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鳳霞一口出了五十萬,要收李道剛剛?cè)胧值膬芍幻鞔卤境俑G青花瓷碗。李道極為意外,尚繼濤和何君豪也大吃一驚。
“老婆!你不能……”
沒等尚繼濤把話說完,高鳳霞一個犀利的眼神就讓他閉嘴了。
可另一邊兒的何君豪可把賬算明白了。
“這對明代正德官窯青花瓷碗,近乎于全美品啊!現(xiàn)在的市場行情雖然不太好,可也得一百萬往上走。高鳳霞出五十萬買,這意思就是要撿個大漏兒啊!萬一李道這小子為了一件兒稱心的玉器,答應(yīng)了她……不行!我得出手,這便宜不能讓他們占了。就算我不入手,也不能眼看著他們撿這么大一個便宜。”
想到這兒,何君豪呵呵一笑,說道:“李道兄弟!咱們也是不打不成交。這樣,這對兒青花碗我也喜歡,我出六十萬收,你絕對不吃虧。怎么樣?”
“誒……老何!你在我‘清雅齋’,當(dāng)著我們兩口子的面兒截胡,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有老婆的圣旨,尚繼濤馬上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眼見尚繼濤婦唱夫隨,跟著老婆一起對付自己,何君豪也知道自己這么做有點兒不地道。況且又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自己一點兒理都不占,根本不是這兩口子的對手。
沒搭理尚繼濤,何君豪沖著李道呵呵一笑,說道:“兄弟!走,咱們外邊兒聊。我請你吃飯。”
“誒!老何!你個王八蛋,當(dāng)著老娘的面兒玩陰的是不是?”
高鳳霞的潑辣勁上來了,眼眉一立就開罵,“我‘清雅齋’是做買賣的地方,這位帥哥要買我這兒的東西,你把人拉走了缺德不缺德呀?”
說著,高鳳霞就一步步地把何君豪逼到了門口。
何君豪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但賺錢的機(jī)會擺在眼前,他肯定不甘心白白地放走。
嘿嘿一笑,說道:“誒!老板娘!你這話說的就不在行了。李道本來就是我朋友,也是我?guī)У侥氵@兒來的。我們一起走,也沒什么毛病吧?再說了,這兩只碗的市場價多少錢李道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你把價兒壓得這么低,也不怕同行兒知道了罵你們黑心。”
“買賣、買賣,愿買愿賣。我出五十萬怎么了?這位帥哥還看上我這兒的一樣?xùn)|西呢。倆好嘎一好的事兒,我怎么黑心了?”
高鳳霞絲毫不退讓地把何君豪硬剛了回去。
“誒!等等。”
看了半天熱鬧的李道說話了。
“你們幾位都先別著急,這兩只青花碗,我入手就想著要先留一段時間。至少現(xiàn)在我不打算出手,要請鄧?yán)仙弦谎壑笤僮鰶Q定。”
“啊!那兄弟!你要是打算出手,一定要先通知我一聲,我肯定不讓你吃虧。”
何君豪趕緊接口說。
“憑什么呀?”
高鳳霞直接替李道回答了,“帥哥!剛才你說看上我這里一件兒東西。是哪件兒?價錢好說。只是,你這兩只碗要出手的時候,先考慮一下姐姐。”
雖然快四十歲了,但高鳳霞依然嫵媚動人。
微微一笑,李道說:“好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出這兩只碗的時候,我一定通知到二位。”
說到這里,李道心里不由暗罵了一句自己是個違心小人。一對兒明代正德青花瓷官窯大碗,這可是博物館館藏級別的文物。五千塊入得手,傻子才出手呢。
用手一指玻璃柜最上層的那匹玉馬,李道接著說:“高老板!我想看看那件兒東西行嗎?就是那匹白肉紅皮的玉馬。”
“好嘞!”
答應(yīng)了一聲,高鳳霞吩咐老公尚繼濤把那匹玉馬取了下來。
“呵呵!兄弟!好眼力,這可是晚清的物件兒。玉質(zhì)也好,和田白玉,雖然達(dá)不到羊脂級,但也是一等一的白度。”
尚繼濤積極主動地給李道介紹著。
點點頭,李道把玉馬拿在手上,高有六公分左右,長十一、二公分,厚度也有六公分。玉料為白玉,玉質(zhì)細(xì)潤,質(zhì)地純凈,無瑕無綹,溫潤感強(qiáng),深沉而含蓄,呈現(xiàn)出一種極佳的溫潤細(xì)膩而又柔和的油脂光澤。
先看了一下整體造型,這是一匹蜷臥在地的回頭馬。馬背上利用玉石的紅皮,俏雕了一只蝙蝠,寓意馬上福到之意。玉馬的姿態(tài)栩栩如生,舉止細(xì)致傳神,馬鬃與馬尾皆雕有細(xì)陰刻線,琢磨細(xì)致規(guī)整,刻劃得清晰可見,拋光精工,的子光澤碾磨入微,極具加工難度。
是清中晚期沒錯。
又仔細(xì)觀察了一下工藝特征,尤其是行刀方法。
李道最終確認(rèn)了,“這是光緒宮廷玉雕師彭翰方親手雕琢的玉馬。”
“兩位老板!這件兒玉馬多少錢?”
“這……”
尚繼濤眼睛向老婆高鳳霞看去。
剛才,高鳳霞已經(jīng)把大話說出去了,要白送李道一件兒東西。可他知道,這匹玉馬來的價兒可不低,就這么白送人了,他實在有點兒不甘心。
高鳳霞也知道這件兒東西的價值。不禁抬了抬眉毛,笑著說道:“老弟!剛才我是說過,你看上那件兒東西,我白送你。不過,這個前提是你得把那對兒青花碗出給我。現(xiàn)在你不賣了,我也……”
呵呵一笑,李道說:“我明白。就按剛才咱們的賭約說的辦。這件東西多少錢,你半價出給我,剩下的另一半……”
說著,李道就把眼睛轉(zhuǎn)向了一臉猥瑣的何君豪。
“對啊!”
尚繼濤馬上就跑到門口,把何君豪的退路堵上了。
“老何!剛才咱們和這位兄弟打賭,事先說好了,你可是要掏另一半兒的。”
“誰、誰說了?我沒說。”
“誒!老何!你還是不是站著撒尿的主兒?拉屎還帶往回坐的?”
高鳳霞真是潑辣呀!一句話就把何君豪懟得面紅耳赤。看得李道不由忍不住偷笑。
何君豪干脆把耍賴玩到底,不知羞恥地說道:“我沒說。那是你們兩口子說的,我可沒答應(yīng)。”
看到何君豪那副賴皮賴臉的樣兒,李道特別來氣,直接打開手機(jī),就把前面幾個人說定賭約的那段兒錄音播放了出來。
心里是萬分感謝陳亮啊!
“這招兒損失損了點兒,但對付像何君豪這種不講信用的主兒,絕對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