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把銀行卡號發我，預計兩到三天到賬。”
徐翔沒和陶宇昂多聊，他迫切需要驗證消息的可行性。
“感謝徐總舵主。”陶宇昂嘴上說著漂亮話，心中已經樂開了花。
因為短短的幾分鐘電話，他就賺了一輛布加迪威龍、7位數的現金，要是再聯系常士杉，說不定還能搞套陸家嘴的房子。
錢不會無緣無故產生，但它往往聚集在聰明人手中。
現在的陶宇昂，就覺得自己是最聰明的“消息中間商”，可以盡情大撈特撈。
“別客氣，掛了。”
“回聊。”
徐翔掛斷電話，緊接著，他加速了自己的頻率，在徹底泄火過后，躺在酒店的大床，打給了自己的搭檔孫國棟。
“嘟嘟嘟——”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有多少夢想在自由地飛翔）
手機鈴聲的突然響起，讓摟著新女友周敏敏入睡的孫國棟被瞬間嚇醒，頓時忍不住罵道：“靠！哪個王八蛋這么晚了還來電話，有事情不能明天再說嗎？”
“別生氣了，先看看是誰吧，晚上動怒不好。”穿著半透明紫色睡衣，身材火辣的周敏敏輕聲說道。
雖說她也被鈴聲嚇到，心中竄起無名火，但在孫國棟面前，她必須要裝出體貼女人姿態。
因為她報的“撈女班課程”就有提到，男人最喜歡對自己百依百順，溫柔體貼的女人。
想要上岸，想要榮華富貴，就得考驗演技。
孫國棟對周敏敏的反應很滿意，他是不會在意對方是不是演戲的，因為他要的是絕對掌控。
伸手拿起放置在床頭柜上面的手機，孫國棟瞇著眼睛查看來電備注，當看見“總舵主”三個字那刻，他立馬精神抖擻，坐起了身。
還不等周敏敏猜測是哪個大人物打來了電話，孫國棟就按下接聽鍵道：“喂翔哥。”
“剛睡了嗎國棟。”
徐翔隨口一問。
“還沒呢，剛健完身，正準備洗澡。”孫國棟話音剛落，又問道：“這么晚打電話來，是有什么急事嗎？”
徐翔：“嗯，你抽空查一查，iPhone 3GS的概念股票。”
當iPhone 3GS說出那刻，孫國棟有些詫異道：“啊？iPhone 3GS？現在入場有點晚了吧？七月份的時候，我記得Asking他們，還有金田路那些深城游資就已經開始炒iPhone 3GS的概念，只不過反響平平，不知道他們手里還有多少籌碼。”
“Asking？確定嗎？”
徐翔沉聲詢問。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哦對了，周末蘋果公司那邊有消息傳出，iPhone 3GS要進入國內市場，翔哥是看見這個新聞了？”
“不是，這說來話長，等明天回公司再和你說，你今晚抽個空，整理整理股票。”
“行，我挑燈夜戰。”
“辛苦了你兄弟。”
“都兄弟。”
隨著電話掛斷，孫國棟也睡意全無，立即從床上起身。
由于離得近，周敏敏也聽到了徐翔說的內容，她沒有埋怨，而是默默睡覺。
另一邊的徐翔在聽見Asking邱寶裕七月份就已經布局iPhone 3GS概念，已經信了陶宇昂九成，因為就目前來看，這個概念可炒作的上限非常高。
“現在想要獲利，必須爭分奪秒，對了，再讓大徐去挖點內幕吧。”
徐翔又打給了徐海鷗，讓他去挖一挖iPhone 3GS的內幕消息。
散戶炒股和游資、機構炒股最大的差距不是技術，而是內幕消息的獲取渠道。
為什么這么模特、明星都拼了命地想擠入金融圈？亦或者說美女都想認識金融圈的人脈？
原因就在于金融消息，是可以拿到二級市場變現的。
比如你提前兩個月知道某上市公司資產重組，就可以提前買入它的股票埋伏，待重組消息對外公布，股價被瘋狂拉升那刻，直接清倉套利離場。
如果內幕資金和上市公司實控股東沒有任何親戚關系，這樣的套利很難被查出。
……
徐翔半只腳踏入圈套的時候，張揚剛剛送走陳小群，他并沒有告訴對方自己是“富春路”，因為怕他承受不住沖擊。
