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蓉見蘇青雪離開,也跟著收拾了一番,追了上去。
而另一邊,從正門進來的楚凝香正好撞上了女扮男裝的蘇青雪,她瞪了一眼蘇青雪。
“姓林的,你沒事兒往這里跑什么?”
蘇青雪頓時無語,這楚凝香到底幾個意思,難不成真賴上沈浪了。
蘇青雪心中冷笑一聲:“沈浪,我讓你欺負老娘!”
蘇青雪輕了輕了嗓子,用林軒的口吻開口道:“楚大郡主,我林某人自問沒有得罪于你,我去哪兒與你何干?再說了,人家沈公子都沒說什么,你哪兒來的這么多廢話!”
“你~”
“來人!”
“卑職在。”
梅三,梅四躬身上前。
蘇青雪輕笑道:“怎么,也就仗著家室,快來看啊,寧王府郡主仗勢欺人打人了!”
楚凝香黑著臉,一字一頓地開口道:“告訴我,你和沈浪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沈浪,又為何要去救你那姘頭?”
蘇青雪輕笑一聲:“我們?nèi)耍匀皇悄阆氲哪欠N關(guān)系了,哈哈~~”
說完,蘇青雪揚長而去,林蓉小步慢跑跟在身后。
楚凝香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竅。
她這日子回去后,根本睡不著,也吃不好,腦子里全是沈浪那賤兮兮的笑容,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楚凝香覺得自己肯定是被他給氣昏了,本想趁著,沈浪被皇上禁足來奚落他一番,卻不料撞上了林軒。
一想到,沈浪既玩男人,又玩女人,楚凝香只覺得身上有萬千螞蟻在爬,他居然和這種男人那啥……
“可惡!”
楚凝香狠狠地踹了一腳房門,卻是提著裙擺扭頭便走。
“郡主,等等我們啊!”
……
另一邊,邢道仁前來匯報。
“公子,楚郡主走了!”
沈浪長舒一口氣:“走了就好了,對了,以后你就加入天下會,我準(zhǔn)備新組建一個暗堂與陳浩然手里的情報堂合并,這堂口由你負責(zé),可有問題?”
邢道仁沉吟道:“卑職領(lǐng)命,敢問公子,主要收集哪方面的情報?”
沈浪目光微冷:“秦家!”
邢道仁眼中冷光一閃,他依稀記得,自己這條腿就是因為秦家而斷的。
“對了,陳浩然是個聰明人,有些事讓他知道,更好開展工作!”
“卑職明白了!”
沈浪擺了擺手,邢道仁躬身而去。
……
天下會總舵,邢道仁帶著沈浪的命令找到了陳浩然,后者似乎早有所料,將一個花名冊交給了邢道仁。
“邢堂主,以后這些弟兄們可就擺脫你照顧了!”
邢道仁點了點頭:“陳堂主放心,我邢某人,也是栽過跟頭的人,絕不會輕易讓他們?nèi)ニ退溃 ?
陳浩然點了點頭:“這里還有一份名單,乃是天下會中發(fā)現(xiàn)的朝廷暗探,這些人最好不要動,否則后患無窮,先讓他們閑著。”
邢道仁沉聲道:“陳堂主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
陳浩然若有所思:“對了,沈公子近些日子可好?”
邢道仁早已得了沈浪指示,他直言道:“沈公子便是林公子,此事還望陳堂主保密!”
陳浩然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看來,世人多被蒙蔽啊!沈公子有此能耐,卻要藏拙,可嘆,可嘆啊!”
邢道仁:“如今這官場,渾渾噩噩,王權(quán)貴胄,哪一個不是自顧一己私利,甚至就連皇上也大有私心,沈家貴為定國公,看似顯赫,卻步步危機,公子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不過公子承諾,定不會將天下會卷入這漩渦之中,天下會是天下會,林公子是林公子。”
陳浩然拱了拱手:“承蒙公子信任,卑職當(dāng)效死力!”
邢道仁笑了笑:“那我先去忙了!”
