將油放入大鍋里燒至六成熱,將已經(jīng)用料酒和鹽腌制的排骨放入,炸到熟了后撈出,金光色的排骨彌漫著香味。
另將鍋弄干凈,放入一點底油,加入白糖、自己制作的番茄醬和醋、鹽等,攪勻成糖醋汁,再把排骨放入進去,翻炒均勻,盛出來。
瞬間一股濃郁的菜香味散發(fā)出來,藍雅婷在旁邊連連贊嘆,眼都不離排骨了。
接著做了一個清炒土豆絲,還有紅燒肉,最后才開始做大腸。
在大鍋里放入涼水,將肥腸也放入進去,然后開始滿滿煮熱,換水,連續(xù)兩三次,將腥味去除干凈,肥腸的尾切去扔掉,再把剩下的肥腸切成一小段一小段,放進有蔥、姜、花椒的水中,煮熟后,撈出來,將水控干。
鍋里放入油,七成熱后,將肥腸放入油炸,待顏色金光后,再撈出來。
再另外開鍋,倒入油,放入一點白糖用炒至深紅色,再放入炸過的肥腸翻滾,使其上色。
烹入料酒和蔥姜蒜等調(diào)味品,炒出香味后,放入清湯、醬油、白糖、鹽、味精、白醋,燒開后轉小火慢慢燒制。
待湯汁在火中燒的快收干時,放入花椒粉、肉桂粉等家里調(diào)制的粉末調(diào)味品,繼續(xù)小火燒至湯干汁濃。
最后盛出來,放入盤子里,用勺把汁液舀出來,均勻地澆在肥腸上,再撒上香菜,就完全做好了。
肥腸的坐起來不簡單,要不是君華在旁邊打下手,藍緋傾在她敘說下控制火苗,還真不好做。
然后又打了個雞蛋蛋花湯,飯菜就齊了。
云晴雪這才松了口氣,看到自己的成效,揉了揉手臂道:“好了,飯菜齊了,可以開始上桌吃了。”
“太美味了。”感慨一句,藍雅婷手腳麻利的去拜訪桌子,拿碗和筷子,不是第一次在晴雪家吃飯,如今做起這些來,還真是得心應手。
將桌子碗筷擺放好,然后將四菜一湯放上去,無人便上炕,圍坐著桌子。
云晴雪看著自己的成果,聞著香味,只覺得今日心情真好,似乎許久以來的郁悶在這一天全部去除了。
是的,她應該讓自己開心起來,這樣親人和朋友才不會擔心,至于渣渣,自然要虐,只不過不能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她以后就應該過的更加開心快樂,氣死那些暗中想害她的人。
心里通透了后,云晴雪眉眼間的笑意也越發(fā)燦爛起來。
君華心細的發(fā)現(xiàn),此刻的云晴雪似乎從骨子里改變了些什么,臉上的神色和笑意都帶起了濃濃的暖意,這是他最樂意看到的。
“大家看著我做什么,開飯了,都當自己家的人,隨便吃,這么多,肯定吃不完。”說著,云晴雪夾了肥腸給娘,君華,藍雅婷。
到藍緋傾這里的時候,云晴雪的筷子頓了一下,不過也放了上去,只能說話掩飾這一刻的不平靜,“多吃點,這個味道很不錯!”
“謝謝。”聲音一如既往的悠遠動人,藍緋傾拿過筷子,也開始夾起來往嘴里吃,美人吃飯一舉一動也是優(yōu)雅的。
藍雅婷沒吃,倒是盯著自己哥哥,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將那個肥腸吃進嘴里,不由的佩服起云晴雪來。
“味道確實不錯!”
