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芥一臉懵逼，滿腦子都是漿糊。
剛才明明……明明他掙脫了手銬走過來，然后……然后我干什么來著？
魏芥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很疼，不是做夢。
不對呀，怎么會這樣？我今天也沒喝酒，難道我出現了幻覺？
楚漓也很懵。
她緩緩放開壓在王長峰肩膀上的手，走到魏芥身邊，仔細打量了魏芥兩眼。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魏芥臉色蒼白，肯定是發生了什么！”
她扭過頭，神色肅穆：“王長峰，你把我當傻子嗎？”
“如果你沒對他做過什么，他怎么會這樣！”
王長峰沒法解釋。
他難道要說給了魏芥三針，然后這家伙就把他三歲時候偷看隔壁女房東洗澡的事都說了？
那楚漓一定會把他當成精神病。
王長峰眼珠一轉，就有了主意：“因為魏芥做賊心虛，以為我要殺他呢！”
“剛才你不在的時候，他把他污蔑誹謗康軒的事都說了。”
“我憤怒之下，想要揮拳打他，他才會嚇成這樣的。”
“可惜我被銬在這里，沒法動彈。”
“不信的話，你可以調審訊室的監控看看！”
王長峰知道這個審訊室里沒監控。
他故意這么說，就是讓楚漓產生懷疑。
只要她有一點懷疑，王長峰就能讓她的懷疑無限擴大，最終讓魏芥露出馬腳。
魏芥可不知道王長峰老奸巨猾。
此刻他腦子還不太清醒，但他敢肯定剛才一定是發生了什么。
這感覺就跟喝酒喝斷片了一樣。
魏芥是真不敢肯定自己剛才到底說沒說實話。
他腦子本來就很亂，聽王長峰這么說，都來不及考慮，就指著王長峰，氣急敗壞的出言反駁：“你放屁，這里根本就沒有監控！”
王長峰不禁莞爾，差點沒笑出聲來。
心說你這不是給自己上眼藥嗎？
他還擔心楚漓不相信呢，這下好，魏芥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直接就跳進去了。
果然不出王長峰所料，聞言，楚漓猛的扭過頭，看向了魏芥。
“你特意觀察過這里沒有監控？”
“所以，王長峰說的都是真的？”
魏芥張大了嘴巴，他突然就回過味來了。
我特么是頭豬嗎？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光。
王長峰心都是黑的，不帶著這么坑人的啊。
分明是王長峰告訴他這里很干凈，沒有監控，關他什么事？
魏芥想喊冤，可王長峰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
“魏芥，你不用狡辯了。”
“你剛才說，是因為上次在車行里，我掃了你的面子，康軒又沒給你出頭，所以你才懷恨在心，特意報復我們的。”
“你還說正好有人想收拾我和康軒，你只不過是順水推舟，借刀殺人，讓我們倆萬劫不復！”
魏芥心里一哆嗦，因為王長峰都說對了，但這是警署，楚漓還在邊上呢，他絕不能承認。
楚漓對魏芥產生了一絲懷疑，所以并沒有阻止王長峰說話。
她想聽聽魏芥怎么回答。
魏芥沉思片刻，很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我絕對沒那么說過，你不要血口噴人！”
魏芥不相信王長峰能掌握什么充分證據。
否則淪為階下囚的就是他，而不是康軒和王長峰了。
王長峰摸著下巴，眼神閃爍不定。
“讓我猜猜，這案子你們是怎么做的。”
魏芥哈哈大笑：“你是要編故事嗎？”
“楚警官，你就任由他在這里胡說八道？”
楚漓可是正兒八經的刑警。
她要是不懷疑誰還好點，一旦心里起了疑心，職業技能就會自動覺醒，看誰都像是壞蛋。
魏芥雖然笑的聲音很大，但仔細觀察的楚漓，卻敏銳的意識到了魏芥那笑聲中的故作鎮定。
她冷著一張臉，敲了敲桌子：“你笑那么大聲干什么？先給我閉嘴。”
“既然你不心虛，讓他說又如何？”
直到此刻，楚漓也只是起了些疑心，但還是認為這案子沒什么太大出入。
最多也就是魏芥的證詞不那么準確，有添油加醋的地方罷了。
她很想聽聽王長峰怎么編故事，順便找出故事里的漏洞，徹底讓王長峰認罪伏法。
“咳咳！”王長峰清了清嗓子，好像要作演講似的。
“魏芥，你對我和康軒懷恨在心，正好有人想對付我們，就找到了你。”
“如果我所料不錯，那個人應該是曲浩揚吧？”
魏芥菊花一緊，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慌亂。
見鬼了，這小子怎么會知道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一定是瞎猜的。
王長峰出手就是一個王炸，直接炸的魏芥心頭大亂。
魏芥雖然沒有出言打斷，可他突然握緊的拳頭，卻沒有逃過楚漓的眼睛。
楚漓心中警鈴大作。
這個魏芥有很大的問題。
不會真讓王長峰說中了吧？他是怎么知道的？
楚漓的心思也亂了。
王長峰還在繼續說。
“我和康軒，都跟柴家有仇，曲浩揚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又是柴家養的狗。”
“柴家讓他出手對付我們，再正常不過了。”
“于是曲浩揚就找到你了，一起殺了李挺，順便讓作偽證，來了一招栽贓陷害。”
“因為你是康軒的遠房親戚，是作偽證的最佳人選。”
此刻的王長峰，在魏芥眼里就跟開了天眼的魔鬼一樣，說的全對。
他都不敢再讓王長峰說下去了。
“你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什么曲浩揚！”
“再說警方調查過后，在埋尸的地點查到了康軒的腳印。”
“如果是我和曲浩揚殺了人，怎么那里沒有我們的腳印？”
魏芥像是在質問王長峰。
可他那臉紅脖子粗，唾沫星子滿天呼的樣子，怎么看都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之后，惱羞成怒的自辯。
魏芥的應對，讓楚漓屏住了呼吸，心頭亂成了一團麻。
這個家伙慌了，他明顯是慌了。
審訊過很多犯人的楚漓，很清楚魏芥這種表現代表著什么。
可楚漓自己也很慌，如果真讓王長峰逆轉翻盤，查出了真相，那她之前做的算什么？
王長峰可不在楚漓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他只想讓楚漓看到真相。
“至于那里有康軒的腳印，我也有個猜測！”
康軒為什么會去？因為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但魏芥不相信王長峰能猜出來。
魏芥一臉的輕蔑：“還猜測！”
“行啊，我看你怎么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