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你說笑呢!”
“兩千多里啊!”
幾個錦衣衛(wèi)驚得眼睛發(fā)直,這輩子也沒聽說過,什么人能一個時辰,飛兩千多里地,從應天府直接到北平府!
“所以我說,那是仙境啊?!?
聊起來現(xiàn)代的時候,李暄就有種前所未有的孤獨。
他說的這一切,對于大明的人來說,就是很夸張的天方夜譚。
“仙境這么神奇?!?
“是啊太師,那仙境還有沒有別的?”
幾個錦衣衛(wèi)聽得來了興趣,追著李暄問。
李暄想了想,又舉了個例子:“從咱們應天府,到漠北的殘元王庭那,差不多得三千里吧?!?
一個錦衣衛(wèi)算了算,篤定的點頭:“有!那絕對有三千里了,光從應天府到北平府就兩千多里地?!?
“到了北平府,再深入漠北,又得一千多里?!?
剩下幾個錦衣衛(wèi)則是認真聽李暄說。
李暄:“那如果現(xiàn)在朝廷想要遠征漠北,從應天這開始,得花多久?”
這回李暄沒等幾個錦衣衛(wèi)算,就給出來一個答案。
“從應天到北平,行軍得兩個月,到了北平修整,又得一個月,再開拔進入漠北,又要兩個月?!?
“也就說,哪怕不算打仗的時間,光路上花的時間,里外里就得半年?!?
幾個錦衣衛(wèi)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所以朝廷現(xiàn)在都不怎么動漠北了。
雙方只是對峙。
因為要打起來,花的時間還是其次,最要緊的,糧草,軍備的花銷太大了!
李暄:“但是在仙境里,有一種法寶,叫彈道導彈,諸葛亮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都聽說過吧。”
“這法寶打漠北,我在應天這喊一聲看法寶。”
“漠北王庭那的殘元余孽,甚至都看不清我法寶長什么樣子?!?
“不到片刻時辰,其王庭從人到馬,上下一切生靈,包括他們的王庭,都會頃刻化作齏粉?!?
“這就叫秒殺,純粹的碾壓,他們不會有任何反應時間?!?
‘哐當?!?
一個錦衣衛(wèi)本來要喝水的,聽到這,手里的杯子因為失神,直接摔倒地上碎了。
其他幾個錦衣衛(wèi)也聽得瞪直了眼睛。
法寶???
從應天府打到漠北王庭,只要片刻時間,上下化作齏粉!?
這就是仙境嗎?
這真不是太師吹出來的?。?
而且就算是吹,太師這想象力,也未免太豐富了一些,說的好像親眼見的一樣!
幾個錦衣衛(wèi)這回聽得真是興奮了,追著李暄還想再打聽那種仙境里的神奇。
然而這時,李暄卻表示不能再講了。
因為他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在朝這邊走!
腳步聲很快,很多人!
“是不是有人來了???”
李暄敏感的剛站起來,就看見外面快步跑來一個錦衣衛(wèi):“趕緊都收拾了,來旨意了!”
幾個錦衣衛(wèi)趕緊收拾收拾,顧不上再朝李暄打聽仙境,著急忙慌的去接旨。
李暄則是激動的來回走,不斷地搓著手。
肯定是到日子了,要殺自己了!
終于能回家了!
歐耶!
剛想到這,李暄就看見宣旨的太監(jiān)了,身邊還跟著帶刀的錦衣衛(wèi),這更沒錯了,就是殺人來的!
太監(jiān)往那一站,唰的扯開圣旨。
尖細的聲音在李暄聽起來,簡直就是如同天籟!
“李暄接旨!”
“得嘞!快念吧,等不及了都!”李暄激動壞了!
太監(jiān)眼神一瞬間有些異色。
都說李太師料事如神,這話看來還真不是吹的。
他知道要赦免他的事了?
難怪這么高興。
“那太師,奴婢可就念了。”
太監(jiān)也沒多想,以嚴肅且?guī)е┯柍獾目谖悄钇鹗ブ迹?
“朕承天命,御極四海,賞罰之柄,上應天心,下察人事?!?
“爾太師太傅、都察院左都御史李暄!”
“本朕股肱之臣,向以忠勤擢居顯位,寄以風憲之任,托以三公之重!”
“然爾恃寵而驕,狂悖失度,暗干法紀,有負朕望!”
“前以重罪下爾詔獄,論以極刑,國法森然,豈容私貸!”
李暄嘴角瘋狂上揚,對味了對味了,就是這個味!
沒錯!
自己這么猖狂,國法怎么能容忍呢!?
必須要殺之!
以謝國法!
李暄正高興,然而下一息,就聽見太監(jiān)嚴肅的口吻陡然直轉,變柔和了。
“然朕夜觀天象,晝省案牘,復念爾往日微勞,或有一念之誠可憫?!?
“且燕王及涼國公等數(shù)位重臣,以為言,謂爾才尚可用,罪非不赦?!?
“況都察院總憲風紀,亦需老成持重者鎮(zhèn)之。”
“朕今法外施恩,特沛殊慈,免爾死罪,銷除前愆,著即開釋詔獄,官復原職!”
李暄瘋狂上揚的嘴角,光速壓了下去,整個人懵了!
慢慢抬起頭,看見太監(jiān)還在念圣旨,嘴一動一動的。
但自己耳朵邊上卻只有蜂鳴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
“太師?太師?接旨吧?”
直到太監(jiān)已經都念完旨意,笑瞇瞇托著圣旨到面前了。
李暄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念完的。
腦子仍然處于死機的狀態(tài)。
用力眨了眨眼。
“你等會兒。”
“你這圣旨...不是殺我的?”
李暄眼睛是直的,很空洞,問太監(jiān)。
太監(jiān)一笑:“太師,皇上寵信您著呢!沒殺您!您不是也聽見了嗎?”
“燕王和涼國公,還有好幾位淮西的公侯,聯(lián)名保您呢!”
“皇上開天恩了,免了您的死罪。”
“哎呀?!?
太監(jiān)感慨的笑著:“要說能被幾次進詔獄,還安然無恙出來?!?
“而且都下了賜死圣旨,結果又被收回,免罪官復原職的?!?
“奴婢跟在皇上身邊這么久,還沒見過呢?!?
負責看守李暄的那些錦衣衛(wèi),也滿心的驚訝。
不光這太監(jiān)沒見過。
自己這些人也沒見過?。?
都下旨賜死了,這又突然一道圣旨,官復原職了???
這大起大落的,未免有些太厲害了!
“太師,恭喜恭喜!”
“太師!您不用死了!皇上免了您的死罪了!”
幾個錦衣衛(wèi)立馬過來恭喜李暄。
李暄卻一臉的麻木,擺擺手,躲避著抱拳賀喜的那些人。
“假的,這圣旨是假的,假的!”
李暄自言自語,只感覺天都塌了,眼前發(fā)黑。
正這時,外面藍玉的大嗓門兒突然傳進來:
“太師!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
“經過我們不懈的努力,皇上終于赦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