摧毀與重建，得一步步來，不能急于求成。
次日，10月20號。
張揚和往常一樣，早早就回到了財研網辦公平層，但他沒有回自己辦公室，而是來到了首席執行官辦公室門口。
此時的許芷柔正端坐在辦公位，眼神專注地緊盯電腦屏幕，那一身簡潔的白色襯衣讓她看起來格外清新干練，柔軟的布料貼合著身形，卻絲毫不顯臃腫，反而透出一種別樣的優雅。
“咚咚——”
張揚敲響玻璃門框。
聽聞動靜，許芷柔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看向門口。
“你怎么來了？”
她有些困惑。
按道理來說，張揚現在應該在自己辦公室，然后9點15分前，去到停用的那個會議室。
誰也不知道張揚在會議室做什么，有人猜測是炒股，也有人猜測是在制作市場研報。
“和你商量件事情。”張揚隨手關上門，并上了鎖。
由于辦公室都是采用的玻璃隔間設計，只要不拉下防窺簾，其他人都可以在外面看到室內情況，無需擔心傳出什么流言蜚語。
“什么事情？”
許芷柔不解問道。
張揚見她剛才眉頭緊鎖，并沒有急著說自己的事情，而是反問道：“看你剛才滿臉愁容，是遇到什么難題了？”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許芷柔內心顫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想到張揚送別章擇天的那幕，強壓悸動道：“東方財富、同花順和企鵝財經這些個同行見我們市場研報板塊做起來，也想分一杯羹，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挖人。”
“在挖創作者？”
張揚又問。
“對。”許芷柔點了點頭，繼續講述道：“我們和研報作者的利潤分成是55對半，他們不僅提供百字100元的字數激勵獎，還把利潤分成提到了64開，只拿4成。”
話音剛落，她又話鋒一轉道：“雖說明面上是字數激勵獎，實際是獨家發布協議的獎金。”
“因為只有簽約了他們網站的獨家創作者，才能領取到百字100元獎勵，整體估算下來的話，簽約獨家的市場研報作者的實際分成比例可以達到7成。”
聽了許芷柔的講述，張揚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不得不說，東方財富、同花順、企鵝財經這些同行真是賊心不死，一個勁地想弄死財研網。
可隨著財研網吞并了百度財經，拿到了百度渠道的推薦位，他們能弄死財研網的概率無限接近于零。
“對方想燒錢就讓他們燒吧，目前我們用戶體量還太少，付費盤子也比較小，不宜正面比拼燒錢，而是要把增長重心放在會員付費和廣告收入上面。”
張揚發表自己看法，緊接著，他又說道：“馬上就是雙11了，可以聯合淘寶搞搞活動，比如說購物滿500元，贈送1個月財研網會員，同理，購買財研網會員，享受淘寶購物優惠券。”
“什么是雙11？”
許芷柔有些個疑惑。
望著對方疑惑的目光，張揚這才想起來，第一個雙11購物狂歡節誕生于2009年，也就是今年，隨即解釋道：“就是11月11號的電商購物狂歡節，我之前和淘寶的馬總提起過，你到時候讓人聯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聯動聯動。”
“行，我等會安排。”
許芷柔默默記下。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電商購物狂歡節，但從名字來分析的話，應該是網絡購物的節日，可能會給購物者發優惠券。
“還有就是多招點程序員，趕一下基金銷售頁面的開發進度，基金銷售牌照說不定會在近期放開。”張揚又提醒說道。
在10月19號金融監管總局發布的《網上基金銷售信息系統技術指引》文件中就提到了，要規范基金銷售機構的技術系統安全。
