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離國。
往日冷冷清清的紀家宅邸前,今日熱鬧非凡。
聽聞幽冥閣的閣主要來北離國,幽冥閣的勢力龐大,炎梟帝有意要拉攏。
但是聽說對方性格古怪,不喜歡住在皇宮,喜歡住在煞氣重的地方。
放眼整個燕都,好像只有紀家的祖宅比較合適。
康修賢帶著一隊人馬,把紀家的大門給圍得水泄不通。
一個年逾古稀的老者拿著一根木棍堵在門前,他佝僂著腰身,喘著粗氣呵斥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們今天休想進我們紀家的祖宅!”
“雖然現(xiàn)在紀家凋落了,但是也不能讓你們這樣欺負!我們老家主,大小姐可都還在呢!”
“大小姐?你說的是紀千暖那個廢物嗎?呵呵……她殺了南靈國的太子,現(xiàn)在南靈國的人正在燕都等著她自投羅網(wǎng)呢!”康修賢提到紀千暖時,依然是那副鄙夷不屑的模樣。
“紀千暖就是掃把星,克死了紀家滿門!現(xiàn)在一出去,又把南靈國的太子給殺了,估計她現(xiàn)在正躲在哪個山窩窩里嚇得直哭!”
“至于你們的老家主,風燭殘年,紀家只剩他一個人,能翻起什么浪來?”
“幽冥閣的閣主不日就要抵達燕都,她住在你們紀家祖宅,是你們紀家的祖墳上冒青煙了,你們老家主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反對?”
“你胡說!我們大小姐才不是掃把星!紀家的人都是被尹依柔殺的!”那位老者氣憤地辯駁道。
“幽冥閣的人全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們老家主才不會讓他們住進來!”
“誒,冥頑不靈!本皇子和你說這么多干什么?說了你也不懂?!?
康修賢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嫌惡地擺擺手:“來人!把他給本太子拖走!”
兩個侍衛(wèi)上前動手,準備強行把他帶走。
要不是因為現(xiàn)在是大白天,人多嘴雜,康修賢真想一掌了結了他!
老者拼命掙扎,沖著康修賢氣憤地叫罵道:“你們放開我!你們這群強盜!我們紀家為北離國出了多少力,現(xiàn)在你們就這樣對待我們嗎?”
“康修賢,你的命可是我們大夫人救的,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圍觀的人頓時指指點點,紀家和康家的那些事,全燕都的人都知道。
現(xiàn)在紀家破落至此,也著實讓唏噓不已。
康修賢不耐煩地沖著侍衛(wèi)吼道:“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侍衛(wèi)從旁邊拿出一塊破布塞在老者的嘴里,用刀柄狠狠地打了他幾下,老者頭發(fā)蓬亂,口角流血,再也沒力氣掙扎了。
侍衛(wèi)低聲咒罵道:“老不死的,終于安靜了!再敢亂動,看老子不打死你!”
他們把他拖到墻角,扔在一堆殘磚碎瓦上,嫌棄地朝他臉上吐了口痰:“真是晦氣!”
康修賢抬頭看著紀家府邸的牌匾,假惺惺地感嘆道:“唉,真是可惜了!”
他冷笑著伸出手,指尖一道靈力猛地朝牌匾沖過去。
圍在旁邊的人趕緊散開,生怕一會兒牌匾砸下來,傷到他們。
忽然一道白光閃過,康修賢剛才使出的靈力被擋住了!
紀家門前站著一位身穿棉布碎花裙的年輕姑娘,眉目如畫,膚如凝脂,只是這周身的氣勢凌厲的緊,讓人不敢直視!
她手里拿著一柄彎彎的細刀,剛才就是這柄刀把康修賢的攻擊給擋住了。
“這是誰???不認識?。 ?
“誒,我想起來了,這不是紀家的大小姐嗎?怎么現(xiàn)在落魄成這樣了?”
“不是聽說她殺了南靈國的太子嗎?她怎么還敢出現(xiàn)在這里?”
“誰知道!或許她以為她穿成這樣,別人就不認識她了吧?”
康修賢定睛一看,這人還真是紀千暖,她還敢回來?
看看旁邊,除了她沒別人,上次和她一起離開的那個藍眼睛男人也沒和她一起回來,八成是不要她了!
他勾唇譏諷道:“紀千暖,你來得正好!你趕緊去南靈國的驛館里投案自首吧!”
“看在你們紀家以往的功績上,稍后本太子去給你求求情,讓他們賜你個全尸,這也算對得起你父母了?!?
嚴尊站在紀家對面的茶樓上,眼睛盯著紀家的方向。
諸洲站在他身后,聽著康修賢對紀千暖的冷嘲熱諷,心里氣憤不已。
“主子,這個人是誰?他的嘴真臭!”
