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存財(cái)庫賬務(wù)的庫房開了,沈老太傅得知,匆匆趕來,塵封的賬出了問題嗎?
見妻子坐在堂屋喝茶,老太傅放下心來,進(jìn)去拉過妻子的手,“怎么想到開這里?”
長公主對著里間的桌案一瞥,老太傅隨著看過去,永嘉?
她看財(cái)庫的賬簿做什么?
長公主站起身,拉著人走出屋子,臉上掛著欣慰的笑,“景軒琦兒都像你,永嘉像我。”
“怎么說?”
“拜我為師了,要接管財(cái)庫。”
老太傅震驚,眸子睜到最大,他是真沒想到,孫女竟有這種想法。
長公主輕笑,夫君和她的反應(yīng)一樣。
老太傅垂眸,兒子孫子都像他,沒什么大抱負(fù),只會讀書育人。
當(dāng)年的狀元郎,如今的丞相,才是她心儀之人。
只可惜她手中有權(quán)柄,不能下嫁,丞相又滿身抱負(fù),不肯入贅皇家,這才輪到他。
“這輩子跟我,委屈你了。”
長公主愣住,老頭子說什么呢?“我沒說你們爺仨不好,只是有了繼承人,心里高興。”
老太傅點(diǎn)頭,他知道。
長公主皺眉,真明白?
不見得,嘴角垂垂著,“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要嫁給你,給你生兒育女,陪你含飴弄孫。”
沈老太傅沒想到自己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會臉紅,她不后悔是嗎?
嘴角輕勾:“好。”
長公主嗔他,多大的人了,動不動就要哄。
沈老太傅臉更紅了,清咳兩聲,聊回正事,“財(cái)庫近年盈利頗微,她接又能改變什么?”
“你孫女,說,有辦法。”
老太傅看回屋子,“那就讓她試試,折騰不出錯來。”
“我也是這樣想,她將來做不成國公夫人,謝二又不上進(jìn),沒準(zhǔn)真讓她折騰好了。”
夫妻倆攜手回去,留下賬房陪沈書榕折騰。
金芝跪滿,趕緊來伺候,巧玉拿了喬小姐,葉小姐的帖子進(jìn)來,銀芝收起來,“郡主說了,這幾日忙,不理外事,不接拜帖。”
金芝路上聽到一些言論,正急著告訴郡主呢,“我的事郡主定會感興趣。”
繞過銀芝走進(jìn)去,步子快的,銀芝拉都來不及。
“郡主,奴婢來了。”
沈書榕抬眸,“到時(shí)辰了?”
“到了。”金芝臉頰微紅,瞥了一旁伺候的歲寒一眼,就你也敢看我笑話。
“郡主,奴婢聽說,今早……魯國公府很多人登門,都是家里有適齡小姐的。”
沈書榕眼睛都沒抬,既然你這么感興趣,“是嗎?這兩天你不用伺候了。”
金芝一愣,郡主這是何意?“奴婢哪能不在您身邊,奴婢不放心。”
沈書榕繼續(xù)看賬簿,“有別的事交代你,看看都有哪些人家。”
金芝暗笑自己想多,還以為失了郡主的心,原來是要交給自己更重要的事,她就知道,郡主最在意世子,“是,奴婢定會辦妥。”
沈書榕擺擺手,金芝趾高氣昂走出去,路過時(shí)睨了銀芝一眼,看吧,只有她最懂郡主。
銀芝搖搖頭,她為她考慮,她卻跟她顯擺,但愿她的心思別被郡主發(fā)現(xiàn)。
魯國公府晚膳,國公夫人看著兒子一直吃冰酥酪,有這么熱嗎?
“小心肚子不舒服。”
謝云兆抬眸,輕含一口,他覺得自己火氣太旺,在她面前流鼻血太丟人,“就吃兩碗。”
“娘,庫房怎么不讓我開了?”
國公夫人瞪他,還好意思問?
“不讓開明天給我支兩千兩銀子,郡主現(xiàn)在還有些頭暈,兒子再去買些補(bǔ)藥送去。”
國公夫人沒時(shí)間考慮銀子,視線投向謝云爭,果不其然,這個(gè)兒子臉又黑了,“閉嘴吧,過后再說。”
“我可是有一半家產(chǎn)呢,您不能不給我。”
國公夫人沖謝云兆使勁兒眨眼,這臭小子就知道吃,一眼不看她。
“娘給他支,不夠我再給你兩千兩,我私庫里的補(bǔ)品你也拿去。”
國公夫人眼皮都要抽筋了,死小子,非當(dāng)云爭面提這事。
云爭也是,花銀子的事也爭?
謝云兆抬眸,“我替郡主謝謝大哥。”反正都是自己送的,有人愿意當(dāng)冤大頭,給他機(jī)會。
謝云爭本想刺激刺激他,結(jié)果沒想到他接受這么良好。
罷了,算他送給永嘉,希望她早點(diǎn)好。
國公夫人見兩人又悶頭吃飯,沒打起來,心稍稍放下,以后還是少同桌的好。
快了,成婚后便不會。
連續(xù)三日,沈書榕一直忙著梳理財(cái)庫的賬,五位掌柜講著近幾年各部生意,她邊聽邊記錄,晚上再整理,每天都忙到很晚。
謝云兆送進(jìn)長公主府的禮,猶如羽毛落江,未驚起片刻漣漪。
他坐不住,站不穩(wěn),倒也不必有回禮,但……一句話都沒有,就很慌。
謝云爭嗤笑,他說過,妄想用這些粗俗之物,打動一國郡主,這種事也只有他能做的出來。
三日過去,沈書榕把財(cái)庫各部生意營收捋的差不多,金芝也探聽好有意謝世子的人家。
“郡主還記得魏家小姐嗎?聽說魏老將軍親自去了國公府,就她也配和郡主比!”金芝撇嘴,心里難受極了。
沈書榕記得,魏攸冉,魏姨娘。
前世也是,非謝云爭不嫁,蹉跎到二十,魏老將軍來求,她同意替謝云爭收房。
本以為自己‘死’后,謝云爭會把她扶正,結(jié)果他卻娶了皇后的妹妹續(xù)弦。
這輩子,沒有自己,看看魏氏能不能得個(gè)正妻。
銀芝看著金芝氣憤的樣子,借著由子把人叫出去,歲寒留下伺候。
金芝見她沒事,不滿叫她出來,“你要說什么?”
“你清醒點(diǎn),郡主要嫁的是二公子,幾日的補(bǔ)品,珠寶,你看不到嗎?”
“郡主若總是放不下世子,被二公子知道,苦的只能是郡主。”
“他敢,他也配!”金芝啐了一口。
銀芝要瘋了,這人魔障了,“反正我提醒過你,你好自為之,不想被郡主發(fā)現(xiàn)心思,就對二公子好點(diǎn),他才是姑爺。”
姑爺?他不配這兩個(gè)字,金芝一扭身子,回去。
“二公子還送了上好的血燕,還說吃沒了再送來……”
金芝剛進(jìn)去,就聽到歲寒的話,頓時(shí)惱意蔓延,“歲寒,跟在郡主身邊,眼皮子可不能淺,長公主送來的血燕不知好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