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騰給倒騰的飯菜很豐富，酒水更是不要錢的往上搬。
整整兩個多小時，這頓午飯才算是完了。
姚國柱，二爺等人在宴會完了之后就先告辭了。
下午四點多，飯店中剩下的人，只有我們自家的兄弟。
直到此時，才是我們萬發真正的年會。
我再次回到臺上，看著下面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笑道：“估計大家伙都等不及了，其實我本來打算今天才說的，不知道那個嘴快先漏出去了。”
兄弟們哄笑聲一片。
在我身后，王猛他們已經提著七八個手提箱上來。
啪！
箱子打開，一沓沓的紅色鈔票讓人眼睛發綠。
說實話，幾百萬擺在眼前很有沖擊力，比銀行卡上那一長串的數字還讓人激動。
“我也不多說了，兄弟們估計早有心思把我給扔下去了。”我調侃一句，哄笑聲震天。
“叫到誰的名字，誰上來，能拿多少，大家心里都有數。”我繼續說道。
很快，一沓沓錢就被拆開，三個點鈔機擺開，架勢十足。
兄弟們眉開眼笑的領錢，每一個拿到錢的都會說一聲謝謝明哥，最少的都有四千多，他們不高興才怪。
“果然簡單粗暴的才是最激動人心的，我決定了，我家開年會，也把錢都擺出來，打銀行卡里沒這么激動。”趙騰眼中閃著紅光，羨慕的說道。
我哈哈一笑，道：“將你銀行卡中的錢都取出來，天天睡在上面，我保證一個月之后你就會對這個沒什么心思了。”
“換成黃金才好玩。”趙騰笑著應了一句。
四百多萬，整整發了兩個多小時，全部發完，外面已經黑了。
剛剛撤去的宴席再次上來，這次完全就是自己兄弟吃喝，氣氛也很熱鬧，甚至有些肆無忌憚。
我陪著眾兄弟喝了一些，而后找到正在和王猛拼酒的趙騰，弄了些飯菜，回到了秦瑤休息的房間。
秦瑤已經起來，正站在窗口不知道看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餓了？”聽到房門響動，秦瑤回頭對我甜甜的笑著。
我一時之間看呆了，曾經那段甜美的日子再次浮上心頭，那時候的秦瑤，就是這樣對我笑著，天真無暇，無憂無慮。
“看傻了？”
秦瑤走到我面前，玉手帶著香風在我眼前擺了擺，隨后很自然的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從我手中接過飯菜，然后放在桌子上用手扇著聞了聞，笑道：“都是我愛吃的呢。”
“既然愛吃，那就多吃點。”我回過神來，用手摸了摸秦瑤親過的地方，傻呆呆的笑著。
“傻樣。”秦瑤美眸流轉，專心享用美食。
我就這樣靠在門口看著秦瑤小口小口的吃飯，真想時光倒流，重新回到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后天，我就回家過年了。”秦瑤一邊吃，一邊說道。
我心中一動，看到秦瑤眼中閃過的些許渴望，強行壓著心中的悸動，言不由衷道：“我去送你。”
“不用了。”秦瑤搖搖頭，將劉海撥到耳后，往嘴里夾了一塊紅燒肉，含糊不清道：“你有那么多紅顏知己要安慰，我一個人清清爽爽回去就可以。”
我心中沒來由一陣酸痛。
我和她之間，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
當初的我，如果對她多一些……
這樣的想法在腦海中始終抹不去，我知道這些愧疚，將伴隨我一輩子。
她是個好女孩。
“謝謝你，沒忘了還有我，記得給我拿飯菜。”秦瑤吃著吃著，豆大的清淚從眼中滑落，掉入到飯菜中，再吃掉。
“你別這樣……”我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沒事。”
秦瑤說著，用手抹著眼淚，可是越抹臉上的淚水越多，最后連淡妝都花了。
“我是不是特別沒用？”秦瑤仰起頭沖著我笑著，苦惱道：“我想忘了你，可是怎么都忘不掉，一閑下來我就會想你，想我們之前的日子，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我忍不住了，一把將秦瑤抱在懷中，低聲道：“你不傻，是我不好，如果我給你多些信任，我們之間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秦瑤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捶打著我，連聲道：“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那天我去叫人，回來你身邊有姚鈺，我真不敢過去，我陪著你走了好長時間，可是你都沒回頭看我一眼！”