陳浩然:“請!”
邢道仁走后,陳浩然面色卻沉重了下來,此時一名白袍少年從身后緩緩飄出,乍一看仿佛鬼魅一般。
陳浩然嚇了一跳:“白常星,你想嚇?biāo)廊耍俊?
白常星手里捧著一本泛黃的冊子:“我只是在模擬當(dāng)初,青狐案中青狐是如何飄起來的。”
陳浩然瞬間無語:“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白常星:“丁修遠說,此事的主謀應(yīng)當(dāng)不是當(dāng)今圣上。”
陳浩然色厲內(nèi)荏:“什么叫應(yīng)當(dāng)?不是他,主上怎會突然驟逝?不是他,蘇大哥又怎會離奇死亡?”
“這天下,除了他,誰還有這等本事?”
白常星沒有回話,而是淡淡道:“是否要拉沈家入局?”
陳浩然目光幽幽:“當(dāng)然,既然他與公主殿下有這層關(guān)系,沈家如論如何也逃脫不了,沒有沈家的兵權(quán),我等也不可能起事!”
“對了,秦魁怎么死的?你動的手?”
白常星搖了搖頭,他指了指邢道仁離開的方向。
“他?”
陳浩然一愣。
白常星:“府衙那邊的說動手的是兩個人,我去了現(xiàn)場,觀摩了腳印,雖然有人刻意抹除,但觀察了一下,有淺有深,可以判定其中一人是他!”
“還有,公主殿下啟用另一批人幫助他們偽造現(xiàn)場,殺秦魁者,必是沈浪,至于為何要殺,為何有不怕惹上麻煩,我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沈浪好像對青狐案也有興趣。”
陳浩然笑道:“那就好,等他一步步揭開事情的真相,便是我等收網(wǎng)之時!”
……
秦家,一片素縞。
這幾日,前來吊唁的大小官員,將整個秦府圍堵得近乎水泄不通,要求嚴(yán)查兇手的奏折如雪花般飛往皇宮。
秦夫人此刻正趴在棺槨前,放聲痛哭,一群家丁,仆人,秦魁生前的妾室,外宅,侍女丫鬟,不管是自愿還是被動,也為其披麻戴孝,哭得那叫一個響。
甚至連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官員,也來哭著為其送行。
仿佛正應(yīng)了那一句,活著的時候無人問津,死了卻是萬人敬仰,有翰林甚至嚷嚷著要給秦魁鑄書立傳,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為他是百官之首,秦世勛的獨子。
“相爺,時辰到了!”
秦世勛點了點頭,幾日光景,他仿佛蒼老了許多,而在秦世勛未曾看到的角落,秦世武正偷偷地抹著眼淚,他時不時看向大嫂。
“時辰道,出殯!”
秦府管家一聲唱,哭聲更是此起彼伏。
秦家?guī)耍匾饫@了半個京城,最終在沈府面前駐足,一群人圍在外面哭喊聲震天。
“我的兒啊!”
“秦魁少爺,你死得好冤啊!”
秦世勛靜靜地看著沈府這座百年老宅,目光似乎能洞穿一切,所有的證據(jù)都指明,就是沈浪。
但陛下說“不是!”,秦世勛也只能暫時認(rèn)不是。
他讓人拿來筆墨,寫下一行字:“交給沈小公爺!”
“是!”
秦世勛開口道:“走!”
送葬的隊伍從沈府外走過。
沈府內(nèi),沈浪看著手里,筆走龍蛇的字體,四個大字“不死不休”,輕哼一聲,玩這種小把戲,能嚇唬誰?
曾經(jīng)沈浪以為,自己只要足夠忍,就能高枕無憂,可現(xiàn)實卻告訴他一個殘酷道理,身在這個位置上,有進無退,裝紈绔可以降低皇帝的殺心,卻擋不住旁人的野心,你不動手,別人也不會閑著。
甄極霸是一個,秦魁也是一個。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秦魁是沈浪殺的第一個人,但沈浪絕不后悔。
既已不死不休,那便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