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渡略一琢磨,覺得此事還是得叮囑一下小家伙。
他這個弟弟雖然聰慧,但畢竟年幼,若是在旁人面前說漏了嘴,就麻煩了。
念及此,于景渡朝他問道,“三哥盯著那位漂亮哥哥看這件事,你告訴過別人嗎?”
“沒有。”八皇子搖了搖頭,“因為……怕人說三哥是登徒子!”
于景渡:……
這孩子都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些東西?
不過他很快想起來了,當時在除夕宮宴上,他似乎朝八皇子說過,不能老盯著漂亮哥哥看,不然就是登徒子。
后來宮宴結束之后,八皇子朝成嬪問過,什么是登徒子。成嬪不知他為何問這個,就告訴他登徒子不是好人。他那顆小腦袋瓜還想不明白太多道理,他想三哥說盯著漂亮哥哥看就是登徒子,那三哥就是登徒子。
可他娘親又說登徒子不是好人,那他就不能讓人知道三哥是登徒子,否則旁人都要說三哥不是好人了。想明白了這個之后,八皇子就打定了主意,可千萬不能將三哥喜歡看漂亮哥哥的事情說出去。
“涔兒做得很好。”于景渡摸了摸他的腦袋,“往后在旁人面前,都不可以說漂亮哥哥的事情,不然會傷害到漂亮哥哥,記住了嗎?”
八皇子皺著小眉頭道:“涔兒記住了。”
“涔兒乖,一會兒帶你見漂亮哥哥。”于景渡道。
“那他能陪我玩兒一會兒嗎?”小家伙一臉期待。
于景渡不忍拒絕,只能點了點頭,“能。”
八皇子聞言頓時一臉笑意。
與此同時。
段父聽說于景渡來了,匆忙放下手邊的事情匆匆過來招呼。
“兩位殿下,此處人多吵嚷,請入內院歇息片刻。”段承興道。
于景渡聞言也沒推辭,抱著八皇子一起入了內院。
這商鋪的內院與外院中間隔了一小片花園,賓客們都在外頭,里頭則十分清凈。
段承興著人幫于景渡沏了茶,又吩咐人上了點心果脯,態度十分殷勤。
“此前豫州一行還要多謝殿下提拔犬子,他這一趟回來著實長了不少見識。”段承興道。
于景渡淡淡一笑,“段崢是容灼的表兄,本王照看一二也是應該的。”
段承興一愣,大概沒想到于景渡說話竟會毫不遮掩。
雖然他在江繼巖家里借住時,就已經隱約猜到了于景渡和容灼關系匪淺,但被對方這么毫無防備的戳破,他多少還是有點驚訝。
“黎鋒,帶著八殿下去院子里轉轉。”于景渡道。
他說罷將懷里的八皇子交給了黎鋒,如此屋內便只剩下他和段承興二人。
“段掌柜是個明白人,本王也就不遮遮掩掩了。”于景渡道:“本王與令甥的事情,想必您也猜到了一二,此事容大人也是知曉的。但本王的身份多有不便,此事暫時還不能讓旁人知曉,所以豫州之行拉著段崢,多少也有利用之嫌,想讓他幫著遮掩本王與令甥之事。今日要朝段掌柜賠個不是。”
“宴王殿下言重了,灼兒是段某的親外甥,我們兩家又一直交好,在段某眼里灼兒便如親兒一般。”段承興道,“既然殿下如此坦誠,段某便也不與殿下見外了。此番因著殿下的抬愛,段某商行中的生意可以說是突飛猛進,說來說去都是咱們沾了殿下的光。往后殿下若有差遣,盡管開口便是,只是……我們小灼是個本分孩子,雖然過去胡鬧了些,但本性純良。只盼著殿下……”
他話到此處又覺得有些僭越,便沒再繼續說下
去。
“段掌柜的意思,本王明白。”于景渡道。
不過他并未多朝對方說什么,以他的身份不需要朝對方多承諾什么。
而段承興也是個聰明人,說話點到即止,并未拿出長輩的派頭來指指點點。
“殿下可還有吩咐?”段承興問。
“商鋪今日賓客眾多,段掌柜自去招呼便是。”于景渡道:“本王在這里坐一會兒再走。”
段承興聞言朝他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另一邊,段崢正拉著容灼說話。
“你和宴王關系熟,你去跟他說說,讓他一會兒當著那幫人的面跟我說句話。”段崢朝容灼央求道,“我牛都吹出去了,他們都不信,到時候我臉往哪兒擱?”
“那你往后就少朝人吹牛,牛皮吹大了早晚要破的。”容灼道。
“我往后少吹,但是這回你幫我說說唄。”
容灼失笑,“讓我幫你,你不是說我和宴王不熟嗎?”
