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答應(yīng)了給趙遠再一次機會,可是趙遠到了的時候,他仍舊沒給趙遠好臉色看,只是沉默的喝酒。
那天晚上,趙遠應(yīng)該說了很多話,只不過大家伙多喝醉了,第二天起來,誰也不記得他究竟說了什么,我只記得他抱著王猛哭的稀里嘩啦。
早上起來,才發(fā)現(xiàn)大東居然……下雪啦!
雖然只是冰晶狀,可也是真正雪,王猛一臉懵逼,看著那洋洋灑灑的雪花,嘀咕了一句,不過我也沒聽清楚。
不過后來他對趙遠的態(tài)度改變了不少,雖然比不上發(fā)生背叛事件之前,但讓趙遠激動莫名,后來拉著我喝了好幾次酒,一說起這個就滿臉激動。
王猛,在眾人眼中就是死心眼,一旦認定了某件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想要他改變自己的看法,目前唯有我做到了。
其實我自己明白,不是我改變了王猛的想法,而是他自己想通了,同時那天的雪下得特別出奇,要知道大東已經(jīng)有一百多年沒下過雪了。
空氣特別清新,吃過早餐,王猛開車去找女朋友,我?guī)еw遠到了二爺家中。
二爺?shù)募?,在大東郊區(qū),一座清明時期建起來的老宅中,一眼看上去就能讓人感覺到歷史的厚重,就和二爺本人一樣。
我們到的時候,二爺正在老宅的花園中緩緩打著拳,在二爺旁邊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看到我們倆來,小男孩時不時偷看,拳架子都走形了。
“用心點?!倍?shù)吐暤馈?
男孩趕忙點點頭,然后專心致志的練拳。
不同于二爺練得太極拳,小男孩練的拳虎虎生威,一看就讓人提神。
大約過來二十多分鐘,二爺在緩緩收起拳架。
“明子,他就是趙遠?”二爺開口問道,他的雙眼有些浮腫,看來這段時間休息不是很好。
我點點頭,對著趙遠使個眼色,趙遠上前見禮,還有些莫名其妙的。
我并沒有對趙遠說二爺要選擇接班人的事情,而是讓他跟我來見一個長輩,說不定對他現(xiàn)在的處境有幫助。
升米恩斗米仇,如果可能,我原意趙遠永遠都不知道是我推薦他成為二爺接班人的。
“嗯?”看到趙遠這態(tài)度,二爺朝著我看一眼,隨后好像明白了我心中的打算,開口道:“趙遠是吧,明子說你現(xiàn)在處境不是很好,留在至尊那邊屈才,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到我這邊?!?
考察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人放在身邊,細細觀察。
趙遠聞言皺起眉頭,半天沒說話。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我也沒想到二爺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有點不合適,只不過看二爺堅持,我也就沒開口,說不定這也是二爺?shù)目简灐?
等了大約三五分鐘,趙遠才緩緩開口道:“二爺,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現(xiàn)在在至尊過的還不錯?!?
我愣了愣,沒想到趙遠會這樣說。
二爺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先在至尊,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來找我,沒什么事情,也可以來找我聊聊?!?
趙遠點頭答應(yīng),我是一頭霧水,二爺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下來,二爺和趙遠閑聊著,一直到我們離開的時候,二爺才對我意味深長的說道:“還不錯?!?
我有點懵,完全沒想到兩人見面會是這個樣子。
離開老宅,趙遠坐在副駕駛一言不發(fā),一直到快到至尊門口,他才說了聲謝謝。
我能看得出趙遠的眼角有些濕潤,同時帶著絲絲倔強。
是不想在我面前將他最后的尊嚴給丟了嗎?
我?guī)е@樣的疑惑,登上了去京都的飛機。
整整三個小時的飛行時間,我都在想見到笑笑后怎么說,她會是什么表情,她會不會傷心欲絕……
京都萬里無云,藍藍的天空格外宜人。
我拖著行禮走進醫(yī)院,冷不丁看到了草坪上,一個女孩坐在輪椅上,正呆呆的看著遠處夕陽落下,暖暖的笑容從嘴角蔓延到全身,就好像一件精致的藝術(shù)品,只是一眼,就足以沉溺其中。
“笑笑……”
我輕聲呢喃。
或許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女孩回頭,明亮的雙眼中透出驚喜的光芒,然后……緩緩站起來,朝著我張開了雙手。
我瘋狂跑向女孩,狠狠一把將女孩抱在懷中,大力的似乎要將她融入我身體內(nèi),永遠都不在分開。
什么夕陽,什么路人,什么行禮,現(xiàn)在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她還在我懷中呼吸,在我懷中歡笑,在我懷中痛哭。
這一幕,被跟在笑笑身邊的女孩給拍下來,后來成為了笑笑畢生的收藏。
“你怎么來了?”擁抱良久,笑笑低聲問道,略帶責(zé)怪,“大東那邊的事情不是麻煩的很,你要是不在,出了事情怎么辦?”
