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冰魔加爾的答復后,柯恩輕輕拉住依舊面帶不悅的格蕾絲。
她帶到一旁,遠離了那兩頭如同冰雕般矗立的冰魔。
低頭看著格蕾絲那張寫滿了不滿與擔憂的絕美臉龐,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輕聲問道:
“我的公主,您難道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格蕾絲微微抿著嘴唇,如同紫羅蘭般的眼眸中依舊殘留著未消的怒氣。
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冰魔然,后重新落回柯恩臉上,聲音有些發悶: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就是不想讓你因為我的事情去受這種委屈,去冒這種無謂的風險。
憑什么我們都要聽他的安排?
之前跟他來往書信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
柯恩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伸出手輕輕拂過格蕾絲額前的一縷發絲。
灼灼的目光仿佛能看進格蕾絲的心底,聲音也變得更加低沉柔和:
“殿下的心思我都理解,可是請您也站在扎瑞爾大公的角度想一想。
對于他來說,我終究是一個來自主位面的‘外人’。
想要娶走阿佛納斯尊貴的公主,他的血脈后裔。
必要的考驗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這并非刻意刁難,而是一種責任。
更何況,這次考驗對于我們來說未必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如果我能夠通過這次考驗,真正贏得扎瑞爾大公的認可,乃至獲得他的全力支持。
那么對于我們未來謀畫迪斯層域的大計,將是一股極其強大的助力。”
“阿佛納斯的全力支持”。
這幾個字所代表的不僅僅是軍事力量,更是一種來自九獄最前線的強大政治背書。
其分量足以讓他們在錯綜復雜的九獄格局中占據更有利的位置。
還有另一個原因柯恩沒有說,那就是他也需要大量的經驗值來增長自己的超凡等級。
九獄位面這片永恒的血戰之地,恰恰是獲取經驗最快的修羅場。
他早就暗自盤算著要,借著這次阿佛納斯之行。
在與深淵惡魔的廝殺中盡可能多地積累經驗,爭取在離開九獄之前攢夠突破九階所需的龐大數額。
這樣一來,當他們重返主位面。
開啟瑟雷恩王國的復國戰爭時,他便能在那場規模浩大的戰爭中一舉湊齊沖擊傳奇階位的最后所需。
屆時突破傳奇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以說扎瑞爾大公提出的這場看似嚴苛的考驗,其“在戰場上證明價值”的核心要求恰恰與柯恩內心的規劃不謀而合,簡直是正中他的下懷。
這樣一來,他就能夠肆無忌憚的在惡魔戰場上收割經驗值。
格蕾絲聽著柯恩的分析,眼中的怒氣漸漸消散。
格蕾絲聽著柯恩條理清晰的分析,眼中的怒氣與不甘漸漸被一種無奈的理解所取代。
她何嘗不知道柯恩說的都是事實,都是從大局出發的最優考量。
但作為他的愛人,依舊本能不愿看到他以身犯險。
最終她只能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嘆息聲中帶著幾分妥協與深深的愛意。
她反手緊緊握住了柯恩的手,仿佛想通過這掌心的溫度傳遞自己全部的支持與牽掛。
用幾乎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
“你總是有你的道理。
答應我,一定要小心!”
柯恩鄭重地點了點頭,手更加用力地回握了一下。
一切的承諾與決心都盡在這無聲的動作之中。
說服了格蕾絲之后,柯恩便目送著那兩頭高大的冰魔護衛護送著格蕾絲前往不遠處的使者飛艇走去。
隨后化作一道冰冷的流光,沖著青銅堡壘疾馳而去。
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血色天空的盡頭,他才緩緩地收回了目光。
此刻,這片焦黑的荒原上只剩下柯恩獨自一人。
他環顧四周,感受著空氣中彌漫的戰爭氣息。
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弧度,一場屬于他的試煉即將開始!
