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宋時安,心月緩緩的將腰帶系好……
“那現在我們算什么關系?”
坐在床上的宋時安問道。
“???”
心月轉過頭。
她哪知道叫什么關系……
在古代沒有成親的男女這樣做,應該是會被中式精靈球捕捉的陰陽兩隔的關系。
但昨天晚上,的確是沒發生什么。
宋時安就那樣一直摟著自己睡覺。
畢竟現在的心月,不可能跟他隨隨便便開一局。
肩負著復仇的宿命,萬一懷孕了怎么辦?
“我開個玩笑?!?
宋時安沒再繼續逗她。
“在外面,我會努力撈你?!毙脑聦λ诘?,“而這段時間,你在王宮里就好好的休息?!?
“那筆黃金,你一定要留意?!彼螘r安道,“雖然是歸左子良等錦衣衛守著,可皇帝是給了我,要是沒了,我可能人頭不保。”
“有我在,你放心。”心月認真點頭。
“心月,有你真好。”宋時安也帶著愛意的看著對方。
“那燕王的老婆再來,你要對得起我的信任?!?
心月語氣里少有的帶著一些明顯的酸味,不過一看就是節目效果居多,她真吃醋不是這樣。
“我是什么人呀?”
宋時安可沒有性壓抑到那種程度,見到女人就大發神威,定叫對方丟盔卸甲,首尾不顧。
他只是一個孤獨的人,一個在大應當時代堅守純愛的人。
“我有悄悄話對你說。”
心月看著這個男人,語氣有些神秘。
宋時安不解,坐到了床邊。
然后心月走到他的面前。
接著,捧住了宋時安的臉。
在對方有些困惑時,慢慢的將嘴唇貼在了他的唇上……
啵兒一下后,才徐徐分開。
“……”抬著頭的宋時安,看著臉頰微微泛紅的她,“你話呢?”
“有,有的?!?
她雖然羞恥,但卻充滿溫柔的看著宋時安:“你身上有股特別的氣息,很溫暖,昨晚上是我睡了最安逸的一覺?!?
宋時安也來了興趣,積極評價道:“心寶你也是,身上又軟又香,感覺后頸都是甜的……”
“好好好?!?
趕緊打住他熱情洋溢的贊美,心月站起身,很少主動表達的她,在即將與之分離時,終于大方的開口了:“時安,倘若我出身在平凡家中,你就是我要嫁的郎君,我會特別高興?!?
她這樣說,宋時安才意識到,她并非一直都是這么的冷酷,沒有任何的感情,不帶有一絲的同情。
在被滅國屠城之前,她應當也是一個天真浪漫,經常笑的少女。
所以她的意思是……
“哪怕我們沒有這些經歷,我遇到了你,也會愛上你?!?
說罷,更加漲紅的她點頭肯定后便轉過身,離開了這里。
留下宋時安在床榻上,心臟撲通撲通,激烈的跳動著。
嘴角的弧度,也忍不住的上揚。
能夠讓這個女人說出這種話,自己真是有點太有魅力了。
哎,壓制,手法,絕境,突破,道館。
而她這一出去后,康遜應當也不會再讓她隨便進來了。
現在,就只能夠靠心月和小魏,讓他們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我呢?
“使君,大王邀請你去庭院用早膳?!?
擱這里陪傻子玩唄。
“來了。”
宋時安起身,殿外的宮女過來給他更衣束冠。
然后,便在一名太監的引領下,去到了一處滿是花圃芬芳,臨著宮池的庭院之中。
“使君,請坐。”坐在位上的康遜伸出手,主動邀請。
“請。”
宋時安也伸出手回禮,而后坐在他的面前。
兩個人面對而桌,用著甜點,茶,以及一些清口的早膳。
這應當是大虞貴族的習俗。
目前的天下,最小布爾喬亞的地方,就是盛安。
當然,最腐爛的國家也是大虞。
齊國雖廣而大,但因為地處北國,要粗糙落后一些。
燕國就更不用說了,物質生活十分匱乏。王公貴族的逼格相比起孫司徒,趙湘等天龍人,都弗如遠甚。
因此,那一條路就更加有必要了。
“夫人似乎是有些誤會,還說了什么‘生死相隨’這種話,以為使君您被我所囚呢?!笨颠d道。
“婦道人家,總是會有這種沒由頭的擔憂。我已經與她說好了,她也知道我在王宮很安全?!彼螘r安道。
“夫人可不是普通的婦道人家哦?!笨颠d笑道,“北涼殺王深,就是她做的吧?”
“確實是相比起尋常人來說,烈了一些。”宋時安笑道。
康遜也被逗樂了,然后問道:“那這宮中的女人,你是沒有看上的吧?”