有了這句肯定,云晴雪心里也踏實了,至少她沒有怠慢這個尊貴的客人。
大家動起筷子來,吃著肥腸,眼中都一亮,柳琴蘭這么久跟著云晴雪也吃了不少好吃的,口味也叼了,可吃著這個大腸,只覺得還想吃。
“我都過了半輩子了,還從來不知道這東西做出來也如此美味。”柳琴蘭就著米飯,又連吃了幾個。
君華也是點了點頭,對云晴雪鼓勵溫柔的一笑。
“晴雪,太好吃了,我今天又能吃的很飽。”藍雅婷也是不停的夾筷子,雖然快,但從小良好的家教也讓她動作間極為優(yōu)雅。
云晴雪也感染這種快樂,多吃了點,似乎整個人也開胃了起來,這段時間她想的多,忙的多,還真沒這么放松的吃過東西了,“慢點吃,這肥腸還有很多,今天這些肥腸都是人家老伯贈送的,沒花一分錢。”
“這東西平日扔,連動物都不吃的,別人不懂,自然不會要錢的。”
“不過以后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可能就不會免費給你了。”
云晴雪點了點頭,“嗯,那老伯一家也挺可憐,他說多年前父子一起參軍過,兒子身體不好了,就開了個肉店,以后我想著要是還需要這個,就去買。”
藍緋傾動作一頓,神色間晦澀難明,輕吐出幾個字“幾年前?”,整個人似乎有些沉思。
藍雅婷自然知道自己哥哥在想什么,“多年前的鬼面將軍極好,可惜最后被林將軍害了,不過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飯菜很香,哥哥,你可別又憂思了,回了帝都,就沒這口服了。”藍雅婷的話也是想著轉移自己哥哥注意力
一頓飯可是吃的大家都非常開心,其樂融融,天色快黑的時候,藍雅婷兄妹便堅持要離開,說是急著回帝都。
雖然沒具體說什么,但云晴雪還是很感動,她猜想,他們是專門在過年后來看她的,看這樣子,這一別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到。
柳琴蘭拿了一些家里的干糧,餑餑,還有米糕,甜點送給他們。
看著馬車趁著夜色離開了,君華輕聲道:“沒告訴她們鋪子的事情?”
“嗯,我猜藍王府可能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帝都就像你說的那樣,估計沒那么平靜,還是別讓她操心小事了,再說我規(guī)劃的那條商業(yè)街還有后面小區(qū)居民的住宅區(qū)很快也就建好了,我相信事業(yè)會更加好的。”
沒過幾日,云晴雪也收到了季遠的發(fā)來的消息,她還真沒想到許從從如今看上了花竹樓的綠葉公子,每日都在想辦法弄錢送給那綠葉公子。
云晴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個許從從竟然喜歡上了花竹樓的公子小倌,綠葉公子,還真不知道是個長什么樣的,竟然能迷的許從從一直往里投錢。
繼續(xù)往下看,云晴雪眸光一轉,這許從從估計被人騙了也不知道,為了弄到錢,竟然學會偷了。
看完后,云晴雪將手上的消息紙條撕了,傳遞消息回去,讓季遠繼續(xù)盯著許從從,這種小人物,心思歹毒,什么事都能做出來,她還要防著些。
這一日,陽光明媚,雖然沒出冬季,還是很冷,但至少不是天寒地凍的。
云晴雪吃完早飯,便去孫大芳家,看到她在院子里忙活,走進去道:“孫姐姐,你怎么不在家里忙活,雖然陽光很好,院子里還是冷的。”
孫大芳回頭看到是云晴雪,高興的道“晴雪,你來了,是不是來拿你那套工具的,我都給你做好了。”說著,便要拄著拐杖起身。
“你坐著就好,我自己拿。”
“在里屋我的炕頭上放著。”她知道那東西比較重要,一直都好好放著。
“好,我去拿。”拿到手后,翻開一看,一套完整的手術刀具都齊全了,而且做工非常好,讓她很是滿意。
從屋子里走出來,云晴雪環(huán)顧了一下整個院子,知道孫大芳爹娘還有弟弟可能出門了,開口道:“孫姐姐,什么事交給你我都放心,做的很好,你這手藝怎么就沒用幾個徒弟?而且你可以在你那個屋子打鐵器,哪怕在灶口也比這暖和。”
孫大芳看了有些破舊的家,笑笑,“晴雪,跟著你,我也賺了不少錢,年底給你的分成和賬單你也都看到了,我現(xiàn)在日子挺好,只不過家里是有點小,我和爹娘商量著,等開春天氣暖喝點,就起房子,到時候蓋的大點,我記得你以前也是要起房子的,要不我們兩家一起?”
