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開始籠罩這座城市。
華燈初上，車流如織。
半小時后，‘靜語軒’。
一家格調(diào)清幽的私房菜館。
沈巖到的時候，劉慧已經(jīng)坐在了靠窗的老位置上。
她今天穿了一條米白色的連衣裙，長發(fā)簡單地挽在腦后，沒有化妝，卻比任何濃妝艷抹都要動人。
她正小口喝著茶，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恬靜得像一幅畫。
看見沈巖，她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
“你今天下班好早。”
“事情辦完了。”沈巖在她對面坐下，很自然地拿起茶壺，為她添滿茶水。
“什么事這么神神秘秘的？”劉慧好奇地問。
沈巖沒有說話，只是從西裝內(nèi)袋里，取出了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
盒子不大，做工卻極為精致，邊角鑲著暗銀色的紋路。
他將盒子，輕輕推到劉慧面前。
劉慧的呼吸，慢了半拍。
她看著那個盒子，又抬頭看了看沈巖。
沈巖的眼神，專注而溫和。
“打開看看。”
劉慧伸出手，指尖有些微顫。
她慢慢打開了盒蓋。
一瞬間，柔和的燈光仿佛被吸了進去，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盒子里，靜靜地躺著一條項鏈。
吊墜是一顆水滴形的藍寶石，顏色深邃得如同午夜的大海。
寶石周圍，鑲嵌著一圈細碎的鉆石，像是環(huán)繞著深海的漫天星辰。
它有一個名字，叫‘星辰之淚’。
是沈巖前陣子在M國的一場私人拍賣會上，一眼相中的。
他當時就覺得，這條項鏈，只有劉慧的脖頸才配得上。
“這……太貴重了。”劉慧的聲音有些發(fā)緊。
她見過好東西，卻從未見過如此攝人心魄的珠寶。
“不。”沈巖說，“配你，剛好。”
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他站起身，走到劉慧身邊，從盒子里拿出項鏈。
“我?guī)湍愦魃稀！?
冰涼的鏈身，觸碰到劉慧溫熱的肌膚。
她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
沈巖的手指，不經(jīng)意間擦過她的耳垂，帶來一陣細微的戰(zhàn)栗。
他為她扣上了搭扣。
劉慧低下頭，看著胸前那抹深邃的藍色。
寶石的涼意，透過布料，仿佛能傳遞到心臟。
她的眼眶，有些濕潤。
這個男人，從不會說什么甜言蜜語。
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告訴她，他把她放在了心尖上。
“喜歡嗎？”沈巖回到座位，問。
劉慧用力地點了點頭。
“嗯。”
“下周公司團建，有個私人島嶼。”沈巖看著她，“規(guī)定可以帶一名家屬。”
他頓了頓。
“所以，我的家屬，有時間嗎？”
劉慧抬起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臉上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有。”她重重地回答。
“隨時都有。”
晚餐后，沈巖送劉慧回家。
路上，他接到了妹妹沈雅的電話。
“哥，聽說公司要去海島團建？”沈雅的聲音帶著笑意。
“消息還挺快。”
“陳光科那張大嘴，早就在公司群里嚷嚷開了。”沈雅在那頭輕笑，“還說你可以帶家屬。”
“嗯。”
“我就不去了。”沈雅直接說道。
“為什么？”沈巖有些意外。
“我去干嘛？當電燈泡嗎？”沈雅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調(diào)侃，“你和慧慧姐好好過二人世界，悠悠我來照顧。”
“再說了，悠悠要是跟我一起去了，那小家伙肯定天天纏著你，你們還玩什么？”
“我跟悠悠在家，等你們帶禮物回來。”
沈雅的話，讓沈巖心里一暖。
妹妹是真的長大了，懂得為他著想了。
“好。”他應了一聲。
“哥。”沈雅又說，“慧慧姐是個好女人，別讓人家等太久。”
“我知道。”
掛了電話，沈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求婚這件事，是該提上日程了。
但他想給劉慧的，不是一場倉促的儀式。
而是一個真正穩(wěn)固的，再無風雨的未來。
第二天清晨。
天色微亮。
沈巖沒有去公司。
他獨自一人，驅(qū)車來到了城郊的一處別墅區(qū)。
停好車，他沒有下車，只是靜靜地坐在車里。
【每日財富情報】這些天每天都刷新。
“XX公司股票將于明日出現(xiàn)異常波動……”
“城西一處舊倉庫內(nèi)藏有一批被遺忘的古董……”
“XX古玩市場的王老板急于出手一塊帝王綠翡翠原石……”
這些情報，每一條都價值不菲。
但沈巖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他在等。
自從雅努斯項目步入正軌，他就一直在等一條特定的情報。
那是他觸發(fā)過一次的高級財富情報——【未來科技的基石】。
那份高級情報，模糊地指向了半導體芯片領域的顛覆性技術。
但它缺少一個關鍵的切入點。
一個能讓他精準入局的人或物。
他刷了整整小半個月的日常情報，就是為了找到這個切入點。
終于。
屏幕上的信息，定格了。
【每日財富情報】：海市，靜安區(qū)，梧桐路112號，‘鳶尾咖啡館’露天座位底下，遺失一份名為‘破曉芯片’項目的設計初稿。歸還失主夏雪，可獲酬金兩千元。
就是它了。
沈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立刻預訂了最早一班飛往海市的機票。
兩個小時后，飛機落地。
海市的空氣，潮濕而溫潤。
沈巖沒有耽擱，直接打車前往靜安區(qū)梧桐路。
梧桐路兩旁，是有些年頭的法式建筑。
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鳶尾咖啡館’，就在路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沈巖推門而入，點了一杯美式咖啡。
他選擇了情報中指定的那個露天座位。
他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目光掃過四周。
桌子底下，隱約能看到一個棕色的硬紙筒。
他沒有立刻去撿。
而是拿出手機，開始處理郵件。
大約過了十分鐘。
他像是累了，伸了個懶腰，手機“不小心”滑落。
手機掉在了桌子底下。
他彎下腰。
撿起手機的同時，也將那個硬紙筒，不動聲色地握在了手里。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鄰桌的客人，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他將紙筒塞進隨身的公文包里。
結(jié)賬，離開。
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他打開紙筒，抽出了里面的圖紙。
圖紙上，是密密麻麻的電路設計圖和數(shù)據(jù)公式。
在圖紙的右下角，寫著項目名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