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錯愕,這種話,她一個女孩子......就這樣大大方方問出來了?
她還真不是一般女子。
她上次都沒選自己,是因為曹兄不同意,而她又到了年紀,不得已才選自己吧。
沈澈又不言語,兩只手指摩挲著,唇角低垂。
長公主沒那個耐性,行不行一句話的事,磨蹭什么?
她一拍椅子站起,厲喝:“到底愿不愿意!”
“愿意?!鄙虺赫f完自己都愣了,自以為是個心高氣傲之人,卻這么輕易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不知為何,看著她舒展的眉目,他心里并沒有被欺壓之感,反而有些害羞。
他低下頭,不敢再看已經(jīng)笑開的長公主,俊臉紅透。
皇帝邊笑邊扶額,哪有直接問人家愿不愿意的,皇兒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姑娘家?
“好,長公主府已經(jīng)賜下,朕會為你們二人賜婚?!?
“多謝父皇?!?
“多謝陛下。”
長公主告退,轉(zhuǎn)身走人。
沈澈也告退,出來時,女子轉(zhuǎn)過身看著他。
腳下走的幾步路像是有火在燒,察覺到她還在盯著看,沈澈的耳尖又不自覺紅了。
“殿下。”
“你叫沈澈是吧?!?
“正是,殿下有何吩咐?”
“以后你就是本殿的駙馬了,本殿不能像別的女子,成婚后只在后宅相夫教子。你也不能像其他男子,有機會做朝堂重臣,可會覺得不甘?”
“微臣不敢,微臣知道殿下掌管財庫,也知道做駙馬意味著什么?!?
“微臣是在清楚前提的情況下自愿同意的,不會不甘?!?
長公主唇角微勾,很快壓下,聲音帶了不悅:“那你剛剛怎么回答的這么慢?”
沈澈目光躲閃,后小聲說道:“微臣怕……怕殿下是迫不得已才選微臣。”
長公主突然想說不是,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他們才第一次見,沒必要解釋給他聽。
“別多想,圣旨很快會賜下,我會派人隨你回去準備婚事?!?
沈澈的臉又紅透了:“是,多謝殿下?!?
他怎么總是臉紅,長公主覺得好笑:“出宮去吧。”
“恭送殿下。”
看著人走遠,沈澈摸摸滾燙的臉頰,忽然感覺有些高興,他成了長公主的駙馬,不是......別人。
回去住處,他給家里寫信,不知該如何開口。
寫著寫著,又不自覺想笑,兩天前還覺得自己沒機會,今天就輪到他頭上了。
身旁小廝看過來,他趕緊趴在了桌子上,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小廝哪能看不到,他那竊喜的模樣太晃眼了。
第二日,賜婚圣旨到了翰林院,沈澈出去接旨。
宣旨內(nèi)監(jiān)嗓門不小,屋內(nèi)同僚都聽到了,大家互相看看,面露喜色,準備一會兒恭喜沈澈。
曹淵正持筆寫字,聽聞緊握住筆,左手壓著的紙張微微皺起,她......又選了沈澈?
也好,沈澈學問好,人長得也好。
她能這么快選好人,是好事。
可,為什么心里很堵?
沈澈接旨回來,身邊立馬響起呼聲:“不愧是探花郎,竟被長公主和陛下看中,恭喜沈駙馬?!?
他邊連連道謝邊用余光看曹淵,看他是什么反應。
他知道,曹淵不是不喜歡長公主,只是為了前程,為了家族,不得已才放棄。
只見他微笑起身,對他說了恭喜。
沈澈點頭,說著多謝。
明明只有四個字,吳瓊卻覺得二人之間的氣氛不一樣了。
別人不知道,他們仨清楚,長公主一開始是要選曹淵的,他們倆不會因此產(chǎn)生隔閡吧?
同僚們張羅讓沈澈請客,吳瓊也跟著起哄,只有曹淵,靜靜地坐在自己的桌前,繼續(xù)寫字,置身于熱鬧之外。
長公主和新科探花的大婚備受矚目,不說別的,只說這倆人站一起就像一幅畫,讓人看不夠。
沈澈家境好,容貌俊秀,因常年讀書,皮膚也比尋常男子白,比京城的公子都要水靈。
他身材頎長,大紅喜袍剪裁得體,行走間挺拔如松。
長公主同樣高挑的身姿,搭配艷麗喜袍,更加雍容華貴。
二人拜天地,入洞房。
‘嫁進’公主府,沈澈并未覺得屈辱,這兩個月他們見過兩次面,雖然都是聊新房的事,但每次見面他內(nèi)心都很歡喜。
他能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喜歡上這位奇女子。
因為他不敢再回想她選曹淵,一想到心就像刀絞一般難受。
不敢想象她穿上紅衣嫁旁人的樣子。
敬了幾杯酒,回新房掀蓋頭,新娘頭冠厚重,宮女們小心的拆卸。
長公主有兩次被扯到,輕呼出聲。
沈澈看的心疼,她每次吸氣仿佛都扎在自己心上。
想伸手幫忙,又怕自己不懂,更加弄疼她。
長公主余光看到他緊張的樣子,心里流過一絲絲歡喜,故意喊疼嚇唬他。
沐浴過后,她躺去床上。
只見男人穿著紅色里衣坐上床,碰了碰她的頭,輕聲問:“還疼嗎,我?guī)偷钕氯嗳???
她鬼使神差點點頭,坐了起來。
男人坐她身后,張開手指,輕輕觸碰她的頭皮,指尖微麻。
手指一點一點揉動,沐浴后的馨香縈繞在二人身邊。
按著按著,他眼睛不自覺看到她的背脊,再往下是纖細的腰身,不自覺喉嚨滾動。
突然臉頰爆紅,趕緊收起胡思亂想,目光專注在她頭頂。
明明只是揉她的頭,沒有比這更純潔的事,可他心中卻生出一頭野獸,想把眼前的可口吃干抹凈。
他的呼吸逐漸變急,逐漸加重,隨即開始渾身燥熱。
他努力緩著思緒,卻發(fā)出一聲吞咽。
手指僵住,臉爆紅到脖子根。
長公主似有所感,回頭瞧他,男人快速低下頭。
又害羞了,真好看。
她知道他好看,站在一群人里總是最顯眼的,她那日也是最先注意到他。
剛剛她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心疼,伸手托起他的下巴,盯著好看的唇吻了上去。
沈澈大腦轟的炸開,不再隱忍,攬過纖腰加深。
直到滾到一起,呼吸粗重如雷,他依然停在表面。
女人微微睜眼,問道:“今天洞房。”怎么不動?
男人忍耐的聲音微啞:“殿下,我可以嗎?”
“誰說不可以的?”
男人聲音里帶了委屈:“教導嬤嬤說,行房之前要請示殿下?!?
——
【本以為老兩口兩章夠的,結(jié)果一寫甜的就停不下來,你們能看出我已經(jīng)盡力收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