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服務器的辣椒水危機
小唐的語音剛在耳邊炸完，陸硯之的手指已經按在鍵盤上。
“顧晚舟片場怒摔劇本”這八個字還在腦子里滾著，他還沒來得及罵一句“放屁”，屏幕右下角的預警紅條就彈了出來——《她時代》預售平臺，請求量突破八百萬次/分鐘，系統負載98%，數據庫連接池耗盡。
他瞇了眼。
這不是正常搶票，是雪崩式擠兌。
他立馬撥通林姐電話，那邊聲音炸得像高壓鍋漏氣：“技術部全體罰抄《服務器管理條例》三百遍！修不好就拿辣椒水泡主板！我看它還崩不崩！”
陸硯之頓了兩秒：“你剛才說啥？辣椒水？”
“對！泡它三天三夜！”林姐咆哮，“粉絲買不了票罵的是顧晚舟，不是他們！這群人干飯第一名，干活倒數第一！”
陸硯之默默打開了錄音轉文字功能，順手把這段話截了個音頻片段存進“林姐語錄·黑歷史”文件夾，心想：這要是流出去，熱搜標題我都幫你想好了——《經紀人欲用川菜秘方修復IT系統》。
他沒再廢話，直接遠程接入主控臺。
日志刷得飛快，全是“504 Gateway Timeout”和“Connection Refused”。表面看像是DDoS攻擊，但他掃了眼流量來源分布——全國均勻鋪開，IP段干凈，沒有僵尸集群特征。
純純的，人多惹的禍。
《她時代》預售太猛，前端入口全堵死了，后端根本來不及分流。這就跟春運火車站一個窗口賣票，后面排幾萬人，前面的取票機直接燒了。
典型的架構性陽＊偉。
他三分鐘內寫完一個輕量級請求分流腳本，核心邏輯就一句話：**別讓所有人一起擠大門，先發號，再進場**。
腳本推到技術總監郵箱，附言：“執行前先讀我三年前那篇論文，第七章算法同源。你答辯時還引用過。”
五分鐘后，對方回了個字：“……好。”
技術主管猶豫不是沒道理。誰見過一個寫書的教授半夜寫代碼救服務器？要不是陸硯之那篇《分布式系統中的流量削峰模型》被清華當教材用，這會兒早被當成詐騙郵件刪了。
腳本上線那一刻，系統響應延遲從37秒降到1.2秒，支付網關重新點亮。
陸硯之靠回椅子，端起冷咖啡灌了一口，正準備關頁面，手機又震。
林姐發來一段錄音，背景音里有個助理小聲說：“姐，您剛才那句‘辣椒水’……我錄了……”
“刪掉！”林姐吼得差點破音，“傳出去我成互聯網反向運維第一人了！”
陸硯之勾了勾嘴角，順手把截圖發給合作媒體：“發一條快訊，就說《她時代》太火，技術團隊十分鐘搶救成功。標題給我整活點——‘文科教授手搓代碼，拯救千萬粉絲購票夢’。”
對方秒回：“配圖呢？”
他截了段代碼界面，隱去敏感信息，只留一行注釋：
> // 懶人不能動手，總得有人替她敲鍵盤。
十分鐘后，短訊上線。
網友一看樂了。
“別的頂流出事**論，顧晚舟這邊出事教授寫Python。”
“建議下次直接直播陸老師coding，打賞送‘辣椒水配方’。”
“原來她躺著不是擺爛，是給程序員騰地方。”
更絕的還在后頭。
顧晚舟在保姆車上啃薯片，手機一劃拉，看見林姐連環轟炸的未接來電。
她點開語音，聽完原委，只問了一句：“老陸動手了嗎？”
林姐喘著粗氣回：“動了！十分鐘搞定！現在全網都在夸他！”
顧晚舟嗯了一聲，慢悠悠坐直，掏出前置攝像頭，拍了段十秒視頻。
背景是堆成小山的空薯片袋，她翹著高跟鞋晃了晃，眼皮都沒抬：
“他們修不好，有人能修。我躺著，事就成了——這不挺好嗎？”
說完，手指一劃，發布。
陸硯之正整理日志，看到自己安排的媒體號在熱搜評論區精準投放這條視頻，底下瞬間炸鍋。
#顧晚舟團隊神操作# 直接沖上第三。
熱評第一：“別人家危機是公關刪帖，她家危機是教授寫代碼，影后吃薯片，經紀人想潑辣椒水——這團隊人均行為藝術大師。”
陸硯之看了眼數據面板，預售通道全面恢復，票房曲線重新抬頭，穩穩破兩億。
他正要關機，小唐腦袋從門縫探進來，舉著熒光牌：**剩余時間：44小時17分**。
“咋了？”陸硯之問。
“那個……林姐剛讓我問您，辣椒水的事……要不要發個澄清？”
“澄清？”他冷笑，“她真潑了我還幫她寫洗地稿，錄個音算什么？”
小唐縮了縮脖子：“可她說，怕被人說虐待電子設備，涉嫌違反《計算機信息系統保護條例》……”
“讓她去報警。”陸硯之摘下眼鏡擦了擦，“就說有人企圖用調味品干擾國家二級信息系統運行，案情重大。”
小唐愣住：“這……能立案嗎？”
“不能。”陸硯之重新戴上眼鏡，“但能上熱搜——《經紀人揚言潑辣，警方介入調查》，你覺得趙天雄會不會轉發？”
小唐眼睛一亮：“他會！他最愛轉這種‘管理混亂’的瓜！”
“那就等他轉。”陸硯之敲了行命令，把“辣椒水”相關詞加入輿情監控列表，“等他一轉，我們立刻放顧晚舟那段視頻，標題就叫——《你說的混亂，是我們贏的方式》。”
小唐瘋狂點頭：“妙啊！這叫以毒攻毒，用離譜治離譜！”
陸硯之沒說話，只調出后臺用戶畫像分析。
高峰時段涌入的用戶，七成來自三四線城市，女性占比89%，關鍵詞搜索前三是“單親媽媽”“職場歧視”“離婚冷靜期”。
他盯著數據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
這哪是系統崩潰？這是社會情緒決堤。
《她時代》賣的從來不是劇，是共鳴。
他正想著，手機響了。
顧晚舟的新消息。
“下次系統崩，記得先買保險。”
他回：“你那懶勁兒，值得全球投保。”
消息發出，他合上電腦，辦公室只剩顯示器微弱余光。
窗外城市燈火未熄，但他已經不想看了。
他揉了揉眉心，袖口的墨漬蹭到額角，像一道寫歪的批注。
樓下傳來保潔推車的聲音，走廊燈一盞盞滅。
他沒動。
直到手機又震了一下。
是小唐發來的截圖：某營銷號剛剛發文——《起底顧晚舟團隊“暴力運維”內幕：辣椒水、辱罵、精神壓迫》。
配圖是林姐會議照片，P了個辣椒瓶飄在頭頂。
陸硯之盯著那張圖，手指慢慢移到鍵盤上。
新建郵件。
附件：林姐錄音原始文件。
收件人：三家頭部財經媒體。
正文只有一句：
“你們不是愛挖資本黑料嗎？這次，送你們個開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