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水軍賬號的集體封禁
凌晨三點，書房的燈還亮著，陸硯之襯衫領口松了兩顆扣子，袖口沾著咖啡漬，盯著屏幕上幾十條并行爬升的熱搜曲線，像看一群排隊沖向火葬場的紙人。
“來了。”他轉了轉手里的鋼筆，“不是風暴，是群演集體走位。”
小唐舉著電子牌從門口探頭，倒計時剛跳成“23:58:17”，聲音壓得比外賣小哥敲門還輕：“教授！趙氏預約的那三家頭部號，全發了！標題清一色‘顧晚舟打壓新人實錘’，配圖還是蘇然摔跤的老掉牙截圖！”
“哦？”陸硯之嘴角一翹，“他們以為換個濾鏡，觀眾就認不出這是去年炒剩的餿飯？”
他沒動鍵盤，也沒開文檔，反而點開一個灰不拉幾的插件窗口，界面像極了醫院CT室的操作臺——這是他和某*大廠風控團隊私下搞的“異常賬號識別模型”，代號“掃黃打非AI版”。
原理簡單粗暴：抓取高頻發帖、低互動率、注冊時間集中、IP地址扎堆的賬號，打上紅碼，自動上報平臺風控系統。
不罵人，不碰瓷，專治各種“素人發聲”。
屏幕右下角彈出提示：**檢測到規模化營銷行為，已觸發一級響應機制。**
緊接著，一條條紅線在數據流中炸開，那些正瘋狂刷量的賬號頭像開始一個個變灰，狀態欄陸續跳出“功能受限”“內容不可見”“賬號已被封禁”。
“哎喲。”陸硯之輕笑一聲，“平臺比我們還急？”
小唐瞪大眼：“封了！全封了！有個百萬粉的娛樂號剛發完文，三分鐘不到，主頁直接404！連刪稿都來不及！”
“正常。”陸硯之靠回椅背，“你以為平臺真傻？天天被人當水軍批發市場用？人家也有KPI，熱搜要是全是假人氣，廣告主早跑光了。”
他指著屏幕里一張自動生成的熱力圖：“你看，這些賬號集中在過去兩周注冊，綁定的手機號全是虛擬運營商，IP地址鎖死在趙氏大廈隔壁的云服務器機房——這哪是網友自發？這是公司團建寫周報！”
小唐恍然大悟：“所以咱們的模型，相當于給平臺遞了把鑰匙？”
“不。”陸硯之搖頭，“我們只是把門踹開了，讓他們自己看見屋里藏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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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官方很快發布公告：**近期監測到大量賬號存在異常聯動發布、集中控評等行為，涉及話題#顧晚舟打壓新人#等內容，相關賬號已被限制功能或永久封禁。**
公告一出，吃瓜群眾瞬間炸鍋。
有人扒出被封賬號的注冊信息，發現其中三十多個曾為趙氏旗下藝人刷過“國民度投票”“人氣榜第一”；還有人翻出半年前某選秀節目打投黑幕，赫然出現同一批號碼。
技術博主“代碼老狗”連夜出圖，一張《趙氏資本水軍網絡拓撲圖》刷屏朋友圈：
中心是趙氏子公司“星耀文化”，向外輻射出上百個馬甲號，像蜘蛛網一樣纏住各大社交平臺的熱門榜單。
配文就一句：“原來熱搜還能按月訂閱？求個套餐價。”
評論區直接笑瘋：
“我以為頂流是靠作品吃飯的，結果人家是靠財務部吃飯的？”
“建議趙總開個熱搜超市，會員充一萬送五百，買十送一。”
“蘇然摔倒七次，六次在顧晚舟旁邊——這不是碰瓷，這是工傷打卡，建議申報年度敬業獎。”
更狠的是，有娛記順藤摸瓜，查到蘇然團隊上周剛簽了筆“輿情維護合同”，金額高達八十萬，收款方正是趙氏關聯公司。
“合著被打壓的新人，工資是資本發的？”
“我懂了，她不是來錄綜藝的，是來完成KPI的。”
一夜之間，#趙氏資本操控輿論# 沖上熱搜第一，閱讀量破二十億。
平臺不僅沒壓，還加了“官方認證”標，底下飄著一行小字：**本話題因公眾關注度極高，已納入重點監督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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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休息區，暖氣片嗡嗡響，顧晚舟裹著鵝黃色羽絨服，左手捏薯片袋，右手刷手機。