這份文件在張揚眼里，就是進一步放開公募基金銷售渠道管制的前瞻性文件。
也不僅僅是張揚，東方財富、同花順和企鵝財經等同行，他們也解讀成了放開公募基金銷售渠道，其中東方財富已經迫不及待地再次申請了基金牌照。
“好，記下了。”
許芷柔點頭說道。
財研網從全外包開發，轉為自主開發已經有一段時間，員工數量更是擴展到了300多人，其中程序員就有上百人。
見許芷柔都記下，張揚也說出自己來這的目的道：“最近我在二級市場動靜鬧得太大，身份可能藏不住了，你想個辦法，看看能不能把我和財研網割離。”
“？？？”
許芷柔頓時懵了。
二級市場動靜鬧得太大？
身份暴露？
張揚還有其他身份？
見許芷柔滿眼困惑，張揚也干脆坦言道：“我就是富春路。”
“哦…”
許芷柔下意識應了一聲。
下一秒，她猛然抬頭，有些錯愕道：“你是惡莊富春路？”
雖說她不炒股，但因為在財研網上班，耳濡目染之下，不可能沒聽說過“富春路”，畢竟這可是新生代游資里面，名聲最臭的存在，說是茅坑都不過分。
“是我。”
張揚點頭應答。
哪怕許芷柔再想裝淡定，此刻都不由得為張揚動容，眼神閃爍著不可思議和震驚。
富春路？
joker大神？
同一個人？
許芷柔知道張揚在股市賺了很多錢，她推測有兩三千萬，可能上億也說不定，但她完全沒想到這個男人賺了幾億華國幣。
根據網上營銷號分析，“富春路”這名游資的資金體量已經超過了6億，可能達到了8億。
炒股養公司？
要不要這么離譜！！
但突然，許芷柔反應過來了，語氣有些激動道：“你是想說，你富春路馬甲有可能被曝光，現在想要和財研網切割？”
“是這么個意思。”
張揚點了點頭。
“切不了。”許芷柔斬釘截鐵，說出自己理由道：“你的形象已經和財研網高度綁定，想要切割根本不可能，除非你假裝把公司賣了。”
剛說完，她又反駁自己道：“賣了也不一定能切割干凈，只能盡量減少負面影響。”
“還有別的辦法嗎？”
張揚繼續詢問。
許芷柔是滬財會計學的學霸，從高考卷面分來看，她可比張揚考的分數高得多，腦子也好使。
其實張揚也知道，自己形象很難和財研網切割，因為“joker大神”就是財研網的門面，有十幾萬，幾十萬用戶就是沖著這個招牌，故而注冊的財研網。
總的來說就是，除了賣公司降低影響，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你在股市賺了多少錢？”
許芷柔突然詢問。
“5億以上吧。”張揚沒有報出精準數字，而是給出大概。
“……”
許芷柔沉默的同時，忍不住高看了張揚一眼。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半年前，張揚還是個100萬都摸不出來，騙小女生賣車投資的“窮小子”。
可現在呢？
他不僅擁有了一家估值超20億的財研網，還在股市賺到了5億華國幣現金，現在許芷柔有些懷疑，遠在美國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深造的許芷若是不是真的投資天才，怎么能壓中潛力股的？
但事實上，許芷若也不知道張揚能不能成功，只是覺得他有潛力，想法非常好，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人，就一把梭哈了。
短暫沉默過后，許芷柔給出建議道：“如果你是富春路的事情被曝光，財研網肯定會被散戶沖爛，想要降低負面影響，我個人認為你可以嘗試性的亡羊補牢。”
“怎么亡羊補牢？”
張揚不解。
“比如說開發布會，誠懇道歉，再分享自己的交易心得，說不定可以挽回一部分用戶。”
“當然了。”
許芷柔又話鋒一轉，直言道：“你也可以選擇提前賣掉財研網，畢竟現在富春路馬甲沒有曝光，還是可以賣個高價的，外面的風險資本也愿意接手。”