云晴雪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回頭跟許大叔問問,不過要趕在春種之前,要不春種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忙。”
“還是晴雪你想的周到,這段時間陽光好,我穿的多,再說了打鐵器都在火邊,也不會太冷,我這樣還有精神。”孫大芳如今臉上多了燦爛的笑意,整個人也精神多了。
似想到什么,云晴雪猶豫了一會,開口道:“對了,孫姐姐,你們家現(xiàn)在日子好了,有沒有人給你說親,你過了年如今二十了吧,也該考慮考慮了。”
說起這個,孫大芳拿著鐵器的手一頓,臉色微微有些僵,也只是一會,她一嘆道:“現(xiàn)在倒是挺多,不過我不想,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能賺錢挺好的,只要爹娘好,我把希望就放在了弟弟身上,今年開春,我娘決定送我弟弟去學堂跟著夫子學習了。”
云晴雪找了個凳子在孫大芳身邊坐下,一邊幫著她添木炭燒鐵器,一邊緩緩開口道:“你弟弟能上學是好事,既然給你說親的人多,你也多考慮考慮。”
孫大芳笑意微微斂了去,轉頭看向云晴雪道:“晴雪,以前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當時我娘為了給我說一門夫郎,吃了很多苦,也看了很多人的臉色,可沒人愿意,如今就因為我家條件好了,那些不愿意的人又愿意了,面對這樣的人家,我心里是有疙瘩的,要是我們家再出個什么事情,他們會不會又出爾反爾,我不愿意將就!”
云晴雪知道孫大芳說的也在理,看到她有些不高興的樣子,知道自己不該說起這個話題,想到鎮(zhèn)上的鋪子道:“孫姐姐,我在鎮(zhèn)上買了塊地,許大叔他們包工在幫我建鋪子,等蓋好了,給你一間鋪子,以后就在鋪子里賣東西吧!等你生意大了,你弟弟學習認字,也可以幫你管賬。”
孫大芳眼睛一亮,感激的道:“晴雪,你人太好了,怎么總想著我們,我能有今天真的多虧了你,我不能讓你白給,我想著你肯定也是要往外租的,我先租鋪子。”
說了會話,云晴雪這才離開,拿著那套手術工具回家,跟柳琴蘭和君華說,自己要出去辦點事,可能幾天不回來。
柳琴蘭怎么也不放心,“晴雪,娘知道,你不說,肯定是怕娘擔心,可是你這孩子不聲不響的幾天不回來,娘怎么可能不擔心,不知道你的信,娘這晚上也睡不著,咱家如今不缺啥,別出去趟渾水行不?”
這趟神醫(yī)谷之行,她還必須要去,將季遠父親治好了,他才會真心實意的效忠她,“娘,你知道,我做事情有分寸,你別擔心,我會安全回來的。”
君華一直坐在那里,目光幽幽,里面似乎卷動著什么,半晌后,他緩緩開口:“娘,讓我陪晴雪去吧,這幾天可能就辛苦你了,讓林木安過來陪你。”
“君華,你在家陪娘就好,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最后在柳琴蘭和君華的堅持下,云晴雪只能讓君華陪她去神醫(yī)谷,可把娘一個人放在家里,她還真不放心,便去林木安家找她。
話說,此時她才注意到,已經(jīng)很久沒見林大姐了,來到林木安家的時候,云晴雪看著院子里堆的整整齊齊的柴火,還有翻整一新的家,一切都整齊亮堂,她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有些不真實感。
“林大姐。”
林木安坐在家里正在走神,聽到是晴雪的聲音,立馬跑了出來,“晴雪,你來了,感覺你又長高了些。”
云晴雪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進了屋,拿起桌子上的那個白色巾帕,“夜松,哈哈,林大姐,快告訴我,這個是誰?”
被云晴雪這么一打趣,林木安臉色一紅,“晴雪,你快給我,這不是什么的。”
“不是什么?快如實招來,到底是哪個男子有眼光看上了我們林大姐,這名字挺好聽,夜松,有內(nèi)涵,應該是有錚錚鐵骨,能照顧你,我看這整個院子和家,應該也有他的功勞吧!”林大姐有了兩情相悅的人,她自然也是替她高興的。
“你別胡說,她不姓夜,是那天來的人,你見過的,哎……”說起這個,林木安如今心里也極為糾結,很是復雜。
云晴雪一聽,也停下了動作,看了看那個白色的巾帕,然后給了林木安,問道:“他叫石夜松?是石家的人?”
