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廝好生陰險,看著是一場金身大戰(zhàn)妖軀的節(jié)奏,竟然提前亂我心神。
怎么可以用我的招數(shù)來對付我!
讓你看看咱不耍計謀時的力量!
你猛我更猛!
腳踩蓮花,身形直沖而下!
金色的光華流轉在全身,金剛不壞的韻味在逐漸顯現(xiàn)。
手掌撐開,仿若之前握著全世界最為貴重的珍寶,現(xiàn)在佛心大開,向著天下所有的人布施。
看好了!
佛門渡不了的人,我渡了。白蓮改不了的世界,我改了。
這樣的氣魄,這樣的意志,這樣的力量都融入手中,匯入心中。
依稀可見還有一副普普通通的儺面,一身虛幻的紅衣在光影流轉之中閃現(xiàn)。
最后無窮無盡的勁道,無可描述的強大在體內不斷誕生,意志力壓住佛法和白蓮法構成了圓滿無暇的狀態(tài),渾圓合一。
萬法歸于一心。
許宣自己都驚嘆。
原來我.這么厲害!
隨后五指大張,翻掌!
現(xiàn)在你想要的,我也給你!
神山傾倒,橫貫蒼穹。巨大的無形之物從上面壓下,周圍的空氣被震動,劇烈奔涌,發(fā)出天地搖晃一般的聲音。
金剛雄渾,無堅不摧,包容一切,圣心加持。
滿足眾生一切美好愿望的一招,你一介妖魔可承受的住?
這是掌法,也是神通,更是論道。
于是伯奇第二次墜落。
它本就重傷的肉身和神魂承受了不該承受的痛苦和力道。
雙翼展開時遮天蔽日,此刻卻無力地垂落。
若是沒有第一拳的偷襲也不至于狼狽至此,但結果就是以往可以翱翔天穹的羽翼被第二掌打碎。
心神更是被掌法之中的意志擊潰,無法調動神力法力妖力保護自己。
轟!
大地迎來了新的沖擊。
巨大的鳥型妖獸從高空墜落,仿佛一顆燃燒的隕石。
毀滅性的力量狠狠地砸向荒山。剎那間大地震顫,仿佛天地都在為之哀鳴。
沖擊波向四周擴散,掀起滔天的塵土和碎石,山石崩裂,樹木連根拔起,無形的大手又在地上胡亂抓了一把,留下了慘不忍睹的痕跡。
祁利叉牢牢護住周輕云,即便用了愿力神通依舊被恐怖的余波打的傷痕累累。
圣父的力量屬性對于鬼神之屬有著極致的殺傷性。
當波動散去,只看到伯奇深深嵌入山體,頭顱低垂,尖銳的喙刺入泥土,鮮血從嘴角緩緩滲出,染紅了身下的土地。那雙曾經(jīng)銳利如刀的眼睛此刻黯淡無光。
精氣神已經(jīng)被擊潰,茍延殘喘的樣子一點沒有牽引江南風云的大妖風采。
更可怕的是.伯奇的大儺之力被某種力量擊碎。
遠在帝都之中的新任大巫祭目露驚駭,十二獸里的某一張儺面炸裂。
許宣依舊站在高空,沒有繼續(xù)追擊。
雙手背負身后,眼神披靡,好似在說“大慈法王,不過如此!”
正道魁首的氣場橫壓此地,就連依舊翻卷的云霧都有些頹唐。
看似很有風范,實際上
實不能也,非不為也。
圣父不是不補刀的人,只是剛才看似只有兩招拳腳,實則是兩大復合神通。
佛門多重斗戰(zhàn)圣法疊加,白蓮法疊加,意志疊加,幾乎消耗了大半法力。
肉身更是臨近極限,背后的雙手跟得了帕金森一樣抖動。
就是仙肌玉骨的功體也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壓力。
硬件終究是追不上軟件,妖族的血條厚度也當真駭人。
難怪師兄當年要用半個月的時間利用不死火山鎮(zhèn)死妖王。
當然,付出如此代價,戰(zhàn)果也是喜人的。
打出了酣暢淋漓的一拳一掌,打出了貫穿一切的心意。
既是戰(zhàn)斗,也是修行。道行好像又拔高了一些,
圣父也是頗為自得。
看著大地之上已經(jīng)半廢的伯奇,許宣在緩過勁后打算接收勝利的果實。
到了這個地步,應該沒有什么方法可以擋住咱的無生指了吧。
啊哈哈哈哈.
“臥槽!三段變身?!”
就在圣父等CD的時候,下方的大慈法王也想通了很多。
今日若是再不跑路,自己就要被動回歸真空家鄉(xiāng)了。
果斷召出一朵白蓮出現(xiàn)在頭上,過往收集的虛幻愿力全部灌輸其中。
剎那間肉身恢復小半,神魂勉強彌補完成,炸開云霧阻攔視線,掉頭就往東方飛去。
東海之上很少有正道宗門,只有無止盡的妖獸兇獸。
憑借著飛行優(yōu)勢可以甩掉這個問題很大的妖僧。
干脆利落,行云流水的跑路姿態(tài)讓人敬佩,不愧是白蓮教的。
許宣到嘴的鴨子能讓你飛了?!
