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機艙,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
這就是‘海藍之心’。
沈巖送給所有雅努斯團隊成員的,一份不計成本的禮物。
飛機降落在島嶼的私人停機坪上。
艙門打開。
一股帶著咸濕和花香的溫熱空氣,涌了進來。
員工們像是解開了韁繩的野馬,歡呼著沖下舷梯。
有人直奔沙灘,脫了鞋,在柔軟的沙子上狂奔。
有人沖向海邊,任由清涼的海水拍打著腳踝。
還有人,直接沖進了那片如同宮殿般的別墅群,去尋找自己的房間。
陳光科拉著幾個技術宅,嚷嚷著要去探索島上的酒吧。
吳雅則和幾個女同事,結伴走向了遠處的無邊泳池。
喧囂和狂歡,屬于他們。
沈巖和劉慧,并肩走在最后。
他沒有去看那些狂歡的下屬。
他的眼里,只有身邊這個女人。
“喜歡這里嗎?”他問。
“嗯。”劉慧點了點頭,她的眼睛里,映著蔚藍的天和海。
“像做夢一樣。”
“這不是夢。”沈巖說。
他牽起她的手。
“以后,你可以隨時來。”
他們沿著沙灘,慢慢地走著。
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遠處,是下屬們的歡聲笑語。
近處,是海浪拍打沙灘的溫柔聲響。
沈巖停下腳步。
他轉過身,看著劉慧。
夕陽的余暉,為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她胸前的那顆‘星辰之淚’,在光線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
沈巖覺得,自己為之奮斗的一切,在這一刻,都有了意義。
他要給她的,不僅僅是一次旅行,一條項鏈。
而是一個,可以讓她永遠這樣安心微笑的,穩固的未來。
那個未來,近在眼前。
海風是咸的,帶著清晨的微涼,拂過劉慧的發梢。
她靠在沈巖的懷里,腳下是細軟的沙子,被昨夜的潮水沖刷得平整如鏡。
遠處的天際線,剛剛染上一抹魚肚白。
整個海島還在沉睡。
只有他們兩個人。
“冷嗎?”沈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沙啞。
劉慧搖了搖頭,往他懷里縮了縮。
他的胸膛很暖。
他們就這么安靜地站著,看著太陽一點點從海平面下掙脫出來,將金色的光芒灑滿整個世界。
直到腹中傳來輕微的鳴叫,劉慧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
“餓了。”
沈巖低笑一聲,牽起她的手。
“走,帶你去吃早餐。”
島上的餐廳是開放式的,可以直接看到不遠處的碧海藍天。
陳光科那幫人已經鬧哄哄地占了一大片桌子,桌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熱帶水果和點心。
看到沈巖和劉慧,陳光科舉著一個碩大的芒果,隔空喊道,
“巖子!嫂子!這兒!”
沈巖沒理他,徑直拉著劉慧去了最角落的位置。
那里最安靜。
兩人吃著早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但陽光很好,海風很溫柔,連食物都帶著一股清甜的味道。
劉慧覺得,這大概就是幸福本來的樣子。
下午的時候,沙灘上忽然爆發出一陣巨大的歡呼聲。
原來是雅努斯項目組的一個年輕程序員,叫小李,當眾向他同組的女朋友求婚了。
男孩單膝跪地,手里舉著一枚樸素的戒指,緊張得滿臉通紅,話都說不利索。
女孩捂著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最終用力地點了點頭。
周圍的人都在起哄,歡呼,往他們身上灑著香檳。
劉慧站在人群外圍,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那一對幸福的新人。
她的嘴角帶著笑,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羨慕。
沈巖就站在她身邊。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劉慧感覺到了他掌心的力度,轉過頭,對他笑了笑。
那笑容里,是滿滿的理解和安然。
她知道他很忙。
她也知道,他心里有她。
這就夠了。
沈巖凝視著她的眼睛,心里某個地方,被輕輕觸動了一下。
他想,等“破曉”項目走上正軌,等一切塵埃落定。
他要給她一場,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禮。
這個念頭,像一顆種子,悄然在他心底扎了根。
為期一周的假期,在所有人的意猶未盡中結束了。
回到公司的第一天,沈巖召集了所有部門的負責人開會。
會議室里,還殘留著海島氣息的眾人,神情都有些懶散。
“假期結束了。”
沈巖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三天之內,調整回工作狀態。”
“雅努斯的商業化應用,所有項目,我要看到新的進度。”
他的話,簡短有力。
沒有一句廢話。
前一秒還沉浸在度假氛圍里的眾人,神經瞬間繃緊。
那個雷厲風行的沈總,又回來了。
會議結束,沈巖沒有在公司多做停留。
他讓助理訂了去T市的機票,獨自一人,前往那片新拍下的土地。
按照計劃,“破曉”團隊,將會是那片土地上的第一批主人。
抵達T市。
沈巖有些驚訝,平層的裝修主體已經基本完工,工人們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內部裝修和線路鋪設。
進度,比他預想的快了至少一倍。
一個戴著安全帽,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過來。
是工地的負責人,馮遠山。
“沈總,您怎么親自過來了?”馮遠山遞過來一頂干凈的安全帽,語氣里帶著尊敬。
沈巖接過帽子戴上,目光掃過忙碌的工人們。
“馮工,這個進度,有點快。”
馮遠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沈總,這說起來,還得謝謝您。”
“謝我?”沈巖有些不解。
“是啊。”馮遠山指了指不遠處一隊正在搬運玻璃幕墻的工人,“看到那幫人沒?帶頭的那個,叫虎哥。”
沈巖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個被稱為“虎哥”的男人,身材魁梧,手臂上紋著一條過肩龍,正光著膀子,吆喝著指揮手下的小弟小心作業。
那張臉,沈巖有點印象。
正是上次來鬧事的那群人的頭目。
“他們怎么會在這里?”沈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