“你們不熟?”段崢四處看了看,將他拉到墻角,壓低了聲音,“你們不熟在去豫州的時候天天睡一塊?你別當我是傻子,你跟他的事兒我早就知道,在江少卿府上跟你睡一起的就是他!”
容灼臉一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
段崢這人看著粗線條,實際上心思也有很細膩的一面。
他平日里在外頭朝人吹噓自己和宴王關系好,一方面確實是虛榮心作祟,另一方面其實也是在替容灼遮掩。在豫州時,他曾朝黎鋒問過為什么宴王要讓自己扮成容灼,黎鋒只隱晦地朝他解釋過幾句,他倒是記住了。
“你幫我說說唄。”段崢道。
容灼有些無奈,“你虛榮心怎么那么強?”
“拜托,他可是宴王哎,將來的皇帝。”段崢道:“你跟皇帝熟,這事兒不值得吹一輩子嗎?”
不過他話說出口便想起來人家容灼和未來皇帝睡一張床,那能吹好幾輩子了,當即有些尷尬。
“行吧,一會兒我若是見到他,替你說說。”容灼道。
“就知道你最好!”段崢聞言頓時一臉高興。
有伙計端著點心路過,他順手捏了兩塊,一塊遞給容灼,一塊塞到了自己嘴里。
“小灼,有件事兒我一直挺納悶的。”段崢拉著容灼找個沒人的地方坐下,“你和他是那種關系,那你和青玉又是怎么回事?”
容灼:……
“一開始我只當你是腳踏兩只船,但是后來我一琢磨這事兒不對啊。”段崢道:“贖人的文書是黎將軍幫著人弄的,他肯定知道你和青玉的關系,難道他不介意你給他戴綠帽子?”
“表哥,你從前不是這么愛瞎琢磨的人啊。”容灼道:“如今倒是關心起我的私事來了!”
“我能不關心嗎?你是我親弟啊!”段崢道:“你還小,心思太簡單,你不知道男人的勝負欲有多強。他如今或許不在意,萬一將來吃起醋來跟你算賬怎么辦?聽表哥的,要么跟他斷了,要么跟青玉斷了,這么下去早晚要出事。”
容灼心里一暖,面上卻有些無奈。
“我跟他斷了,你可就攀不上交情了。”容灼故意逗他。
“那你要不就跟青玉斷了?”段崢想了想又道:“算了,跟他斷了也沒事,還是青玉靠譜一些。那位將來搞個三宮六院也夠你受的,咱們不能受這個委屈。”
兩人說話間,段承興從內院走了出來。
他看到容灼之后略一思忖,朝兩人道:“宴王殿下和八殿下在內院休息,你們兩個過去請個安。”
兩人聞言忙老老實實應了。
段崢朝著容灼一挑眉,眼中帶著點揶揄的笑意。
兩人結伴進了內院。
正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的八皇子見到容灼后當即笑逐顏開。
他心想,三哥果真沒騙他,漂亮哥哥真的來了。
但他還顧忌著于景渡告訴他的話,當著黎鋒的面什么都沒說,只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盯著容灼,嘴角也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八殿下,黎將軍。”容灼和段崢朝兩人行了禮。
“容小公子進去吧,殿下在里頭候著呢。”黎鋒道。
容灼聞言朝屋里行去,段崢跟在他身后,卻被黎鋒一把拽住了后脖領子。
“你拽我干嘛?”段崢道。
“你這副眼力見,將來怎么接你爹的班?”
兩人經過豫州一行,日日同吃同住,早已熟得不能再熟了,是以黎鋒跟他絲毫不見外。
段崢不忿地瞪了他一眼,只能老老實實留在外頭陪著八皇子看螞蟻了。
屋內。
容灼一進門便見于景渡正負手立在窗邊,看向他的目光中帶著點不加掩飾地灼熱。
“殿下……”容灼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顧忌著場合,還是朝他行了個禮。
于景渡一挑眉,開口道:“把門帶上。”
“啊?”容灼猶豫了一下,小聲道:“外頭還有人呢,關了門他們會不會亂想?”
“那就開著吧,不過一會兒你可別后悔。”于景渡道。
容灼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一紅,忙回身老老實實將門關上了。
于景渡好整以暇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這兩日為何沒去宅子里住?”
“你……去找我了?”容灼問他。
“沒有。”于景渡道。
他確實沒有去,因為容灼不在那里,探子就會告訴他,不需要他親自去撲空。
但他人沒去,不代表心沒去,這兩日沒見著人,他夜里連覺都沒睡好。
更棘手的是,眼下這局勢他又不敢找上門去問,只能干等著容灼主動去宅子里。好在今日有這么個機會,不然他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著人呢!
