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哥豎起了大拇指:“老當益壯!”
把宗保國的名字也記錄了下來,小乙哥給他們父子一人發了一塊腰牌。
鐵打的腰牌正面是陽刻的齊國軍旗,反面是他們登記的序號。
小乙哥叮囑父子二人:“這一次只是海選,四月一日會有一次初選。
“四月一日辰時在此處報到,莫要延誤?!?
宗保國和兒子宗方領了腰牌往回走,走過隊伍中間時聽到有人在議論。
路人甲:“知道剛才那白馬小將是誰么?”
路人乙:“誰?”
路人甲:“張奎!”
路人乙:“沒聽說過?!?
路人甲:“他師父是齊國的大將軍盧俊義,盧俊義便是齊王的義弟!”
路人乙:“嘶——”
路人甲:“別忙著嘶,知道登記官是誰么?”
路人乙:“誰?”
路人甲:“‘浪子’燕青!”
路人乙:“原來是他?我聽說他原本是盧俊義的家奴,后來得了齊王的賞識,立下大功才自立門戶!
“他拒絕張奎,不怕惹惱了盧俊義?”
路人甲:“不怕!你不知齊王以前在江湖上被尊稱為‘公道大王’么?
“莫說是盧俊義的弟子,我聽說就連齊王的義子都是隱姓埋名來報名!
“沒有半分優待!”
路人乙:“公道!端的公道!”
宗保國父子對視一眼,繼續向前走去。
宗方小聲說:“該不會是裝模作樣收買人心吧……”
宗保國不置可否,走出一截,又聽人議論。
路人丙:“張將軍這是剛剿匪回來就趕來報名了罷?”
路人丁:“剿什么匪?”
路人丙:“你沒聽說?齊王派出人馬,把齊國邊境所有賊寇掃蕩一空!”
路人?。骸吧菡?!話說回來他為何不掃蕩齊國境內的賊寇呢?”
路人丙:“廢話!齊國境內哪有賊寇?”
宗保國父子又對視一眼,宗保國這才反問兒子:
“人人都說齊王好話,人人都在裝模作樣?”
宗方無言以對,只能諾諾連聲。
父子二人走到隊尾時又見到了那個小將張奎。
張奎前后排隊的都在問他剿匪之事,他并沒有什么架子,有問必答,不能說的就岔開話題。
宗保國父子沒有停留,直接走了過去。
出了小校場,宗保國長嘆一聲。
宗方問道:“爹爹為何嘆息?”
“若是當今天子有齊王一半……”
宗保國話說一半戛然而止,苦笑搖頭:
“不說了,我們找客棧住下罷?!?
宗方大嘴一撇:“天子不但不重用爹爹,還相信奸臣誣陷把爹爹貶官……”
“住口!”
宗保國瞪了宗方一眼:“這不是你能說的話,再敢胡說你就滾回家去!”
宗方便不敢吱聲了。
他們父子議論別人的時候,排在隊伍里的三條大漢也在議論他們父子。
這三條大漢便是酒店里坐在角落的客人。
大眼珠子跟虬髯紅睛的夜叉巨漢咬耳朵:
“大哥,那老丈倒是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奢遮幾分!”
夜叉巨漢點了點頭:“值得關注?!?
另一個大鼻子的大漢跟夜叉巨漢說:“大哥,后來那個小將也須關注?!?
夜叉巨漢:“看看再說。”
輪到他們三人時,三人都把石牛抱了起來,燕青便記下了他們的名字。
他們三人登記完了卻不肯走,磨磨蹭蹭的終于等到了張奎登記。
“小乙哥,我還用抱石牛嗎?”
張奎笑嘻嘻的問燕青,燕青指指石牛:
“少說廢話,抱起來給大家看。”
張奎有心在人前顯圣,大搖大擺走上前,一只手抓住石牛的角,輕輕巧巧的舉過了頭頂。
舉著石牛走了一圈兒,張奎又輕輕巧巧的把石牛放回原地。
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張奎笑問燕青:
“小乙哥,如何?”
燕青:“還行?!?
張奎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環顧四周。
他這一下人前顯圣原本以為會技驚四座,卻沒想到所有人都很淡定。
張奎一臉古怪的問燕青:“小乙哥,我這一手不夠奢遮?”
燕青憋著笑說:“剛才你要插隊的那位老丈,也是如你這般舉了石牛?!?
張奎:Σ(⊙▽⊙“a
一炷香之后,蔡福就得知了小校場上發生了什么。
白勝:“大王,臣已經派人快馬去婺州調查這宗保國父子了?!?
蔡福沉吟著說:“宗保國,婺州人氏,六十一歲,黑臉兒,其子宗方……”
慢著,該不會是宗澤吧?
蔡福兩眼一亮,宗澤這時應該是被宋徽宗給貶官了,隱居于山林之間。
按照歷史上的發展,公元1122年宋徽宗會赦免宗澤,找他出來當官。
宗澤是個老當益壯之人,一直到公元1127年,宗澤才經李綱舉薦,被宋高宗任命為東京留守兼開封府尹。
那個時候宗澤都六十七歲了。
若不是因壯志難酬,憂憤成疾,宗澤也不會三呼“過河”而死。
現在才公元1121年,若是宗澤到自己手下,有安道全給他調理身子……
活到八十歲那還不是妥妥的?
蔡福很開心,原本自己只是想網羅天下好漢,不料釣出這么一位大佬!
折騰這么一回,值了!
白勝又把城內值得注意的好漢給蔡福介紹了一遍,其中就有那三條奇形怪狀頭角崢嶸的大漢。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他們奇形怪狀頭角崢嶸并不奇怪。
蔡福一聽就過去了,問:“報名的有多少好漢了?”
白勝:“總有三百多人了罷?!?
蔡福點了點頭,其實人數比他預想的還多了些,看來二百余斤的石牛還是保守了。
交代白勝再探再報,蔡福去陪天壽公主練習馬術了。
由于蔡雅和李瓶兒給蔡福帶來了雙倍的快樂,不由得冷落了天壽公主。
在天壽公主抗議之后,蔡福深刻的反省了,這樣不對,必須雨露均沾。
不得不說雨露均沾最大的問題就是時間不夠用。
他還得陪趙福金練習毛筆字、陪扈三娘練習刀法、陪仇瓊英練習鐵彈子……
每次在夜深人靜心如古佛之時蔡福都會捫心自問,女人多了有什么好?
他現在特別懷念當初沒有女人的時候,跟幾個兄弟把酒言歡,抵足而眠。
那些快活的日子,似乎隨著自己的女人越來越多,就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