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熱搜預知的時空博弈
凌晨一點十七分，服務器日志的最后一條確認信息跳出來，陸硯之摘下眼鏡，指節按了按眉心。眼角發酸，腦子卻還在轉。他剛把孫導那攤爛事封進加密文件夾，手機就震了一下。
小唐的消息彈出來：“零點已過，新詞條加載。”
他眼皮都沒抬，重新戴上眼鏡，視線落回屏幕。腦海里三行字浮現——
【某明星離婚】
【顧晚舟片場怒摔劇本】
【秦瀾許哲直播吃飯全程高甜】
第一條刺眼。
他手指一頓，迅速調出近期娛樂事件數據庫。最近鬧婚變的頂流夫妻？綜藝《夫妻日記》正在錄，男女主秦瀾和許哲，三天前被拍到冷臉進出酒店，熱搜掛了一天“疑似感情破裂”。節目組緊急刪帖，公關說“只是太累”。
現在，熱搜預知直接甩了個“離婚”上來。
他冷笑。這瓜要是爆了，《夫妻日記》直接變“分手實錄”，廣告商跑路，平臺下架，兩人人設崩盤，連帶背后資本全得賠錢。但……第三條又說他們直播吃飯很甜？
時間線對不上。
除非——有人想用“離婚”造勢，再靠“和好”洗白，典型的流量雙吃操作。可熱搜不會寫“計劃”，只會寫結果。既然第一條是“離婚”，那就說明，這事原本會成真。
他敲鍵盤調出秦瀾和許哲的社交賬號，最新動態停在三天前。沉默就是風險信號。
“小唐。”他開口，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查秦瀾經紀人電話，現在打。”
“啊？”小唐腦袋從門縫探進來，舉著熒光牌：**熱搜剩余47小時58分**，“您不是剛忙完孫導的事，不睡會兒？”
“睡個屁。”陸硯之撥通號碼，“熱搜不等人，人等熱搜，等著被錘。”
電話接通，那邊語氣警惕：“哪位？”
“陸硯之。”他直報名字，懶得繞，“明天上午十點前，秦瀾和許哲發合體聲明，配牽手照，文案要‘誤會已解，我們很好’。不然，#某明星離婚# 明早八點準時爆，你們的綜藝，當場停播。”
對方愣住：“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他點開剪輯軟件，把一段預告片花發過去，“這是你們節目組內部流出的素材，標題我都想好了——《從恩愛到離席，十分鐘看清婚姻真相》。你覺得，是你們先發聲明，還是我先放視頻？”
電話那頭沉默三秒，掛了。
陸硯之沒動，繼續撥許哲經紀人的號。
同樣的臺詞，一字不落再說一遍。這次對方直接罵了句臟話，也掛了。
他放下手機，打開郵箱，給三家常合作的媒體群發消息：“《夫妻日記》恐因嘉賓婚變緊急停播，知情人士稱已有廣告商撤資。”附件是節目組內部會議紀要截圖——當然是偽造的。
兩小時后，秦瀾助理來電：“陸老師，我們……愿意配合。”
“不止聲明。”他靠在椅背上，“今晚直播吃飯，兩人必須互動自然，不能念稿。我要看到真實感。還有，直播標題加一句‘回應離婚傳聞’。”
“這……許哲那邊不一定……”
“告訴他。”陸硯之打斷，“如果他不想被扒出去年夜店摟妹的視頻，最好配合。”
那邊倒吸一口冷氣：“您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還多著。”他冷笑，“現在，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么主動塑造‘破鏡重圓’，要么被動承受‘渣男原形畢露’。選吧。”
掛了電話，他轉頭看小唐：“準備通稿模板，主題‘危機公關典范’，語氣要像夸模范夫妻。媒體名單發你郵箱，等直播一開，立刻推。”
小唐點頭如搗蒜：“您這是拿熱搜當遙控器，想換臺就換臺啊。”
“熱搜不是遙控器。”他敲著鍵盤，“是溫度計。我量的是人心熱度，然后決定往哪加柴。”
直播當晚，秦瀾和許哲坐在家里餐桌前，燈光暖黃，紅酒微漾。鏡頭掃過兩人交握的手，許哲夾菜遞過去，秦瀾笑著咬了一口，說“還是你懂我口味”。
彈幕炸了。
“啊啊啊磕到了！”
“之前是不是炒作？”
“這才是真夫妻該有的樣子！”
陸硯之盯著數據面板，負面詞條“離婚”熱度開始下滑，幾個營銷號剛做的“捉奸現場”圖被淹沒在“甜度超標”評論里。
他讓小唐安排三個大V發帖：“原來之前的冷戰都是誤會，兩人其實一直在悄悄和好。”配圖是兩人早年合照，文案煽情得能擰出水。
半小時后，#恩愛夫妻模范#沖上熱搜第三。
他嘴角一翹，正要關頁面，手機響了。
顧晚舟的語音。
“老陸，你這比算命還準，干脆開個風水局算了。收費按熱搜條數算，一條十萬，穩賺不賠。”
他聽著，沒回話，只低頭敲了行字記進文檔：**熱搜非命運，而是可重構的時間線**。
屏幕右下角，時間跳到凌晨兩點零七分。
小唐交完通稿記錄，臨走前把熒光牌插在桌角：**剩余時間：45小時03分**。
陸硯之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袖口墨漬蹭到杯沿。他調出下一個監控面板——不是片場，不是酒店，是《夫妻日記》節目組后臺數據流。播放量、彈幕情緒值、廣告點擊率，全在回升。
他知道，有些人以為熱搜是風向，其實是靶子。你提前知道箭往哪飛，就能站到箭落下的地方，擺個姿勢，讓人以為你是射箭的人。
而真正的射箭手，從來不在鏡頭前。
他剛要切回主系統，手機又震。
小唐發來截圖：某八卦號剛發預告——“深度起底秦瀾許哲婚姻內幕，明日十點，真相曝光”。
陸硯之瞇眼。
這號不在他的媒體合作名單里，也不是趙氏資本常用的馬甲。
他調出該賬號三個月發布記錄，發現上周曾為蘇然洗白發過三篇通稿，報酬走的是境外支付通道。
手指在鍵盤上頓了頓。
他新建郵件，附件是一段音頻剪輯——秦瀾助理和某公關公司通話錄音，內容正是“導演建議炒離婚拉收視”。
收件人：那家八卦號主編。
正文只有一句：“你說的真相，和你知道的，可能不是一回事。”
發送。
屏幕暗下去一秒，又亮起。
新的輿情警報彈出：**監測到異常IP批量注冊新號，意圖刷屏“秦瀾精神異常”關鍵詞**。
他皺眉，剛要調防火墻，辦公室門被推開。
小唐探頭：“陸教授，您讓我盯的那個詞……‘顧晚舟片場怒摔劇本’……剛剛有博主發長文，說您和她因為創作分歧吵翻，她當場砸本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