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話間緩緩勾動了手指,早已埋在地下的符箓陣法,感應到女人的靈力,皆是散發出了危險的信號。
她是修習堪輿之術的柳家子弟,這整座山頭都早已設下了無數陣法,可疑之人一旦入陣,就是插翅也難逃。
只要事先布好了陣,她們柳家,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
柳家女悠然的將視線投向顧岳,數不清的陣法暗藏在腳下,無論是想要將人活捉,還是要其原地暴斃,都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換句話說,只要她想讓顧岳死,顧岳就沒有活路。
在顧岳踏進這座山頭的那一刻,她的命就不屬于她自己了。
就在這時,女人的耳返傳來聲音:
“這個來上墳的女人和喬家的女兒,是從一輛車上下來的。”
“她們絕對認識。”
護衛隊從顧岳出現的那一刻,就開始查了。
顧岳剛才裝模作樣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瞞不過他們。
進山的每一個人,都會被調查,誰也不例外。
柳家女人聽著耳返中傳來的聲音,秀氣的眉毛一挑,扯了個譏諷的笑容。
果然如此。
這個可疑的女人一切都是裝的,假模假樣的上墳,裝做不認識喬家女,想要以此來騙過他們。
簡直可笑至極。
柳家女看著蹲在傘下,撫摸墓碑的顧岳,眼中閃過嗜血的光彩。
緊接著手上便憑空多出一張符箓,兩指夾著符箓,緩緩對準了顧岳。
只要她一念起,這個狡詐的女人,就會瞬間斃命。
再見了。
可憐的人。
柳家女朱唇微啟,緩緩吐出了一個字。
死。
下一瞬,符箓憑空消失,正在撫摸墓碑的顧岳被瞬間絞殺!
巨大的力量將她的身體崩的四分五裂,無數肉塊散落在地上,砸落進水洼、泥地。
而那把黑傘也隨之掉落,歪斜的落在一旁,隨風輕輕晃動。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在眨眼之間就完成了殺戮。
剛才還在裝模作樣的顧岳,已經碎成了無數塊。
看著顧散落一地的碎尸塊,柳家女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可下一瞬,這抹笑意就凝固在嘴邊。
怎么會這樣。
這些散落的肉塊...沒有流血。
女人敏銳的發現有些不對勁,就在她想要再啟動其他陣法時,猛然覺得脖頸一痛!
緊接著便是瘋狂的天旋地轉,和劇烈的撞擊。
她好似一顆皮球在地上滾動,等視線再次固定下來時,只看到自己那不住噴血的無頭尸體...
!
!!!
啊啊啊啊!
直至此時劇痛才如潮水般向她涌來,女人張大了嘴巴,想要痛苦的嘶吼大叫出聲!
可一顆頭顱發不出聲音,只有喉嚨蠕動微弱的咔咔聲,無助的淹沒在朦朧的細雨之中。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自己怎么可能毫無預兆的,就被砍斷了頭顱...
蠻家的那個馭獸師,為什么沒有提醒自己...
和異獸結合的馭獸師,明明洞察力異于常人不是么?
女人用僅存的意識,將視線對上了那位,長著獸耳的馴獸師,眼中滿是恐懼和質問。
但她看到的同樣只有一具,緩緩倒地的尸體。
這位馭獸師,同樣沒有好到哪里去,倒地前的眼中滿是驚恐和茫然。
他明明看到了人,也想提醒柳家的同伴...
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他全程都動不了?
為什么...怎么會這樣。
殺人的到底是誰?
蠻家的男人尸體倒在地上,但眼神卻死死鎖定著某一處,不甘恐懼和茫然席卷了他。
他親眼看到這人,幾個閃現瞬移過來。
但他卻什么也做不了。
能做到這種地步...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蠻家男人痛苦的張著嘴巴,目光死死的鎖定著顧岳,想要以此來提醒同伴她的位置。
但僅剩的最后一人,正眼神驚恐的看著這一幕。
接連兩個隊友的死亡,無疑挑戰著他的神經,這位玩家駭然不已,幾乎是瞬間就遠離了尸體。
自然也沒有看到,蠻家男人的提醒。
但這位玩家的操作也沒有問題,接連兩個隊友喪命,那就說明殺人的人還在附近。
遠離尸體,也是拉開和兇手的距離,這也挑不出毛病。
僅剩的最后一位玩家,立即掏出了自己的武器,慌亂的四處掃視著。
想要將顧岳找出來。
顧岳看著遠離自己的最后一位玩家,并沒有馬上追上去,而是眼神復雜的看著持續噴血的無頭尸體。
就差一點,自己就要被這個,使用陣法的女人絞殺了。
顧岳只覺得一陣后怕。
幸好...幸好她將娃娃留在了原地,來了個金蟬脫殼想要打先手。
幸好...幸好自己反應過來了,反應過來只要上山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只有出手一個選擇。
幸好,幸好她沒有猶豫。
顧岳剛才在猶豫要不要動手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這群人會不會查監控。
帝國的監控幾乎可以做到360°無死角覆蓋,而她正好是和旗袍女從一輛車上下來的。
暴露在監控下的瞬間,也許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全身而退。
加之下雨天掃墓的人本就極少,整座山頭都看不到什么人。
而自己卻和旗袍女一起出現了,幾乎是同時上山,最關鍵的是還隔得不遠。
如此小的概率,自己的身份定會存疑,護衛隊查監控的可能性極大。
在意識到這點后,顧岳也沒有再猶豫,立即就準備先下手為強,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也正是這個決定,讓她逃過了一命。
至于她是怎樣做到和娃娃貍貓換太子的...
那就更簡單了。
不妨想象一下,打傘的人蹲在墻角,從后面看是什么樣子的。
想要制造視線盲區,簡直輕而易舉。
顧岳心臟跳的很快,無頭尸噴出的血液蜿蜒到了她的腳下。
差一點就差一點,倒在地上的人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