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嘴里吐著白煙,出氣多進氣少的上杉宗雪幾乎是被明日香拖著回到別墅里的。
而正好美波等人休息了一天之后恢復(fù)了精神,見到上杉宗雪這樣回來都忍不住憋笑,心想昨天晚上車輪戰(zhàn)一場真是辛苦他了。
而聰明的明日香并沒有將麻衣學(xué)姐的事情告訴給美波等人,畢竟她收了麻衣姐姐的好處嘛~
做人,要有骨氣!
明日香美滋滋地想到。
不過上美波大小姐還是在上杉宗雪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宗雪,你到底出去干什么了?”美波大小姐突然發(fā)現(xiàn)上杉宗雪的大腿上用記號筆寫著一個“正”字:“你不是帶阿蘇卡出去玩么?”
“額,我們一起出去玩,然后就遇到了麻衣學(xué)姐,然后就一起做游戲……然后我輸了,輸了五次,就被寫了一個正字。”上杉宗雪苦笑著半真半假地說道。
“哦?哼哼~那我知道了。”美波大小姐心想那個叫白川麻衣的真是自己的死敵!
自己這個套路本來就是打算將上杉宗雪狠狠地榨干讓他沒有多余的精力再出去鬼混,沒想到他的麻衣學(xué)姐居然也來輕井澤了?!
這恐怕不是巧遇吧?
美波大小姐怪叫著一聲,氣急敗壞。
宗雪是我的!是屬于我一個人的!本美波公方可以給!你不能搶!
但是,白川麻衣的地位和勢力……又實在令她無可奈何,這是連她父親也得罪不起的人。
上杉宗雪努力裝死,繪玲奈躍躍欲試想看上杉還沒有剩,石原負(fù)責(zé)拱火,明日香嬉笑著變回了伏低做小的小飛鳥,心想美波姐姐不帶我真是活該被麻衣姐姐綠!
無能狂怒了一會兒,宮內(nèi)廳請的私人法式大廚攜帶著大量食材上門了,美波大小姐見狀也不好繼續(xù)追究,哼哼了兩聲,就示意對方可以開始準(zhǔn)備料理了。
似乎是經(jīng)過了充分的運動,晚上的法式大餐,眾人的胃口都特別好,再加上宮內(nèi)廳安排的大廚技術(shù)出色,這一頓吃得所有人都非常滿意。
吃完了晚餐后,眾人一起在別墅里一起觀看了著名的波黑電影《尼孩父子》。
該片根據(jù)波黑的同名改編,講述了步槍手老尼含辛茹苦地?fù)狃B(yǎng)兒子小孩,然而小孩不求上進,老尼望子成龍的希望化為泡影的故事
“載物,你拿的什么冠軍啊?”電影里,小孩從盥洗室探出頭,大聲地問道。
“major~”
“啊,我也是,拿的也是major~”小孩立即跟聲說道。
從盥洗室出來,邪惡大番薯載物正在和伏爾加魔王小洞討論,載物拿著一個超大blast獎杯:“這是我之前才拿的,你猜猜拿這這多少錢?”
小孩迫不及待地擠了進來:“四,四十萬刀?”
邪惡大番薯被整無語了,懶得理小孩,對著小洞說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冠軍?美國的奧斯汀major!五十萬刀!”
“嗯,是這價,我在see high也拿過。”小洞大人淡定地說道:“當(dāng)時我用AK給大表哥的戰(zhàn)術(shù)板都創(chuàng)爛了。”
小孩羨慕地看著這兩個家伙都有獎杯,落幕地離開了。
回到家,小孩對著自己的父親老尼說道:“喂,我要拿major冠軍!”
老尼被兒子說得一愣:“什么軍?”
“Major!”小孩不耐煩地吼道。
父親老尼完全沒懂,只能去找自己的好朋友,撈批撈剃頭匠老李:“老李啊,你說什么冠軍好啊,伊利亞說是像什么,沒座那樣?”
“底座那樣?我可沒有那樣的底座冠軍,我只有五個小冠軍。”剃頭匠老李說道:“我看了,伊利亞能拿的啊,就是這個。”
他指了指貴臺里面的IEM。
“那,那我先這個IEM冠軍,讓伊利亞爽爽,再去拿底座冠軍?”老尼神色很激動。
老李看了看柜臺里的IEM冠軍心想這都是什么年代的獎杯了,至少十年前了,于是嘆息道:“拿去吧。”
老尼興奮地捧著IEM獎杯出來,正好遇到了小孩:“伊利亞,伊利亞!”
“工資,轉(zhuǎn)會費都轉(zhuǎn)了,沒用完,還退回來幾把蝴蝶刀和手套,而且……快看,伊利亞,我給你弄到獎牌了!你看!”老尼激動地要把IEM的獎杯往小孩的手里送:“IEM達拉斯!冠軍!”
“不是這個,我要的是major,major!”小孩氣得推開了老尼,追上了前面的兩個人,組成TOP3:“你以后不要突然摘掉耳機影響我!”
