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花費了小半天的時間,把房屋手續辦齊全了,房契和新鑰匙收入儲物袋。
前世他沒買上房,在這個世界倒是圓夢了。
辦理好一切,白晝沒有直接回云山客棧,而是在城內轉了一圈,找到一間茶樓。
如果想打聽什么東西,去茶樓就對了。
付了一枚銅銖入場,趕上說書先生正講述一段驚天動地的戰斗,武圣之死。
故事已經接近尾聲,但說書人的聲音依舊嘹亮抓耳。
“話說那騰云武圣揮起撼天寶錘,王母江的水便開始倒流,圣人之威,天地色變,再看他那對手面對圣人面色如常,乃是天稷帝國最強之人,以百兵之皇尊稱,手中出現一把耀光仙劍,那倒流的江水突然靜止了。”
“這一手段明顯壓武圣一籌,世人皆知圣人最為強悍,哪曾想到天稷的守護者竟然比圣人還厲害幾分。”
“但要說這二人都是天稷的人,為何要刀劍相向的原因卻不得我們為知,我們單單就說那場戰斗......”
白晝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這個世界沒有網絡沒有電視,聽書算是一個大眾化的消遣了。
聽著說書先生的故事,白晝仿佛親眼見證了那場戰斗,劍與錘子的比拼。
說書人一正(shēn)子,說道:“看那兩位神人同時出招,武圣人一錘將虛空擊破了個窟窿,想要將劍錘出三界五行之外,而劍只說了一個字。”
說書先生話鋒一轉突然閉口不言。
臺下有著急的,叫嚷著。“快說啊,說了什么字。”
說書人只是笑著,一些人開始往臺上扔鐵幣銅銖了。
“劍只說了一個,滅字,單憑一個字,那武圣人毫無招架之力,瞬間被一劍穿心,從此天下五圣變四圣嘍。”
所謂神仙打架,凡人樂道,也就是如此了。
說書人還未說完,繼續道:“都知道天稷的劍并非圣人,對外宣稱只是皇宮城最強之人,卻在那場戰斗中證明了自己,他不光是天稷最強,也是世界最強的人,撼天錘的碎片落入王母江,據說不少漁民發了財,不知道在座的有沒有人撿到?”
臺下的看官很是激動。
說書人看氣氛(rè)鬧起來,輕輕拍了拍掌。
一位黑紗蒙面的妙齡女子端著盤子走上臺,里面擺著三塊晶瑩剔透的紫色水晶。
說書人繼續吆喝道:“當時我正在王母江垂釣,只見水流之間變成了彩霞一樣的紫色,我想都沒想一頭扎進江里,撈出了一大堆水晶。”
臺下有人喊道:“那么多水晶你不早發財了。你怎么還在這說書?”
說書人嘿嘿笑道:“(ài)好,懂么?多說無用,我賣了一部分,還剩下三塊水晶碎片,市場價在三枚上品靈石左右,不過今天我在這里便宜賣了,一百金銖一顆,有人要么?”
白晝心中好笑,這把戲已經老掉牙了,應該沒人會上當吧。
突然白晝皺了下眉,那三塊紫色水晶竟然真的靈氣流轉,而且還是原初靈氣,確實是破靈地武才有的。
難不成還真是撼天錘的碎片。這倒有些意思了。
白晝看了碎片后,接著看人,然后發現了一些門道。
那位蒙著黑紗的妙齡女子美眸流轉,把在場的每位看官分析了透徹,從表(qíng),衣著,反應,辨別誰的錢袋更鼓。
當女子與白晝對視的時候,兩個人心知肚明,對方是第四境的修仙者。
那邊看客的視線都看看水晶碎片。
蒙面女子翩翩走下臺,長袖拂過一個個看客,在(yīn)影之中,有幾個小精靈一樣的小獸快去搜刮財物。
白晝眸子里閃過金色光芒,自然認出那是一階妖獸,竊金倉鼠,喜歡錢幣,裝進腮幫子里。
蒙面女子走到白晝(shēn)邊的時候,輕聲說道:“道友,別多管閑事。”
白晝聞到女子(shēn)上特有的清香,像是掩飾原本的味道。“我只是來喝茶聽書,你隨意。”
蒙面女子擦(shēn)而過,在茶樓走了一遭,不少看客在不知不覺中錢袋遭了殃。
大多看客不相信這種好事,抱著懷疑的態度。
“這么便宜,不會是假的吧?”
“就是就是,你是不是嫌我們書讀的少。”
“一百金銖,相當一枚中品靈石,也是一筆巨款了。”
說書人將三枚紫水晶收回懷中。“得了,不信拉倒,你們讓一夜暴富的機會從手中溜走了,好了,這場散場!!!”
說書人和蒙面女子從茶樓后門離開,茶樓服務員給客人加上茶水和一些點心。
第二個說書人登臺,只不過故事沒那么精彩了。
白晝在說書人和蒙面女子離開的時候,就悄悄從后面跟了出去,匿神訣開啟,隱藏氣息。
他初來乍到扶君城,這里比起前世的一線城市也不遑多讓,而且沒有什么旅游指南,如果想快速了解扶君城,必須從人(shēn)上挖掘消息,而騙子和小偷是最了解城市的那一類人。
說書人和蒙面女子出了茶樓,在街道上七拐八拐,遇到街角就轉,遇到胡同就鉆,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大概走出了三條街,兩個人才鉆進一條巷子里。
白晝看了看四周,手放在妖刀刀柄上,(shēn)體隱于無形,跟了上去。
到了巷子內,兩個人進入一個隱秘的廢棄棚子,看來是要開始分贓了。
說書人說道:“收獲怎么樣?”
蒙面女子聲音冰冷。“把東西還給我。”
說書人從懷里掏出三枚紫色水晶。“贗品而已,合作愉快,我能分多少?”
蒙面女子聲音冰冷。“所有。”
說書人興奮起來。“這樣不好吧,出力可都是你,我只是讓他們注意力集中一下。”
女子把偷來的錢財拿出來,輕聲笑道:“怎么樣,高興么?”
說書人連連點頭。“高興,有了這些錢,我再也不用給別人說書了。”
蒙面女子說道:“這不是你的(ài)好么?”
說書人嗤笑一聲,說道:“那種話你也信,有錢誰會干那個,靠嘴皮子伺候人耳朵的活,嘖嘖。”
女子咯咯直笑,越笑越開心,最后竟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說書人問道:“你不用這么高興吧,很好笑么?”。
女子指尖多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放在半透明的面紗后面輕輕(tiǎn)舐一下。“我高興,是因為我的任務達成了,有人要你在最高興的時候死去。”
……