林姐端著咖啡進來，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晚舟，網上說你買通平臺封號，搞雙標！”
顧晚舟咬了口薯片，咔嚓一聲，眼皮都沒抬：“我說了嗎？”
“沒說。”
“那不就得了。”她把空袋揉成球，抬手一拋——精準落入五米外垃圾桶，“我又沒動手，連微博都沒發，誰說我干的？”
林姐一愣：“可熱搜是你贏了啊。”
“熱搜又不是我家開的。”她懶洋洋歪進沙發，“平臺封號，網友扒皮，關我什么事？我又不是網管。”
正說著，手機叮了一聲。
新郵件提示。
標題是：“火點起來了，縱火犯露臉了。”
發件人：陸硯之。
她點開附件鏈接，是熱搜截圖——#趙氏資本操控輿論# 高居榜首，底下全是“建議查稅”“請證監會介入”“熱搜不能當私產”的呼聲。
她沒回文字，只甩了個表情包：
一只貓爪輕輕拍向火焰，配文“讓它燒”。
發完，她順手把喝完的咖啡杯扔進垃圾桶，問林姐：“明天通告幾點？”
“上午九點，古堡B廳。”
“照常錄。”她打了個哈欠，“順便告訴導演，盔甲別收，今天我要拍威亞沖鋒。”
林姐愣住：“你還真上啊？不是說好躺平贏的嗎？”
“躺贏不等于真躺。”她瞇著眼，“該上的時候，還得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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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這邊，陸硯之關掉監控面板，摘下金絲眼鏡，揉了揉眉心。
小唐抱著電子牌站在門口，嘀咕：“這波操作……比我們寫論文還刺激。”
“區別是。”陸硯之重新戴上眼鏡，“論文過了就行，這兒過不了，人就沒了。”
他起身走到窗邊，城市燈火映在玻璃上，像一場無聲的數據戰爭剛剛落幕。
手機震了一下。
微信彈來消息。
顧晚舟回了個新表情包：
一只柴犬穿著西裝坐在辦公桌前，爪子下壓著一疊文件，配文：
**“您負責讓對手輸得清醒，我負責繼續躺著。”**
陸硯之笑了，回了個更欠的：
橘貓癱在沙發上，眼睛半閉，嘴邊飄著一行字：
**“我知道你在忙，但我已經布好局了。”**
剛發出去，小唐突然抬頭：“教授！趙氏那邊炸了！”
“說重點。”
“他們聯系了五家媒體，想發通稿說‘平臺打壓言論自由’，結果全被拒了！有主編直接回：‘你們水軍刷得太明目張膽，我們不想惹麻煩。’”
陸硯之嗯了一聲，轉身拿起外套：“走。”
“去哪？”
“打印店。”他拉開門，“那份賬本，我得再印一厚本。”
小唐舉著牌子追出去，倒計時早已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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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片場，燈光組正在調試威亞軌道，工作人員來回穿梭。
顧晚舟換上全套鎧甲，頭盔往旁邊一放，靠在休息椅上閉目養神。
手機靜靜放在膝上，熱搜榜首的名字正悄然刷新。
她沒有看，也不必看。
林姐走過來，低聲問：“要不要發個聲明？畢竟網上還在吵。”
顧晚舟睜開一只眼：“吵什么？”
“說你背后操控平臺。”
“我操控？”她嗤笑一聲，“我又不是網信辦領導，也不是微博CEO，我能操控個錘子。”
她抬手活動了下肩膀，鎧甲發出輕微碰撞聲：“讓他們吵去。反正——”
話沒說完，對講機突然響起。
導演聲音傳來：“顧老師！蘇然剛才試威亞，恐高不敢往下跳，卡在半空了！”
顧晚舟嘴角微揚，重新閉上眼：“哦。那讓她多飄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