……
在這艘流線型的使者飛艇中,精致的艙室內,氣氛有些凝滯。
格蕾絲獨自坐在一張寬大的靠椅上。
臉龐依舊如同覆蓋著一層寒霜,目光冷冷地投向舷窗外飛速掠過的血色荒原。
兩頭冰魔拉瓦斯和加爾,如同沉默的冰雕,守衛在艙門處。
注意到格蕾絲臉上寒冷的神色,那頭名為加爾的冰魔眼眸中魂火微微閃爍。
似乎在權衡著什么,終于它打破了沉默,用那種仿佛冰屑摩擦的低沉嗓音,緩聲開口:
“公主殿下,請您理解大公閣下在阿佛納斯的處境,大公也并非一帆風順。”
加爾的話語讓格蕾絲的目光微微動了一下,但她并沒有轉過頭來,依舊看著窗外。
冰魔加爾繼續用那種平穩的語調說道:
“最高軍事聯席會議中,非鐵板一塊。
其中有不少議員是來自其他層域的勢力代表,他們的背后站著不同的大公。
甚至還有的就是九獄君王阿斯蒙蒂斯本人。
這些勢力被安插進來,目的就是為了制衡大公閣下在阿佛納斯的權力,防止他一家獨大。
畢竟大公掌握著整個九獄位面最為龐大的軍事力量,受到的各種制衡和阻礙也是最多的。
加爾話語中透露出九獄高層政治斗爭的殘酷與復雜,語氣也變得更加凝重:
“因此,讓一位來自主位面的人類成為阿佛納斯的駙馬這件事。
本身就極其敏感。
大公閣下必須要求他用無可辯駁的戰績來證明自己的價值,才能堵住那些虎視眈眈的議員們的嘴。
這不僅僅是為了大公的顏面,更是為了將來能夠名正言順地插手主位面人類帝國的事務,為您和您的丈夫提供支持時不至于授人以柄。
那些議員們平日就在千方百計地尋找大公閣下的把柄。
這一次涉及到如此敏感的跨位面聯姻與勢力延伸,就更容易被他們大肆說三道四,甚至借題發揮。
事實上,僅僅是為了保留您在九獄的公主爵位,讓您擁有合法的繼承權與號召力。
大公閣下就已經在聯席會議中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并做出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妥協與讓步。
這些事情,大公閣下在我們來之前特意叮囑過,不讓我透露給公主殿下。
但我覺得,還是應該讓殿下您知道大公閣下的難處與苦心。”
聽完冰魔加爾這番推心置腹的話語,格蕾絲一直緊繃著的側臉線條終于緩緩地柔和了下來。
不過依舊沒有說什么話,輕輕吸了一口氣,目光重新投向舷窗外。
不過這一次她的眼神已經不再是憤怒的凝視,而更像是一種沉思。
飛艇在血紅色的天空下無聲地疾馳,朝著遠方那座巍峨的青銅堡壘飛速駛去。
……
青銅堡壘,最深處的戰略指揮大廳內,氣氛肅殺。
巨大的廳堂呈現出標準的軍事堡壘結構,穹頂高懸由無數巨型惡魔顱骨與地獄鋼鐵交錯搭建而成四。
四壁鑲嵌著巨大的魔法投影屏,上面實時滾動著阿佛納斯各條戰線的態勢圖。
猩紅色的光點與符文在漆黑的背景上閃爍不定,仿佛無數掙扎的靈魂。
大廳的正中央是一座高出地面數米的指揮臺。
上面端坐著阿佛納斯的統治者,“戰爭大公”扎瑞爾。
扎瑞爾身姿挺拔,即使坐著也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嚴。
身上穿著一套地獄風格的元帥禮服。
禮服以深黑色為底,點綴著暗金色的繁復紋路。
這些紋路并非簡單的裝飾,而是流淌著微弱魔光的防御法陣與力量增幅符文。
肩章是用整塊深淵魔鋼雕琢而成的咆哮惡魔之首,仿佛隨時要擇人而噬。
在扎瑞爾的左右手邊,各自擺放著五張略低一些的金屬座椅。
上面端坐著十名氣息同樣恐怖的高階魔鬼,他們身穿樣式統一的魔鬼將軍常服。
顏色略有差異,代表著不同的軍團歸屬。
他們便是阿佛納斯最高權力機構——最高軍事聯席會議的十名議員。
例行的戰報匯總與軍務商議剛剛結束。
就在這短暫的靜默間隙,扎瑞爾左手邊第一位。
一名身形格外魁梧的魔鬼議員突然毫無征兆地站了起來。
這是一頭實力達到傳奇階低段的角魔,
類人形的身軀卻膨脹得如同一座小型堡壘,暗紅色的皮膚粗糙如冷卻的巖漿巖殼,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紋。
裂紋之下隱隱有暗紅色的火光流動。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頭顱上那對巨大無比的、呈螺旋狀向上扭曲生長的“魔神之角”。
角上纏繞著暗金色的邪惡符文,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看到這頭角魔站了起來,端坐在主位上的扎瑞爾大公微微瞇眼。
臉上原本古井無波的表情瞬間冷了下去,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寒霜覆蓋而上。
然而角魔卻仿佛完全沒有看到扎瑞爾臉上明顯不悅的神色。
目光掃過在座的其他議員,最后落在扎瑞爾身上,用一種看似恭敬實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的語氣開口問道:
“大公,聽說公主殿下已經回來了?”
