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古堡場地的專業封殺
清晨六點，古堡B廳的燈光還沒全滅，威亞軌道像蜘蛛網一樣懸在半空。蘇然還卡在三米高的吊點上，臉色發白，嘴里喊著“我不行了”，聲音抖得跟WiFi信號似的。
顧晚舟已經把頭盔摘了，羽絨服披肩上一搭，左手捏著薯片袋咔嚓咔嚓嚼著，右手刷手機。熱搜榜上#趙氏資本操控輿論#還在第一，底下評論清一色：“建議改名叫趙氏熱搜有限公司。”
林姐站在旁邊直冒汗：“導演組說想開個會……說是下期宮廷戲，打算回普通棚拍。”
“哦。”顧晚舟眼皮都沒抬，“讓他們省點電也好，反正觀眾也習慣五毛特效了。”
她把最后一片薯片塞進嘴里，站起身，拍拍褲子：“走，開會去。我看看他們能編出什么新劇本。”
---
九點整，會議室門被推開一條縫，顧晚舟穿著oversize衛衣和闊腿褲晃進來，腳上那雙高跟鞋輕輕一晃，像是隨時準備踹誰一腳。她左手拎著鉑金包，右手端著咖啡杯，進門第一句話就是：
“誰說要降級場地？”
全場一靜。
制片人正坐在主位念PPT，幻燈片剛切到“成本優化方案”這一頁，冷不丁被打斷，差點把鼠標甩出去。
“這個……顧老師，您聽我解釋。”他干笑兩聲，“不是降級，是……階段性回歸基礎拍攝模式。畢竟連續兩期實景投入太大，投資人那邊也有壓力……”
“壓力？”顧晚舟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你壓力大，我就該看綠幕金鑾殿？讓皇上坐PS出來的龍椅？”
導演低頭翻本子不敢接話，副導演偷偷抬頭瞄一眼，又迅速低頭假裝記筆記。
顧晚舟沒再廢話，直接從包里抽出一張支票，“啪”地拍在會議桌上，動作利落得像在菜市場壓秤。
“橫店明清宮苑，包下來。拍宮廷戲。”
空氣凝固了三秒。
制片人手抖了一下：“顧老師，這張……夠拍十部宮斗劇了！咱們一季才幾集啊！”
“那就多拍幾場。”她懶洋洋靠進椅背，“或者你們現在就通知觀眾：本期起，節目進入‘摳圖爭霸賽’單元，歡迎自帶想象力入場。”
沒人吭聲。
導演組面面相覷。有人悄悄打開手機查了查宮苑租賃價——日租八萬起步，還不含布景費。而她這一張支票，金額寫著“五十萬”。
“這錢……算個人贊助？”副導演試探著問。
“不算。”顧晚舟晃著鞋尖，“算行業扶貧。你們不是總說國產綜藝做不出電影感？我現在送上門一個機會，你們反倒嫌貴？”
會議室安靜得能聽見空調滴水。
良久，制片人咽了口唾沫：“那……要不要走個審批流程？畢竟這么大筆資金進出……”
“行啊。”她點點頭，“你現在就打電話給趙氏資本，問問他們批不批。順便告訴他們，上次封號的事兒還沒謝呢，這次我再捐一筆，算公益。”
這話一出，屋里溫度直接降到零下。
趙氏剛被平臺官方打臉，水軍賬號集體團滅，連發通稿都被媒體拒收。這時候提他們名字，等于當眾扇耳光。
制片人臉色變了又變，最后憋出一句：“不用了……我們內部協調就行。”
“聰明。”顧晚舟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記住啊，我不是來參加窮拍綜藝的。我要的是質感，不是‘大家都是這么拍的’。”
她站起身，繞著桌子走了一圈，語氣輕飄飄的：“你們可以繼續用綠幕，也可以讓觀眾看穿幫鏡頭，但別指望我還配合演‘沉浸式體驗’。真要那么節省，下期干脆直播我吃泡面得了，還能蹭個‘頂流節儉挑戰’的話題。”
