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朱元璋發(fā)了這么大的火,朱允炆嚇懵了,立刻不敢言語了。
而齊泰方孝孺那些清流文臣,在看到朱允炆都被這么斥責后。
立刻就明白了,朱元璋想要赦免李暄的決心,究竟有多大!
即便就這么馬虎的赦免了李暄,不符合禮法,不符合朝廷規(guī)矩。
可那又怎么了!?
現(xiàn)在要赦免李暄的人,是朱元璋!
誰敢這時候露頭?
清流的確是有風骨沒錯,可那也要分對誰!
比如對朱元璋!
那就萬萬不能講究風骨,因為你講究風骨,但朱元璋只講究,你的風骨夠不夠硬到抗住他的刀!
“朕今日就要赦免了李暄!”
“有哪個人!”
朱元璋離開御座,站到丹陛邊兒,皇袍下擺垂在臺階上。
他有些枯白的胡子,無風自動,威嚴彌漫整個奉天殿。
聲音不容置疑。
“有意見!?”
這時候誰還敢有意見!?
甚至已經(jīng)沒人再去敢看朱元璋了!
從剛剛激烈反抗的朱允炆,到齊泰,再到號稱天下讀書人種子,以風骨剛硬著稱的方孝孺,還有一幫子清流文臣。
全都在朱元璋的龍威下俯首。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朱允炆這些人肯定不是真心實意喊的了,這朱元璋也知道。
但朱棣和藍玉一幫子淮西武勛,就喊得賊拉發(fā)自內(nèi)心了,聲音很大!
朱元璋瞇了瞇眼,雄姿英發(fā),不屑的一揮袍袖,“退朝!”
早知道非得龍顏大怒,這些臣子才老實。
哪還用的著那么麻煩。
咱就是要赦免了他李暄!
怎么了!?
他李暄能救咱大明,是天賜咱大明一把無往不利的神劍。
大不了你們就罵朕昏庸,不講國法,徇私去!
等朕的大明萬國來朝!
等朕的大明開創(chuàng)千年以來之盛世!
朕的生前身后名,自有人評說!
...
傍晚,后宮,日暮西斜。
花開又花謝花滿天,是你忽隱又忽現(xiàn)。
朱元璋站在魚池邊兒上,望著殘陽,此時此刻難有的心里輕松不少。
終于算是把李暄給赦免了。
以后萬不可再想著殺了他!
不然下次再想赦免,估計得更麻煩。
朱元璋望著殘陽,心里想著。
正這時,一個錦衣衛(wèi)匆匆忙忙的跑了來,到朱元璋身后一行禮:“陛下!大事不好!”
“何事!?”
朱元璋想不通,這時候了還能有什么大事不好的!
李暄都赦免了,咱的大明正是要走向輝煌的時候了!
然而望著錦衣衛(wèi)手指詔獄的方向,朱元璋心里咯噔一下,臉色當即難看了。
別是...
錦衣衛(wèi)滿頭大汗,指著詔獄的方向,聲音都在發(fā)顫:“啟稟陛下!詔獄那邊鬧起來了!”
...
時間倒退回剛下朝的時間點。
詔獄這里。
李暄又在墻上畫了一條道,在心里算著,從下旨被賜死到今天,已經(jīng)有兩年半...不對,是兩天半了!
這兩天半,李暄等的度日如年,夜里激動的都睡不著!
“快了,老爸老媽妹子,等著我,我馬上就能回去了!”
“回去之后,咱就有錢了,就能住豪宅,開豪車,一家人團團圓圓,其樂融融了。”
李暄放下筆,一雙眼里有光在閃。
自己一死,回到現(xiàn)代,把神豪系統(tǒng)一綁定,就真能過上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的日子了。
還是現(xiàn)代好啊。
有空調(diào),有Wifi,有夜生活。
隨時能看小姐姐跳舞,隨時能打賞,隨時開展一段美好的一夜...
“咳咳!”
暢想到這,李暄忽然繃緊了臉,用力晃晃頭,“不行!李暄吶李暄,你怎么能那么墮落!”
“先前定下的崇高理想你都忘了嗎!”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你不能再這樣了!”
李暄痛定思痛,坐到榻邊上,又盯上了那象征著死期將至的道道。
繃緊的臉逐漸軟化,再度變成了想入非非的曖昧。
酒池肉林!
不勞而獲!
混吃等死!
“太師,您又盯著您那道道看呢?”
這時候,看著李暄的幾個錦衣衛(wèi)又來了。
發(fā)現(xiàn)李暄還是一如既往,坐在榻邊上,枯木一樣一動不動的盯著那道道看。
那道道幾個錦衣衛(wèi)也知道,就是自從被下旨賜死那天,李暄就畫上了。
不過這是啥意思呢?
到底是真看見死期將至了,開始害怕了,算日子。
還是盼著死日子趕緊來呢?
“太師,咱幾個有個問題想問問您,您能跟咱們幾個講講不?”
看李暄不說話,有個錦衣衛(wèi)實在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了,又問。
李暄把臉轉(zhuǎn)過來:“說。”
這個錦衣衛(wèi)立刻激動了,指著墻上那道道:“太師,您說您畫這道道,要是真盼著死的話。”
“您到底為什么盼著死啊。”
“活著不好嗎?”
“這世上,誰還能天天盼著自己趕緊死啊?”
這錦衣衛(wèi)說完,跟幾個同僚你看我我看你,他們也都是有這個疑惑。
死了還有什么好處是咋滴。
李暄把臉又轉(zhuǎn)了回去,盯著墻上的道道:“你們不懂,因為我是神仙,我死了,是要回仙班里去當神仙滴。”
“啊!?”幾個錦衣衛(wèi)當場呆住了,有點懷疑李暄是瘋了。
李暄知道他們聽見這話肯定很震驚,所以有些孤獨的搖搖頭:“是不是不信。”
“這個...弟兄們實在很難信。”
那個錦衣衛(wèi)一臉的扭捏,想要笑,但礙于李暄身份影響,又不敢笑。
只好接著問:
“太師,難道還真有神仙啊,那您要是神仙,您能跟我們說說,那天上的仙境是什么樣的不。”
李暄想著反正都要死了,說說也沒啥。
而且現(xiàn)在等死的時間也真的挺煎熬,聊天也過得快點。
干脆一盤腿說了起來。
錦衣衛(wèi)拿來了一盤西瓜子,李暄抓了一把,邊磕邊說。
“咱們就說從應天到北平府吧,中間兩千多里,按八百里加急,最快得多久?”
一個錦衣衛(wèi)算了算,“最快也得七八天,這還是中間換人換馬,日夜不停的情況下。”
其他幾個錦衣衛(wèi)也點點頭,確實是這時間差不多。
李暄更覺得自己的孤獨了,告訴幾個錦衣衛(wèi):
“但是仙境里有一種座駕,可以在天上飛行,從應天到北平府,兩千多里,最多也就是一個時辰多一些。”
幾個錦衣衛(wèi)聽得眼睛直了,手捏著西瓜子,停在嘴邊上。
兩千多里!
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