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心思歹毒!
德馨堂的候診區(qū)還有好幾位病人。
蕭天龍站在診所外面吸了三桿煙,等到最后一位病人離開,這才走進診所,放下禮物,拿起易醫(yī)生的杯子替他續(xù)了一杯茶放在茶幾上。
“看到了吧?這里的病人離不開我啊。”
易醫(yī)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潤喉嚨,顯得有些疲憊。
“那您更得給自己放個假,去南方走動走動啊。”
蕭天龍笑著掏出了火車票,還有一萬塊錢,遞給了易醫(yī)生。
一萬塊錢在1992年的織金,算得上巨額診金。
易醫(yī)生給病人看病,掛號費才五毛錢,一年也賺不了一萬塊錢。
蕭天龍重金請他前往深城給賴母瞧病,正是要實現當初對賴偉權的承諾。
賴偉權不但干活踏實,而且特別能干。
一個好漢三個幫!
蕭天龍深諳用人的智慧,也明白治好賴母的意義有多大。
如果沒有賴偉權這個得力干將,他也不可能安心呆在織金籌建分公司,當起了甩手掌柜,甚至不需要遙控指揮,賴偉權也按照他的要求,把農場打理得井井有條。
看著蕭天龍?zhí)统鲞@么多錢,易醫(yī)生擺了擺手。
“這錢我現在不能收,如果這一趟不能把她的病治好,那受之有愧啊!”
易醫(yī)生示意蕭天龍把錢收起來,無功不受?,他不能拿這錢。
火車票他先收好了,已經叫家人打點好了行李,后天一早就動身去深城。
“她的病程漫長,不容易醫(yī)治,不管能不能治得好,您愿意跑這一趟,這一萬塊錢就得收下,如果能夠有幸痊愈,我一定替您翻修這間診所,再為您掛上錦旗和金字招牌,另有重謝!”
蕭天龍笑著將一萬塊錢塞進了易醫(yī)生的手里。
他請易醫(yī)生出山,那是知道他是德藝雙馨的老中醫(yī)。
只不過織金太小了,山里人皮實,哪怕有病也喜歡硬扛著,只有到了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才會想到求醫(yī)。
來他這里治病的患者,大部分都是病程漫長,小病拖成大病的類型。
正是因為大家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的心理來求醫(yī),反而成就了易醫(yī)生,讓他擁有豐富的危重病患臨床經驗,也遇到過類似賴母的患者。
蕭天龍正是聽人說起易醫(yī)生治好過類似的患者,這才三登德馨堂,重金請求易醫(yī)生出山。
“行吧,那我就收下診金跑這一趟,前去會一會那位患者。”
易醫(yī)生不是那種表里不一的人,沒有繼續(xù)推辭,坦然接受了診金。
他最近天天聽到廣播里在宣傳蕭天龍的事情,知道他出門發(fā)了大財,手里有錢。
一萬塊錢對易醫(yī)生而言確實很多,等于他一年的診金。
拿人錢財,自然會傾盡全力前往深城為賴母治病。
易醫(yī)生起身,指著藥柜后面的一個酒壇子,詢問這種酒壇子能不能帶上火車,這里面泡的藥酒,對于產后淤血癥有奇效。
他需要帶上一大瓶藥酒前去,用來當作藥引子。
蕭天龍撓了撓頭,顯得有些頭大,易燃易爆物品都上不了火車和飛機。
這還真是惱火!
想了想,他決定讓蕭二龍開車送藥酒去深城。
“那何不讓我和趙強坐蕭二龍的車一起過去,還能省點火車票錢。”
易醫(yī)生聽說蕭二龍專程開車送藥,覺得沒有必要兵分兩路。
“您這把年紀了只能坐臥鋪出行,我可是托了關系,請人從省城始發(fā)站買的臥鋪票,否則從咱們縣上車只能買到座位票,再說從咱們縣城到深城,開汽車只能走省道,沒有三天時間根本到不了,可不得把您給顛壞了?您老就不用惦記著幫我省錢了。”
蕭天龍笑了起來。
他會解決送藥酒去深城的問題。
這一趟派趙強護送他去深城,實屬無奈,按理得親自陪著一起去才對。
他已經安排賴偉權做好接待工作,房間也收拾好了,家里也請了護士專職護理賴母,還能打個下手,幫著熬藥跑腿。
“你這孩子的心真是細,難怪能成大事,像你這樣大開大合,粗中有細的性格,一定能成大事,那我就放心了。”
易醫(yī)生頷首點了點頭,對蕭天龍越看越滿意,邀請去他家一起吃個午飯。
“飯就不吃了,我得趕去提車,這次向東風訂購了兩輛大貨車已經到貨,提車上牌之后,我盡快安排蕭二龍開車把藥酒送去深城,順便捎幾頭豬過去,測試一下長途運輸有沒有什么困難和問題。”
蕭天龍起身告辭。
他前腳剛走,王翠花后腳來到了德馨堂。
王翠花派了親戚暗中觀察蕭天龍的動靜,聽說他這幾天總往德馨堂跑,這才過來打聽情況。
易醫(yī)生坐診多年,縣里大大小小的人物他幾乎認了個遍,自然也認得王翠花。
周青山的消息易醫(yī)生也聽說過了,知道他犯了命案,對這類不擇手段的人深表厭惡。
王翠花前來打聽蕭天龍的消息,易醫(yī)生懷疑她另有企圖,淡然敷衍了一句:“小蕭最近有點感冒,過來找我討兩副感冒藥,沒有什么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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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真的沒有大毛病?”
王翠花顯得有些懷疑。
她看了一眼堆放在診室的禮物,都是高檔貨。
得了一點感冒至于送這么重的禮物?
不會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年紀輕輕的,能有什么毛病?不就是頭痛腦熱的小毛病,只不過人家有錢,把命看得金貴,這才多跑了兩趟。”
易醫(yī)生沒有透露他三天后起程前往深城的事情。
王翠花想了想,從包里掏出一包草藥遞給了易醫(yī)生。
“下次他再來,您把這包藥配在他的感冒藥里面,事成之后我不會虧待您的。”
易醫(yī)生接過草藥,心里一驚。
這可是喝了會絕育的藥。
從古至今,醫(yī)生從來不會輕易開出這味藥來,王翠花又是從哪里采來的這包藥的?
這是要絕了蕭天龍的后啊。
她這心思也太歹毒了一點吧?
易醫(yī)生心里一驚,不動聲色地詢問王翠花:“王科長,這是什么藥?我從醫(yī)三十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味藥呢。”
“易醫(yī)生,您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應該知道現在分管縣里大小診所的人是誰對吧?如果想將這家診所繼續(xù)開下去,就按照我說的做,否則您就等著摘牌吧。還有你兒子不是在縣醫(yī)院管行政嗎?這工作當年還是我家老周介紹的,您該不會忘記了吧?更何況這藥又吃不死人,也沒有副作用,你怕什么呢?”
王翠花不怕明著威脅易醫(yī)生,希望他乖乖按照自己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