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雪看著夜婉傾手中的鐵鏈。
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僵住了。
“你......”
涂山雪感到喉間一陣干澀,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本以為經(jīng)歷了那么多,無論夜婉傾提出什么條件,自己內(nèi)心都不會有任何波瀾。
只是...看著夜婉傾手中的鐵鏈。
涂山雪感到一陣荒謬。
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心緒平靜下來。
“夜婉傾,我不奢求你能放我離開,甚至不奢求你把我當(dāng)一個人。”
“但,我僅剩的這么最后一絲尊嚴(yán),你也不愿留給我嗎?”
涂山雪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夜婉傾面無表情的聽著涂山雪把話說完。
握著鐵鏈的手又向前伸了伸:“自己戴上,我牽你出去。”
涂山雪的反應(yīng)在她意料之中,這也是她想要的。
她相信,若是之前,涂山雪一定不會屈服。
但現(xiàn)在,涂山雪一定會屈服。
因為...涂山雪已經(jīng)為了逃跑做了那么多準(zhǔn)備。
如果現(xiàn)在拒絕了,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涂山雪正在自己的引導(dǎo)下,一步步走入自己精心為她準(zhǔn)備的牢籠。
“如果...我現(xiàn)在說不出去呢?”
夜婉傾聞言,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早就想到涂山雪會這么說:“我應(yīng)該說過,不能反悔的吧。”
涂山雪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顫抖著伸出手。
見狀,夜婉傾唇角微微上揚。
似乎一切都與預(yù)想的一樣。
然而,下一秒。
“啪!”
伴隨一道清脆的巴掌聲,涂山雪近乎崩潰地咆哮道。
“夜婉傾!”
“你讓我喊你主人,我喊了!”
“甚至把自己都給你,難道給我一絲,哪怕就那么一絲尊重,真的就這么難嗎!”
涂山雪這一巴掌打在夜婉傾伸出的手上。
以涂山雪筑基二層的修為,對于夜婉傾來說。
甚至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但此刻夜婉傾卻感到臉頰火辣辣的疼。
是自己將她從拍賣會買回來。
她想修煉,自己便把最好的功法傳給她。
她想要靈劍,自己便把最好的靈劍送給她。
甚至,為了她能快速提升修為,自己都舍不得用的萬年玄冰臺,都放進(jìn)她的修煉室。
自己對她這么好。
而現(xiàn)在,她竟敢對著自己吼?
夜婉傾面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誰允許你這么和主人說話的?”
“啪!”
夜婉傾抬手扇了涂山雪一巴掌。
雖然沒有使用魔氣,但元嬰境界僅僅肉身的力量,便不是涂山雪可以承受的。
整個人頓時被這一巴掌打的腦袋嗡嗡作響,腳下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嘴角滲出鮮血。
夜婉傾俯身一把抓住涂山雪頭發(fā),兩只血紅色眸子,死死的盯著她。
“是對你太好了,讓你不知道該如何與主人說話了?”
涂山雪眼睛中布滿血絲,怒視著夜婉傾。
全身靈力匯聚在右拳,揮向夜婉傾。
然而,夜婉傾只是平靜的看著涂山雪揮來的拳頭,甚至沒有防御。
“砰”
拳頭砸在夜婉傾身上,不但沒有造成任何傷害,涂山雪甚至感到整只右臂都骨折了。
“嗷!”
涂山雪不死心,猛地張開嘴,一口咬在夜婉傾頸部。
然而,一口下去沒有對夜婉傾造成任何實質(zhì)性傷害不說,甚至把自己的牙齒崩掉。
“鬧夠了沒有!”
涂山雪還想有下一步動作之前,夜婉傾用魔氣輕易便將她定住。
“就憑你現(xiàn)在的實力,還想反抗?”
伴隨魔氣涌入體內(nèi),涂山雪再次體會到剛穿越到這個世界時,被魔氣折磨的痛苦。
只是這一次,涂山雪不再是普通人,魔氣肆虐的更加徹底。
涂山雪甚至感覺,體內(nèi)的經(jīng)脈似乎無法承受這股沖擊,隨時都會斷裂。
眼看著涂山雪就要暈過去。
夜婉傾這才收回在她體內(nèi)肆虐的魔氣。
涂山雪整個人趴在地上,即便夜婉傾已經(jīng)收回魔氣,但身體依舊在微微痙攣。
夜婉傾蹲下身,伸手揉了揉涂山雪毛茸茸的狐耳。
涂山雪趁著這個時機,腦袋猛地撞向夜婉傾腦袋。
“砰!”
夜婉傾因為怕傷到涂山雪,沒有調(diào)動任何魔氣防御。
夜婉傾伸手揉了揉腦袋上多出的一小截鼓脹。
低頭看了看腦袋上血流不止,卻依舊惡狠狠瞪著自己的涂山雪。
“好,很好,非常好!”
“你越是這樣,我越是興奮!”
夜婉傾掐著涂山雪后頸,提著她前往藥池。
見涂山雪似乎還想反抗,夜婉傾直接用魔氣讓她暈了過去。
而后抱著她來到藥池,為她療傷。
......
涂山雪迷迷糊糊睜開雙眼。
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重新被夜婉傾關(guān)進(jìn)籠子。
只是...這一次......
修為達(dá)到筑基,已經(jīng)可以辟谷。
牙齒也因為之前的事情,近乎全部崩掉,就連咬舌這個辦法也行不通。
涂山雪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一朵百合花,從袖口落下。
原本純白的花朵,此刻有一片花瓣被紅色液體浸染成血色。
整個房間,除了永遠(yuǎn)燃不盡的油燈外,再無其它。
沒有任何聲音。
沒有了辟谷丹的藥效作為參考,甚至沒有時間概念。
甚至,之前還時不時來看看涂山雪的夜婉傾也一直沒有出現(xiàn)。
涂山雪想要通過修煉,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
卻發(fā)現(xiàn)鐵籠被陣法隔絕,靈氣極其稀薄,無法支撐她修煉。
無助!絕望!
在這樣極度壓抑的氛圍中。
即便涂山雪的意志再堅定,也逐漸開始崩潰。
淚水自眼角滑落。
涂山雪心中第一次,希望能夠看見夜婉傾的身影。
......
夜婉傾在房間中時刻用神識觀察著涂山雪的情況。
其實,從涂山雪被關(guān)進(jìn)小黑屋至現(xiàn)在,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
“殿下,是不是該把小主人放出來了?”
“再這樣下去......”
夜一不放心的問道,她很擔(dān)心涂山雪會因為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而徹底崩潰。
雖然她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但只是想想她就脊背發(fā)寒。
沒有光線、沒有聲音、甚至沒有時間。
“不急,距離她崩潰還早著呢。”
夜婉傾開口將夜一的話打斷。
她時刻觀察著涂山雪的狀態(tài),在等待她瀕臨崩潰的那一瞬間。
如同救世主般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