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么?讓自己喊她主人?這怎么可以?
從一個男生變成獸耳娘,已經讓涂山雪很難以接受了。
如果自己再喊她主人的話,自己是什么?
寵物?還是奴隸?
這是她絕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夜婉傾并不認為涂山雪會拒絕自己。
畢竟,已經吃了那么多苦頭。
骨頭再硬,也該軟了,她面帶笑容的看向涂山雪,期待看到她點頭。
只要她點頭,自己會教她說話,教她修煉,讓她成為......
然而,涂山雪卻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搖了搖腦袋。
她甚至認為自己看錯了。
她在干什么?
居然還敢拒絕自己?
心中升起無名的怒火。
她夜婉傾自從當上魔宗圣女,便再也沒有人敢拒絕自己。
因為敢拒絕自己的人,都已經死了。
別說是一個狐妖,她現在讓一個三流勢力的宗主叫自己主人。
他都不敢拒絕。
然而,面前這個狐妖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自己!
她真當自己舍不得殺她?
夜婉傾赤色瞳孔死死的盯著涂山雪。
伸手掐住她的脖頸,將她緩緩提起。
“叫我主人,否則......”
說著無數魔氣順著手掌涌入涂山雪體內,在經脈中亂撞。
“嗚嗚~”
涂山雪痛的眼中布滿水霧,身體不住的痙攣。
即便如此,涂山雪還是不愿意屈服,讓自己叫她主人?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自己就是死,也不會叫她一聲主人。
見涂山雪依舊搖頭。
“是死,還是叫主人自己選。”
夜婉傾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暴虐情緒,又對著涂山雪說了一句。
她覺得自己是第一次,這么有耐心,一般人第一次拒絕自己,便已經尸首分離了。
涂山雪從能從對方的話中感受到濃濃的殺意。
“咕咚。”
艱難的咽了咽唾沫,即便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殺意。
涂山雪依舊艱難的搖了搖腦袋。
“咔”
這一刻,夜婉傾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暴虐情緒。
“為什么!為什么!”
魔氣瘋了般向四周擴散,地面與墻壁上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痕。
“不過一只低賤的狐妖,一而再的拒絕我,你真當我不會殺你!”
魔氣瘋狂在涂山雪體內肆虐。
她甚至能感受到體內的五臟六腑被無情的摧殘,能感覺到體內的生機在不斷流逝。
夜婉傾雙目血紅,看著被自己掐在手中,奄奄一息的少女。
“呵!可笑。”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少女這般模樣,夜婉傾的心也跟著抽痛起來。
“我夜婉傾居然會產生心痛的情緒?”
她覺得很可笑,不過一只自己買回來,可以隨意丟棄的玩物。
“砰。”
似乎是為了證明涂山雪只是一個可以隨意丟棄的玩物,一把將奄奄一息的少女丟在地上,便轉身離開不再理會。
......
夜婉傾離開房間后,下意識來到之前鎖著涂山雪的地牢。
被關押的重犯感受到夜婉傾的到來,紛紛縮在角落,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將那天偷看的幾名囚犯折磨一番后,似乎憋在心中的氣也消去了大半。
......
涂山雪被夜婉傾丟在地上的那一刻,大腦便傳來一陣缺氧的感覺。
一陣前所未有的困意襲來,使她忍不住想要閉上眼睛。
但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不能睡,如果真的睡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強撐著不讓自己閉上眼睛,她原以為自己會從容面對死亡,直至瀕臨死亡的這一刻。
涂山雪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還不想死,她在真正面對死亡時無法繼續保持從容。
她后悔了,如果能在給自己一次機會......
只是,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如果。
漸漸的,她再也壓制不住體內的困意,眼睛開始漸漸失去焦距......
......
當夜婉傾解決完宗門事務時,才想起涂山雪似乎還在房間。
回到房間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涂山雪,夜婉傾被嚇了一跳。
用神識檢查一遍涂山雪的身體情況后,才長松一口氣。
涂山雪還有一口氣。
伸手將地上的少女抱在懷中,與上次一般抱著懷中嬌小的少女,進入藥池。
魔宗作為靈魔界前三的宗門,藥池中所蘊含的藥性自然遠遠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若是對于修士,或許只能起到療傷的作用,但對于涂山雪這種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妖來說,只要還有一口氣,便能起死回生。
很快,夜婉傾感受到懷中少女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
“你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聽話呢?”
她伸手在少女的狐耳上揉了揉,熟睡中的少女似乎是察覺到什么,臉頰瞬間攀上一層紅暈。
口中無意識呻吟兩聲,而后整個人如同一只乖巧的寵物般,不斷在夜婉傾胸部來回的蹭。
夜婉傾對于涂山雪突如其來的動作略微感到一絲驚訝。
待到涂山雪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夜婉傾抱著涂山雪回到房間,將懷中少女放到床上,然后幫其蓋上被子。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一系列動作,很輕很輕,似乎是害怕將熟睡中的少女吵醒。
當她準備轉身離開房間的時候,手臂傳來一陣毛茸茸的觸感。
低頭看去,竟是不知何時,涂山雪的尾巴從被窩中探了出來,緊緊的纏住夜婉傾的手腕。
似乎是不愿意讓她離開。
夜婉傾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暴虐,魔氣在指尖匯聚。
剛想教訓一下涂山雪,耳邊傳來少女的夢囈。
“嚶嚶嚶。”
夜婉傾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觸動一下,眼中的暴虐之色漸漸隱去。
指尖的魔氣也悄然散去。
夜婉傾坐在床邊,低眸看著床上熟睡的少女。
伸手輕輕撫去少女眼角晶瑩的液體。
“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