也正如許芷柔所言，“富春路”馬甲一旦被曝光，財研網肯定會被無數散戶沖爛，因為“富春路”的名聲實在臭氣熏天。
現在擺在張揚面前的似乎就只剩下兩條路。
1，提前賣掉財研網，落袋為安。
2，馬甲被曝光的第一時間，開發布會道歉，盡可能挽留用戶。
“我考慮考慮。”
張揚沉聲道。
目前基金牌照已經出現苗頭，雪域證券牌照也不會太遠，他并不想中途放棄。
因為一旦財研網轉型做互聯網券商平臺，那后方大本營會源源不斷地給他輸血，到時候他做任何事情都有龐大資金支持。
“盡早決定，盡早做足準備。”許芷柔提醒。
張揚微微頷首，隨即離開了首席執行官辦公室，回到自己辦公室坐下，目光看向身側的落地窗，透過玻璃可以看見一座座高樓大廈，以及天邊剛剛升起的太陽。
反觀許芷柔，在得知張揚就是“惡莊富春路”后，她非常理性地評估了財研網的價值。
如果現在許芷若賣掉手中財研網的股份，那她至少可以獲利3億左右華國幣。
想到這，她給遠在美國的許芷若打去國際電話。
“嘟嘟嘟——”
國際電話接通的非常慢。
值得一提的是，在夏令時，美國奧馬哈市和燕京有13小時的時差，也就是說，現在許芷若那邊的時間大概是晚上7點。
此時的許芷若已經配置了輛新款奧迪車，在美國生活了幾個月，她發現這里沒有汽車代步，就和斷了腿一樣難受。
由于怕買到“騷豬肉”，以及她做飯真的難吃，所以這段時間她都是到中餐廳吃飯。
奧馬哈市的默西路6750號、埃姆斯大道6559號，以及利文沃思街5107號等中餐廳的地址，都已經被她拿本子記下。
正在New Gold Mountain（新金山餐廳）吃飯的許芷若看著國內許芷柔的來電，顧不得熱菜得趁熱吃的規矩，按下接聽鍵道：“哈嘍妹妹，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你那邊方便說事不？”
許芷柔詢問。
她打這通電話的時候已經算過了，奧馬哈市的時間是晚上，而且還是飯點。
“我在中餐廳吃飯呢，你直接說就行。”許芷若回答的同時，還不忘夾了塊宮保雞丁。
“張揚就是惡莊富春路。”許芷柔開門見山說道。
“哦，然后呢？(˙-˙)”
許芷若因為在國外的緣故，再加上這段時間都在炒美股，很少關注國內的市場，再加上她炒股壓根就不買熱點概念，所以對“富春路”這個名字并沒有多少印象。
“你不吃驚嗎？”
許芷柔有些錯愕。
“不吃驚，我倒是想知道那個章擇天和張揚什么關系，可不能讓我頭頂戴綠帽了！”許芷若說出自己比較關心的點。
“……”
許芷柔沉默了一會，問道：“你是不是忘記富春路是誰了？”
“張揚啊，你剛才不是說了嘛。”
“我是說這個席位的事跡！！”
“額…不記得了…”
“富春路是2008年A股見底后，新生代游資的領軍人物，他…”
許芷柔話還沒說完，許芷若便驚訝打斷她道：“哈？原來張揚他這么厲害？(⊿)”
許芷柔：“你先聽我講完。”
“那你說。”許芷若加了根青菜，放入口中咀嚼。
“他雖說是新生代游資的領軍人物，但名聲非常臭，不僅坑散戶，他還坑游資，海通食品那只票，甚至把機構都套住了！”
“這么厲害？Σ()”
“厲害歸厲害，但他的名聲非常差，可以說人神共憤的地步！”
“那張揚賺了多少錢？”
“5億以上吧。”
“這么牛掰？！∑(°口°)”
“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意思？張揚他名聲很差！！”
“我知道啊，但賺錢嘛，名聲差點也不磕磣，所以章擇天和張揚什么關系？”
兜兜轉轉，話題又回原點，許芷柔有些風中凌亂。
她算是明白了，以許芷若的智商，聽不明白彎彎繞繞，隨即坦言道：“富春路馬甲隨時曝光，大概率會引起公憤，剛才張揚還找我商量對策，如果這關跨不過去，財研網隨時倒閉，趁著現在你手里的股權還值錢，可以趕緊賣掉。”
“不賣。”
許芷若一口回絕。
“理由呢？”許芷柔追問。
“賣了做什么？我又不缺錢，況且按照張揚的能力，肯定可以關關難過關關過。”