“那老頭是誰啊?”邪惡大番薯載物問道,好奇地看了一眼。
“不相干!”小孩很自然地說道,只留下了站在原地心碎無聲的老尼。
確實是部立意深刻,意味深長的片。
美波大小姐看到這一幕都有點要哭了,就連上杉宗雪都感覺到了老尼的心酸,而美琴也想到了上杉邦憲含辛茹苦精明算計,目的也是為了讓上杉家有后人,被脅迫生育的屈辱感也消退了很多。
只有繪玲奈對老尼十分不滿,心想主要責(zé)任在他,明明是他太溺愛小孩了。
看完了《尼孩父子》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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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美波大小姐正式宣布今天是她的主場。
“今天宗雪要開車帶我去兜風(fēng)口牙!”
上杉宗雪只好由著她。
兩人租了一輛敞篷車,開始了兜風(fēng)之旅。
輕井澤的夏日,是被揉碎了的綠寶石與陽光共同譜寫的詩篇。高大的落葉松與白樺樹交織成無邊的穹頂,將清涼慷慨地灑向林蔭道,空氣中彌漫著針葉木的清冷香氣,混雜著從遠(yuǎn)處別墅花園飄來的、若有若無的歐洲繡球花的甜香。
租來的優(yōu)雅奶油色復(fù)古敞篷車沿著蜿蜒的坡道緩緩行駛。
上杉宗雪開著車,他穿著質(zhì)地柔軟的亞麻襯衫,袖口隨意地挽至手肘,露出線條清晰的小臂,那份超越年齡的沉靜與銳利,此刻被鼻梁上架著的雷朋飛行員墨鏡巧妙地掩去大半,只留下微微上揚的唇角,顯露出難得的松弛和華族出身獨有的貴氣。
副駕駛座上,渡邊美波將手伸出車外,感受著風(fēng)從指縫間流過的涼意,她穿著一襲鵝黃色的碎花連衣裙,簡約的剪裁更襯得她膚光勝雪,明眸流轉(zhuǎn)間,既有職業(yè)女性的干練,又洋溢著戀愛中女子特有的嬌俏。
“這才是度假嘛,果然和東京是兩個世界呢,”美波深吸一口氣,滿足地嘆息:“宗雪,你看那片云,像不像一團巨大的棉花糖?”
上杉宗雪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湛藍的天幕上,積云的確蓬松得可愛。他輕笑,聲音在風(fēng)中顯得格外溫和:“嗯。不過比起棉花糖,我倒是覺得更像培養(yǎng)基里長出的某種菌落,形態(tài)很標(biāo)準(zhǔn)。”
“啊!真是的!”美波嗔怪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東京大學(xué)法醫(yī)博士上杉宗雪先生,請停止你的職業(yè)聯(lián)想!我們現(xiàn)在在度假,度假哦!這里只有前來避暑的上杉宗雪和渡邊美波,沒有首席監(jiān)察官和警視大人!”
“哈哈,抱歉抱歉。”上杉從善如流地道歉,眼底卻漾開一絲笑意,“是我不對。那么,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的渡邊美波小姐,對于接下來的行程,有何指示?”
美波興致勃勃地拿出手機,開始規(guī)劃:“后天下午要去跟陛下打網(wǎng)球呢,想想還有點緊張。所以今天下午,我們先去舊銀座街逛逛好不好?聽說有一家果醬工房的招牌藍莓醬非常美味。啊噗嚕派!賽高!然后晚上,宮內(nèi)廳安排的那棟別墅隔壁,不是有家很難預(yù)約的意式餐廳嗎?我已經(jīng)確認(rèn)好了哦。”
“好,都聽你的,都聽美波大人的!”
“嘻嘻,這還差不多!”
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在路面上投下斑駁晃動的光影。
上杉宗雪也感覺到很放松。
所謂人生的享受不過如此了,在一個晴朗的天氣,開著一輛敞篷車,帶上心愛的女孩,穿行于人流之中,享受眾人的注視和崇敬。
陽光正好,風(fēng)華正茂。
時光仿佛被蜂蜜黏住,流淌得緩慢而粘稠。
但就在兩個人在舊輕井澤逛了一圈,駛?cè)胍黄鼮橛撵o的別墅區(qū)時,一聲凄厲、扭曲,與周遭祥和格格不入的尖叫聲,如同利刃般刺破了寧靜的空氣。
聲音來自不遠(yuǎn)處一棟被蒼翠林木半掩著的西式別墅。
兩人眼神瞬間交匯,所有度假的閑適在零點一秒內(nèi)蒸發(fā)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刻入骨髓的職業(yè)本能。
“是尖叫聲!”美波大小姐瞬間反應(yīng)過來。
“有情況!”上杉低喝一聲立即將車停下,美波已經(jīng)翻身躍下了車門,兩人如同兩道離弦之箭,沖向聲音的源頭。
別墅前,一位穿著保潔公司制服的中年婦女癱坐在地,面色慘白,手指顫抖地指著虛掩的別墅大門,語無倫次:“里、里面……死人……臭了!”
她的尖叫聲引來了附近的人。
而空氣中,除了松木的清香,確實開始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膩而腐敗的特殊氣味——對于上杉宗雪而言,這氣味如同警鐘般熟悉。
他的臉上十分愕然。
有沒有搞錯???
怎么來輕井澤度假也能遇到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