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婉傾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怒火。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自己將她買下來,也沒有對她做任何過分的事情。
只是讓她喊自己一聲主人。
有這么難嗎?
她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多少妖,做夢都想有一個喊自己主人的機會。
而她甚至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魔氣形成一只巨手,將床上的少女抓起,粗暴的扔在夜婉傾面前。
她掐住少女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涂山雪雙目無神,像是個被玩壞的布娃娃。
“你就這么討厭我?”
涂山雪腦海中再次響起夜婉傾的聲音。
夜婉傾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少女,期待看見涂山雪搖頭。
證明她并不是那么討厭自己。
然而,她注定是要失望了,涂山雪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啪”
伴隨一道清脆的聲響,涂山雪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即便夜婉傾沒有動用任何修為,但修士的身體素質并不是涂山雪可以比擬的。
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夜婉傾可以接受涂山雪搖頭,甚至點頭。
但無法接受她無視自己,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似乎是覺得自己打的太重了,夜婉傾伸手輕輕擦去涂山雪嘴角的血漬。
“你就不能聽話些嗎,你若是聽話些又怎么會吃這么多的苦呢?”
她看著面前嬌弱的少女,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終于...涂山雪眼睛漸漸恢復神采。
她用充滿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夜婉傾。
感受著不斷撫摸自己臉頰的手。
“嗷”
一口咬在夜婉傾的胳膊上。
涂山雪已經想清楚了。
如果活下去的代價是,永遠只能生活在這間小黑屋中。
那...她寧愿去死。
夜婉傾面無表情的掰開涂山雪的嘴巴,將手從中抽回。
這一次,涂山雪終于是再也壓制不住內心崩潰。
“我到底犯了什么錯,你要這么懲罰我!”
然而,涂山雪忽略了一個事實。
她并不會這個世界的語言。
“說啊,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說著,涂山雪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委屈,聲音中夾雜著哭腔。
“你憑什么把我鎖在籠子里。”
兩行淚水不自禁的滑落下來。
“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夜婉傾看著面前情緒激動,不斷對著自己“嚶嚶嚶”少女。
雖然她聽不懂少女在說什么。
但夜婉傾能感受到對方此刻看著自己的眼神。
這是一種看待仇人的眼神。
自己將她從拍賣場買回來,她就是這么看待自己的?
她竟然把自己當做仇人?
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她的事情,她竟然把自己當做仇人?
憑什么?
她有什么資格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砰”
下一刻,魔氣瞬間將涂山雪掀地倒飛而出。
床板瞬間在這一次撞擊下四分五裂。
巨大的疼痛讓涂山雪意識再次陷入模糊。
夜婉傾掐著脖子,將少女提起。
伴隨指尖的力道漸漸加大,涂山雪呼吸愈發艱難。
上一次瀕死時心中還有著極強的求生欲。
然而這一次,心中竟是再也沒了任何波瀾。
或許,這便是所說的人死莫過于心死吧。
......
涂山雪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又一次被鎖進了籠子中。
籠子相比起之前那個,大上一圈,讓涂山雪在籠子中能夠有一定的活動空間。
只是......
無論籠子的空間有多大,它始終是籠子。
“哈!哈哈!哈哈哈!”
涂山雪看著四周各種各樣的靈果,不禁笑出了聲。
“這算是什么?”
“主人對寵物的投喂嗎?”
她覺得自己對于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任何留戀。
自己的心已經徹底的死了。
明明已經決定妥協,為什么還要這樣對待自己?
她用腦袋撞向籠子,或許這樣便可以得到解脫。
然而,籠子不知是何材質,無論涂山雪使用多大的力氣。
撞擊在籠子上就如撞在一團棉花上。
軟綿綿的。
“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涂山雪跪坐在籠子中,將四周所有的靈果都扔到籠子外。
既然如此,便只能采取絕食。
“雖然應該沒用。”
但她還是想要嘗試。
因為她慌了。
她很怕自己一旦吃了這些食物。
一旦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適應了被夜婉傾豢養的生活,每天在籠子中等著夜婉傾的投喂。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
夜七端著一盤靈果走了進來,看到被扔了一地的靈果。
又看了看被鎖在籠子中的涂山雪,眼中閃過一抹心痛之色。
她不明白圣女為什么會對這個可愛的少女那么狠心。
但她只是圣女的下屬,沒資格過問圣女的事情。
“小狐貍,你還那么小,正是長身體發育的時候,吃些東西吧。
夜七通過傳音,將話傳入涂山雪腦海中。
同時取出一個靈果塞進涂山雪手中。
涂山雪一把將靈果扔了出去,砸在夜七身上。
夜七見狀,無奈嘆息:“你這又是何必呢?”
“即便你絕食,最終餓的昏死過去,圣女只需將你放進藥池。”
“不過幾息的時間,身體便會恢復如初。”
“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折磨你自己罷了。”
夜七說完這幾句話,便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涂山雪看著夜七遠去的背影:“我是不會屈服的!如果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她的耐心總有用完的一天!”
夜七雖然聽不懂涂山雪在說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出她想說什么。
“還是不肯吃東西?”
夜婉傾看見從房間走出的夜七滿臉頹廢,便猜出沒能勸涂山雪吃下東西。
“呵,本圣女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骨頭硬。”
自那之后,房間再也沒有其他人進入。
便是夜婉傾,也只會每隔一段時間過來看一眼便離開,似乎是為了確定她是否還活著。
涂山雪蜷縮在籠子中,尾巴被自己抱在懷中,試圖以此讓自己不再注意不斷抗議的肚子。
伴隨時間的不斷流逝,饑餓感愈發強烈。
涂山雪意識再次陷入模糊,蜷縮在籠子中,身體不斷顫抖。
夜婉傾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看著籠中被餓的快要失去意識的少女。
伸手將一個靈果遞到她嘴邊:“吃吧,只要吃了,就不會那么難受了。”
蠱惑的聲音在涂山雪腦海中響起,瞬間勾起涂山雪體內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