嘩啦啦啦啦啦
融匯出了最初的那根業(yè)火鎖鏈,穿破時空就扣住了伯奇的一只腳。
好一個兇和尚,圣父拽著鎖鏈就殺了過去。
伯奇大驚,只能行險一搏,展翅飛入雷云。
春雷為萬物生,可雷中劫力也是做不得假。除非人間極限的大妖魔可憑肉身硬抗,其他修行者進去就是賭命。
圣父:梭哈才是智慧。
一人一妖在驚蟄雷云之中開始死斗。
伯奇也是紅著眼睛不斷施展神通廝殺,或是探爪,或者翼斬,碾碎大片大片的烏云。
其中更有無數(shù)白蓮教收集的神通術法。
佛門,道門,鬼修,妖術,乃至于巫術。
眼花繚亂的不斷的攻殺那個瘋癲的小金人,試圖消磨凈土的萬法不侵的領域。
白蓮出凈土,雙方都知道如何擊潰對方。
許宣也是不含糊,在狂風肆虐雷海翻騰的環(huán)境里,靠著貪婪的食欲死死拽著鎖鏈不放。
金色的拳風不斷砸落,云氣因為余波而震顫蒸騰。
‘戰(zhàn)!’
凈土之力被抽取的有些厲害,許宣切換了另一套體系。
大巫師,掌控天地之然之力。
禹步往前一邁,左拳跟上,將奔走的雷霆招來,化為猙獰的白虎纏繞在拳風之上。
轟!
一拳劈下,空氣為之分開,砸的伯奇口吐黑血。
‘再來!’
垂落的春雨止住,抽取凝聚,化作了鱗甲爪牙,演化出一條長龍圍繞在腿邊。
一腳劈下,暴力的龍吼伴隨著大力擊斷了妖鳥不知多少骨頭。
伯奇再震驚,這妖僧怎么什么都會,我堂堂大儺十二獸都做不到這種程度的掌控風雨雷電。
而且腳上的鎖鏈究竟是何神通還是法寶,不論是化為人形還是妖形都無法掙脫。
帶著數(shù)不清的疑惑,以及滿身的傷勢他們沖出了九州大陸,脫離了驚蟄雷云,來到了一望無際的東海之上。
視線陡然開闊。
往上是在地面無法看到的澄澈天穹,前方一覽無際,云霧流動,而腳下是看不到頭的藍色海洋,浪濤起伏不定。
一人一妖站在海面之上,準備最后的對決。
伯奇化為大慈法王的模樣,看著依舊鎖在腳上的業(yè)火鎖鏈知道自己已無退路。
敵人的心智,神通,法力,身軀,意志皆無懈可擊。
而自己從開局就陷入下風,被重創(chuàng)之后更是連續(xù)被擊潰。
若不是本質特殊,加上圣母垂青,可能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此地為東海,幾乎沒有人煙。”
“我不是人人喊打的白蓮妖魔,你也不是有著諸多同道的凈土和尚。”
“本座最后一招終于可以盡情施展。”
這話說的硬氣,好像剛剛挨揍的不是它一樣。
許宣則是打量了一眼四周,確實空曠無垠,周邊也沒有通靈的妖族。
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而大慈法王還在逼逼,什么當年圣母傳法,法王級數(shù)得到的本命法是如何如何的與眾不同,威力如何恐怖,影響如何大,非無人之地不可使用什么的。
她終于開始講解技能了,看得出是十分的自信,也是萬分的推崇圣母。
“你這妖僧定然藏有大隱密,可惜你在九州大陸沒有打殺我就罷了,還敢追出來”
大慈法王立于虛空,周身籠罩著一層柔和的白光,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雙手結印,指尖綻放出一朵純凈無瑕的白蓮,花瓣層層疊疊,散發(fā)著圣潔的光芒。
蓮心之中凝聚著浩瀚無邊的力量。
一聲輕喝,白蓮綻放。
璀璨的光華從蓮心迸發(fā),直沖天際。那光華如同跨越時空的長河,帶著無盡的慈悲與智慧貫穿天地。
萬物寂然,仿佛時間與空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虛幻的影子走出,附在法王的身上。看不清容貌,目光深邃如星空,仿佛能看透一切眾生的苦難與迷茫。
也看到了許宣。
笑,抬手。
無生指,出!
指力所至,虛空震顫。
天地間響起一陣悠遠的梵音,仿佛萬千佛陀在同時誦經(jīng)。那聲音并非刺耳,而是帶著一種圓滿幸福的意境,直擊人心。
一片無垠的凈土從未知處降臨,在這片凈土里,沒有痛苦,沒有紛爭,只有無盡的安寧與喜悅,仿佛找到了靈魂的歸宿。
這便是真空家鄉(xiāng),是白蓮大法所指引的終極境界——一個超越生死、圓滿幸福的彼岸。
原來如此,真空家鄉(xiāng)竟然真的被構建了幾分出來。
不愧是白蓮圣母,憑空創(chuàng)造一方小世界。
許宣看著眼前的一切發(fā)生,眼中也多了幾分憐憫。
任由白色的蓮花籠罩自身,然后也抬起了手。
“見我如見佛。”
光華璀璨,大慈落淚。
她.找到了。
而白素貞那邊只看到了一人一妖殺入雷云,往東方而去。
“所以這片大地的模樣都是許宣打出來的?”
“太亂來了。”
“說了要等我的。”
只是心中的擔憂少了幾分。
畢竟全程就看許漢文在暴打大慈法王,沛然大力的拳腳功夫連她都有些感興趣。
“我去東海尋他,你留在這里等保安堂過來。”
“若是可以把戰(zhàn)場打掃一下。”
說完就飛走了。
徒留下祁利叉望著眼前千瘡百孔的大地發(fā)愁。
這一場是不是拳拳到肉,是不是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