林木安心里沉重的點了點頭,“嗯,他……”想說什么,林木安卻不知如何開口。
云晴雪看著林木安的神色,也不知如何勸,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林大姐,你這院子里的柴火都是他弄的吧?是不是他經(jīng)常幫你來打掃?”
林木安點了點頭,嘆道:“我不讓他來,他非要堅持,他知道我怕村民看到,就晚上來,幫我打掃完,再離開,我知道如今石佳冬瘋了,他是石家的唯一繼承人,雖然如今的石家因為石佳冬被打壓的落魄了,可也至少有根底在,他卻愿意跟著我來這村子里生活,說不愿意繼承石家,愿意和我在一起,可我被傷的怕了,不敢再相信什么。”
頓了頓,林木安神色微微有些迷茫,手上的指頭扭的越發(fā)緊了,看著云晴雪正聽的認真,她便繼續(xù)開口,“他承認一開始注意到我是因為石佳冬和王文竹,一開始是同情我可憐我,后來才是喜歡上我,想和我過日子。”
云晴雪眉心也皺起,感情的事情,她自己也理不順,怎么勸解林木安呢,“林大姐,你心里是相信的嗎?而且我還聽說,這個石夜松也是有一段過去的,不過看樣子他還挺會照顧家的。”看林木安家如今干凈整齊的樣子,就能窺見一二。
說起石夜松,林木安的目光還是有些柔和,“嗯,他給我說過那段過去,他也受過傷,不輕易相信女人和感情,他因為是庶出,又有個那樣的姐姐,父親出身不好,從小也受過歧視,受了很多苦,他也挺不容易的。”
想了很久,云晴雪才輕輕道:“林大姐,你的事情我不好說什么,而且我十四歲,說的可能也不準,我覺得他要是真拋棄石家的一切,和你好好過日子,你可以考慮下,你還年輕,多為自己打算打算,有個家總歸是好的,我和娘也能替你放心。”她覺得這個石夜松和林木安是同一類人,受過傷,要是能摒棄過去好好過日子,都會格外珍惜生活的。
“晴雪,你雖然才十四歲,但我就感覺你懂的比我多,知道的比我多,說話也都在理,嗯,我聽你的,我試試看。”
云晴雪聽著林木安說了自己的心里話,然后把來的目的說了下,林木安很是高興,“晴雪,你放心,柳姨就是我的親人,我會照顧好她的。”能被需要,她覺得很高興。
翌日,云晴雪便和君華一起上路了,路上君華一直不讓云晴雪那么著急,照顧她無微不至,在第三天兩人便到了神醫(yī)谷。
在她開啟機關的時候,蕭南塵便知道了,來到院子中剛見到云晴雪,她便直截了當?shù)拈_口,“我是來治季老伯的病,時間緊迫,我先見姬冰詩吧,需要她配合我。”
蕭南塵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多少人擠破腦袋要來他這神醫(yī)谷,但云晴雪卻一副造辦完事早離開的神情,若不是有那個病中的老人,她或許不會來吧。
姬冰詩這次見了云晴雪,神色很古怪,不再是一開始那種盛氣凌人,反而平靜了許多,她撫了撫自己的頭發(fā),睨著眼神道:“你真的能治好那個老頭?”連他神醫(yī)谷都覺得沒法治了,她會有辦法。
不過姬冰詩不會承認,自己如今看云晴雪,覺得順眼了許多,不像一開始那么排斥,似乎她長高了點,瘦了點,還白了點,不過也看不出哪里順眼,估計她教給的針灸,讓蘇逸墨的腿逐漸有了點知覺,所以她才沒那么討厭這個傲慢的云晴雪。
“你不用懷疑,這是我的手術工具,需要你配合,這一天我給你講解一下解刨學,教給你在動物上實驗。”說著,云晴雪便打開了工具箱。
她感覺到周圍的異樣,神色不愉,君華淡冷道:“晴雪不喜周圍有人打擾。”
蕭南塵只能擺了擺手,讓大家都離開,自己也不得不離開了。
一整天,云晴雪便忙著教導姬冰詩怎么用著手術刀,怎么切割準確,怎么消毒,怎么縫線……
一開始姬冰詩還不相信,不怎么認真,可當真正操作起來,心里開始佩服這個十四歲的姑娘。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繼續(xù)在動物實驗,直到第三天,兩人才準備開始給季老伯做手術。
“季老伯,我們是要在你身上動刀,你能接受?”