“啊？”我徹底呆了。
“我跟著你到了廣場，看著你在湖邊發呆，后來隨著你到了天橋，你知道嗎？我特別怕你從上面跳下去，我好怕，我真的好怕。”秦瑤一邊說，一邊哭，哭的人心都快碎了。
我徹底呆住了。
那天，我記得很清楚，那是我蛻變的一天。
我以為她走了，她一個小姑娘，究竟是怎么跟著我逛了一天？只要我回頭，稍微一回頭，就可以看到她站在那里，可是……我沒有。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我，真的好傻。
“我不喜歡被人看不起，所以才會去上班的，可是我沒出臺，真的沒有。”秦瑤好像要一股腦兒將心中的話都說出來，“后來我才發現，那些錢來的快，可是我花的不安心，我錯了，是我錯了！”
我就這樣抱著她，聽著她怎么從爵宮離職，怎么開了飯店，怎么和素姐交流，后來到了盛隆，又學到了什么東西。
聽著她說看到我身邊多出一個個的女人，她心里怎么悔恨，好想和我解釋清楚，卻有害怕，只能用工作來麻醉自己。
那天，她說了好多，也哭了好多淚水，最后說著，哭著睡著了。
我看到她睡顏上多出了真心的笑容，或許只有在夢中，她才會笑的如此開心。
……
年會過后，萬發開始放假，兄弟們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就連王侗就帶著新交往的女朋友回家炫耀去了，只剩下我和王猛大眼瞪小眼。
沒錯，汪沙也回家了，帶著失落回去。
不管是汪沙還是媛媛，亦或者是璐璐，還有姚鈺，秦瑤，我都沒陪她們過年的想法，這個年，我留給了愿意為我付出生命的笑笑。
我和王猛之所以大眼瞪小眼，一方面是不知道見了笑笑怎么說，另一方面……誰知道給女人買禮物該買什么？
“明子，干脆你就買個戒指得了，女孩子都想要這個，人家為你付出這么多，你也該給人家一個交代了。”王猛咋呼呼的說道。
我翻個白眼，買個戒指不是不可以，可是程媛媛呢？她肚子里還有我的孩子。
汪沙呢？對我情深意重。
素姐呢？秦瑤呢？姚鈺呢？
“你這人就是墨跡，干脆讓人給你訂制十來個戒指得了，反正都挑明了，人家要是不樂意，早就離開你了，犯得著為你要死要活的，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王猛煩躁道。
我一拍大腿，感覺靈臺瞬間清明，王猛說的沒錯，她們如果不愿意，早就離開我了，我自己在這邊唧唧歪歪欲拒還迎，才是真正的讓人看不起。
“就這么說定了，訂制戒指，一人一枚。”我興奮道。
“種馬！”王猛嘀咕一聲，不理會興奮中的我，自顧自的離開去打電話。
他都好久沒和他的小女朋友見面了，結果還要陪著我。
“猛子，放你假了，麻利給我把小嫂子拐騙過來。”我高聲喊道，王猛給了我一個白眼。
心情大好，我開始收拾衣物，去京都那邊，恐怕要過了年才會回來，要多準備一些衣服。
就在此時，我手機響起。
“二爺？”用腦袋夾著手機，我一邊聽，一邊往箱子里收拾東西。
“嗯，我知道了，那就明天，我帶趙遠過去見您，好咧，那就先不說了，我聯系他。”我掛斷電話，稍微想了想，撥通了趙遠的電話。
“明哥，找我有事？”電話幾乎瞬間接通，趙遠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能想得到趙遠現在肯定無聊的要發狂，他和他家里人相處的不是很好，而且老家太遠，一來一回，花費的時間比較多。
“有事沒？沒事的話過來我這邊，請你喝酒。”我笑道。
“得咧，十分鐘就到。”趙遠回應了，掛電話的時候我好像還聽到了他的歡呼聲。
王猛走過來，皺著眉頭道：“你找趙遠做什么？”
我將年會上和二爺說的事情講了一遍。
王猛沉默了，狠狠抽口煙，道：“明子，現在的情形和那時候多像，我們也想帶著他起來的，可他做的那些事情……”
“誰沒個犯錯的時候，我相信他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我淡淡說道。
趙遠曾經迷失了，我相信他這次不會再迷失。
“你做主。”王猛嘆口氣，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道：“反正我是持保留態度。”
說完，王猛沉默半響，隨后緩緩開口道：“明子，他又給我打電話了，你說我要不要給他一次機會？我媽她……會不會怪我？”
我聞言欣慰的點點頭，作為最好的兄弟，我希望猛子有個溫暖的家。
“犯了錯，再給一次機會吧，或許，我們都需要給對方一個機會。”我淡淡說道。
我們，都犯過錯，都要彼此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