“我一想到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在京都過年,心就疼,所以就來了?!蔽已b作油腔滑調(diào)的說道。
“算你過關(guān)了?!毙πβN翹小瓊鼻,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我在這邊其實挺好的,醒來之后,大東那邊的事情汪沙都告訴我了,美妝公司在她們的主導(dǎo)下比我好,我發(fā)現(xiàn)我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毙πg快的笑著,好像之前受傷,對她沒有任何一點影響。
我提起的心,漸漸的放下來。
晚上,我和笑笑在病房中吃了一頓溫馨的飯。
等到笑笑睡著,我找笑笑的主治醫(yī)生了解了情況。
笑笑雖然醒來了,可身體還比較虛弱,而且就算用最好的藥,她的身體也不可能恢復(fù)到未受傷之前,以后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都會受到影響,最明顯,她不能有任何一點勞累。
“她真的很幸運,有三刀距離她的心臟就差那么一點,她的命,是撿回來的。”主治醫(yī)生意味深長的說道:“她是一個好女孩,也不知道誰有幸運能得到她的青睞?!?
“我永遠會對她好的。”我鄭重陳諾,不管是說給別人聽,還是說給我自己聽。
晚上,十一點多,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忽然聽到了身邊的笑笑開口:“時間過的好快,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將笑笑摟入懷中,笑著說道。
能在抱著她,真好。
“是啊?!毙πΦ穆曇敉蝗蛔兊每侦`,“我還記得你的第一次,那時候的你好囧哦,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而且……”
我紅了臉,那時候我喝醉了,如果不是喝醉,說不定我的第一次不會給笑笑,也不會讓這么好的女孩留在我身邊。
“而且……你那時候,叫的是秦瑤的名字?!?
這話鉆入耳中,我心中一疼,黑夜中,看不到笑笑是什么表情,那時候,我特別想看看笑笑是什么表情。
“以后,我們都要好好的哦?!毙πΦ偷偷恼f著,將腦袋埋入我懷中,含糊不清道:“明哥,我就剩下你了,你要是不要我,我就什么都沒了?!?
一句話,數(shù)十個字,宛如數(shù)十把刀子,深深插在我心上。
第二天中午,將笑笑哄睡,我再次找到了笑笑的主治醫(yī)生。
笑笑的主治醫(yī)生是一個看起來很有氣質(zhì)的中年美女,渾身上下充滿知性美,姓范。
“什么?你想……”范醫(yī)生吃驚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對笑笑來說太殘忍了,您是醫(yī)生,以現(xiàn)在的科學(xué)技術(shù),有沒有讓笑笑擁有自己孩子的希望?您放心,無論花多少錢,我們都愿意。”
范醫(yī)生面色嚴肅起來,上下打量我,沉吟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在我就要忍不住的時候,開口道:“也不是沒辦法。”
我差點歡呼起來。
“劉先生,雖然有辦法,但是這個辦法在全世界也不過才有兩例成功。”范醫(yī)生嚴肅道。
我皺起眉頭,“風(fēng)險很大?”
“風(fēng)險是有的?!狈夺t(yī)生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笑笑的簡歷,道:“笑笑之所以不能再次生育,是她的輸卵管堵塞,另外子宮中刀,恢復(fù)不好的話,很難讓胚胎著床,另外她的卵子活力也會下降?!?
“您明說,如果讓笑笑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并且對她本身沒有太大的影響,孩子還是健康的,可行嗎?”我打斷了范醫(yī)生的述說。
那些醫(yī)學(xué)名詞我是弄不懂,我只想要結(jié)果。
范醫(yī)生聞言收起病例,沉吟一下,道:“可行性超過九成,只不過花費會比較大?!?
“我說過,不管花多少錢!”我認真道。
“劉先生,其實不僅僅是錢的問題,如果您確定,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就著手,最好的情況都要在五年后才能看到結(jié)果,時間跨度很大,您和笑笑都要做好心理準備?!狈夺t(yī)生認真道。
我點點頭,“我這邊沒問題,您合計一下,需要什么就和我說,笑笑那邊……”
我稍微沉吟一下,“還是我和她說?!?
范醫(yī)生道:“行,那我現(xiàn)在就開始準備了,前期大約需要三百多萬,這些錢,會用來調(diào)養(yǎng)笑笑的身體,盡量讓她恢復(fù)到正常人狀態(tài),而且好多營養(yǎng)品不能停?!?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