季老伯如今整個人被收拾的很干凈,不同那會乞丐時的落魄臟亂,他感激的看著云晴雪道:“云姑娘,你是我們父子恩人,而且我這身體本來就以為不行了,你讓我過了個溫馨的年,又多活了這么久,知道我兒子有出息,別說開刀,就是現(xiàn)在沒氣了,我也是知足的。”
“放心,你會好的。”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格外給人信心和力量。
她在現(xiàn)代還有一個明面上的身份,便是外科手術金牌醫(yī)生。
姬冰詩心里盛滿太多的疑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這丫頭成了人家的恩人,不過作為醫(yī)者,現(xiàn)在她必須冷靜專注,這還是她第一次給人開刀,心里難免有些緊張。
云晴雪將所有的用具還有喝的人參湯都準備好,開始一邊指導姬冰詩,兩人一邊消毒,用麻醉散,一邊開刀……
時間一點點過去,中間她和姬冰詩都喝了一碗人參湯,補充體力,然后繼續(xù)。
君華和蕭南塵在屋外守著,兩人心思各異,但都是不平靜的。
幾個時辰后,門終于打開了,君華看著虛弱的云晴雪,心疼不已,直接抱著她回到屋子休息。
蕭南塵開口問姬冰詩,“怎么樣?”
“很順利,這個東西切除了,那老頭修養(yǎng)好就沒事,我們以前還真是小看她了。”姬冰詩雖然有些虛弱,但好在身體有功力,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目光有些復雜
“那她會不會有可能治好……”
蕭南塵話剛說,就被姬冰詩打斷,“沒有可能,你不是不知道上古傳說。”睡了一下午后,云晴雪便商量著要和君華離開。
姬冰詩看到收拾東西要走的云晴雪,神色怪異的開口道:“你不見見蘇逸墨?他的腿已經(jīng)恢復了溫度,也慢慢有了點知覺,相信不久,也會真正站起來的。”
云晴雪手上的動作一頓,想起娘還有家里最近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會好好照顧他的。”
“可難道你不想見他嗎?他能那么快有知覺,也是想著早點好起來,好去見你吧!”這次云晴雪來神醫(yī)谷,蘇逸墨并不知道。
不知云晴雪知不知道,蘇逸墨每天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努力調(diào)養(yǎng)身體。
“希望他能早點好起來,家里還有很多事情,若非必要,我也不會來神醫(yī)谷,季老伯就拜托你照顧了。”
就在云晴雪收拾要離開的時候,她卻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回頭看去,在谷內(nèi)高亭處,見到了那個艷妖魅色的男子,尤其那一雙如罌粟般的眼眸更是動人妖嬈,勾魂攝魄,他似乎是坐在那亭子中,微風拂過,仿若茶糜花開,似真似幻,更如天邊的妖精,迷惑的人心神輕顫。
云晴雪覺得只是這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目光,以前他是林墨的時候,她習慣他普通的樣子,可如今這幅樣子,若真拿出去她敢肯定是男顏禍水。
雖然隔開的遠,但她仿佛能感覺到他目光里的溫潤,心情一松,對他微微勾唇淺笑。
一陣藥香拂過,蘇逸墨整個人和椅子一起凌空飛躍,來到了云晴雪身邊,他輕聲道:“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離開了,也不見我一面嗎?”
