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參加封天會的人數已經大幅度減少,剩下的弟子基本都已經達到了金,靈級別。
然而距離各大勢力之主預計的人數名額還有一定差距。
所以便又加快了大會的進程,讓剩下的弟子們盡快決出此次封天會的名額。
最終,赤霞洞天五個名額,月影門六個名額,墨玄閣六個名額,還有其他門派和散修十二個名額。
加上早已定好的墨玄閣九玄子,月影門十影子,以及赤霞洞天的八天子,和各門各派內定的名額,共八十位弟子被確定獲得進入封天池的資格。
今天也是他們準備啟程,前往封天池的日子。
封天池,玄冥古星的第一禁地,這里是大機緣之地,更是傳說中仙人飛升之地。
可封天池內具體的一切卻沒有任何人能描述的出來。
即使是那些昔日進去過封天池的弟子,出來之后也是無法具體的說清楚里面有什么。
就像是他們做了一場夢,可醒來后卻無法記起夢中關鍵的東西了一般。
上一次封天池開啟,進入其中的弟子就有墨玄閣上任閣主,可他出來之后也是無法言明自己碰到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而再上一次開啟,則是北冥古朝的年代了,出來之后表現最為突出的,就是突破了鑄血境和九涅境,達到傳說中斬我境的北冥龍帝了。
所以封天池中究竟有著什么樣的機緣和什么樣的危險,就是文子語,齊鴛,唐羅云這樣位于玄冥古星修士界巔峰的存在也不知道。
他們三人和眾門派之主帶著獲得資格的弟子們浩浩蕩蕩的前往封天池,巨大的飛艇之上,一眾弟子在開闊的區域活動著,有的在討論功法修煉,有的則是在討論著腳下這艘重寶級飛艇。
船頭處,一少年身著潔白長袍,精致的容顏之上,一雙丹鳳眼勾人魂魄,挺翹的鼻梁玲瓏有致,引來不少女弟子仰慕的目光。
“我說,小師弟,你這樣的容顏,是傳承了令尊令堂的容顏了吧,你看,僅有的那么幾個女修都對你心懷愛慕之意,你看就是那月影門出了名的慕容霞剛才都暗中瞥了你好忌諱?!?
林沐天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少年的身旁,將胳膊搭到少年的肩上,然后眼神瞥向另一邊身穿蒼藍色長裙,容貌驚人,皮膚白嫩的女子。
“師兄說笑了,雖然我確實是氣質不俗,容貌驚為天人,但我覺得那位師姐并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你?!?
聽到子越的話,林沐天一臉的黑線,和你說話真是糟心,會不會聊天,夸夸你你還真上天了是不是。
“雖然是閑扯,但馬上就要到封天池了,小師弟你的修為突破千元境了沒?”林沐天嚴肅地問道,雖然他并不覺得子越極身的修為比他們差多少,可如果到封天池之前能晉升至千元境,對自身的安全就多了些保障。
子越搖了搖頭,他并沒有晉升至千元境并不是因為積累不夠,事實上,他的修為早已至極身境巔峰,隨時都可以跨過那一道坎。
林沐天見狀,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小師弟在打算著什么,但至今為止,他已經帶給了他太多的驚喜,既然如此,為何不相信他?
“對了小師弟,聽說你之前泡在萬書樓將近一年?那對封天池也有不少了解吧?”
“自然是了解一些,比如封天池曾出了仙人,內有大機緣。。。”
子越話還沒說完,林沐天就搖了搖頭。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應該知道,封天池還有另一個名字,魔煞獄,未曾開啟前的封天池都被叫做魔煞獄?!?
說到這里,林沐天的面色也不禁一變,對那個地方充斥著滿滿的恐懼。
“自然是知道的,魔煞獄內部有各種恐怖的東西,和荒魘境中的魂怪一般,沒有屬于自己的思維,但卻不能踏出魔煞獄所屬的的范圍?!?
林沐天點了點頭,“我曾因任務而和孫閣主去過魔煞獄的周圍,當時站在魔煞獄所屬地之外,我曾瞥見過那其中的魔物,僅僅只是一眼,我從它的身上感受過深深的恐懼。”
“那像人一般的魔物還低語了些什么,當時要不是閣主攔住了我,我就神志失守走進魔煞獄了?!闭f道這里的時候,林沐天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那個渾身漆黑的魔物,像是在他耳邊低語,他當時一陣恍惚,像是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一般迷迷糊糊的。
等到被閣主叫醒之時,他才發現自己離進入魔煞獄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當時他背后滿冷汗都嚇了出來,而那魔物則在死死的盯著自己,臉上更是一副駭人的笑容,對林沐天來說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怖。
就像是世間最恐怖的惡魔和黑暗,隨時都可以將你吞噬殆盡。
子越的眼中掠過一道精光,靜靜地聽著林沐天訴說著關于封天池,不,魔煞獄的一切。
他能看出來,林沐天所表現出來的一切情緒并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對那魔煞獄中的魔物心懷恐懼。
如果長此以往下去,估計會成為他的心魔,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現在還好遲,但早有一天,他會因此止步不前,再無半點精盡。
“師兄,既然這樣,你還要去封天池?說不準里面就有這樣,或者比之更強大的魔物也說不定?”