“至少兌現3億華國幣。”
“不賣。”
“那可是3億！！”
“30億我可能考慮一下，3億，哎呦，太少了，不賣不賣，反正我沒錢了，老爸會打給我。”
“你不想賣吧？不要頭腦發熱，現在財研網就相當于股市的頂部，隨時可能俯沖下來。”
“俯沖下來再說吧，反正我就出資了100多萬，哪怕財研網真的不行了，要打包出售，我們的本金還是可以拿回來的。”
許芷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又問道：“所以你說的那個章擇天，她和張揚到底什么關系？”
雖說許芷柔和許芷若相隔半個地球，還有十幾個小時的時差，但兩人一直都有保持聯系。
跨國交流在事情緊急的時候，可以直接打電話，但更多時候，還是用郵件聯系。
也正因為兩人經常郵件聯系，所以許芷若哪怕相隔半個地球，也知道章擇天當張揚助理的事情。
“這么想知道，你自己回來問他吧。”許芷柔屬實是沒轍了，生氣地掛斷電話。
無論怎么看，現在套現都是最佳的處理方式。
畢竟那可是3億，而且是保守3億華國幣，沒準可以賣5億！
折個中，4億華國幣！
4億華國幣能干嘛？
就這么說吧，能在燕京一環的位置買個大院子，亦或者說，在滬都最中心的位置買棟洋樓。
4億購買力這么強的原因，主要是因為2009年，華國經濟還處于通縮狀態。
通縮，貨幣購買力強。
通脹，貨幣購買力弱。
一般擁有大量現金的家庭，他們往往希望經濟通縮，因為可以花低成本，買到高價值的資產。
如果再上升一個緯度看通脹和通縮，就可以發現美元潮汐的底層獲利邏輯。
世界經濟通縮，利用美元，抄底各國核心資產，世界經濟通脹，賣出各國核心資產，套現走人。
當然了。
這只是底層獲利邏輯。
真正的美元潮汐，往往不會輕易賣出各國核心資產，哪怕通脹不斷推高資產價格，華爾街也不會輕易賣出，原因就在于，它們想要的是產業鏈掌控。
就好比三星集團，看似李家在掌權，實則是替華爾街打工的，人家一天不賣出股票，就相當于抓住了頭奶牛，源源不斷輸送三星集團在全世界賺到的錢去美國。
……
而在另一邊。
華國燕京。
金融監督管理總局。
林逸飛滿臉堆笑，站在單位門口迎接鮑星緯：“鮑老早上好，先去我辦公室吧，我已經沏了壺好茶，就等著您到了。”
“聽說山城啤酒外資的事情，你已經查到些許眉目了？”
鮑星緯邊走邊問。
助理程宏發跟在一側，仔細聆聽兩人的對話。
“已經掌握了一些人的名單，就等著給鮑老您過目呢。”
林逸飛沒有急著說出張揚，因為這可能涉及“師門不幸”，他必須先關起門再說。
“好！”
鮑星緯加快了步伐。
三人抵達辦公室門口，程宏發剛想跟著進入，卻被林逸飛婉拒道：“程秘書你要不在外面等一等？因為這涉及到隱私文件。”
鮑星緯微皺眉頭，誰不知道書就是親信，攔程宏發進入旁聽，這到底幾個意思？
程宏發看向鮑星緯，并沒有回答林逸飛。
“你先在這里吧。”鮑星緯急著看名單，也只好妥協。
“好的鮑老。”
程宏發收回踏入辦公室的腳。
林逸飛沒有客氣，直接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然后示意鮑星緯道：“鮑老這邊坐。”
“別客氣了，拿名單出來看看吧，要是涉及到外資，還得進一步上報處理。”
鮑星緯提醒道。
“那是肯定的，不過我手里沒有證據證明，那些名單和外資有關聯，只是吧……”
林逸飛欲言又止。
“你直說就行。”鮑星緯沉聲道。
“就怎么說呢，鮑老還是先喝杯茶湯，緩一緩吧，這么早過來，也辛苦了。”
林逸飛考慮到鮑星緯的年紀，還真不敢輕易說出來，但不說吧，他又不好處理。
見林逸飛還在拐彎抹角，鮑星緯語氣都沉了幾分，強調道：“林局你要知道，我來這里不是喝茶的，而是想知道山城啤酒，佳辰生物的幕后推手是誰。”
“鮑老別動怒，我這就給你去拿名單文件。”
