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
就在云夢初苦于沒有魚兒上鉤的時候,陸靈又釣上了一條魚,而且個頭還不小。云夢初頗為羨慕的眼巴巴望著,卻見對方對方將魚取下來丟回了水里。
云夢初大為不解,便問道:“好不容易釣上來的,為什么要放回去?”
陸靈一邊給魚鉤裝魚餌一邊道:“我之所以能輕易把魚釣上來,是因為我知道釣魚的方法,而且精于此道。我釣魚的目的,就是為了把它們做成午飯或者晚飯。”
云夢初挑了挑眉,有些不解,對方又道:“即便剛才我放了那條魚,你以為它會感激我的不殺之恩么?它只會記得從我手里撿回了一條命,而且從今往后都繞著岸邊游。”
云夢初聞言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他知道對方此話的用意,卻并不認同。人與人相處一旦產生感情之后,事情就會變得很復雜。不論初衷是什么,過程和結果都不該受制于那個初衷才對。
“都是借口。”云夢初道:“你是害怕吧?怕物是人非,怕無言以對。”
陸靈聳了聳肩,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再說說我娘的事情吧。”云夢初道。
“離開西域之后我只見過她一面,她什么也沒告訴我。我只知道她弄到了一顆火珠,不需要再受制于千寒蠱的解藥。”陸靈道:“后來我輾轉得到她的消息時,她已經過世了。我知道她有了你,可是一直無緣得見。”
“你不是說火珠她之前就一直帶著么?”云夢初問到。
“老了,好多事情記不清楚了。”陸靈道。
云夢初不禁有些失望,直到現在她對對方也幾乎是一無所知。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對方已經不再這個世上,無論如何,自己此生也無緣得見對方了。
兩人在河邊待到了晌午,云夢初一條魚也沒釣上了,陸靈收獲了兩條魚之后便忘了裝魚餌,所以最終兩人只釣到了兩條魚。
回到島中的小院之時,鐘墨正在院子里處理一只野兔,旁邊的石臺上放著一籃洗好的果子。云夢初見狀興致勃勃的圍了過去,早就將那兩條魚拋到了腦后。
“粥不錯。”鐘墨一邊忙碌一邊分神對云夢初道。
云夢初嘻嘻一笑,道:“是舅舅煮的。”
鐘墨聞言不由一愣,回頭望了一眼正往桶里倒水打算養魚的陸靈,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云夢初竟然這么快就認了這個舅舅,而且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和對方打成了一片,又是做粥又是釣魚的,簡直是形影不離,都快將自己這個剛成親不到一日的人拋到九霄云外了。
“我記得當初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對我可沒這么友好。”鐘墨道。
“他是我舅舅啊,你是陌生人。”云夢初道。
鐘墨:“……”
云夢初的注意力全都在對方手里的兔子身上,“你在哪里抓的?”
“一早起來看你們在河邊聊得很投緣,所以就到處轉轉,弄點吃的回來。”鐘墨道:“咱們兩個人吃人家住人家的,總不能飯來張口吧。”
“沒關系啊,他是我舅舅哎。”云夢初道,說罷眼神熱切的望著鐘墨手里的兔子道:“不過我不喜歡吃魚。”
鐘墨見狀面上不由充滿了笑意。自從離開凌霄峰之后,他從未見過云夢初如此的輕松滿足。自己雖然一直陪在對方身邊,可是那畢竟不是親情。云夢初自幼爹不疼娘不愛,后來連唯一可以依靠的二叔也不由分說將他推到了千里之外,決口不問死生。
一路走來,云夢初的脆弱和失落鐘墨都看在眼里。如今偶然流落到這個荒島上遇到陸靈,能讓云夢初重新遇到這樣一位特殊的親人,鐘墨內心深處自然是為他高興萬分的。
兩人的身體漸漸恢復,對島上的生活也漸漸習慣了。云夢初整日纏著對方出去摘果子,打野味,簡直是樂不思蜀。當然,云夢初此刻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思的蜀是何處了,所以他索性將那些理不清頭緒的問題一股腦拋到了腦后,不再讓其對自己糾纏不休。
雨季尚未過去,島上時常陰雨連綿。
黃昏的時候,若是碰到天氣轉晴,便能看到特別美的落霞。
這日晚飯之時陸靈特意取了一壇酒出來,云夢初對酒這東西沒什么愉快的記憶,因此并沒有太過興奮。鐘墨倒是也還好,他并不嗜酒,但是偶爾喝起來倒也能享受到其中的樂趣。
“今天你們來這里整整滿一個月了,這樣的好酒我就只剩下四壇了。既然開了,你們倆無論如何也要陪我喝完。”陸靈道。
云夢初看對方高興,不忍拂了對方的好興致,于是端起酒碗憋著氣,皺著眉,一飲而盡。
鐘墨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卻見對方放下酒碗沖自己呵呵的笑了兩聲。
