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女兒女婿如此說,二人大驚失色,讓大家趕緊想辦法,把劉家端香爐缽缽的人救回來。
幾個姐姐雖然都怪父母對弟弟太放縱,太嬌慣。以至于讓他養成那種以自我為中心,我行我素,想干啥就干啥的惡習。
但是,想到他確實是下一代唯一的男丁,是父母心甘情愿、受苦受累活下去的希望。如果弟弟一死,父母可能活不過三年。
不過說句老實話,父母雖然寵愛弟弟,有時候甚至到了可笑的地步。
但對六個閨女也沒有嫌棄,至少只要愿意讀書的,家里哪怕再困難,沒有說不讓她們讀書。
所以,劉家六個姐妹,除了大姐小學畢業了自愿回來幫著父母勞動外,其余的五個姐妹全都是高中畢了業的。
正是因為如此,第一年考恢復高考時,劉家老五、老六雙雙考上學校,一時在紅柳村被傳為佳話。
所以,弟弟無論如何不成事,出了事,該救還是得救。
可是如何救,找誰救,劉老六一時之間只想到了在全縣都混得風生水起的吳氏家族,想到了給全縣每一個人發200元過年錢的吳尚榮。
他現在是有錢有勢有人脈,只要他愿意搭把手,他愿意幫忙,只要人還沒有死,就有可能把人救出來。
因此,劉老六說道,這件事只有去求小姑父的侄兒吳尚榮,他如果答應救人,才有可能把弟弟救出來。
只是,你們當初自己把兩家關系搞僵了,別說求吳尚榮,就是去求小姑和姑父,你們都不好意思。
劉達章說,現在也顧不上臉面問題了,我們先去酒廠辦公室給你小姑打電話,好歹也是她的親侄兒,她真的能狠著心不管。
總不會逼著我這個當大哥的跪著求他吧?
于是,一家十多口人,往酒廠走來。酒廠就建在他們村地盤上,十分鐘不到,就走攏了。
幾個人到了酒廠,里面的辦公大樓已經接近尾聲,樓下裝修了兩間做臨時辦公室。
今天是吳定懷在這里值班,見他們一家子來了,問明來意,直接把電話打到吳三嬸在蓉城的家里。
吳定懷對吳三嬸說,她大哥和幾個侄女找她。
然后把電話遞給了劉老六。
劉老六接過電話,也沒過多地說一些問候性的閑話,直接說道:“你是小姑嗎?我是你的六侄女劉老六,我弟弟失蹤了三天了,有可能被那些販賣人體器官的人騙去了南洋,想請你給吳家大表弟說一聲,看他有什么辦法把老七救回來沒有?”
“你怎么敢定他是被人騙去了南洋呢?”吳三嬸問道
“具體情況,讓我爸給你說吧。”劉老六把電話遞給劉達章。
劉達章接過電話,才把娃兒去縣城耍,看了廣告后,約幾個朋友一起去香江的事情一起說了。并且說了同意一起去的另一個人也失蹤了。
吳三嬸對她大哥說:“你們去鎮上酒廠辦公室等著,我和你妹夫馬上從蓉城過來。尚榮他們就在靈泉山莊耍,我們來了后,把他叫下來,大家再商量。”
果然是自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
吳三嬸雖然對娘家哥哥嫂嫂有怨氣,但一聽自家侄兒遭了難,有生命危險,并沒有多說以往的不愉快,而是說馬上過來商議解救人的方案。
…………
吳尚榮和幾個美女趕到鎮上酒廠辦公室時,他三叔三嬸、劉達章夫婦和劉家五個女兒及女婿都在這里,只有劉老五夫妻在外地工作,今年沒回來老家過年,接到消息后,今天早上坐班車趕過來,可能一會兒才到縣城。
吳尚榮讓戈玉婷同劉大姐開車去接劉五姐他們。
吳尚榮一接到電話,想了劉癲兒失蹤的種種可能,就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
吳尚榮在上一世時,知道確實有這樣一個國際性的黑社會組織,就躲藏在東南亞的一座無名小島上。
專門把一些頭腦簡單,易受人哄騙,但身體卻是很健康的人哄騙到他們的船上,拉到島上的地下監獄關起,有人需要器官時就讓這些人吃下過量的安眠藥,讓他們安樂死,然后把所有的器官取下來賣高價錢。
在那一個時空,這個帶黑社會性質的國際犯罪組織是九十年代中期才被國際刑警組織搗毀的。
當時解救出一千五百多人,最多的是阿三國和叢林國人,非陸人第三,第四才是華夏人,其余的是東南亞各國人。
吳尚榮聽了他們的介紹后說道,我在香江時,聽人介紹過這個國際犯罪團伙,要救出被他們騙去的人很難。
需要飛機,需要大船。所以,花費的代價相當大。
但是,你們也知道,這些代價我出得起。只要我趕去之前,他還沒有死,我就有七成把握把那里活著的人救出來。
關鍵是,花這樣大的代價,救他這樣一個人值不值得?
劉家人知道,吳尚榮說的這不是錢的問題。
因此,劉達章老兩口也沒有說只要救出了兒子,就做牛做馬報答他,或者說愿意出所有的費用等問題。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劉家六個女和女婿,加上他們老兩口,無償打工到死,都還不起租飛機和船的錢。
還不要算上島救人時犧牲了的人命錢。
吳尚榮見他們一家子滿臉的為難之色,不知道他說的值不值得是哪一方面,就進一步加以說明。
吳尚榮說,劉老七是我三嬸的親侄兒,我們是實打實的親戚。
所以,我的話如果你們認為不好聽,請原諒。
我說的值不值得救他,是專指他這個人。
你們不會否認吧?劉老七在牛池鎮兩三千年輕人中,就是一個廢品。
劉家眾人聽吳尚榮說,只得點點頭。
吳尚榮見他們贊同自己的意見,就繼續道,這樣的廢品,你們認為還有哪個家女兒愿意嫁給他嗎?
劉家人都搖搖頭,認為確實沒有哪個家女兒愿意嫁給他。
吳尚榮又說,你們求我救他的目的,不外乎就是因為他是劉大舅的獨子,肩負著給劉家傳宗接代的重任。
可是現在,他連婚姻都成就不了,你們說花大錢救他是不是有些得不喪失?
吳三嬸見吳尚榮提出這樣的問題,其他劉家人根本無法回答,只得苦笑道:“榮兒啦,你說這些我們都知道。要怪就只怪你劉大舅和舅娘太溺愛他了,我相信他們已經后悔了。”
說完,吳三嬸望著哥哥嫂嫂眨了眨眼,示意二人趕緊表個態。
劉達章硬著頭皮說道:“他吳表弟呀,只要你這次把他救回來,我天天把他扭到上邊小農場去干活,讓他先把農活做會。”
“等他在小農場把力氣練得差不多了,人也變勤勞了。我再教他做木工,等他把手藝全部學會了,送到你的家具廠做家具。”
“進了你的家具廠只要當得起師傅,能獨立做得起家具,工資是工作人員的兩倍,有了這一份收入后,我相信就會有女孩子愿意嫁給他了,那樣你救他的價值就體現出來了。”
吳尚榮聽了劉達章的這一席話,心里還是比較佩服:不愧是經常在外面走南闖北的木工師傅,說起話來還是抓得住重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