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應了李蕁,莊嚴真就拿起了小學的英文課本,認真的看了起來。莊嚴上學的時候,英文成績一直不錯,因為莊爸爸總說現在國際貿易是重點,所以讓他好好學英文。中國本身就是國際貿易順差的國家,莊爸爸也有一些生意是出口外國的。所以莊嚴自己也很重視英文,上學的時候,英文磁帶都被他磨壞了好幾盒。
莊嚴又幫忙建了一間房子后,就來到了臨時的教室,給五六年級的孩子們教英文。
雖說這是五六年級的英文課本,但現在城市里的孩子,早在二三年級的時候就學過了。不過偏僻農村的課本更新緩慢,五六年級的孩子才開始學這些。
莊嚴教的很認真,孩子們聽的也很認真。
李蕁給低年級的孩子上完課以后,走到了莊嚴他們小教室的門口,打量著教室里的情況。
那個黑黑的軍人,眼睛亮亮的,站在講臺上充滿了自信。
李蕁站在門外,并不想打擾他們,就靜靜的聽完莊嚴講的這堂課。
后來的日子里,莊嚴就成了半個代課老師,做完重建工作,就來教室這里代課。一開始,他的目的確實不純,想要跟李蕁多相處,但到了現在,他是真的想把自己會的只是教授給這些年紀不大的孩子。
慢慢的,兩個月又過去了,重建工作已經到了尾聲。莊爸爸他們捐贈的希望小學,也已經建的差不多了,新的教材也在送往的路上。聽說,因為希望小學的建成,所以會有兩位老師來這里教授學生。李蕁聽說以后也很開心。
同樣的,重建工作一完成,莊嚴也要離開這里,重新回到軍隊里去。這段時間莊嚴和李蕁相處的很多,他明白自己現在還在部隊,不適合談戀愛。但是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這樣喜歡的姑娘,莊嚴害怕自己錯過了就再沒機會了。
所以在馬上要回部隊的前一天,莊嚴等李蕁上完課以后,想要跟她談一談。莊嚴本來是能說會道的人,從小到大,不管是親人還是老師都很喜歡他。可是面對著李蕁,他說起話來就開始磕磕絆絆的,半天說不清自己的意思。
眼看著李蕁陪他已經繞著村子走了一圈了,天都快黑了,莊嚴咬了咬牙,拉住了李蕁。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那么大的臺風天里,你一點都不怕,還把孩子們護在身后,我就想這姑娘是真厲害。”莊嚴的眼睛在黑夜里顯得格外明亮:“后來你暈在我懷里,我看著你又想,這姑娘長得是真好看。”
李蕁看著莊嚴的眼睛,臉慢慢的紅了。莊嚴對他有好感,她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覺出來。在救助站里,他就幫她頗多。后來還跟她來了這個偏僻的小村莊里,做災后重建。她在救助站里還聽說了,莊嚴是大學生士兵,本來軍隊不想把他留在這里做重建的,是他自己要求的。至于為什么,有可能是莊嚴真的想幫助災區的人,也有可能是為了她……
“咱們也相處了幾個月了,你在我心里是怎么看都好!”莊嚴想到自己上大學時,室友給喜歡的女孩表白,專門買了九十九朵紅玫瑰,還買了小夜燈在女生宿舍樓下擺了心字。自己第一次跟姑娘表白,就是把人帶到黃土堆上,拉著讓人給他一個答案。莊嚴臉紅了一下,但還是下定說了出來:“我喜歡你,不知道你怎么看我?”
村子的晚上不如城市里,沒有那么多燈光,只有月光灑在他們身上。莊嚴通過月光,能看清李蕁亮晶晶的眼睛,紅撲撲的臉蛋。
“我……”李蕁抿了抿唇,然后垂下了頭:“你知道我是農村人,家里很窮。雖然我是重本師范畢業的,但我就想在貧困的地方支教,幫助這些孩子們。莊嚴,我可能配不上你。”
“哪有什么配不上?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莊嚴急了,這是被拒絕了?
“我還要在鳥不拉屎的海島上當好幾年的兵呢,我們那比這還偏僻,幾天才跟海口通一趟船。有時候,我們大半年都不能離島一次。”莊嚴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他就是想再努力一下:“我爸媽也是從農村出來的,我爺爺奶奶那一輩也很窮!”
看著莊嚴慌張的樣子,李蕁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你要是都不嫌棄,那我也沒什么意見!”
莊嚴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激動的看著李蕁,差點就要把她抱起來原地轉一圈了。
李蕁看著莊嚴,看著這個真摯的男人:“但是咱們真要談了,也只能是異地戀。我這里連手機信號都沒有,甚至連互相聯系都要靠最原始的書信,你真受得了嗎?”
李蕁上大學的時候,也不是沒人追過,自然知道年輕的男孩最耐不住寂寞。當初好幾個信誓旦旦的說多喜歡她的人,等她一進了山村支教,還不是一點消息都沒了。
“行啊!我在島上也時常用不到手機,通信最好了,我最喜歡寫信了。”莊嚴害怕心儀的姑娘又變了心意,連忙承諾道:“我還要當好幾年的兵,到時退役了,你要還在村莊里支教,我就過來陪你!你在哪,我就在哪!”
要是別的男人跟她說這話,李蕁只是冷笑一聲,并不往心里去。可是這話是莊嚴說的,李蕁就覺得他沒有騙自己。這段時間,莊嚴的真誠、他的擔當和善良,讓李蕁看的明明白白。
“你最起碼還要當好幾年的兵,我相信到時候城鄉教育差距一定會被重視,農村的孩子們也會有好學校念了。”李蕁對莊嚴揚出一個笑容:“那時候,我就去找你!”
莊嚴聽了李蕁的話,只覺得自己腦海里炸開了一朵煙花,整個人都開心的飄了起來。他再忍不住,一把拉住眼前的姑娘,緊緊的抱在了懷里:“蕁蕁,我真是太高興了。”
被叫了小名的李蕁臉一紅,卻也沒有掙扎,而是伸出手反抱住了莊嚴:“我也很高興呢。”
李蕁:很高興,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你走進了我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