“日子過得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夏天都快過完了。”陸靈望著傻笑的云夢初,忍不住感慨道。
“來日方長,夏天過完了還有秋天和冬天……舅舅你不要傷春悲秋的。”云夢初撫著自己被酒激得有些灼熱的胸口,開口安慰道。
陸靈聞言笑了笑,將目光轉向鐘墨,道:“是啊,來日方長。”
鐘墨被他這么一看心里忍不住浮起一絲焦慮,他這段時間一直不愿意去想這座島之外的事情,可是那其間的紛紛擾擾卻像雨季總也散不盡的烏云一樣籠罩在天空中,即使你不去抬頭看,你也知道它就在那里,因為它總是時不常的出來擋住陽光。
陸靈似乎看出了他的焦慮和不安,拿起酒壇將酒斟滿,道:“很多事沒來的時候你會怕,當真來了一咬牙也就過去了。不過……事情沒來的時候,就不要杞人憂天了,人生難得快活的日子,好好把握吧。”
云夢初暈乎乎的又將碗里的酒一飲而盡,鐘墨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止。看來是沒人告訴過云夢初,酒其實可以一口一口的喝。
三人喝了大半壇子酒的時候,云夢初就已經醉得雙眼迷離了。陸靈抱著剩下的半壇子酒去了河邊,說要一邊賞月一邊喝。
鐘墨將醉得胡言亂語的云夢初抱回屋里,打了水給對方洗臉洗腳。最后云夢初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終于睡著了。
因為不放心陸靈,所以鐘墨睡前又特意去了一趟河邊。沒想到陸靈越喝越精神,絲毫沒有醉醺醺的狀態。
確認對方沒事之后,鐘墨才回房。沒想到回房之后,就看了醉得不省人事的云夢初把自己剝了個精/光。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的正中央。
對方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頰透著薄薄的紅暈,如此反倒映襯的身體越發白皙。鐘墨將自己的目光強行從對方的身體上挪到對方的面上,免得他在對方不省人事的時候做出什么事情來。
在他看來,那件事無論如何也要在云夢初清醒的時候做才比較有意義。
“夢初。”鐘墨伏在對方耳邊輕輕喚了一聲,對方毫無反應。他微微嘆了口氣,扯過薄被將對方的身體蓋住,然后出去舀了一盆冷水洗了洗臉,直到壓抑住心底的燥熱才回房。
然而云夢初身上的薄被已經被踢到了一旁,一絲/不掛的身體依然用原來的姿勢占據著床的正中央。
鐘墨抱起對方的身體,想將對方往里挪一挪,沒想到云夢初突然醒了,然后便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
“你醒了……”鐘墨被對方這么一瞅,莫名的就有些心虛。
云夢初迷茫了片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然后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著鐘墨,道:“你為什么要脫我的衣服?”
“不是我……是你自己……”鐘墨被對方一問,竟然有些開始結巴。此時云夢初突然摟著對方的身體,將對方往床上一帶,然后翻身將對方壓在身下,開始伸手去解對方的衣服。
“夢初……你要干什么?”鐘墨措手不及的道。
“你脫我衣服,我也要脫你的衣服……”云夢初嘴上說著,手也不閑著,三兩下就將鐘墨的上衣解開了。
云夢初渾身赤/裸的騎在鐘墨身上,雙手毫無章法的在對方身上又扯又摸。鐘墨原本就有些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的念頭,如今被對方一撩撥,哪里還能無動于衷。
他翻了個身,將云夢初制住,然后呼吸有些急促的道:“夢初,你要是再這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云夢初瞪著眼睛看著對方片刻,道:“我對你才不客氣。”說罷干脆放棄對方早已經大敞的上衣,開始去解對方的褲帶。
鐘墨索性不再反抗,不住的低喘著望著對方,任由對方跟自己的衣衫較勁。云夢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倒是沒把對方扒光,可是已經成功的將對方撩撥的有些難耐了。
鐘墨終于沒了耐心,一只手摟住對方的脖頸將對方的身體拉向自己,然后鄭重且急切的吻向了對方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能推倒的盡量別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