“宮里的都是好女人,沒有看不上這一說……”
“我知道了,懼內?!笨颠d一語道破后,又打趣道,“夫人那般剛烈,且擅使刀劍,這哪個男人不怕啊?!?
宋時安沒臉看,做出羞煞道:“請殿下保密,莫要與他人說……”
“哈哈哈,那是自然?!笨颠d笑著說完,便端起茶來小飲。
這種沒營養且沒有意義的話題,作為開場,讓人只覺得反感。
與這吊毛相處的每一刻,宋時安都覺得厭惡。
甚至,他都能夠猜到他接下來想說什么。
“使君,在我燕國為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此富貴,為何不享?”康遜道,“本王愿你一座大宅,侍女仆從百人。到時候商道開通,貨物流通,南方的奇珍異寶,燕國也能享用,倘若思念家鄉親眷,宋公也能接來。”
“可這富貴,能享多久呢?”宋時安問。
“虞燕聯盟,共同守備,那齊國就是再好戰,又能如何呢?”燕王道,“有使君在這里,我們都能夠享永世榮華?!?
“姬淵也愿意嗎?”
“姬淵他也該好好享受,總是閑著沒事打什么仗呀?!笨颠d擺手道。
像這般階下之犬,自守之賊,確實是能說出來這逆天言論。
“那使君以為如何?”
康遜試探的問道。
“挺好,天下和平,每個人都能過上安定日子,我所愿也?!彼螘r安道。
“那好啊,使君就在我燕國為相吧!”
面對他的熱情如火,宋時安輕輕搖了搖頭:“但總有些人,要打破這份安寧?!?
“誰要?”
“大虞中山王,魏忤生?!?
“使君如何知道的?”康遜有些狐疑。
宋時安品了一口茶,徐徐道:“殿下說,我若不能歸虞,他就只能親兵北上了。”
………
驛館之內,心月找到了左子良。
左子良為了避嫌,便讓錦衣衛在大堂門口值守。
而他,則是在堂中親自與之會話。
“金為何退回了,使君現在怎么樣了?”左子良嚴肅的問道。
“公孫興給康遜獻計,讓使君在燕為相。他人暫且沒有危險,但幾乎等同于被軟禁了。”心月道。
“這公孫興,還真是老謀深算……”左子良愁得皺起了眉頭,“要不說這燕國,就這么一個明白人呢?!?
“但使君那些條件,完全說動了康遜?!毙脑掠终f道,“只是燕國的大政,他沒辦法一個人說得算。”
“那如何對秦公,已然達成共識否?”左子良問。
“嗯。”心月說,“由于使君所作的這些事情,另外兩家對秦公已經不打算忍了。按照使君所說,不出幾年,秦公就要被迫下野?!?
秦公確實是一個霸道的人。
但他代表的是整個家族。
他做錯了事情,如若想要回轉,只能夠讓他退位,交于下一任。
政治角色,都是愿賭服輸的。
“嘖?!弊笞恿碱^疼了,“那現在使君出不來,我們估計也找不了他。若入相的交易快馬傳到了盛安,該當如何?”
“左大人,您是怎么想的?”心月試探性的問。
“使君,如何想?”左子良看著她,鄭重其事道。
“他不想做燕國的相,他要回大虞,繼續屯田大業。”心月道。
“我愿意寫信向陛下力薦,保使君歸國。”左子良道。
“您真的愿意這樣做嗎?”心月驚訝道。
“使君的為人我是清楚的,那些流言蜚語在我這里,都是宵小的嘰喳。而且這一路后,更加確信?!弊笞恿嫉?,“時安是一個真男人,吾甚愛之。”
“太感謝您了?!毙脑律儆械恼f出謝謝,但很快又有些難過的說道,“可這個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想讓使君回來的人,太多了?!弊笞恿嫉?,“對吧?”
“是。”心月點頭,“而且,康遜提出的條件太高了。”
“那使君是什么意思?”
“他希望您能夠親自回一趟大虞?!?
左子良頓了頓,然后在深思后,堅毅的開口道:“使君這是信的過我,我回。”
“那就麻煩您了?!毙脑抡f著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對方,“找他便可盡快歸國?!?
左子良拿下后藏進了鞋底板,接著又說道:“可是我位卑言輕,只能夠向陛下說出我的一些看法,還有別的能夠求助的大人物嗎?”
心月拿出了一封信,道:“請交于中山王殿下?!?
“嗯?!?
左子良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這般的結束托付。
而在對方離開前,心月低下頭,緩緩的行了一個女子禮:“婦,就將時安托付給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