導演終于開口：“顧老師，我們馬上聯系宮苑方面，今天就把調度函發過去。”
“這就對了。”她停下腳步，“順便把分鏡重調一下。既然有真宮殿，那就別拍‘朕在哪兒’了，來點實打實的朝堂戲。我要看見大臣跪得整齊劃一，太監跑得氣喘吁吁。”
副導演點頭如搗蒜：“明白！馬上安排！”
---
中午十二點，顧晚舟回到休息區，鎧甲脫了一半，手機叮了一聲。
熱搜更新：#顧晚舟提升制作水準#沖上第三，閱讀量破八億。
底下熱評第一條：“別的頂流忙著炒CP，她在替中國綜藝卷工業標準。”
第二條：“建議申遺，項目名稱《論一個影后是如何逼著整個劇組進步的》。”
第三條：“她不是來錄綜藝的，她是來當制片人的。”
林姐湊過來看了一眼：“要不要回應一下？網上有人說你是作秀。”
“作秀？”顧晚舟冷笑，“我要是想作秀，早去山頂擺pose了。我是真嫌煩——每次拍戲都得提醒美術組‘這不像真的’，搞得像我在挑刺。”
她把支票存根折好塞進包里，順手發了條微信。
林姐瞥見屏幕，是發給陸硯之的，只有一句話：
“這次熱搜，算我們送行業的禮物。”
發完她抬頭：“告訴導演組，下午排練照常。盔甲別收，我要拍一場從金鑾殿殺到午門的戲。”
“你還真上啊？”林姐瞪眼，“不是說好躺著贏嗎？”
“躺贏不等于躺平。”她活動了下肩膀，鎧甲嘩啦響，“該站著的時候，就得站得比誰都穩。”
---
與此同時，宮苑管理處接到緊急預約電話時，還以為是誰惡作劇。
“你說誰要包場？顧晚舟？拍綜藝？”
“對，今天定，明天進場，所有區域開放使用，布景團隊隨行。”
工作人員愣了半天：“可我們這周排期滿了啊，還有兩個劇組等著……”
電話那頭頓了頓：“那讓他們換時間。這位老師出的錢，夠你們三個月水電費。”
掛了電話，行政主管盯著系統看了足足五分鐘，喃喃道：“我怎么感覺……這不是租場地，是被人收購了？”
---
導演組辦公室，分鏡表正在重畫。
原本設計的“虛擬宮殿+后期合成”場景全被劃掉，取而代之的是真實動線標注：
【起點：太和殿臺階】
【轉折：乾清門前短兵相接】
【高潮：午門外馬戰沖鋒】
【收尾：玄武門閉門鎖城】
副導演一邊畫一邊嘀咕：“這哪是綜藝？這是要拍《甄嬛傳2.0》啊……”
導演頭也不抬：“別廢話，趕緊聯系威亞組，明天要在真臺階上測試安全系數。還有，找幾個會騎馬的群演備用。”
“萬一摔了怎么辦？”
“摔了就賠。”導演合上本子，“但現在的問題不是怕摔，是怕拍得太真，觀眾回頭罵別的節目造假。”
---
下午兩點，顧晚舟站在古堡B廳中央，看著燈光組拆軌道。
小助理跑過來匯報：“宮苑那邊確認了，所有區域已清場，布景車三點出發。”
她點點頭，抬手看了看表。
“告訴陸教授，”她頓了頓，“他預判的那個熱搜，來了。”
話音未落，手機再次震動。
新詞條上線：#顧晚舟用五十萬砸出綜藝新標準#
評論區已經開始刷屏：
“別的節目在拼嘉賓陣容，她在拼制作底線。”
“建議改名叫《顧晚舟的影視扶貧日記》。”
“她不是參與者，她是規則制定者。”
林姐走過來：“導演組問你有沒有特別要求。”
顧晚舟喝了口咖啡，淡淡道：“只有一個。”
“什么？”
“明天拍戲的時候——”她抬起眼，“別讓我看到綠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