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小洞探秘,意外收獲
咔嚓。
聲音很輕,但在這死寂的洞里,像刀劃過石頭。
蕭景珩的手指猛地一緊,火把熄了。
黑暗瞬間吞了進來。
他一把拽住阿箬的手腕,拉著她貼著石臺后退,腳步沒發出一點聲。兩人靠在巖壁角落,屏住呼吸。
外面沒動靜了。
只有風從洞口灌進來,吹得地上碎灰打著旋兒。
過了半晌,蕭景珩才低聲道:“像樹枝斷了。”
阿箬點頭,聲音壓得極細:“野兔?還是人踩的?”
“不知道?!笔捑扮駴]放松,“先別動。”
兩人就這么蹲著,耳朵豎著聽外頭。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再沒響動。
蕭景珩慢慢起身,重新點起火把?;鸸庖惶樟亮四潜精F皮冊子、陶罐和銅盒。
“剛才差點翻到第十三頁。”阿箬盯著那行刻字,“‘勿翻’,越不讓看越想看,你說是不是?”
蕭景珩沒接話,走到石臺邊,拿起陶罐。罐口封著蠟,邊緣沒裂痕。他用匕首輕輕撬開,一股陳年墨香飄了出來。
三卷竹簡躺在里面,絲線還完好。
他抽出最上面那一卷,展開一看,瞳孔一縮。
“前朝兵防圖?”阿箬湊過來,“這……這不是早就失傳了嗎?”
“不止。”蕭景珩指著其中一行,“這是永昌年間燕北七城的布防改動記錄。當時朝廷對外宣稱一切如常,實際上已經抽調了三萬邊軍回京*平叛。”
“那你爹那時候不是……”阿箬頓住。
蕭景珩抬眼:“南陵王當年按兵不動,就是知道朝廷空虛,不敢真打?!?
阿箬咂舌:“這要是傳出去,現在那些藩王不得炸鍋?”
蕭景珩把竹簡收好:“所以不能傳?!?
他又打開第二卷,眉頭越皺越緊。
“怎么了?”阿箬問。
“禁術。”他說,“血祭引魂陣。用活人精魄激活地脈陰氣,能短暫喚醒沉睡的古將殘靈……代價是方圓十里生靈盡滅?!?
阿箬倒吸一口涼氣:“誰敢用這個?瘋了吧!”
“有人用了。”蕭景珩聲音冷了,“你看這里批注——‘試于鷹嘴崖,三童子獻祭,得見甲胄殘影現世半刻’。”
阿箬臉色白了:“鷹嘴崖……咱們之前看到的那個標記地?”
蕭景珩點頭:“他們不是在找鑰匙,是在找重啟這東西的辦法。”
他把竹簡塞進懷里,轉頭去看那本獸皮冊子。
阿箬已經翻開到了中間一頁,眼睛亮了:“哥!快看這個!”
蕭景珩走過去。
紙上畫著人體經絡,密密麻麻全是紅藍線條標注。正中央五個大字——**九陽歸元功**。
“江湖傳說里能打通十二正經、逆轉奇經八脈的頂級內功?”蕭景珩瞇眼,“真有心法留存?”
“不光有!”阿箬激動得聲音發抖,“你看這兒,連運行路線都標全了!還有口訣!‘陽火自丹田起,穿尾閭,過夾脊,直沖百會’……我靠,這可是能讓人一步登天的本事!”
蕭景珩卻沒笑。
他盯著最后一頁角落的一行小字:
“練成者三人,皆暴斃于第七日,目赤如血,筋骨盡裂。此功有缺,慎之慎之。”
“果然是殘篇?!彼仙蟽宰?,“練了可能變高手,也可能當場爆體?!?
阿箬撇嘴:“可總比沒有強啊。你不是懂現代醫學嗎?說不定能改一改?”
蕭景珩沒答,走向角落那個銅盒。
盒子不大,青銅質地,表面刻著繁復花紋。他用手一推,蓋子應聲彈開。
里面躺著一枚玉符。
通體墨綠,觸手生溫。正面刻著兩個字——**南宮**。
“南宮?”阿箬念出來,“哪個南宮?前朝國姓那個?”
蕭景珩沒說話。
他記得歷史書上提過,前朝末代皇后就姓南宮。后來皇城破,滿門抄斬,唯一逃出去的據說是個襁褓中的嬰兒。
這枚玉符……會不會是信物?
他把玉符貼身收好,回頭掃視一圈:“東西不能全帶。”
阿箬急了:“為啥?這些可都是命根子!”
“你背得動嗎?”蕭景珩指了指包袱,“竹簡易碎,冊子怕潮,我們還得隨時跑路。帶太多,走不了十步就得扔?!?
“那也不能丟!”阿箬抱起冊子,“武功秘籍不要?情報不要?玉符都拿了,差這點?”
“我們要的是活命,不是收藏?!笔捑扮裾Z氣穩,“優先帶走軍事機密和心法殘篇,其余能拿多少拿多少,但不能影響行動。”
阿箬咬唇,最后嘆了口氣:“行吧?!?
兩人開始收拾。
蕭景珩把兩卷竹簡用油紙包好,纏上布條,塞進內襟。阿箬把獸皮冊子也裹緊,放進隨身包袱。銅盒空了,她順手踢到石臺底下。
“陶罐呢?”她問。
“太重,留著。”
“那塊破石頭呢?”她指著地上一塊刻著符號的青石。
“不要?!?
“火把多帶一根?”
“夠用就行。”
阿箬一邊嘀咕一邊系包袱,突然抬頭:“等等,你說這洞是誰修的?這么隱蔽,還能藏這些東西……肯定不是普通人干的?!?
蕭景珩看了眼巖壁上的警告:“寫這字的人,要么來過,要么就是設局的人之一?!?
“那他為啥要提醒‘勿翻第十三頁’?怕后人出事?還是怕秘密被發現?”
“不清楚?!笔捑扮褡叩蕉纯?,往外看了一眼,“但現在我們知道的已經夠多了?!?
阿箬背上包袱:“走?”
“還不急?!笔捑扮駬u頭,“外面剛有動靜,貿然出去容易撞上?!?
“那等多久?”
“等到我們準備好了?!?
他檢查了一遍裝備,短匕插回靴筒,火把握緊。阿箬也摸了摸腰間的鈴鐺,確保能隨時出手。
“其實我覺得……”阿箬低聲說,“剛才那聲咔嚓,八成是風吹的。”
蕭景珩沒回應。
他盯著洞外那片昏暗的林子,眼神沒松。
兩人又等了一炷香時間。
確認再無異樣,蕭景珩才點頭:“可以走了?!?
阿箬松了口氣,剛邁出一步——
洞口光線忽然一暗。
像是有人站在外面,擋住了天光。
緊接著,腳步聲響起。
不是一只腳。
是三個人,踩著同樣的節奏,一步一步,靠近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