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想知曉,不如來我吐蕃!”言畢,松贊干布突然轉(zhuǎn)身就逃。
語嫣一愣,滿心歡喜一瞬間變成了空落落的,更讓她氣憤的是,黑木盒子還在他手里。
“你能跑的了么?”語嫣冷哼一聲,隨手撿起碎石子,“倏地一聲”,只聽一聲“啊喲”,松贊干布丟了黑木盒子,倉皇逃竄,連隨身寶劍也丟棄了。
就在語嫣找尋地上的碎石子的時候,松贊干布一個轉(zhuǎn)身,鉆入一片叢林中,消失不見。
語嫣大為懊惱,失望透頂至極,忽聽草叢中的趙天公一聲慘笑。
“有什么好笑的?”
“笑你無知。”
“你找死么?”語嫣柳眉倒豎,殺機頓起。
“金姑娘誤會了。”趙天公急忙解釋。
“那你是什么意思?”
“金姑娘可知這個松贊干布的來歷么?”
“你想說什么?”
“這個人,雖然是吐蕃王朝的統(tǒng)治者,實則野心勃勃,根本不把我大唐放在眼里。聽聞文成公主貌美如花,特意前來迎娶,皇上自然不答應(yīng),他就軟硬兼施,恩威并重,死纏爛打……”
“住口!休要侮辱了松贊干布的名聲!”
“他家中已有五個妻室,個個都是公主。文成公主若是嫁過去,必然受到冷落。懇請姑娘務(wù)必阻止。”
“我又有什么辦法?”語嫣心中一動,“你倒是知曉的很多,還知道什么,說來聽聽。”
“先請問姑娘尊姓大名?”
“小女子金語嫣。你不是知道了嗎?”
“姑娘芳齡幾何?”
“這是秘密。跟你無關(guān)。”
“好吧……那姑娘可曾婚配?”
“干什么啊?”
“姑娘若是未曾婚配,不如嫁我。”
語嫣冷哼一聲:“已然告訴你,我已有夫君。你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不信。”
她微微一笑,道:“信不信是你的事。不過,你倒是可以說說看為何要嫁你?”
“我們郎才女貌,該是絕配。”
“就憑你?”
“你有美貌,我有才華,這有何不妥?”
“你?!”語嫣氣不打一處來,“再胡言亂語我割了你的舌頭!”
“金姑娘,松贊干布已走,我識得吐蕃文。你那個盒子上的文字我能告知于你。”
“此話當(dāng)真?”若是他能告訴自己,倒也省了一番手腳。
“那是吐蕃文不假,但這是吐蕃一種很古老的語言文字,世上已然沒有幾人能認識。要我說真話,有一個條件。”
說著,他毛手毛腳的伸了過來。
老色鬼!但他的話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半信半疑中,語嫣決定搏上一搏。
她并未躲閃,反而莞爾一笑。趙天公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蛋,滿意的點點頭,道:“姑娘如此識大體,實屬難得。別看我三十有三的年紀(jì),有的是精力,我會好好疼你,只要你順從了我,我全盤告訴你……”
“你真無恥。”語嫣柳眉倒豎,厲聲怒喝。
“殺了我,對你有百害而無一利。”
“哼!”語嫣手中劍緩緩舉起,殺機頓顯。
“前日,風(fēng)起云涌之夜,天空異象。你們來自天外。”
舉在半空中的劍凝固了,語嫣愣了一愣,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果然名不虛傳。
語嫣點點頭,道:“猜對了一半。我有個朋友,你手里的那個黑木盒子就是他的。為了上面的文字,這才特意來大唐。只要你告訴我上面究竟寫了什么,了卻了我朋友的心愿,我立刻答應(yīng)你所有的要求。”
“上面所說的話在我看來,更像是一個謊言,不信也罷。”
“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是他的心愿。”
趙天公接過黑木盒子,仔細的看了看,然后點點頭,道:“上面就寫了兩句話。第一句話是:血月伴隨荒、戰(zhàn)、冤、邪、亂五種大兇。第二句話是……”說到此,他故意停了下來。
“是啥?”語嫣急忙問。
他微微一笑,道:“金姑娘若想知曉,必然要付出一點代價。”
“什么代價?只要付得起,但說無妨。”為了知曉后半句,語嫣沒有考慮那么多。
“你把衣裳脫光了,我就告訴你。”
“你不要太過分了!”她有些惱怒,此人雖然學(xué)識淵博,卻是個色鬼。
“金姑娘剛才說只要付得起,但說無妨。怎么變卦了?”
“萬一脫了,你卻瞎說,怎么辦?”
“金姑娘此言差矣。你拿你的貞節(jié)牌坊做賭注,我拿我的身家性命擔(dān)保,公平的很。”
“你?!”語嫣羞憤異常,“咣”的一聲,寶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可以殺我,但你也就永遠別想知道這個秘密。”說著,他很干脆的閉上了眼。
死到臨頭居然還色心不改,難怪都33歲了還討不到老婆。像你這種人渣,殺一個少一個。
語嫣手里一緊,一絲血跡滲透了出來,趙天公悶哼一聲,卻并未討?zhàn)垺?磥硭浅粤顺禹辱F了心了。
——夫人都不認識,也許他說的是真話。萬一要是真話,殺了他,那就真的可能永遠回不去了。
“你若騙我,我要你死的非常難看!”
