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離別說道:“這里!就是我們要呆一輩子的地方,與稻子,或者狗屎呆在一起,守護著不知名的東西,等待并不存在的入侵者,這才是我們的責任,即使劍族只剩我們七個人,也要履行這個狗屁責任!!!”
“高塔。”白晝說,地圖上的七個三角就是七座塔最后出現的位置。
“沒錯,七座高塔,無盡寶藏,知道它存在的人無不想得到它。”
白晝問道:“既然劍族是守塔人,那門外的尸體是敵人的?”
劍離別好像忘記門口的兩個尸體存在,經白晝提醒才想起來。“啊,他們不是敵人,是之前這里的主人,一對老夫妻,他們把我當成入侵者,拿著鋤頭和耙子對我,野蠻人。”
“因為這個你就殺了他們?”白晝冷冷問道。
劍離別緩緩抽出寶劍!“不然呢?他們說我是妖魔鬼怪,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而你,白晝,小的時候我便看你不順眼,你骨子里是xie e的,你剛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那時我預感會與你這個外界來的雜種有一場生死戰斗,如今終于有了理由,殺父之仇。”
白晝的手握在兄弟劍劍柄上。“劍離別,血神殿的邪術在侵蝕你的思想,讓你變得不正常,你可以控制它,我見過大哥做到過。”
劍離別血管里開始流淌著紅光,血目欲裂,身體劇烈顫抖起來。“你說的對,我可以控制它,但我卻不想,我恨你,劍小七,不全是因為你殺了我父親,他是叛徒,為了一個女人背棄劍族,也被棄了我,死不足惜,我恨的是,你有一個好父親,劍伯為你而死,這不公平。”
劍離別長劍指向白晝。“小時候我打不過你,但看看現在,我已經是入海境的修仙者,你還是在第一境苦苦掙扎的凡人。”
兩人同時爆發殺意,同時把劍拋起來。
一黑一紅兩道閃電在房間里交叉碰撞。
劍離別用御劍術操縱天狼劍,看到白晝也能御劍。“我就知道,你那時騙了我們,劍伯竟然教你了六言構劍術!”
天狼劍是用紅紋魔狼的血淬火,帶著嗜殺之息,拖著紅色的光尾,試圖沖破白晝的防御。
白晝沒時間解釋,他的一身本領都是半日師父劍無傳授。
御字訣運轉至極限,兄弟劍在身體周圍飛舞,密不透風,化作劍影護盾,不斷彈開天狼劍。
劍離別用的是劍族的云極風劍術,不過火候未到。
白晝若用六言構劍術進攻,輕易就能殺了劍離別,但他不想這么做,只是被動防御。
劍離別的攻勢越來越急,天狼劍擦過白晝射出屋外,再破門而入,速度之快,一瞬間在房子墻壁上開了無數個孔洞。
境界上的差距僅僅靠六言構劍術無法彌補。
白晝將兄弟劍召回手中,雙眸燃起金色光輝,在變慢的時間流動中,使用高超劍術悉數擋住飛劍攻擊。
金鐵交鳴之中,白晝慢慢向前挪動腳步,一點點接近劍離別。
還差一步,后背傳來一道涼風,白晝回身用力劈砍,天狼劍當啷一聲被彈開,陷入地面。
劍離別剛要御劍,白晝再次回身,將兄弟劍推送出去。
筆直而狹長的黑色影束,抵在了劍離別喉嚨上。
“學藝不精啊,跟班,你輸了。”
劍離別一動不動,自嘲道。“殺了我吧。”
確實,只要輕輕一送,就能結束劍離別的性命,不過白晝最終將劍移開。“不。”
劍離別不可思議道。“你不恨我?”
“我恨你,更恨你父親,從小我們就互相看不順眼,但你依然是我的兄弟,僅剩下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劍離別像聽到什么好笑的事,開懷大笑。
笑過之后,劍離別說:“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追受傷的巖土野豬,在藍湖遇到青蛙妖怪那次么?”
“記得。”白晝點點頭。
“那次我們都嚇壞了,但不是因為那只青蛙,而是因為你變成的東西,那是用語言無法描述的樣子,后來我無數次想向父親揭發你,但是都放棄了,你知道為什么么?”
“為什么。”
“因為我怕你再暴走,那將是整個劍族的災難,沒人會在你手上存活。”
“可是,最后我們還是成為兄弟了。”
“你要感謝劍雨笙,是他開了口子,接納了你,我還是看不慣你,看不慣其他人可憐你,看不慣你的天賦,還看不慣你有個好父親,憑什么?”劍離別笑著說出這些話,仿佛怨恨不再值得一提。
白晝沉默了很久,他抬起頭看著如同骷髏的劍離別,很難找到之前的影子了,“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不揮出那一劍,劍族活著的人是否會更多。”
“選擇,有好也有壞,你已經選擇過了,你活著,我活著,其他人死了。”
白晝心中嘆息。“劍歷畢竟是你父親。”
劍離別展現輕浮的神色。“我比你更恨他,你相信么?他令我蒙羞,也令我母親蒙羞,在那場tu sha中,我母親就站在底下,淚流滿面地看著我和他,我看著她倒在血傀儡刀下,他卻什么都沒做,只是在旁邊嘆了口氣,仿佛過去不值一提,隨著母親的死亡一刀兩斷,可以心安理得的轉向那些一文不值的木雕或是他的新寄托biao zi殿主,我父親一生中念念不忘的兩個女人和一個失敗者,我的母親就是失敗者。”
白晝聞言徹底沉默了。
劍離別似乎不吐不快,繼續說:“白晝,再告訴你一件事!這件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記得我們通過血之試煉,在藏寶室拿出寶貝么?”
白晝回憶起當時的情景,當時劍離別把拿出來的東西藏了起來,他問道:“你拿了什么?我一直很好奇。”
劍離別說:“我父親對修仙有一種執著,可能跟他同代的人都成功了,那一次,他讓我給從藏寶室拿出的是一本法訣,即使他那樣的人也可以xiu lian的法訣,當初我也可以選擇,但我仍舊幫他拿出來了,因為我害怕他,如果我不遵從,他便會傷害我的母親。”
“什么法訣?”白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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