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鋼筆與薯片的終極規劃
顧晚舟把空咖啡杯往桌上一擱，杯底磕出清脆一聲響。她蹺起腳，高跟鞋晃了晃，沒掉。
“發論文？”她笑出聲，“你剛把人家評委搞下臺，轉頭就要進教材？真當自己是學術圈滅霸？”
陸硯之沒抬頭，手指在鍵盤上敲完最后一行字，回車。屏幕暗下去，他拉開抽屜，取出一張泛黃的草圖紙，抖了抖，鋪在桌面上。
紙有點皺，像是從哪個舊教案本里撕下來的。
“不是論文。”他說，“是地圖。”
顧晚舟湊過去一看，差點把薯片袋捏爆。
整張圖手繪的世界輪廓歪得離譜，非洲像被貓啃過，澳洲干脆畫成了薯片形狀。但五大洲上密密麻麻全是標記：紅箭頭、藍叉號、黃色感嘆號，還有幾個小圖標——一個舉著鋼筆的小人，一個抱著薯片袋的Q版影后，肩并肩站在亞洲東側。
“這是……咱倆的作戰沙盤？”她咬了口雞翅，油滴下來，正好落在南極洲上，暈開一圈。
“以前我們是拆雷。”陸硯之指尖劃過地圖，“綜藝是雷，電影節是雷，資本局也是雷。現在雷沒了，該布網了。”
“所以你要搞全球輿情預警系統？聽著像007反派會議室。”
“不。”他搖頭，“我要搞的是‘懶人戰術’連鎖店加盟。”
她一愣。
“信息不對稱才是資本的護城河。”他轉了下手里的鋼筆，墨水在紙上洇了個小黑點，“我們打破一次是運氣，打破十次是能力，打破一百次——就是規則。”
“所以你想讓全世界都學會躺著贏？”
“對。”他抬眼，“但得有人先示范。比如你。”
她嚼著雞翅，盯著地圖上那個舉薯片的小人：“那我還是躺著？”
“當然。”他語氣平靜，“但這次，是你選擇躺著，不是被迫裝睡。”
空氣靜了兩秒。
她忽然問：“那我要是哪天不想躺了呢？”
“那就坐起來。”他淡淡道，“或者站起來罵人。反正通稿我給你寫好了。”
她笑了，把雞翅骨頭扔進垃圾桶，正色道：“別說得好像我要跟你組隊拯救娛樂圈似的。我只接能躺著拍的戲，也只參與能躺著贏的局。”
“可你現在不在片場睡覺了。”他看著她，“你在策劃怎么讓別人塌房。”
“那是你寫的通稿。”
“可你點了發送。”
她噎住，瞇起眼：“你這話說得，怎么像我在給你打工？”
“你拿代言費，我拿學術引用率。”他推了下眼鏡，“公平交易。”
她哼了聲，低頭又看那張地圖，忽然指著歐洲區：“法國那邊標個紅心干嘛？紀念戛納？”
“不是。”他說，“是下一個目標點。”
“你還想打國際戰？”
“他們先動的手。”他語氣輕描淡寫，“孫導背后有三個評委站臺，金昌浩背后是韓國財團，趙天雄背后是華爾街基金。你以為我們贏的是一個人？我們贏的是整條產業鏈。”
她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在地圖上中國位置畫了個大圈：“那就把‘慵懶美學’注冊成商標，全球授權。誰用我的姿勢，誰就得交錢。”
“已經注冊了。”他翻開筆記本，“類別35，廣告營銷類。林姐辦的。”
她挑眉：“你還真當回事了？”
“不然呢？”他轉著鋼筆，“等下次有人踩你裙擺，我們再臨時寫通稿？太被動了。”
“所以你是想……成立個‘數據戰爭聯合陣線’？聽著像中二病社團招新。”
“名字可以改。”他頓了頓，“叫‘鋼筆與薯片戰略同盟’也行。”
她噗嗤笑出來：“這名字上不了臺面。”
“但熱搜能記住。”他收起笑容，“而且，他們已經開始猜了。”
“誰？”
“所有人。”他目光沉下來，“只要我們還在同一張地圖上，就一定會有人覺得——我們不只是合作伙伴。”
話音未落，門被猛地撞開。
小唐沖進來，手里舉著一塊發光提示牌，上面紅字閃爍：
【#陸顧CP世紀婚禮# 沖上熱搜第一！】
熱度曲線直接炸穿天花板，破了歷史峰值。
顧晚舟手一抖，雞翅“啪”地掉在地上。
她盯著牌子，聲音有點干：“這……超綱了。”
陸硯之沒看熱搜，而是看向她：“他們猜到了我們的下一步。”
“誰？”
“所有人。”他緩緩卷起地圖，只留下那兩個并肩的小人露在外面，“只要我們還在同一個戰場，就會有人覺得——我們早就是一隊的。”
她仰頭靠上椅背，閉眼一笑：“反正……我懶得解釋。”
“嗯。”他望著她，鏡片后的目光微動，“我們一起懶著。”
小唐喘著氣，舉著牌子不敢放下：“要……要回應嗎？平臺說可以安排直播澄清……”
“澄清什么？”顧晚舟睜開眼，“我又沒說不結婚。”
小唐當場僵住。
陸硯之筆尖一頓。
“我說的是懶得解釋。”她慢悠悠晃著腳，“又不是不能結。前提是——得讓我躺著辦儀式。”
陸硯之低著頭，鋼筆在紙上輕輕一點，墨跡暈開，剛好蓋住地圖上的太平洋。
“儀式流程我來設計。”他說，“入場環節你睡著上臺，誓詞由AI代念，交換戒指環節安排無人機投放，司儀請脫口秀演員，背景音樂放《懶癌患者進行曲》。”
“伴娘呢？”
“林姐拎保溫杯站旁邊，隨時準備給你喂粥。”
“你呢？”她歪頭看他，“穿西裝還是睡衣？”
“看天氣。”他推了下眼鏡，“要是熱，就穿短袖襯衫，領帶換成薯片包裝帶。”
她笑出聲，腳尖輕輕踢了踢桌腿：“這婚禮，聽著比拍戲有意思。”
小唐舉著牌子，臉都綠了：“那……那熱搜還不管嗎？已經有博主開始扒你們童年照片拼合照了！還有人說在民政局看到了結婚登記表掃描件！”
陸硯之終于抬頭，目光掃過熱搜詞條，又落回顧晚舟臉上。
“讓他們扒。”他說，“反正真的假的，最后都是我們說了算。”
她點點頭，拿起手機，咔嚓拍了張他低頭寫字的側臉。
配文打了一半：【今天的軍師，看起來格外好騙】
沒發出去，只是鎖屏，放進兜里。
“接下來呢？”她問。
“繼續畫地圖。”他抽出一張新草圖紙，“美洲區還沒標完。好萊塢有幾個導演，最近發言挺欠抽的。”
“然后呢？”
“然后等下一個熱搜。”他轉著鋼筆，“看他們想造什么謠。”
她翹著腳，懶洋洋道：“反正咱們也不急。橫豎都是躺著贏。”
他點頭，落筆寫下第一個坐標點。
鋼筆尖在紙上劃出清晰的聲響。
小唐默默把提示牌翻到背面，寫了四個字：
【茍富貴，無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