“在下想欣賞你的身體,你想知曉它的秘密,這是交換。”頓了頓,趙天公道,“交換,當(dāng)然以誠為本。”
語嫣丟了寶劍,四周看了看,確認并無旁人。咬了咬牙,她緩緩?fù)嗜チ松砩系囊律眩祸情g,全身僅剩下了改良過的褻衣和褻褲。
“這衣服倒是新鮮。”趙天公瞪圓了眼,看的幾乎驚呆了:“這是什么褻衣,只遮住了胸脯?這個又是什么褻褲,連屁.股都沒完全遮住?脫了!快脫了!”
“你的承諾呢?”語嫣恨不得立刻殺了他,卻又無可奈何,只好強忍著,她太想知道黑木盒子上的秘密了。
“說好了這是交換。你都沒完成,我如何能說?”
“你不要欺人太甚。”
“這如何叫欺人太甚?這是交換。金姑娘若是不愿意,那就請便。”
“你?!”雖然氣憤,但是都已經(jīng)脫成這樣了,還能怎么辦?
語嫣往叢林深處走了幾步,讓四周的樹林遮掩住自己,再三確認并無旁人后,緩緩的伸到了后背,解開了細帶。褻衣脫下來了……褻褲脫下來了……
頓時,一具白嫩無瑕的胴體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趙天公的眼珠子上上下下的忙碌著,目光來來回回的在她的身體上的穿梭著,驚嘆一聲:“美目揚玉澤,蛾眉象翠翰。鮮膚一何潤,秀色若可餐。”
語嫣頓時感覺到了莫大的恥辱,恨不得立刻挖掉他的眼珠,割了他的舌頭,
只見語嫣玲瓏凹凸的身體曲線,映襯著含羞帶怒的神態(tài),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語嫣輕盈婀娜的胴.體上,異常美艷照人,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芬芳的氣息與美妙的韻律。
“可以說了嗎?”語嫣羞憤中,眼里充滿了屈辱的淚水。
“還沒看夠,我再好好看看。”趙天公“嘖嘖”的贊嘆著,“這是我見過最美的身體。”
語嫣咬著嘴唇,屈辱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強忍著,沒讓淚水落下來。
“看夠了沒有?!”她咬著顫抖的嘴唇,倘若等下他突然沖上來那該怎么辦啊!想到這里,她整個人快幾乎崩潰了。
“山川平原無限好,封紀(jì)之上裹輕紗。玉魄冰肌何處去,來年庭草吐新芽。”這個時候,趙天公居然有如此的閑情雅致,吟起詩詞歌賦來了。
趙天公長長的嘆了口氣,忽然道:“最后一句話是:血月喚醒黑暗魔力。”
對于他突然說出最后一句話,一下子變得這么爽快,語嫣倒是一愣。原本她還想著這個男人是不是要找借口睡了自己,那時候該怎么辦?
可如今,他自己卻說出來了,實在無法讓人相信。
“金姑娘休要懷疑。”趙天公長嘆一聲,道,“我自幼家境貧寒,本想凈身后進宮,不料生了一場大病被攆了出來。從此與書籍為伴,博覽群書又如何?我的人生已然不完整。此生唯一的心愿,便是一觀貌美如花的女性身體。心愿達成,多謝姑娘。”
語嫣聽得一愣,忘記了穿衣服。他都還有這樣的故事?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只見趙天公緩緩的卸下了假須,道:“終于不再用它了。金姑娘快穿上衣裳吧,一會想必要有人來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語嫣趕緊抓起衣裳,躲在樹后,迅速的穿戴好。等出來的時候,趙天公并沒有挪動半步。
對于剛才的羞辱,語嫣猛地將劍尖指向趙天公的心臟,怒喝道:“你為什么不逃?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對不起,金姑娘,如若殺我可以泄憤,你來吧。”趙天公仰起脖子,閉上了眼。
“那你就去死吧!”說著,語嫣就要動手。
“且慢!”趙天公突然道。
“哼,你果然怕死。”
“非也。”趙天公道,“只是提醒你一句,紅色月亮為至陰至寒之相,兆示人間正氣弱,邪氣旺,怨氣盛,戾氣強;風(fēng)云劇變,山河悲鳴;天下動蕩,火光四起;故稱:血月!”
“這不是月全食么?”語嫣忍不住問出聲,“一個月全食而已,至于這么恐怖嗎?”
“血月!血月現(xiàn),氣盡,如墮獄。”
這也太無知了。一個月全食而已,嚇成這個樣子。語嫣問道:“何時有血月發(fā)生?”
“五個月后的今日今時。”
“當(dāng)真?”
“確實如此。”
“為何你現(xiàn)在卻這般坦誠?”
趙天公嘆了口氣,道:“金姑娘為了朋友而甘愿一脫,甘愿犧牲名節(jié),這份胸襟讓在下十分欽佩。加之在下完成了心愿,自認為命不久矣,故而實話告知。”
這一刻,語嫣改變了主意:“倘若你能保守秘密,我可饒你不死。”
這個趙天公,也是一個苦命的人。況且,他這么做,只是想了卻一樁心愿。雖然全身上下讓他看了個夠,卻并未動自己一分一毫,說話亦然算數(shù),也算半個君子。
“金姑娘果真不殺我?”趙天公有些不相信,“我毀了姑娘的名節(jié),你該殺了我才是。”
“我該挖出你的眼睛。”語嫣道,“只是,倘若真的挖掉你的眼睛,你又如何觀天象,以救百姓?”
“多謝姑娘大義!”
“第一,你要保守黑木盒子的秘密,第二,你要保密剛才脫衣服的事情,倘若答應(yīng),我便替你求情,求牛進達放了你,還有你的兄弟。”
“金姑娘也要答應(yīng)我,凈身閹割一事要嚴(yán)守秘密。”
“好!算是另一個交換的承諾吧。”語嫣攙扶著趙天公,兩人出了叢林,回到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