云晴雪看著蘇逸墨,仿佛心魂都被吞噬而去,突然手臂一疼,她回神看向君華。
“你們好好說會話,我在外面等你,一刻鐘后離開。”天色就快黑了,再不走,深夜三更就趕不上客棧了。
云晴雪點了點頭,待君華走出去后,她在蘇逸墨身邊蹲下,看著他的腿道:“聽姬姑娘說,你的腿已經(jīng)有了點知覺,相信不久,會好起來的。”
“嗯,是晴雪給了我希望,是你教給她針灸之法,才會有所起色,待我腿好后,我會處理好蘇家的事情,你不必擔心。”雖然很想抱抱她,但蘇逸墨還是忍住了。
云晴雪心中訝然,原來他以為自己一直介意蘇家呢,不過如今知道了蘇逸墨的過去,也明白一個家族的人也是要分開看的。
“放心,家里的事情我都會自己處理好的。”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心疼他以前吃了不少苦,希望他的腿能早點好起來,而且根據(jù)她這段時間的觀察和打聽,很多老百姓心中對鬼面將軍敬重愛戴,更是遺恨他早早離開人世。
若是鬼面將軍能重新出山,大家應該高興吧,有他在,東越國應該不會被侵犯,不知不覺,原來她心中對他有這么多的期待,但最終,她還是希望他能平安健康的度過每一天。
在兩人享受這一刻的平靜時,一陣清風拂過,吹散了云晴雪耳邊的發(fā)絲,蘇逸墨伸出纖長精致的手給云晴雪理順,溫柔的問道:“晴雪,過年開心嗎?”他沒陪伴她到過年,終究也是有所遺憾的。
“嗯,很溫馨熱鬧,我今年開春打算重新將房子蓋一下,你那房子需要重新翻修嗎?可以一起。”
“好,都交給晴雪了,我沒什么要求,相信你會做的很好。”從來不知道,原來心中有了牽掛會是另一番滋味,所以他很配合姬冰詩,盡量想讓腿早日好起來。
兩人又平靜的待了一會,云晴雪這才起身離開,走了幾步后,她折回去,從衣袖里拿出一個荷包,遞給蘇逸墨道:“我看你眼睛似乎有些疲勞,可能沒怎么休息好,這是藥香荷包,里面是輔助睡眠的香草,你可以讓姬冰詩加點安神的藥,應該能睡好。”終究還是對蘇逸墨沒那么狠心吧,看他疲憊的樣子,想做些什么。
蘇逸墨很珍惜的放在手心,對云晴雪露出一個絕魅無雙的笑意,“這個荷包我很喜歡,我會一直帶著的。”
待云晴雪離開谷口找到君華的時候,他整個人靜靜的站在那里,目光似乎有些悠遠。
“君華,他是林墨,也是蘇逸墨,我現(xiàn)在還沒法對他狠下心。”
“嗯,我明白,晴雪不必什么事情都對我解釋,無論做什么,只要你開心,我和娘便是支持你的。”
云晴雪心中一下子升起一股溫暖,她來到這個世界,有娘和君華,是最大的收獲,為了這份溫情,她會更加努力的。
兩三天后,兩人路過鎮(zhèn)中的時候,在紫家錢莊外面,竟然看到了一群人擠著要往里進,手里大部分都拿著存折,嚷嚷著:“我先來的,讓我先換,我先來的……”
有的大娘大嬸們仗著體型大,更是使勁占著地方。
錢莊里的人出來維持秩序,“大家別擔心,你們的錢都能兌換,別著急,一個個來,我們錢莊有錢,都放心,別著急,你們看,這都幾天了,你們每個人都給兌換了錢,所以大家不要相信傳言……”
這話一出,一堆的人心里微微有些松動,確實,這么多天,每天這么多人兌換銀子,也沒說兌換不出來,會不會是謠言有誤。
可心里還是覺得銀子是最可靠的,這一張憑證,紫家若是倒了,她們上哪兌換去?不成一張廢紙了。
就在所有人猶豫的當空,一個女聲響起,“大家都讓讓,快讓讓,我有急事……”
然后她對著身后的兩個人道:“你們快點,給我裝進馬車上。”
當幾大袋的銅錢被兩個保鏢樣子的漢子放進馬車后,那如此大的馬車都被從盛滿了,那姑娘都坐不進馬車,她反而瀟灑的坐在馬車前,趕著馬車離開,那兩個保鏢漢子騎著馬跟在她身后保護一車的錢!
在場的人都驚愣了一會,眼睛通紅艷羨的看著那輛馬車,那都是錢呀!取了那么多,看那馬車還有那小姐的裝扮,定是有身份地位的有錢人。
無風不起浪,定然是紫家有問題,否則人家不會取那么多銀子,一時間所有人再次不管不顧的就要往錢莊里擠,“我先來的,快給我兌換……”
“擠什么擠,是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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