聽子越所說,林沐天不禁心顫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
“沒辦法,封天池的機緣是在太誘人了,更何況。。?!?
說到這,林沐天停頓了一下,然后眼中閃過一絲堅毅。
“我輩修士,如果因此而止步不前,又求什么道?追求什么長生?”
“那魔物在我心中留下一個陰影,我遲早有一天是要解決這個陰影的,不然我這輩子就到這了?!?
子越贊賞的看著林沐天,很多人面對恐懼的第一反應不是面對,而是逃避。
逃避心魔,逃避恐懼,可逃的了一時,逃的了一世嗎?
終歸還是要面對的,這就是劫,需要逆天而行的修士們去渡的劫。
“不愧是師兄,道心堅穩,即使有心魔作祟,卻能逆流而上,勇敢的面對它?!?
聽到子越在贊譽他,林沐天不禁失笑了一聲。
“別取笑我了,倒是你,你不怕我說的那魔物嗎?”
林沐天嚴肅的看著子越,他并沒有嘲諷子越的意思,而是很認真的在向他詢問。
他們都很年輕,碰到那樣的怪物,會因此恐懼是很正常的事情。
子越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后抬頭看向蔚藍的天空,他的目光像是要穿透這片天空,去看那萬古不變的青天。
“怕啊,我曾經因為膽大,和同伴一起出去游歷,結果碰到了我們無法抵擋的兇獸?!?
“可那時的我卻太過膽小,只想著逃離,卻因此而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
子越說話時,言語中帶著一股懊悔的意味,林沐天只能靜靜地聽他訴說著往事。
“后來,我便不再怕了,這個世界上,可怕的東西很多,可如果我只是一味的逃離,最終只能見到那些我最愛的人,我最親近的人倒在我面前,而我卻無能為力?!?
“就像戰亂,瘟疫這些東西一樣,對世俗之人來說,是他們無法抵擋的東西吧?可最終還是要他們自己去扛起這片天?!?
子越的眼神漸漸變得堅毅起來,他轉了個身,靠在身后的護欄上。
“比起心魔和自己的恐懼,我更怕的,是沒有能力去保護那些我想保護的人。”
聽子越說到這,林沐天看向子越的眼神中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白子越經歷過什么,但他能聽的出來,他的每一句都是發自肺腑之言。
說的對啊,如果有一天,魔煞獄的魔物像荒魘境的恒獸們一樣跑了出來,我該怎么辦?
是逃跑嗎?可又能跑到哪里去?我跑了,那我的父母怎么辦?師尊他們怎么辦?墨玄閣怎么辦?
讓我眼睜睜看著這一切都被毀滅,那還不如讓我去死。
是啊,比起心魔和恐懼,我們更怕的,是沒有能力去保護那些我們想要保護的人,最終看到他們倒在自己面前,而自己除了無力的哭泣,卻什么都做不到。
“小師弟說的對啊,在此之前,我雖然打定主意要直面這份恐懼,可在心里卻還有些畏縮,現在不一樣了?!?
看著林沐天眼中那堅毅的神色,子越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贊賞之色。
“少主,你們在干什么呢?”
兩人正聊的交心的時候,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在他們耳邊響起。
向聲音源頭看去,只見婉舒身著一襲黑白相間長袍,可就是寬松的長袍也擋不住她那傲人的身材。
青絲如瀑般垂落下來,一雙剪水秋眸仿佛能看透人心,挺翹的小瓊鼻如同是用白玉雕刻出來的,不染口脂的朱唇有著一股自然之美。
“婉舒啊,沒什么,和師兄聊一點家常?!?
聽到子越的話,婉舒不信任的朝他翻了個白眼,陛下你還聊家常?
看著婉舒那極其不信任的眼神,子越只能默默的轉過身去看空中的云海。
“師妹有什么事找小師弟嗎?”
婉舒的一雙美眸滴溜溜的轉了轉,臉上突然升起一絲紅暈,然后狡黠地看向子越。
“少主,你說好親手送我的肚兜呢?”
???
?。?!
子越剛轉過頭,然后就聽見婉舒說的驚天之語。
啥玩意?
周圍的修士們也是一臉吃驚的看向辰渡三人這里。
林沐天先是一件驚愕,然后則是一臉佩服的看著子越,還暗中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我去,林沐天你不要這個時候添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