“我爹辭了衙門里的差事,如今對我管得越發嚴厲,一日三餐都得在家陪著,晚飯后還要我陪他喝茶,說是修身養性。”容灼道:“我出不去。”
于景渡聞言徹底沒了脾氣,他沒想到容父竟然會使這招。
但老人家不信任他,擔心自家兒子的安危,這也是人之常情,他也不好說什么。
“過來。”于景渡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容灼走過去握住,隨即便被于景渡按著坐在了腿上。
容灼:!!!
怪不得對方要坐下呢,這架勢站著多半要尷尬。
畢竟天氣暖和了,身上衣服薄,什么都遮不住。
“你怎么這么容易就……”容灼小聲道。
“還不是怪你?”于景渡悶聲道:“天天不讓我見著人,你不知道現在是春天嗎?”
容灼有些想笑,但怕惹惱了他,只能忍著笑意問:“要不要幫忙?”
“不必。”于景渡道:“讓我抱一會兒。”
他說罷便將腦袋埋在了容灼的頸間,深吸了幾口氣,像是在續命似的。
容灼被他惹得也有些心動,主動湊到他唇邊親了一下。
于景渡呼吸一亂,卻只在容灼唇上輕輕蹭了蹭就作罷了,并沒有加深這個吻。容灼心里有
點失望,但于景渡不主動,他也不好意思再做什么。
“外頭人太多了,欺負了你出去會讓人看出來。”于景渡主動解釋道。
小紈绔太好欺負,他怕自己一旦開始就容易收不住,偏偏少年嬌貴,身上一碰就紅。
于景渡可不希望容灼一會兒出去的時候眼睛耳朵都是紅的,搞不好嘴巴還會微腫。剛和容灼在一起時,他倒是不怎么注意這些。如今他卻覺得容灼這副樣子他自己看就夠了,不好叫旁人看了去,免得那幫亂七八糟的人對容灼生出齷齪念頭來。
“事情順利嗎?”容灼問他。
“嗯。”于景渡輕咳了一聲,聲音還有些不大穩,“陛下已經答應我了,立儲之后再考慮賜婚的事情。”
容灼點了點頭,“你帶著八皇子來,一會兒怎么朝他解釋?”
“放心,他不會亂說的。”于景渡道:“老八很聰明的。”
“有件事情……”容灼想起段崢先前拜托他的事情,朝于景渡道,“我表哥朝人吹牛說和你很熟,那幫人不信,一會兒你能不能給他個面子?”
“行。”于景渡忍著笑道:“那你也幫我個忙。”
容灼心頭一跳,暗道不是說好了不用幫忙嗎?怎么又……
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想多了,于景渡說的幫忙和他說的并不是一回事。
因為很快于景渡就讓黎鋒將八皇子送進了屋,然后將小家伙放到了容灼面前。
“陪他玩兒一會兒。”于景渡道。
容灼看著眼前的八皇子,心情十分復雜。
“涔兒,陪你漂亮哥哥玩一會兒,三哥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于景渡道:“不要惹漂亮哥哥生氣,要聽話知道嗎?”
“嗯!”八皇子重重點了點頭,那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隨后,于景渡便帶著段崢出了內院。
不過他將黎鋒留下了,讓他守著容灼和八皇子。
“殿下……”段崢跟在他身后,有些忐忑地問道:“您帶著我要干什么?”
于景渡走在他前頭,慢條斯理地道:“把你賣了。”
段崢:……
雖然知道他在開玩笑,但是真的一點都不好笑,甚至有點嚇人。
他不理解,小灼怎么會喜歡宴王殿下?
青玉多好啊,傻乎乎的,一看就沒心眼。
這人渾身除了心眼就沒別的,他們家小灼真的能應付得了嗎?
段崢一路跟在于景渡后頭,一直在忍不住腹誹對方。
沒想到于景渡徑直帶著他去了外院,且去的還是人多的地方。
“你朝誰吹的牛?”于景渡附在他耳邊問道。
段崢一怔,一張臉漲得通紅,暗道小灼還真幫他了?
宴王竟然答應了要替他撐場子?
“那邊那幾個。”段崢小聲道:“其實也沒什么……”
他現在有點后悔找容灼幫忙了,聽說宴王脾氣挺差的,不會幫他動手打人吧?
那不亂套了嗎?
牛是他吹的,人家不信也是正常的,此事說起來都是他的錯。
段崢本就不大聰明,如今被于景渡整懵了,腦袋里一團漿糊。
“往后多吹點這種牛,誰要是不信你告訴本王。”于景渡道。
段崢聞言當即一臉感動,沒想到宴王竟這么仗義!
