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九九
這個答案讓人有些錯愕,安長埔和秦若男對于魯民是從哪里搞來足夠費用做變性手術(shù)十分好奇,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對于這個手術(shù)執(zhí)著程度竟然到了賣掉自己父母墓地份上。[四^庫*書*小說網(wǎng)siksh]
從魯民家居住條件來看,這個家庭并不富裕,變性手術(shù)費用相對于其他小幅度整容整形而言,顯然要昂貴一點,何況從之前照片來判斷,魯民除了豐胸之外,還對自己臉進行了一些調(diào)整,這些每一項手術(shù),無論大小,都是花銷。
“魯民把他父母墓地給賣掉了,那他父母……”秦若男話說了一半,不知道該怎么問下去了。
丁木蘭明白她意思,輕描淡寫說:“沒地方處理,后還是孩子大伯托人幫忙,把我公婆骨灰盒送到一個廟里去保管了?!?
“魯民把他父母墓地賣了多少錢?”安長埔問。
“本來不值什么錢,你們也不是沒看到,我們家這周圍環(huán)境,后來也不知道打哪兒來了那么一家人,特別迷信,非說找人算過了,魯民他爹**那塊墓地風(fēng)水特別好啊什么,好說歹說非要買下來,剛開始是來找我,我是兒媳婦,外姓人,不好摻和這種事,就沒搭腔,結(jié)果后來不知道怎么商量,魯民就答應(yīng)了,賣了多少錢他沒告訴我,反正是給我留了一萬塊錢,其余我就都沒見著了。我猜應(yīng)該不會太少吧?!?
聽了丁木蘭話,安長埔和秦若男有些面面相覷。
魯民賣掉了父母墓地,只給妻兒留下了一萬塊錢,其余還有多少連他妻子都不清楚,為了賣墓地事情,他不惜與兄長反目,如果江里面發(fā)現(xiàn)無頭尸體也是他,那么這個案子就變得有意思了,與此同時一系列疑問也隨之產(chǎn)生——魯民拿著那筆錢去做了一些整形手術(shù),那筆錢是否足夠支付?既然他為了變成女人,連父母墳?zāi)苟伎梢再u掉,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讓他沒有如約去做關(guān)鍵那一項手術(shù)呢?他究竟外面又招惹了什么人,為什么會惹上殺身之禍?
丁木蘭看上去也不想再多說話,她臉上夾雜著害怕和擔(dān)憂,安長埔和秦若男不想讓她太為難,索性也先放棄其他追問,打算等死者真實身份得到確認(rèn)之后再做詳細(xì)問詢。
過了好一會兒,魯安菊才氣喘吁吁跑了回來,身后跟著一個中等身高,比較結(jié)實中年人,這個人除了一雙狹長丹鳳眼與魯民一模一樣之外,其他地方無一處相似,一進門看到面生兩個人,他立刻猜到他們身份,氣都還沒有喘勻呢就連忙上前和安長埔、秦若男握了握手。
“警察同志,我是魯民哥哥,魯軍。我弟弟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魯軍看上去一臉擔(dān)心,似乎對于自己弟弟安慰十分掛心。
安長埔又把情況大體對他解釋了一下,并且提出要他隨同一起回公安局接受DNA樣本采集,以便確認(rèn)死者是否就是魯民本人。
魯軍聽了之后,毫不猶豫就一口答應(yīng)下來,和丁木蘭、魯安菊一起坐上了安長埔和秦若男車,一路疾馳朝C市方向開去。
路上,丁木蘭始終沉默著,眼神有些渙散,魯安菊看上去也十分不安,魯軍搓著兩只手,時不時嘆一口氣。
“這次多謝你配合,”安長埔從后視鏡看魯軍情況時,恰好他也抬眼看著自己,于是他就對魯軍露出一絲禮貌微笑,“我們聽說你和魯民關(guān)系比較緊張?!?
“應(yīng)該,應(yīng)該。”魯軍連忙擺擺手,被安長埔提起兄弟倆關(guān)系緊張事情,讓他有些尷尬起來,“我們倆鬧掰了是因為他把事情做太過分,我氣不過,但是再怎么氣他胡鬧,歸根結(jié)底那也是我兄弟,爹媽都沒了,這個世界上除了老婆孩子,親就是我們這哥倆兒了!”
當(dāng)他說出“哥倆兒”這個詞時候,臉上表情十分糾結(jié),似乎這樣稱謂讓他意識到自己弟弟變**情,改口也不是不該口也不是,索性再嘆一口氣,什么也不說了。
到了公安局,因為要等魯民和丁木蘭所生小女兒魯安梅趕過來,秦若男干脆把三個人先帶到重案組辦公室里稍作等待,丁木蘭至始至終不說話,即便端了溫水遞給她,她也只是木然端著,一口也不喝,魯軍則是辦公室里踱來踱去,時不時追問幾句魯安梅什么時候才能到,魯安菊母親身邊坐著,眼睛直直不知道想什么,伯父焦慮和母親沉默似乎都沒有她注意范圍當(dāng)中,她只是沉浸自己小心思里頭。
魯安菊這個樣子,安長埔倒是比較樂于看到,否則他也真害怕魯安菊蠻橫遇到秦若男倔強,就如同火星撞地球一樣,案子還沒開始查,這兩個人先針鋒相對,那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等了一會兒,重案組門猛地被人推開,所有人視線幾乎同一時間都集中了門口。
可惜走進來并非大伙兒都等待著魯安梅,而是一個看上去二三十歲矮胖年輕男人,此人一進屋,原本默默坐著魯安菊便噌一下站起身來,三步并作兩步朝他跑過去,一頭撲進男人懷里,哇哇大哭起來。
“那是我大女婿,叫盧吉。”見安長埔他們錯愕看著這一幕,丁木蘭回過神來,低聲對他說。
魯安菊撲進丈夫盧吉懷里之后,就開始大哭起來,她臉埋進了盧吉肩窩,誰也看不到她表情,只能聽到她哭嚎聲音。
“怎么辦啊老公!警察說我爸爸可能死了!怎么辦?。∥液煤ε掳。 彼龓е耷蝗氯轮?。
盧吉一手扶魯安菊背上,另一只手撫著妻子頭發(fā),嘴上咕噥安慰著:“沒事沒事,這不是還沒有定論呢么,先別自己嚇自己。”
另一方面,他那雙圓豆一樣小眼睛卻不動聲色從辦公室里幾個人身上掠過。
安長埔看了看秦若男,秦若男臉上流露出一些鄙夷,這讓他知道,他們兩個人心里估計都有著類似想法。
盧吉和魯安菊這一對小夫妻,心里頭不知道數(shù)什么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