見鮑星緯似乎生氣，林逸飛立即起身，前往自己的辦公室，取出一沓厚厚的紙張，都是他打印出來的交割單和信息。
回到辦公室招待區域，他把一沓紙張放到鮑星緯面前，又提醒道：“鮑老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現在我們還沒證據證明，這些名單上的人與外資勾結。”
“好。”鮑星緯拿起那一沓A4紙，目光掃視上面信息。
第一張，廖國沛。
第二張，林廣昌。
第三張，喬雪。
第四張，廖保國。
第五張，張取進。
“等等，張取進，這個名字怎么那么熟悉？”鮑星緯心中低語，他仔細核對上面信息。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快速翻開手中的紙張。
當印著“張揚”二字，所有信息都與鮑星緯腦海想的那位張揚信息吻合的紙張出現，鮑星緯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
張揚？！
張揚參與了山城啤酒？
他還在炒股？
鮑星緯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張揚的場景，那時候他就拋出了橄欖枝，想要讓他進入單位鍛煉，然后再轉去金融智囊團。
可張揚怎么選？
他說他要當游資！！
本來鮑星緯以為，張揚早已經放棄了當游資，畢竟現在財研網是越做越大。
上次收購百度財經，張揚也多次拜訪鮑星緯，說出了自己對財研網的未來規劃。
“先財經，后基金，再證券”這九個字就已經透露他的野心。
鮑星緯并沒有給張揚透露太多，他并不是喜歡無視規矩的人，但從他的已知信息來看，張揚的想法完全可以實現。
因為金融智囊團已經有人提議，要大力發展互聯網金融，通過龐大的網民群體，給二級市場注入源源不斷的資金。
二級市場的資金多了，企業融資發展也方便。
鮑星緯不知道什么時候放開，但他知道一定會放開基金銷售渠道，以及證券牌照申領。
看著鮑星緯有些難看的臉色，林逸飛知道對方已經看見了張揚信息，安慰道：“還是那句話鮑老，我們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張揚勾結了外資，或許他20元區間買入，79元區間賣出只是巧合。”
“我只是老了，不是糊涂了。”鮑星緯放下那沓紙張，又說道：“他們獲利了多少？”
“兌現超20億。”
林逸飛話音剛落，又說道：“根據我們的比對，他們交割單的交易路徑和富春路一模一樣，不出意外的話，富春路就是張揚、廖國沛、林廣昌、喬雪等人。”
“富春路嗎？”鮑星緯快速搜尋這個席位的印象。
林逸飛：“是的鮑老。”
片刻過后，鮑星緯也想起來“富春路”到底是誰了，但他萬萬沒想到，張揚居然是其中的一員。
“這件事情先替我保密，我會給你滿意的答復。”
鮑星緯很清楚，林逸飛是想讓自己去查明張揚、廖國沛、林廣昌等人的交割單細節。
因為幾人的交割單顯示很清楚，賣出兌現是在股價崩盤前，沒有內幕消息，怎么可能精準逃頂。
太奶托夢？
這有可能嗎？
“我也是這么個意思，就辛苦鮑老了。”林逸飛微笑道。
“這些交割單和信息，我可以帶走吧？”鮑星緯詢問。
“當然，但請妥善保管，畢竟你也知道，這涉及到敏感信息，還有股東賬戶的交割詳情。”
“我知道。”
“那鮑老喝杯茶緩緩。”
“不必了。”
鮑星緯拿起文件資料，徑直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他不敢相信張揚居然有勾結外資的嫌疑，但山城啤酒的交割單擺在面前，他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現在他不僅要給金融監管總局一個交代，也得給自己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