這么一想,他又覺得自己先前的腹誹好像不大好,還怪過意不去的。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宴王殿下這話好像是在挖
苦他,不是真的仗義……
“好了。”于景渡一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又低聲朝他道:“現在整個外院的人都知道本王與你很熟了。”
他說這話時面上還帶著笑意,落在旁人眼里,只當他與段崢關系極為親厚。
畢竟,這位宴王殿下自進門之后幾乎就沒搭理過人,段崢可是獨一份的。
“不過真跟你交朋友的人,不會在意你和本王熟不熟。會為了這些跟你交朋友的,大都是跟高踩低之輩,往后要少來往。”于景渡道:“多和你爹學學,實在不行和容灼學學也好。”
段崢:……
他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宴王這是教育他呢!
其實于景渡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但他看得出來,容灼很在意這個表哥。
既然如此,他倒也不介意提點對方幾句。
段崢這人看得出來骨子里還不算太歪,就是平日里被寵壞了。
好好的道理,段父同他講他未必聽得進去,但于景渡說就不同了。
反正也就是隨口一提的事情,至于他聽不聽于景渡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另一邊。
于景渡離開之后,容灼面對八皇子稍稍有些無措。
他沒帶過孩子,更別說眼前還是個金尊玉貴的皇子了。
好在八皇子主動,不等容灼開口便拉了拉他的手,奶聲奶氣地問:“哥哥,你能陪我玩嗎?”
“嗯……”容灼原本想糾正他的稱呼,覺得不合規矩,但一想他是于景渡的弟弟,這么叫自己好像也沒什么,“你想玩兒什么?”
八皇子歪著小腦袋想了想,“你給我說個故事吧,好久沒人跟我說故事了。”
“你身邊伺候的宮人不給你說故事嗎?”容灼問。
“他們不會說故事,而且會騙我。”八皇子想起先前因為聽了宮人的話,險些說了不該說的話,神情便有些沮喪。他不大懂那件事究竟意味著什么,但他隱約知道那些話肯定就不是好話。
容灼看著他,忽然想起來這個八皇子的母親似乎也不怎么受寵。
不知道是因為小家伙和于景渡太過神似,還是因為別的什么緣故,容灼看著眼前的八皇子,忽然就想到了小時候的于景渡。
他忍不住想,于景渡幼時也是如今那副冷淡性子嗎?
還是說也有過像八皇子這樣天真無邪的時候?
但在宮中那樣的氛圍里,跟著一個不受寵的母親,又沒有皇帝的護持,日子久了再活潑的性子也該磋磨得千瘡百孔了。這么一想,容灼不禁有些心疼于景渡,連帶著對眼前這個小奶娃娃也多了幾分好感。
于景渡從前院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容灼坐在椅子,懷里抱著八皇子,兩人看起來十分親昵。
容灼不知說了什么,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一大一小兩人笑成了一團,連于景渡回來了都沒發現。
“說什么呢,這么高興?”于景渡道。
“三哥!”八皇子一臉興奮地朝于景渡道:“咱們今天能不回宮了嗎?”
于景渡一挑眉,朝容灼道:“你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
“跟他聊了一些我小時候的事情。”容灼道。
“是嗎?”于景渡酸溜溜地道:“我都沒聽過你小時候的事情呢。”
容灼忍著笑,“將來跟你說。”
于景渡聞言這才滿意,而后蹲在地上朝八皇子道:“今天可以不回宮,但是也不能一直待在這里,咱們該回王府了。”
“嗚……”
八皇子可憐巴巴地看著于景渡,小聲問道:“能不能帶著漂亮哥哥一起回王府?”
于景渡眼底帶著笑意,耐心道:“你忘了三哥說的話了嗎?離開這里以后,就不能讓人知道咱們今天見過漂亮哥哥了。”
“而且他現在的家還不在王府。”于景渡道。
八皇子敏銳地抓住了他話里的重點,“那以后……他的家會在王府嗎?”
于景渡輕笑一聲,“那你就得問人家愿不愿意了。”
容灼一怔,心道這種話當著小孩子的面說真的好嗎?
他一邊覺得于景渡這么毫無顧忌地在八皇子面前說這種話不大好,萬一小孩子出去說漏了嘴只怕會有麻煩。
但等他回過神來之后,心跳卻還是忍不住比方才更快了些。明明知道于景渡這話應該是個玩笑,只是在哄小孩子罷了,可他心里還是忍不住生出了點甜意。
而且他知道,于景渡這個人素來有分寸,對方能做出來的冒險之舉,無論看著多令人不安,背后都一定是兜過底的,根本就不需要他來操心。
八皇子并不知于景渡這話里還藏著什么玄機,他只知道,漂亮哥哥如果答應了,將來就會成為三哥府里的人,那樣他就能隨時見到對方了。念及此,他一臉期待地朝容灼問,“哥哥,你快答應三哥好不好。”
容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