此話一出,整個指揮大廳內原本就十分肅穆的氣氛,瞬間為之一滯。
仿佛連空氣中流淌的魔法靈光都凍結了。
所有議員,無論是扎瑞爾的支持者還是潛在的反對者。
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目光投向了主位上的扎瑞爾,以及那位膽敢率先發難的角魔議員。
整個會議室陷入了一種沉重得令人喘不過氣的凝重氛圍之中。
關于格蕾絲以人類之身,卻依然保留地獄公主爵位這件事。
在這間象征著阿佛納斯最高權力的軍事大廳內,曾經掀起過一場異常激烈,甚至堪稱慘烈的政治博弈。
當時以這位出口提及格蕾絲的角魔為首的一部分議員強烈反對。
認為這違背了九獄的古老傳統,而且會給其他層域留下攻擊阿佛納斯的口實。
而支持扎瑞爾的議員則力主保留格蕾絲的繼承權,以維持大公血脈的延續。
這場爭論持續了數個地獄周期,最終在扎瑞爾大公付出了巨大的政治代價——包括讓出部分重要軍團的指揮權以及在資源分配上向反對派系做出重大讓步之后。
才勉強統一了會議的意見,達成了一個脆弱的共識。
此刻,這頭地位顯赫的角魔議員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舊事重提。
其用意絕對不可能是為了歡迎格蕾絲的歸來,而更像是一次精心策劃的政治試探,或者干脆就是新一輪進攻的號角。
果然,還沒等端坐于主位上的扎瑞爾大公開口。
在大廳另一側角落里的陰影中,一個聲音便率先響了起來。
發聲者是一頭須魔,它的身形不如角魔那般魁梧,但周身籠罩在一層不斷蠕動的陰影觸須之中,顯得詭異而莫測。
須魔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帶著嘶嘶的回響:
“克納圖議員,關于公主殿下爵位的事情,最高會議不是早已經有過正式決議了嗎?
你現在突然提起這件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名為克納圖的角魔緩聲回道:
“阿拉尼厄,你急什么?
對于公主殿下的到來,我個人自然是持無比歡迎的態度。
對于會議之前的決議也沒有任何異議。
只是,我聽說了一個有趣的消息,似乎公主殿下這次并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跟公主一起的還有一個人類男性。”
它刻意停頓了一下,讓這個信息在寂靜的大廳中發酵。
然后才緩緩開口:
“而且據說,這個人類還是公主殿下的丈夫!”
“丈夫”這個詞如同一道驚雷在大廳中炸響。
所有議員的臉色都瞬間發生了變化,就連一直穩坐如山的扎瑞爾大公,搭在扶手之上的手指也微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下。
角魔克納圖的這一擊精準狠辣。
它并沒有直接挑戰之前的決議,而是拋出了一個全新的、更具爆炸性的問題。
將扎瑞爾大公置于了一個更加被動的境地。
毫無疑問,肯定是克納圖背后的勢力告訴了對方這個情報!
須魔阿拉尼厄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驚訝表情。
籠罩在陰影觸須中的頭顱微微轉向角魔克納圖,仿佛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
隨后刻意抬高了音調,嘶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中顯得格外刺耳:
“還有個人類男性跟著來了?
這是什么意思?”
說話間它將視線轉向了端坐在主位上的扎瑞爾大公,那雙隱藏在陰影下的眼睛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直接問道:
“大公,難不成這個人類男性還想當我們阿佛納斯的駙馬不成?”
這一句問話徹底撕破了之前那層虛偽的客套。
扎瑞爾大公冰冷地掃過下方這一唱一和的兩頭魔鬼,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的波動。
只有一種深不見底的寒意在悄然彌漫。
沉默了片刻,緩聲說道:
“當不當駙馬,是是我和格蕾絲的私事,似乎并不需要向在座的各位一一報備吧。”
這句話說得極其平淡,卻蘊含著強烈的主權意味。
仿佛在明確劃出一條界線,警告對方不要越界。
然而須魔阿拉尼厄顯然有備而來,它絲毫沒有露出怯意。
反而向前踏出一步,周身蠕動的陰影觸須散發出更加濃郁的黑暗氣息。
用一種看似恭敬,實則咄咄逼人的語氣回應道:
“大公,格蕾絲殿下現在是我們阿佛納斯公認的地獄公主。
她的身份與地位關乎整個層域的聲譽與未來。
她的事早已不再僅僅是您的私事,而是我們阿佛納斯全體的公事!