“他叫康修賢,現(xiàn)在是北離國太子。他的嘴一向很臭,人品更臭?!?
“那……要不要屬下教訓教訓他?”
嚴尊輕輕抬起手,嘴角微微上揚:“不用,暖暖不喜歡我們插手?!?
看紀千暖這架勢,她是要以紀家人的身份來處理這些事。
以前的她羽翼未豐,只能忍氣吞聲遠走他鄉(xiāng),而今,她早已不是從前的那個小廢材,她有足夠的能力能夠保護自己。
紀千暖站在紀家牌匾下冷冷地看著康修賢,秀美的身姿筆直而立,冷然的神色有著如刀刃般的鋒芒:“你說完了?說完了就輪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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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修賢,紀家的人還沒死絕,只要我還活著,就不許你動紀家的一草一木!你和你的人從哪兒滾回哪兒去!”
“至于殺南靈國太子那事,就不勞你操心了!他們要是想來抓我,盡管來便是了,我紀千暖奉陪到底!”
康修賢氣的七竅生煙,一年沒見,紀千暖的脾氣還是這么臭!還是這么的目中無人!
他翻身下馬,死死地盯著紀千暖,神色猙獰:“本太子是奉旨辦事,誰敢阻攔?”
“父皇已經(jīng)下旨,你們紀家祖宅被皇家征用一個月,一個月后再把宅子還給你。當然,前提是,你還活著的話!”
“圣旨呢?拿來我瞧瞧!”紀千暖抱胸看著康修賢,斜倚在門框上。
康修賢旁邊的侍衛(wèi)趕緊把圣旨拿出來,遞到康修賢手上。
“睜大你的狗眼給本太子看好了!”康修賢倨傲地當著大家的面把圣旨給打開了。
紀千暖草草地掃了一眼,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狡兔死,走狗烹,紀家?guī)状伊?,最終落得如此下場!
康修賢眼前魅影一閃,手里的圣旨頓時不見了!
一道白光亮起,斬魔刀分出幾十道光影,光影中,金黃色的圣旨化作雪片在半空中飛舞。
“紀千暖,你敢?你竟敢私毀圣旨?你是想造反嗎?”康修賢氣急敗壞地喊道。
私毀圣旨是他發(fā)怒的主要原因,另一讓他極度氣憤的原因是,他發(fā)現(xiàn)紀千暖的靈力強的可怕!
她剛才那兩招,其速度和力度,他都望塵莫及……怎么會這樣?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靈玄境四重的修為,自認為已經(jīng)是北離國的頂尖高手,可是今日見了紀千暖他才知道,他還是贏不了她!
紀千暖冷然地瞥了他一眼,順手把斬魔刀收起來。
洋洋灑灑的金黃色碎屑飄落下來,鋪在暗黑色的青石板上。
“圣旨,我毀了。你要是想找茬,盡管來?!?
康修賢陰沉著臉,這么多人看著,他要輸了多丟人!他是不會和她動手的!
他輕咳一聲,朗聲說道:“念你還在服喪期間,情緒不穩(wěn),本太子就不和你動手?!?
“私毀圣旨這事,這么多人看著呢,我就算想替你隱瞞也沒辦法。父皇要是問起,我是沒辦法替你解釋。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就轉身往回走,嘴角噙著一絲陰冷的笑,等晚上再來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
紀千暖臉上露出詭譎的笑容:“這就想走?真沒意思!”
她揚起手,一道靈力如光刀一般劃過,迅速朝康修賢的腳邊襲來。
康修賢閃身往旁邊躲,可是那靈力的角度極其刁鉆,像是認準了他似的,跟在他身后。
一個躲閃不及,那道靈力重重地擊打在他的左腿彎處,他膝蓋一軟,單腿跪倒在紀千暖面前。
紀千暖挑眉看著他:“喲,太子殿下臨走前還向我行這么大的禮,我可承受不起??!快起來吧,這么多人看著呢!”
康修賢臉色鐵青,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旁邊有人來扶他,被他一把推開了。
他陰鷙的眸子里燃起熊熊烈火,陰森森地看著紀千暖,周身的靈力急速涌出,護住自己的身體。
他單手撐地強撐著站起來,左腿腿彎處疼痛難忍,紀千暖也真夠狠的,這是想把他打殘嗎?
這時不知從何處射出一枚石子沖破靈力的阻礙,重重地打在他的右腿彎處。
刺骨的疼痛令他的臉刷地一下毫無血色,他支撐不住,雙腿一軟,整個人跪紀千暖面前。
緊接著,從背后傳來一陣強勁的力道,他猝不及防,一下子撲在紀千暖面前的青石板上,結結實實地給她磕了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