按照九獄的古老傳統與最高會議的章程,公主殿下的丈夫,也就是未來的駙馬。
他的身份與資格必須得到我們整個議會的共同認可。
這是關乎阿佛納斯血統純正與權力傳承的大事,絕不可等閑視之。”
阿拉尼厄這番話擲地有聲,直接將一件原本可以歸于私域的事情上升到了層域公共事務與政治傳統的高度。
徹底堵死了扎瑞爾大公試圖以“私事”為由,回避討論的可能性。
然而這場精心策劃的政治圍攻并未就此停止。
角魔克納圖恰到好處地接過了須魔阿拉尼厄的話頭,口吻平靜,卻字字暗藏鋒芒:
“阿拉尼厄議員說的很有道理。
阿佛納斯的駙馬并不僅僅是一個虛名。
他將天然地成為我們統治階層的一員,分享阿佛納斯的權力與資源。
如此重要的位置,人選必須經過最高議會的嚴格審議與正式通過,這才是對整個層域負責任的態度。”
霎時間,整個戰略指揮大廳內的氣氛變得如同拉滿的弓弦,緊繃到了極致。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議員無論派系,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聚焦在主位之上那位阿佛納斯的最高統治者身上。
等待著他如何應對這接踵而至、步步緊逼的發難。
扎瑞爾深吸一口氣,胸前那枚象征著至高軍權的惡魔顱骨徽章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盡管他早已經預料到,在格蕾絲歸來后必然會面臨這樣的局面。
甚至在心中已經推演過無數次,尋找應對的方法。
但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當這兩頭各懷鬼胎的魔鬼如此公然且默契地向他施壓時。
一股冰冷的怒意依舊難以抑制地從心底最深處升騰而起
他太清楚眼前這兩頭魔鬼的底細了。
角魔克納圖表面上是阿佛納斯的高級將領,但其真正的靠山是遠在九獄最核心,第九層級奈瑟斯的那位地獄君王阿斯蒙蒂斯。
是君王陛下安插在前線的一雙眼睛,一柄懸在所有前線統帥頭頂的“督軍之劍”。
名義上是協助,實則是監視與制衡。
而須魔阿拉尼厄則與第二層域迪斯的統治者迪斯帕特大公有著千絲萬縷的密切聯系。
這位“軍火大公”一直對阿佛納斯的軍事資源與戰略地位垂涎不已,試圖通過各種方式滲透并施加影響。
今天這兩頭魔鬼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
這絕對不是臨時起意,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精心策劃的政治行動。
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針對柯恩的身份,更深層次的是想借此機會挑戰他扎瑞爾在阿佛納斯的權威。
試探他的底線,并盡可能地攫取更多的政治利益。
扎瑞爾大公的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閃電緩緩掃過克納圖與阿拉尼厄。
那張如同刀削斧劈般的面孔上依舊看不出絲毫情緒的波動,但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已經開始以他為中心,無聲地擴散開來。
整個大廳的光線仿佛都隨之暗淡了幾分。
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將至關重要。
扎瑞爾大公將心頭那絲升騰的火焰強行壓下。
他深知在這種場合失去冷靜,便等于將把柄送到對手手中。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最后定格在角魔克納圖與須魔阿拉尼厄身上。
用一種沉靜而不容置疑的語調說出了他早已預備好的對策:
“既然諸位如此關心阿佛納斯的未來,那么我們就用一個最直接也最公平的方式來驗證。
十天之內,一枚‘血戰徽章’。”
“血戰徽章”這四個字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在場所有魔鬼議員的呼吸都為之一窒。
扎瑞爾大公的目光銳利地看向克納圖:
“如果他能做到,那么這應該足以證明他的價值與能力。
也應該能夠得到在座諸位議員的認可了吧?”
扎瑞爾的提議一出,整個會議室瞬間一片安靜。
議員們當然清楚“血戰徽章”意味著什么。
那是軍方頒給那些在極端劣勢的血戰戰場上建立了卓越功勛的指揮官的最高榮譽之一。
血戰徽章需要以少勝多擊敗一支人數至少是己方兩倍的敵軍,并且在此基礎上還要攻占一個中等規模的據點。
整個過程必須符合嚴格的戰場規則與認證程序。
這項任務對于一個在魔鬼軍團中磨練了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牌指揮官來說。
都是一個極其艱難充滿變數和危險的挑戰。
更不用說對于柯恩這樣一個剛剛進入九獄位面,可能連地獄的戰場環境都還沒完全適應的人類了。
這在絕大多數議員看來,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